這天午後便出了太陽,在冬日裏照得人懶洋洋的,容修就抱著自家的小人兒一起睡著。


    兩人在靠近溫泉邊的床榻上躺下,地方有些小,林暮大半個人都縮在容修懷裏,看著滿山綻放的櫻花打了個小小的嗬欠,朦朦朧朧的問:“夫君你說他們能開綻放多久?它們能不能一直開著呀?”


    容修聽著有些好笑,但還是很認真的迴答道:“再過些日子就是立春,到時候自然會有不少花凋謝,再說了花哪裏還有永不凋謝。”


    林暮這才恍然大悟,有些清醒的說道:“都怪我太困了,都在亂說些什麽。馬上就要立春了,那你是不是就能微服私訪了呢?你知道嗎南下有好多好吃。”說起微服私訪,林暮頓時來了勁,小嘴嘀嘀咕咕的趴在林暮懷裏,哪兒還有剛剛被吵醒犯困的小貓樣。


    容修輕笑了一聲,神色溫柔的摸小人兒鬢角散落的發絲,沒接話,湊過去親了親,過了會兒這才說了一句:“暮兒,過些日子我要出去一趟……”


    “?!!為什麽呀!”林暮聽到男人要離開,瞬間炸了毛。


    容修將她重新按迴自己懷裏坐著,依舊沒有理會小人兒,自言自語的說道:“時間也不長,暮兒在宮中乖乖等我好嗎?”


    “可……戰事不是沒有打到北鳶嗎?”林暮掙紮著撐起半個身子看他,一臉不解。


    容修緊緊攬著林暮,解釋的說道:“蓁蓁的母國已經被叛變了,他們要要求把蓁蓁送迴去,理由是清除皇家餘孽……如果不把他們鏟除,我怕我們日後的日子過得不太安全……”


    不等他說完,林暮眼裏的光便黯淡下來,心下了然,雖然成天不著邊際絲毫也不關心朝中大事,但是她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那什麽時候走?要走多久?”


    容修看見小人兒一臉不舍的模樣,心裏不忍,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對於容修來說,妻子和孩子的安全是這輩子是要緊的頭等大事。


    如今有人要破壞這種生活他自然是不允許的,為了妻兒,為了江山社稷,他總得殺出一條血路來。


    “應該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吧?”林暮緊緊抱了抱男人,她自然不願意愛人去冒這個險,但是這一天終究還是要去麵對,與其一拖再拖,還不如趁早解決。


    容修捏了捏小人兒的臉,故作鎮定的說道:“北鳶實力,你又不是不清楚?有什麽好擔心,小傻子。”


    “沒關係,我和孩子們會在宮中乖乖等你迴來。”沒等到迴答,林暮便自己趴下來,把腦袋放在他胸口,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鼻尖泛酸,“這迴你可不能把我丟掉。”她怎麽可能會不明白北鳶的能力,可戰爭總是會要死人的,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意外。


    容修跟林暮這輩子聚少離多,總共能開心的日子也沒有幾天,便發生了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她甚至也不敢想萬一男人出現了什麽意外,她跟孩子們該怎麽活下去?她自己又該怎麽生存下去……


    容修將她抱住,親她眼角的淚水,有些自責的說道:“都怪我,讓暮兒擔心了。不要哭了,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知道哭呢?”


    林暮可不吃這一套,她搖了搖頭,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本來隻是自己想到兩人的境況一時傷感罷了,被男人這麽一哄,眼淚倒止不住了,豆大的淚水不停地滾了下來,心裏委屈地抓著對方的衣袖沒忍住發出一聲抽泣。


    容修也是心疼,低下頭去親了親她,卻被小人兒傲嬌的扭開來了頭,故意嘟著嘴不讓男人親,也不要他哄。然後翻個身就拿個後背對容修,自己單獨躲在暗處抺眼淚。


    容修的心像被被人狠狠地掐著,緊緊的握住喘不上氣。林暮懷孕之後便被自己養的越來越嬌氣,他也寵得緊,平日裏眼淚不少見,但頭迴哭的這麽讓她難過,明明憋不住還要使勁不讓自己哭出聲,偷偷抹眼淚的委屈勁看得他心裏發苦,寧可讓她朝自己發脾氣,讓她打他罵她都可以。


    想往常一樣招惹她才好受些,可偏偏這人到了正經事上就如此懂事乖巧的讓人心疼。


    見小人兒好長時間不理自己,就隻能強硬的把她的肩背掰過來,此時林暮的臉上已經被手抹的全是淚,嘴角癟著,故意垂著眼不看他,小臉也被哭得通紅,像是受極了委屈一樣,就像一隻受傷了的小獸急需發泄委屈


    “不哭了,暮兒這麽好看,再哭就變醜了,再說了歲和,晏清他們都不哭了,你這個當娘的,怎麽還哭了起來?不哭不哭,夫君抱抱。”容修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裏,去親她的嘴唇,嚐到了鹹澀的滋味,心裏頭越發不好受,貼著嘴唇哄她:“放心不會出事的。夫君保證兩個月內必平時這場戰爭,到時候就帶暮兒出去吃好吃的。”


    林暮抽抽噎噎地錘他胸口一下:“那到時候就說好,你得陪我一起。”


    “好,暮兒。不哭了,不哭了。”容修蹭了蹭小人兒的小臉,看著小人兒紅潤的樣子,他瞬間起了色心,故意使起了壞。


    林暮見這個男人還不正經,頓時生起氣來,按住了他的手,也不讓他親了,哽咽著控訴:“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事!!有些過分了!”這是還難受呢,正要找個由頭發泄。


    容修這迴還真不動了,把手拿出來,嘴裏還是貼著對方的唇瓣像貓一樣不停地蹭著,用手摸小人兒的頭發,溫溫柔柔地哄她:“你現在不把我喂飽,你想什麽時候把我喂飽啊?不會還真想讓我去戰場尋個女子來吧?”


    容修親著哄著,故作可憐,雙手規規矩矩地抱著他,要不是這個男人現在全身發燙,林暮差點就要信了他,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這才覺得這個男人不值得可憐。


    容修見林暮還是默不作聲,故做,作委屈再繼續說道:“暮兒,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林暮不說話,還生著氣,自己跟自己生著氣,也跟容修生著氣,小嘴一鼓一鼓,真的是別人惹出來的事,弄來氣自己。


    可最後到底是心疼還是容修,被自己纏著鬧騰了好幾日,本來說好睡覺也沒睡成,今天一上午都看不見了他的蹤影,想必也是為戰事煩憂,如今自己竟然還為了這些事讓他發愁。


    林暮越想越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可剛剛話都說出口了,這會兒怎麽辦呢?想了想,自己給自己順了個台階,一隻手慢慢摸下去握住了容修的手。


    容修見到小人兒的動作嘴角彎起來,把她抱住,親昵地蹭小人兒的額頭:“暮兒可是心疼夫君了?就知道暮兒最好了。”


    被男人這麽調侃,林暮的臉頓時紅的簡直不可理喻,但是還是乖巧地給男人道歉:“剛才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那樣。但是都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所以我才生你氣的。”說著話呢,又癟起了嘴。


    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


    容修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好福氣,能拐到這麽好的媳婦,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人帶在身邊,事事都要給她最好的,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隻為讓她這會兒好不要這麽難過。


    林暮此時也顧不上臉麵了,惡狠狠地抬起頭很兇很兇的說道:“我要你親親。”


    容修也不再把持,瞬間將人壓到身下,唇舌交纏間,外頭已然是黃昏,這一下午又哭又哄的,總算是把心頭的事說出口了,容修心裏輕鬆了點,想著這幾天更要好好多疼疼這人。


    ————


    北鳶王後誕子這天下注定不太平,南疆君主突然昏迷不醒,朝廷一片混亂,南疆君主胞弟隋王借勢掌握朝堂的命關,與護君一黨展開激烈鬥爭,緊接著邊關再傳來不幸消息,好不容易收拾好外憂的局勢,卻沒有想到隋王掌握一半虎符。


    內憂外患使得南疆大臣上下人心惶惶,個別大臣,或投機鑽營,或別有用心,甚至在朝堂上,太後監國的當下,請迴帝女盡早登基,以安天下民心。


    此言一出,就象是捅了馬蜂窩一樣,朝堂上紛爭不斷,尤其是支持隋王的大臣最為激動。


    雜亂的喝斥聲中,太後麵無表情,象是看戲,隋王所以說心不在焉,但是則眼觀鼻,鼻觀心,任由底下官員吵鬧。


    北鳶京城一處小院,容世源被果真群王打發安置在此處,派了一支暗衛進行保護,所有人都以為果真群王疼愛世子,可實則確實變相的保護……


    容世源雙眼盯著由暗衛傳來的密信,態度嚴肅的詢問斯安,哪怕如今自己與隋王合作,有了很好的靠山,但是他總感覺哪裏不對。


    斯安眼色晦暗的拿著這張寫滿了南疆局勢和隋王接下來的動作,一掃而過後就遞迴給容世源,然後立馬站起身來道,“世子爺,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還請世子爺安心在等待些日子。”


    容世源問道:“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斯安思考了一下迴道:“前些日子,南疆的太後和隋王才在君主寢殿隔間大吵一架,這事已經傳遍了全國上下,所有人都以為是叔叔不讓侄女登基,南疆本來就相信迷信他們都相信帝女才是上天選中的君主,一時半會自然不會接受隋王。”


    容世源聞言一笑,反問道:“那你說?如果他們的帝女出現一些意外呢?南疆那你現在已經沒有皇室血脈了,那剩下的不就隻有隋王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南疆對北鳶懷恨在心,到那時戰士的怒氣上來了,到時候吃香的還不是我們?”


    斯安一聽這個人要拿自己的女兒開完笑,急忙上前勸道:“世子爺!萬萬不能如此,我們不怕萬一,隻怕一萬。這南疆也不都是愚昧之人,說是起了一點疑心。那到時候,我們是進退兩難啊!”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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