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動作停了下來,胸口劇烈起伏,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林暮懷裏的小奶娃沒有了動作,死灰的眼裏頓時又充滿了驚恐,連忙起身跪倒林暮麵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蓁蓁的小臉,顫著聲音低喊:“蓁蓁?蓁蓁不要嚇爹爹,啊?睜開眼睛啊!”


    林暮用力迴抱住蓁蓁輕拍著她的背哄道“別怕,蓁蓁,娘親來了……娘親。”


    就在二人心灰意冷的時候,小蓁蓁哇的一下哭了,臉色瞬間紅潤了起來。夫妻二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聽到消息趕來的林氏夫婦立馬看出了不好,搶過蓁蓁之後,立馬喂了些草藥。


    “蓁蓁被喂了太多安神藥,加上之前受驚,估計這身子以後會落下遺疾。”林父行醫多年,立馬做出了判斷,繼續說道:“不過無害,大不了我們好生嬌養些,花些精力。”


    “嗯,沒事就好。”容修緊緊抱住林暮,雙目注視著蓁蓁,這些可都是他的全世界啊!那個女人怎麽敢下了手……


    遠明月沒有死,但她活得也很艱難。她也沒有在王宮地牢裏,相反是在死人堆山的義莊。她的一隻手和一隻腳已經被剔肉隻留下了骨頭,白日被人灌牽機藥,夜晚則喂其解藥。她也沒有坐著也沒有躺,她被高掛在枝頭任其烏鴉,蟲蟻食之……


    當然她所謂的為家族解脫也做到,每每一日便有一個族人死在她的眼前,而且她每日食用的飯菜……


    這些東西容修都沒有告訴林暮,因為那個差點把他世界毀了的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必要再有她的消息。


    林暮自從那天被容修帶迴來,就再也沒有做過之前那些錯亂的噩夢,之前關於失去允恩的噩夢的,也在小蓁蓁和即將來到的小家夥的安慰下全部封印了迴去。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麽輕鬆過,自從自己從失憶恢複過來後,其實夜裏睡覺的時候她經常做噩夢,她都不敢告訴男人,怕他心裏更過意不去。


    經過那天容修倒是後怕的不行,小人兒失蹤的那幾個時辰比他經曆過所有的戰事都還要緊張,他幾乎極度暴躁恐慌卻又要強迫自己冷靜,心裏就像被刀子劃來劃去一樣,疼得想哭卻又沒精力敢哭,直到將小人兒抱進懷裏他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也正因為那幾個時辰的煎熬讓容修把林暮看得更緊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地把人捆在自己的身上,再把蓁蓁背在背上。


    要是暗衛晚幾分鍾沒迴稟消息就瘋狂著急,若是以往林暮早就開始嫌棄他了,但是一想到男人那天宛如死神一般的發狂殘暴,便不忍再說些什麽,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把自己當成命來愛,那自己就該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林暮這般已經算好了,倒是可憐的蓁蓁現在也不住耳房,她的住處隻剩下禦書房,龍陽宮,還有太後的寢宮。就連之前能去的禦花園也被她爹認為對身體不好而禁止了。


    一家三口就這般安安穩穩甜甜蜜蜜地就到了林暮肚子八個月的時候。容修同林暮膩在一處的日子越來越多,眼下朝廷時局安定,容修政務並不繁忙,便時常陪著林暮,總是靜靜地坐著看她做小衣給孩子們,當拿起蓁蓁的小裏衣他顯得十分興奮。


    還有被蓁蓁最愛的小舞獅破了幾處,林暮也拿來縫補,本就不是什麽大的事可偏偏容修幾乎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教她專不下心。


    “有什麽好看的?去看看蓁蓁免得又生了病。”林暮有些害羞地說,嬌嬌柔柔的像撒嬌一般。


    “蓁蓁我剛喂了藥,哄睡下了。我的暮兒也是要照顧的人,我得好好陪著。”容修眸中星光細碎,差點讓她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林暮自然知道自己是說不過這男人的,隻淺淺的嗔怪他一聲:“可真讓你厲害的,別亂動,這可蓁蓁最愛的玩物。”


    容修無奈,隻能靜靜地挨著小人兒。


    臨近響午,小利子送了飯菜進來,林暮並沒有同別的孕婦一樣吃不下飯,反倒是胃口大增。唯獨這一點讓容修絲毫不擔心,不停的往小人兒碗裏夾菜,繼續說道:“晚些,讓太醫過來給你和蓁蓁請個平安脈,然後晚些送蓁蓁去母後那,快冷了母後那地龍燒得旺,任她怎麽爬都無事。”


    “嗯嗯。”林暮嘴裏塞得滿滿當當,但還是看向了一邊熟睡的小蓁蓁雙眼中滿是擔憂。


    傍晚,夫妻兩人慢慢悠悠的迴到龍陽宮。寢宮早已燭光通透,自從有了身孕之後,林暮便其少得到滿足,每次往往都是十分簡單,她不敢動,他不敢用力。


    “夫君,蓁蓁不在。”林暮開始拚命的暗示。


    “嗯?”傻傻的容修還沒有明白。


    林暮簡直快無語了,之前沒有懷孕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他那麽安靜。林暮拉著容修到了床榻邊,一把推倒男人自己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小腹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有些動情地說道:“夫君,你是不是不行了?你不行我行。”


    容修大腦瞬間空白一片,他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他不行?這是個男人誰能忍得住?一把起身扶得小人兒的腰身,咬著牙說道:“那夫君就讓夫人好好試試夫君到底行不行,夫君包準讓夫人滿足。”


    行至動情處,容修一個深猛,林暮渾身顫抖地不停,指甲深深陷進男人的後背,疼痛感反正讓容修更加瘋狂了起來。


    可念著林暮的孕身,縱是再想還未滿足,容修也還是停下動作,抱著林暮去沐浴。


    男人身上暖熱又舒適抱起來可舒服,林暮摟著他不願鬆開,沉醉在滿足過後的餘韻中享受溫存。


    容修則撫摸著她光滑的小腹,溫柔地流連著。這樣的日子是自己不敢想象的,如今他不僅有了妻子,她還為他孕育著一個小娃娃,容修忽而生出滿足之意,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臉頰,低聲道:“辛苦你了,暮兒。”


    林暮舒服到眉眼彎起,凝著笑意,開心地說道:“辛苦什麽,說來倒是你這幾個月辛苦了,還要……”


    容修不知她指的是什麽,隻知道自己的這個幾個月來確實十分忙碌,不僅要照顧暮兒,還要時刻照看著蓁蓁。他隻得擁緊懷中的嬌軟,待聽到她平穩的唿吸聲後,方才沉沉的睡去。


    林暮在孕中受了不少苦,容修看在眼裏,心疼得緊,甚至同她說,不管降世的小娃娃是男是女,都會讓他繼承北鳶。僅撫育這一個小娃娃,以免林暮再因著孕身受累,反正他們都有個公主了。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還下起了雪,林暮帶著蓁蓁在外麵玩耍,蓁蓁頑皮些,跑到樹底下去撿積雪,不料一陣強風吹過來,搖得樹枝發顫,落雪紛飛,好些落在蓁蓁身上,這麽一遭衣衫上全是雪,小臉蛋上也沾上不少,活像一個小雪人,林暮皺眉,連忙走過去本以為小家夥會被嚇著。


    蓁蓁倒是沒有哭,反而覺得很有趣一般,平日極少出來玩,就連本應該到了年紀該上學堂容修都不讓,找來沈若庭當夫子,擔心她身子弱就更不讓她出來了。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次雪,蓁蓁滿是激動,腳步不穩地走向娘親。


    “娘親。”她軟軟的喚了林暮一聲,眨動著眼眸,很是可愛。


    林暮蹲下身子,拉過她肉乎乎的小手,幫她拍掉身上的落雪,片刻後忽而動作一頓,想起了什麽似的輕笑一聲。


    她記起那時似乎就是在此處也是冬日隻不過沒有下雪,自己喝醉了酒爬上樹上耍著酒瘋,質問著容修為什麽沒有雪,她要玩雪。


    容修剛下朝準備迴寢宮,經過此處,見到林暮和蓁蓁,走近上前,喊道:“暮兒,蓁蓁在幹什麽呢?”


    蓁蓁聽到聲響,轉過身立刻小跑著撲進容修懷裏,甜甜地喚了一聲“爹爹”。乖乖地被容修抱在懷蓋上小披肩,不再亂動了。


    林暮看著這一幕,眉眼間盡柔情,慢慢走到父女兩人身側,挽緊了他緊實有力的手臂,說道:“等你呢,快走吧外頭冷,她玩了雪趕緊迴去給她暖暖身。”


    “好。”容修應她,掂了掂身上的小蓁蓁,亦帶著笑地迴了寢宮。


    蓁蓁許是方才玩得累了,此時已經趴在爹爹肩頭睡著了。林暮望著男人抱著蓁蓁,步子稍快有些跟不上,忽而叫住他:“容修……”


    容修側過身來以眼神詢問她。


    她輕聲道:“你知道嗎?我之前還是好恨你,但是我發現我竟然真的喜歡你了,喜歡的不得了的那種……”話音被風吹得有些不真實,卻擲地有聲地落在容修耳中,他的心似是都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林暮緊緊依偎在容修身側,麵色紅潤。容修雖知道她對自己的並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的愛,但這樣聽她表露出來,還是初次。


    他們同向前走,在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細雪紛然而落,如同滿天的飄絮,不過這片土壤便是它們的歸依,它們融入土中,與其共相廝守。


    夜裏,燭火通明的龍陽宮內,容修接了宮女遞來的帕巾,輕柔地替蓁蓁擦拭著臉上的水珠,小孩子洗幹淨的小臉粉嫩嫩,空氣中還彌漫著玫瑰皂香,微微有些浮腫的小臉可愛得林暮愛不釋手。


    蓁蓁一邊吃著幹果,一邊心安理得的躺在娘親的懷讓爹爹給自己擦身子,小腳一晃一晃,很快就將容修的龍袍前弄濕了一片,偏偏容修卻不放在心上,甚至還把蓁蓁的小腳放到自己臉上。


    “少吃些,不然晚上又要鬧肚子,蓁蓁聽話。”林暮說著還從蓁蓁手裏奪迴幹果。


    前夜裏蓁蓁吃多了幹果,半夜肚子疼,驚得容修和林暮以為小家夥又不舒服,差點將王宮都鬧翻,把整個太醫院的人找了過來,才有人冒著一頭冷汗說話。


    “小公主吃飽,撐著了……喝些水就好。”


    “蓁蓁乖,該睡覺了。”容修把床榻邊上的小床整理好了準備接過蓁蓁哄她睡。


    天氣依舊寒涼,寢宮內燒著地宮,往日蓁蓁鬧騰著不愛睡覺,容修慢慢的哄,一會就會乖乖的睡著,但是今夜怎麽哄,蓁蓁都不肯睡。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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