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屋裏待著嗎?外頭太陽大著呢。”這時斯安站起身剛好看見到小女人來了,急匆匆地上前拉著她的手離開。


    “哎!長公主……你不送送她嗎?”月蘇沁幾乎是被斯安拖著前行的。


    長公主看著兩人離開,也沒製止,她真的有些累了,她手裏攥緊了月蘇沁給她的手帕,斯安說的沒錯多少人是喜歡這個公主的身份,並不是喜歡她。


    另一邊,斯安拉著月蘇沁一路小跑迴房,迴到屋內時,才鬆開手轉頭看見小女人大口大口喘著氣,便道:“沁沁,夫君讓你平時多走動走動,你看看你現在喘得跟個猴似的。”話裏滿是嘲笑,但是還是倒了杯水遞給她,用衣角給她擦了擦汗,


    “幹什麽跑這麽快?怕被公主吃了?”月蘇沁接過水大口大口的給自己灌了下去,用手扇著風試圖讓自己涼快一些,又繼續說道:“看樣子你跟長公主的關係不錯呀,嗯?”


    斯安撫了撫額頭,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拉著小女人坐到凳子上自己則站在她身後給她捏了捏肩,說道:“何曾來的關係?說的更多隻是利益的相融,雖然她是阿布寵愛的公主,但沁沁你別忘了頂上天花板她也隻是個公主,如果不在這朝野之中尋得一位得力的駙馬爺,你說她到時候的結果又是如何?”


    “這……這便是她追著你不放心,硬要讓你做她的駙馬原因。”月蘇沁恍然大悟:“對了,你之前說過你要被封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還真當真,封王候表麵上風光無限,可背地裏又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眼紅。本來將軍府就已經不太平了,你說這王候夫人的位置沁沁可是能坐得安穩?”斯安捏著小女人肩膀的手停了下來:“況且現在朝堂局勢不太平,將軍的身份還有避世的可能,一但當了候王就亳無退路可言,我還想著等哪天清閑了便脫了這身戰袍帶你去遊山玩水。”


    “你呀,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放著大疆局部糖,又做迴乞丐,那你之前不就白費了嗎?”月蘇沁不由得噗哧一笑,哪有人像他一樣整天老不正經,若真的每天遊山玩水,估計沒幾天兩人都要瘋掉。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餓了嗎?想吃些什麽?”斯安摟著她的肩道,小女人身上香香的,讓人很容易沉醉其中。


    月蘇沁輕輕推開他,有些嬌羞的說著:“瞎鬧騰!大白天的瞎胡鬧什麽,再說了,讓下人看到也不好,也不知道公主走了沒走。”


    “管他們作甚?這是我自己家,管她公主有沒有走,她要是不走,也是她留下來要看,我們夫妻恩愛的”斯安想起副將之前把他打斷的事情想想就氣,好不容易現在得了空,想彌補迴來反倒是沁沁不肯了,又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們是夫妻,做些夫妻的事情,還要別人來說?”


    “你!油嘴滑舌!不理你了!”之前沒有發現,倒是現在覺得斯安越來越不正經了,月蘇沁嬌嗔,起身離去。


    斯安鬆了鬆手,邪笑道:“沒辦法呀,誰叫我是你夫君。”


    剛要出門就看到長公主路過,這才逐漸迴過神來,轉過身一隻手輕輕撫上男人臉頰:“突然有些好奇,長公主都與你說了些什麽。讓你剛才好像有些不太開心。”


    斯安身軀一僵,他抬起頭看著小女人溫笑的臉,又迴憶起剛才長公主問自己的問題。


    “如果沒有她,會是我嗎?”,這句話仿佛是張定神符,看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他記不真切內容,但那種孤寂感侵蝕了男人,深入骨髓。


    “長公主問我,如果沒有你的話,她會不會是我的唯一,是不是一樣待她,是不是根本沒有把你當成特殊的存在……”


    “噗!”這人看起來挺聰明的,沒想到還會被這些無腦的問題困擾著,月蘇沁沒有料到男人煩惱的竟會是這種問題,長公主挑撥之意未免太過明顯:“那你是怎麽迴答的呢?”


    “我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這個大將軍。”斯安麵對月蘇沁沒有麵對長公主時那份傲嬌和底氣,反倒是像一隻受了委屈的老虎。


    “傻子,沒有我,你一樣也可以成為大將軍。”月蘇沁輕歎一聲,捧起男人的臉,對方瞳孔出清晰映出自己模樣,一個小小的人影去踮著腳看著比自己高的男人“如果當初你沒有遇上我,你說你難道不會為了生存而活下去嗎?這大將軍都是靠你打拚出來的,那跟我有關係?倒不是我現在沾了你的光。”


    雲淡風輕寥寥簡單幾句,月蘇沁一向看得通透,自然不會去求什麽保證,哪有誰因為誰的一句話,成就一番霸業,不過是兒童時那幾番戲語吧,沒有誰離了誰過活不了,隻是可能……沒那麽如意吧。


    女人淡然語氣觸動了斯安,過去已定,將來還未,他開始想求一個答案。


    “可是……真的,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道現在又是哪個街頭的乞丐……”斯安欲言又止。男人掙開女人的手將腦袋埋在了她頸肩,唿吸緩慢地扶在女人肌膚上,沉默下來,等一個迴複。


    就像之前說到的如同受傷的小獅子急需尋找安慰,一路上無情的殘殺才好不容易爬上到這個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擁有的是忠心還是什麽。倆人就這樣緊緊的相抱著……


    ————


    越害怕的事情,往往就越容易發生。隨著入秋,秋高馬肥,草原上異姓部落終於按耐不住,燃起了戰爭的烽火,攻破關口,開始四處劫掠邊境城池。


    因為朝廷的調動沒下來,斯安也並沒有出征,但是從戰事爆發開始,他就開始忙得馬不停蹄,連著好幾日都是在軍營裏麵度過,時隔好久幾天才能迴一趟家。


    忙碌的身影加劇了緊張感,彷佛鼻子都能嗅到戰火的硝煙味,讓提心吊膽的月蘇沁整天都在心裏禱告。偶爾出府在街角聽到人們議論現在的戰況,總希望戰火不要擴大,祈求神明保佑斯安平平安安。


    也是如此,隻要得了消息今日是斯安迴來的日子,她總是興奮地跑到門口激動地等待,希望看到他騎著馬朝自己走來,聽見他道一聲沒事,這才能安下心來,幾日沒合眼的她才可以安心的躺在他懷裏入睡。


    人總是自私的,她不希望她的斯安去戰場上冒險。


    “醒醒了,就坐我懷裏的幾分功夫就睡著啦?”斯安看著像考拉一樣抱著自己的小女人入睡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她。


    “唔……我睡著啦……”耳邊傳來斯安的叫喚聲,她才勉強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抱著他便睡著了。


    盡管已經入了秋,晚上卻還有些炎熱,加上兩人緊緊相擁著,月蘇沁的臉上浮著一層薄汗,幾綹發絲被濡濕貼在頰上。加上月蘇沁睡覺不安穩,老是會扯自己的衣服,所以衣服現在已經被蹭很衣冠不整,小肚兜透過衣領已經露出來了,看得斯安直咽口水。


    這些幾天他忙得要死要活,也沒有時間跟小女人增進感情,霎時間看見肚兜,到是讓他有些上火,閉上眼微微冷靜下,才將這欲念給壓了下去。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把小女人緊緊的摟住,溫柔笑道:“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吧。”


    月蘇沁任他抱著,雙手挽在他頸間,看出他眼裏的不對勁,問道:“你又有什麽事瞞著我,對不對!?”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月蘇沁被斯安放到床榻後,見斯安不講話,屁股還沒有坐到床榻上,就起了身,猛然抓住他手臂,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難道是那邊下令了?”表情慌張,是盼著男人笑著告訴她,是自己又想多了。


    斯安不講話,抱著月蘇沁一起坐到了床榻上,看著她著急迫切的眼神,靜默了一會兒,才苦笑著緩緩點頭,“是的,那邊撐不住了,送來了戰報,希望我前去增援。”話剛講完,月蘇沁就心一顫,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緊緊抱住斯安,她不知道為什麽她特別懼怕戰爭,總感覺以前經曆過相同的事情讓她惶恐不安。


    斯安被她的小情緒也有所感染,隨後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聽著她的微弱哭腔聲,心裏五味雜陳,隻能強顏歡笑安慰:“也沒有什麽大事,沁沁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夫君就是吃著碗飯的,是不是?”


    他一方麵因為月蘇沁對他的擔憂和在乎能感到高興,一方麵卻又不舍得看她如此難過。他的心有些疼痛,他寧願她笑,她生氣,也不願意她落下一滴眼淚。


    “好啦,別哭了,要是把小臉哭花了,明天出去又說我這個大將軍虐待你呢。”哄了好一陣後,察覺懷裏小女人沒了什麽動靜,也沒有再哭,斯安輕拍她的背,打算趁機哄她睡覺。閉上眼睡覺,讓心放鬆,說不定醒來後心就能平靜些。


    但是月蘇沁可不會那麽乖乖束手,反而雙手挽著男人脖子,掛在他身上,不肯離開他懷裏。這小孩般的行為讓斯安心裏無奈苦笑,他寵溺的眼神掃過徐盈的臉蛋,也是順從的抱著她說道:“我在呢,放心睡吧。”


    得知男人要離開她身邊去戰場,她就心裏很慌,迫切想抓住些甚麽讓自己安心,於是便舍不得離開斯安懷裏。男人的體溫熱烘烘的,鼻子還能嗅到因天氣悶熱而產生的淡淡汗味,滿意著男人的雄性氣息。


    看著男人俊眉下對自己無奈寵溺的眼神,她更是放肆了起來,直接整個人趴到斯安身上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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