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離離把一個女性人物的皮影戲人物放在燈影前,前後移動,調整印在窗前的人物大小。


    因為客棧的窗子本身有許多的木格子,皮影貼在窗上也印不出具體形象,池離離隻好借其影子耍一出戲。


    據說這家驛館轉讓是因為出了人命,客棧前主人心虛不敢再待在寧陽,就轉讓了。


    池離離倒是不信這些。


    周容若不知道池離離要幹什麽,他隻能蹲在一旁看著。


    隻見池離離耍起手裏的小人兒,悠悠地唱起一首奇怪的曲兒。


    “夜深你飄落的發,夜深你閉上了眼,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於我屬於你……”


    池離離的嗓音不錯,唱歌好聽。


    隻是這歌怎麽越聽越別扭,直叫人瘮得慌?


    什麽嫁衣?什麽毒藥?什麽死去?


    周容若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他緩緩地抱緊自己,蹲在窗下的牆角處,不敢大聲喘氣兒。


    這是來自陰間的歌兒嗎?


    怎麽會有人能唱出這樣滲人的曲子?


    看著池離離一臉淡然,還一臉沉醉的樣子,周容若暗暗感慨:這女人惹不得!


    歌聲越吊越尖細,再加上池離離有氣無力的表演,屋裏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老爺,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房中的夫人剛剛睡下,她家老爺還在桌前,披著衣服看書。


    似有若無的歌聲傳來,把屋裏的兩人嚇得相擁縮在牆角。


    “老爺,你看那是什麽!”


    兩人終於發現窗邊隱隱飄蕩的黑影。


    那黑影一頓一頓地,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這便更叫他們害怕了。


    “啊!”房中男人大喊一聲兒,暈了過去。


    周容若把窗布破了個洞,一看屋裏的情形,才知道屋裏兩人已經嚇傻了。


    “梨子,他們嚇暈了。”


    “暈了?”


    池離離停下手裏的動作,感覺有些掃興,“這麽不經嚇,我歌兒還沒唱完呢!”


    “你可別唱了吧,嚇得我腿都軟了!”周容若見池離離一副還未盡興的模樣,忍不住吐槽她。


    “快走吧,剛才那聲兒定會把樓下的小二招上來的。”


    周容若拉著池離離就要跑,同時還順手把欄杆上的蠟燭帶走。


    兩人剛走,樓下的店小二果然上來了。


    這天晚上,李家驛館可熱鬧了。


    僅有的三間房的客人,在後半夜連夜退房,直接走人。


    他們寧願睡大街都不肯住李家驛館。


    翌日。


    池離離照常天還未亮就出攤,來到攤位的時候,李牧就已經在驛館裏了。


    “你胡說什麽!這幹幹淨淨的驛館,哪來兒的冤魂!”


    驛館裏昨晚當差的店小二嚇得直接辭職,李牧正與他爭執著,不肯信那店小二的話。


    “掌櫃的,昨晚我都聽到了,店裏真的有冤魂,我不幹了、不幹了……”


    那小二背著包袱,擺擺手,連工錢都不要了,直接走人。


    小二走了之後,店裏的廚子也揚言不幹了。


    昨晚還有一個廚子當班,就是為了防止夜裏來了客人,要吃東西。


    那廚子昨晚也隱約聽到了樓上的動靜。


    “你們這兩個膽小的,出去別給我亂說話,否則我撕爛你們的嘴!”


    李牧追了出來,當街指著離開的那兩人,威脅他們別亂說。


    池離離坐在自家攤子的凳子上,背靠著桌子,一副看戲的模樣,“李掌櫃,今兒開門這麽早啊?怎麽,店裏來大生意了?”


    李牧收迴目光,望向對街的池離離。


    她這明顯是在取笑他!


    “哼!”


    李牧怒氣衝衝地瞪了池離離一眼,轉身進店。


    什麽大生意啊,他店裏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有,不僅客人走了,連夥計都走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你看他瞪我了,哈哈哈……”


    池離離指著李家驛館的大門,迴頭心情大好地看著周容若,和他分享李牧氣急敗壞的表情。


    李牧對此十分無語。


    李家驛館今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最清楚。


    不過能整到李牧,他也爽得不行。


    池離離的法子雖然很孩子氣,也有點不太光明正大,但不得不說,有用!


    這不,經過昨晚被嚇的那兩夫婦不遺餘力的抱怨,再加上他們大張旗鼓的請法師作法,昨晚在李家驛館發生的事情,半天不到,就傳遍了整個寧陽城。


    這事兒越鬧越大,李牧想壓都壓不住。


    在李家驛館開門的第二天晚上,李牧就被迫關門了。


    接下來的幾天,池離離在擺攤的時候,都聽到客人在談論這個問題。


    而對麵的李家驛館,這幾天都沒有再開門過。


    看來這鋪子就快要到手了!


    池離離一想到這裏,心情就好到不行,甚至還哼起了歌兒。


    “你有什麽好高興的,這鋪子現在是人人害怕的鬼宅,你就算買過來了,生意不會好到哪兒去的。”


    周容若打擊她道。


    這事兒她鬧得這麽大,雖然擊垮了李牧,但對池離離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啊。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別操心了。”


    池離離一臉輕鬆地拍了拍周容若的肩。


    她既然能唱一出嚇走客人的戲,那自然也能唱一出“洗白”的戲碼。


    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大事兒,誰讓這裏人的這麽封建迷信呢!


    寧陽城府衙。


    李牧委屈巴巴的前去找他的姐夫大人哭訴。


    “姐夫,這可怎麽辦啊?那客棧我就開了兩天,一文錢沒掙到,還貼了不少銀子,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好了好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算怎麽迴事兒!”吳維嫌棄地開口。


    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在他麵前哭成這樣,除了惡心,他看不出別的。


    不過,那鋪子的問題確實得趕緊解決了。


    那鋪子是寧陽城最大的一間,衙門還得靠它多掙點銀子呢。


    李牧要是再關門下去,不僅李家掙不到錢,衙門也掙不到錢。


    “這樣,這鋪子你賣了吧!”吳維提議道。


    “賣給誰啊?”李牧停止哭泣,他早就不想要這個鋪子。


    可事情鬧成這樣,誰還願意買這間鋪子啊!


    “你不是說那個大鵬鎮來的女人還在城裏嗎?明日一早,我給你把鋪子賣出去!”吳維打起了池離離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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