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時,穀汶與玄蔚的身影早已不見,而整個燕城仍處於一片混亂,隻剩下最後的離宗兵還在作著垂死掙紮。


    “密道入口!”在這個時候穀汶隻有從那裏才可以逃脫。


    甩開周圍試圖圍上來的敵人,玄墨憑著自己的記憶力將玄璃當日畫出來的地圖重現在腦海,如風一般地向密道入口奔去。


    “喀——”石門逐漸關上,而石門一側穀汶那張猙獰的臉也開始消失在玄墨的視線範圍之內。


    “嗖——”破空的長鞭聲伴隨著玄墨瞬間的動作響起,耗盡全力的一擊將那個已被石門擋住了一半的身體拖了出來。


    “砰!”掀起的塵埃中是已經關上了的密道入口。


    “玄信,立刻帶人去密道出口!”跟隨在後而來的玄燁看到眼前的狀況,很快反應過來對著距離城門較近的玄信吼道,隻希望能趕得上堵住人。


    “是!”不帶一分遲疑,玄信領著人衝出了城門,直奔城外的密道出口。


    “沒用的,你們找不到人的,別白費心機了。”即使一個人被拖出了密道,狼狽地被壓倒在地上,穀汶卻毫無半絲懼怕,隻是冷眼看著玄墨他們的舉動。


    “啪!”包含內力的一巴掌摑過去,讓穀汶的臉頓時紅腫起來,嘴角冒出血絲。扯著她的頭發,嘴唇湊到他耳邊,玄墨此刻的聲音冰冷得猶如萬年冰封地寒地。“相信我,我會讓你後悔的,後悔你所作的一切。”


    “將她帶迴去!”隨手將人扔給後頭的玄燁,施展起輕功。奔向城外。


    即使玄信他們地速度再快,卻依然比不上密道的短距離優勢,等玄墨隨後趕到的時候。穀汶那幫手下已失去了蹤影。


    “又再遲了一步嗎……”看著那空無一人地密道,玄墨幽深的瞳孔裏看不出任何情緒。眺望著遠方地表情是如此的縹緲,平靜得讓人感到——無比心驚?


    那樣的玄墨甚至讓一旁的玄信不敢靠近,因為他清楚明白平時的玄墨即使一副冷漠得不讓人靠近的模樣,但隻要你沒有真正惹到了他的底線,他並不會太跟你計較,但此刻的玄墨卻讓人從骨書裏頭感到恐懼,那種平靜下隱含著無限瘋狂地眼神似乎能讓人的靈魂顫抖。


    “派一隊人馬繼續進行搜索,一有消息立刻迴報。”丟下這句話。玄墨頭也不迴地往城裏折去,而得到這個命令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挺的後背上冷汗淋漓,那股由玄墨所帶來的低氣壓直到玄墨走遠才得到稍稍緩解。


    “去!連一絲蛛絲馬跡都不要給我放過!”玄信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因為他毫不懷疑,此時的玄墨不會對任何人留情。


    “是!殿下!”所有人都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舅舅,是你嗎?”撥開男書臉上粘成一團的發絲,玄璃伸出地右手有著明顯的顫抖。


    “舅……舅……”聽到玄璃問話的男書慢慢抬起了頭來,嘴唇一張一合地嚷著舅舅兩字。


    “舅舅,是你。你沒事……”眼中溢出激動的淚水,自踏進密室以來強壓的情緒仿佛找到缺口一樣洶湧而出,投入那個熟悉的懷抱中玄璃才發現,自己有多麽害怕,害怕自己找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不是這個即使看上去滿身傷痕卻依然活著地親人。


    “璃……兒……”空洞地雙目因著少女激動的淚水而重現一絲清明,幹枯地雙手撫著胸前的黑發,衛海木然的臉上有著欣慰與——解脫。


    “舅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又會被囚禁到這裏?他們說你是叛國賊。你跟我說,你是被冤枉的是不是?”情緒慢平複下來的玄璃急切地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因為她始終堅信他的親人決不會是那種人。


    “衛兄弟,如若你是被奸人所害,日後我必奏請皇上,洗你冤屈。”看到昔日同寮變成如今此等模樣,黃功天不禁一陣唏噓,也由此覺得衛海定是被奸人所逼,才落得如此下場。


    “叛……國……嗎……”沒有迴答玄璃的問題,衛海口中吐出的依然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到這時玄璃他們才發現了這當中的詭異之處。


    “舅舅,你怎麽了?”摻雜著不安的語調從玄璃發出,看著衛海那張自重逢一刻開始沒怎麽變過的臉,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璃……兒……”淚水從衛海眼角流出,飽含痛苦的眼神下卻仍是那張木然的臉孔,看上去就像一具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


    “怎麽會變成這樣……”看到這樣的衛海,玄璃臉色發白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公主,先帶衛兄弟出去。”同樣察覺到衛海怪異之處的黃功天果斷地將他扛起,帶出密室,畢竟這裏無論那方麵都不是治療的好地方。


    “殿下!”


    剛踏出密室就撞上從外麵收拾完殘局迴來的玄燁與玄墨兩人,還有後麵那重重看守著的穀汶。


    “這人是?”


    “衛海……”黃功天還沒迴答玄燁的問話,後麵的穀汶已為他給出了答案。“進去再說。”看了穀汶一眼,玄燁向手下人招手讓他們將穀汶帶了下去。


    “是,殿下。”


    進到內室將人放在了軟塌上,黃功天向兩人描述之前在密室所見情況。


    “一種能慢慢腐蝕人的心誌的毒藥嗎?”在聽到黃功天說話的時候,玄墨已湊到了衛海身邊,在探查了他身體的情況之後,他隻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六弟,你能救舅舅?!”仿佛看到希望一樣揪著玄墨的雙手。


    “我不會。”他從未見過這種毒,更別說是去解,他隻能按照大概的症狀去推測原因。


    “璃……兒……我房中……的書……”仿佛在跟什麽對抗一樣,衛海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艱難。


    “書?什麽書?”握著衛海的手,玄璃哽咽地問。


    “書……”可惜衛海並沒能給出更具體的答案,在說完最後一個“書”字之後仿佛耗盡精神一樣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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