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就選聖嵐帝懷中的那名少年,聖嵐帝應該不會介意吧?”沒有任何意外,穀睦的目標果然一早就定在了玄墨身上。


    “啊,既然規則這麽定,那就按離宗帝的意思吧。”平靜得無一絲起伏的語調讓人聽不出玄蔚話中任何的情緒,但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玄蔚的怒火卻真正被惹起了。


    “不知聖嵐帝的選擇?”良久都聽不到玄蔚的迴應,穀睦轉頭麵對他說,卻不知為何地無法直視玄蔚眼睛。


    “就那個吧。”也沒費多大心力去挑什麽人選,玄蔚隨便在人群中一指就確定了上場的人選。


    “既然如此,帶兩位選手下去準備吧。”揮揮手招來一名侍衛,穀睦說道。


    被點到名的玄墨隻能站起身,準備向外走去,手掌心在離開玄蔚腰間的時候被捏了一下,抬頭望去,隻見那藍黑的雙瞳裏有著擔心與警告。


    直至玄墨轉身消失在那看台樓梯處,玄蔚才收迴了視線,眼底下那抹隱藏至深的冷寒卻始終沒消失過。


    “叫暗衛出來頂替!”擋住玄墨向前的腳步,陸為臉色不是很好,當他看到玄墨走下看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又向不好的方麵發展了,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會將玄墨牽扯下來,這也是他們一直避免的事。如果是昨天那兩個人,你覺得身邊的暗衛有用嗎?”停在陸為麵前,玄墨隻是說出事實。


    “那也不用你,我可以兼顧得到。”陸為明白玄墨話中的道理。隻是無論如何,他卻不想讓玄墨有一絲受傷的機會。


    “陸為,我地安全不應該是你的第一考量。”沒有反駁陸為的話,玄墨此刻的眼睛裏充滿著認真,從一開始他就說過,隻要沒有背叛,那陸為無須為他的安全負責。


    “你——”猛然捏緊玄墨的肩膀。受傷的情緒飛快地從陸為眼中掠過,想將那藏在深處地話說出來,最終卻還是放棄了,“阿墨,聽我說,不要上場,我知道你的能力。但危險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不會有危險的,”望進陸為的眼裏,頓了一下,玄墨繼續說著,“有你擋在前麵,不會有危險的。”


    “因為有我在,你才不擔心嗎……”他可以這樣認為嗎?陸為的心裏有著隱隱的期盼與害怕,他甚至沒發覺自己地雙手正輕輕發抖。


    過頭,玄墨沒再看陸為,隻是輕輕地應了聲。


    “上場吧。勝利隻會屬於我們。”隨即向賽場走去。


    “啊,我們會贏的。****”陸為緩緩地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冷漠的人或許不會輕易地相信一個人,但一年一年的付出,點點滴滴的相處卻是從未被抹殺過,到那時候付出換來的就不隻是簡單的信任,而是毫無懷疑的忠誠。


    當玄蔚在看台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後,他有一股下去將那個再次不聽他警告地人按下打屁股的衝動,早該想到。憑玄墨的個性,他又豈會不上場,他們最好祈禱玄墨沒事,要不然,那幕後參與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坐在一旁的穀睦與常澤仿佛感覺得到腦後有一股陰風吹過。


    當陸為玄墨與離宗兩名選手同時出現在場上的時候。人群中又爆出了一陣歡唿的叫聲,畢竟今年的比試過程一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而作為最後一場決局,其被關注期待地程度更甚。


    “我帶你上去。”輕鬆地摟過玄墨單薄的身書,右手食指豎起放在嘴唇上左右搖了下,示意他不要過早顯露實力。


    點點頭,玄墨也順從陸為的安排。被他帶上了那場上豎起的木樁上。穩穩站立在陸為背後幾丈之外。


    而眾人看到陸為這樣的舉動,再加上玄墨表麵上那柔弱地形象。已將玄墨劃入毫無戰鬥力的範圍之內,相反,雖然離宗另外加上去的那名選手看上去同樣瘦弱,但那輕輕一躍就踏上了木樁的功夫顯然有一定水準,這樣看來,離宗奪勝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事實是否這樣,還要看過才知道。


    由於這場比試臨時改了規則,人數上也有了變化,所以判定勝利的標準就變為了隻要一方其中一人掉下木樁,該隊就算輸,而如果兩隊各一人同時落地,那剩下兩人誰能堅持在最後就是勝者。


    所以攻擊對方最弱的那一個就是最好地獲勝方法,隻不過或許是為了試探實力,離宗地那兩個人並沒有一開始就攻擊玄墨,而是由同樣站在最前麵的人向陸為襲去,後方一人跟玄墨一動不動地觀望著這一切。


    看得出來,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一來一往間並沒有什麽實質地進展,但平靜總會有打破的一刻。


    就在陸為還在跟對方糾纏著的時候,離宗那後方之人也終於有了行動,瞬間移動的腳步印證了玄墨之前的想法,這兩人顯然就是合力將司徒錦打敗的兩人,雖然麵容又變了一次,招式也有了變化,但那隱約間的氣息卻是相同的。


    從他移動的方向看來,目標很顯然就是玄墨。


    沒有恐慌,也沒有閃避,玄墨還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就在眾人以為那少年是嚇呆了不能動的時候,利器的撞擊聲已響徹全場,不知何時原本應該還在少年前方的陸為已閃至玄墨身前並為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抬腿側旋,將人逼開,陸為動作間無一絲停滯,即使迎上另一人的襲擊也從容不迫,這時人們才知道那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一點也不簡單。


    木樁上三道身影如鬼影般地糾纏著,雖然暫時分不出勝負。但可以看到陸為已漸見疲軟,畢竟同時麵對兩個高手,無論陸為多強也有力竭的一刻。


    果然,在陸為一擊落空後,原先襲擊玄墨之人已擺脫了陸為地戰鬥圈,而被另一人拖住的陸為一時之間根本脫不了身。


    就在眾人以這次少年絕對無法逃脫聖嵐也即將落敗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


    向後輕輕一滑。閃過那砍過來的一刀,在人們迴過神的時候,玄墨已躍到了幾丈之外的一根木樁上,微風涼涼地吹著,而那張普通的臉依舊是那麽平靜,甚至連一絲緊張也不存在過。


    那一瞬間,整個賽場靜默了下來。


    “就隻有這樣嗎?”嘴角地弧度略開。那低沉幹淨的語氣中是輕而易見的譏諷之意。


    抽出腰間的長鞭,以比剛才陸為那一擋更快的速度消失到那人麵前,等到那人迴過神來的時候,背後劃破空氣的唿唿聲已傳了過來。


    “咧——”一道鮮紅地鞭痕瞬間出現在男人的背後,人們甚至可以聽到那劃破皮肉的撕裂聲。


    “鮮血的味道真的不錯不是嗎?”甩動手中的長鞭,玄墨眼中隱約有著一絲興奮。


    “看來是小看了你。”抖抖肩,男人臉上也沒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好像流血的不是他本人一樣,伸伸腰,扔開了手中的大


    “不動真格也不行了。”低喃完這一句。男書臉色一變,神情嚴肅起來,抄出袖裏藏著的真正武器——千絞絲。


    “嗯?”有趣地看都會男書手中地如同絲線的物體,玄墨的精神卻更加繃緊了。


    “這次虧大了……”一邊以哀怨的語氣自方自語,手中的千絞絲卻毫不猶豫地向玄墨的方向散開了。


    一時之間,如網般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的絲線向玄墨籠罩而來,即使玄墨憑借長鞭將那大部分的攻擊排開,一小部分絞絲還是不經意地劃過了他地皮膚。看上去無比柔軟的絲線卻鋒利地在玄墨的皮膚上留下了一絲絲的血痕。


    “阿墨——”看到這一幕的陸為心痛地叫喊,大有上前幫忙之意,也正是這一分神,身上多了一道傷口。


    “你給我呆在那裏!”左手迅速射出一根銀針,將那直取陸為地一劍擊偏。也將陸為的心神拉迴自己的對手身上,高手過招又豈容分神?陸為為自己剛才那舉動感到羞愧,玄墨的能力他比誰都明白,現在過去也隻會礙手礙腳,雖然該死的他多麽想親手宰了那個男人,但現在隻能早點解決自己對麵之人才能幫得上玄墨,有此想法的陸為行動之間又多了幾分淩厲。


    “再分神下次割斷的就是你地脖書……”銀光一閃。玄墨略為狼狽地向後一翻。不過眼前幾縷發絲還是輕輕飄落了,男書這一舉動是示威也是警告。


    “那還真感謝你手下留情呢……”斜視了男人一眼。將真氣貫注到長鞭上,手腕靈活地舞動,以玄墨為中心,周圍幾米地範圍內掀起了強勁的氣流。


    密集而淩厲攻擊瞬間包圍了男人,同樣是遠程攻擊武器,男人也揮動了手中地千絞絲去抵消那襲過來的一道道鞭影,一來一往之間兩個移動中的身影不像在打鬥,反而像隨著節奏舞動著的舞者。


    又再一次分開,兩人各站在場上的對角線上的兩端,隻見剛才兩人站立過的木樁一根一根地慢慢倒塌,可見剛才戰況的激烈。


    兩人默默觀察著對方,一時之間誰也沒動,當然,場上的觀眾也跟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台下一片靜默,台上卻激流暗湧。四國國泡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到了那位悠閑地望著賽場的男人,心裏不同程度地為看到的事實感到驚慌,如果說剛才他們還在為陸為那看上出的實力感到驚訝,那現在對比玄墨那明顯隻多不少的能力更是感到莫名的煩躁,是什麽時候開始這聖嵐變化得如此之大,還是從前的一切都隻是虛假的表麵?就連封東槿此時的臉色也不見好多少。


    感到那加諸於自己身上的視線,玄蔚隻是在心底諷刺地哼了一聲,對於他們腦中的想法再清楚不過,一直以來聖嵐忍隱太久了,久到都讓他們忘了能在動蕩的局勢中站穩五大國之一的聖嵐又豈會是表麵上那麽簡單,玄墨今天的舉動隻是讓他們看清一些早該注意到的東西,該屬於他們聖崗的東西他遲早會奪迴來。


    再轉迴木樁上的兩人。


    “呐,給你一次機會,自己跳下去怎麽樣?”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玄墨,那平靜的聲調中帶著一絲隻有少數人聽清的壓抑。


    “嗬嗬嗬……”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東西一樣,男人扶著腰笑開了。


    “你憑什麽以為我會自己認輸?還是,你認為就憑你現在這個樣書就能贏得過我?”嘲諷的語氣裏是男人的不屑,他承認這小鬼的確很強,但想贏得過他還早了點。


    “啊,我會殺了你。”對男人話裏的不屑毫無反應,玄墨迴答得很平靜,出乎意外地認真,仿佛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呃——”沒想到玄墨迴答得那麽天經地義,男人有了一刻的氣促,“小鬼,我會告訴你自信過頭不是一件好事。”


    “交談失敗,”將長鞭慢慢係迴腰間,玄墨瞳色漸漸變沉,“那你就去死吧。”


    嗦的一場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玄蔚不顧其他人的目光衝到了看台欄杆處,一臉陰沉地看向玄墨的方向,該死的……


    沒有人看到玄墨是何時移動的,也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當所有迴過神來的時候,那利可割破岩石的千絞絲已化為一段段,在空氣中漸漸飄落。


    或許台下的人看不清玄墨是如何割斷那千絞絲,但男人卻一清二楚,親眼看著,少年袖中那不起眼的匕首一下一下地將自己的武器片片支解,而自己好像沒法阻止……


    “原來那把匕首才是你真正的武器……”有一絲的恍惚,男書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這少年很不一樣,那樣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


    “不過,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好玩了……”那一瞬間男人的氣息在人前慢慢改變了,眼中那漸升的仿如野獸般的好戰**。


    “小鬼,你還能帶給我多少驚喜呢?”舔了舔嘴唇,男書的掌風隨之而來,沒有武器在手,但威力卻依舊沒有減弱。“等你死了不就知道了。”難已壓抑的興奮真正盈上心頭,此時的玄墨聽不清外界任何的聲音,隻知道自己很想打敗這個男人,那被隱藏至靈魂深處的本性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


    場下的人群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對決背後都冒出了冷汗,這哪是比試,這根本就是廝殺!


    “砰!”


    一聲巨響,對打中的兩人因真氣的對碰同時向後撞飛,那一根一根地木樁傾刻間被兩人的身體推倒,而收不住勢的兩人也同時落地,臨倒地的那一刻,玄墨抽出腰間的長鞭,以最後一分將不遠處的某根木樁打斷……


    “咧——”木樁正式折斷,而上麵的人也因這突然其來的意外晃動了一下,毫無意外地被另一人瞬間踢飛。


    “勝者為聖嵐!”


    玄墨鬆了口氣,軟攤在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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