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藥接下東燕啟的話後讓人連夜通知了前線的幕烏夜,南境有幕烏夜守著自是不用擔心的,他們一行人的行程仍舊沒有改變。


    黃泉命島位於瑞東國最東麵,剛開始隻是因為一個荒島並無人在意,百年前一位采藥人登陸了這個荒島,卻是一去不複返,他的家人在一個月後尋著采藥人留下的痕跡尋到了這個荒島,可是依舊不得而迴。一時間,謠言四起,有人說這是個鬼島,上麵住的都是瑞東國冤死的靈魂;也有人說這上麵住的是海盜,兇殘無人性,見人就殺??????


    鬼島一說也就被言傳了百年,直到穀宿三人的出現―皇室的禍星,卻也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天才鬼才。


    穀宿三人,三十幾年前輩瑞東國的皇上貶出境,殺父弑母喝兄之血,簡直到了慘無人道之行,深受瑞東國子民的厭惡和恐懼。皇上更是對這三人又敬又怕,暗地裏使了不少法子才把這三人捉住,更是請了絕世高人捆了他們驅逐出境。


    瑞東國的皇上本是私下讓高人暗殺了他的三位皇叔,沒想到那個高人卻是自作主張把穀宿三人流放到了鬼島上,但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能讓這三個人永遠出不了鬼島。


    鬼島也因後來穀宿三人的聞名而慢慢改成了黃泉命島。三人雖然出不得島,但是外界還是可以進去的。顯然,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特殊原因特殊身份,一般人是根本不敢上黃泉命島的,除非他想找死!


    薄霧漸漸厚重,遠遠望去黃泉命島就像是一隻沉睡中的獅子,看不清島上的任何事物,隻能看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一葉扁舟緩緩駛入溝澗,撐船的老人是瑞東國地道的本地人,住在黃泉命島不遠的一個小鎮上,前幾日鎮上來了一撥人說是要找人代筏來黃泉命島,給出的銀錠子是他一年都賺不來的。


    老人名叫陟道,撐船已有二十幾年從未出過差錯,在瑞東國四海中還從未過不去的礁和浪。繡彎彎見這老頭一副自吹自擂的模樣,不禁嗤笑:“你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得起幾個浪頭啊?”


    誰知老頭卻是小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我這把老骨頭怎麽了?想當年老頭我在海裏摸魚、在浪潮裏翻跟頭的時候你這毛孩子還沒出生呢!”


    繡彎彎切了聲,正想辯駁卻是被東燕啟纖白的身影擋在了身後。陟道微抬頭看了看他,一雙精光乍現的眼在東燕啟身上打了個轉,嗬嗬笑道:“這位公子好氣度啊!老頭我一生閱人無數還真沒見過如你這般的人物。好了,反正你們給的銀子也合老頭我的心,這趟差事老頭我接了,三日後碼頭見。”


    繡彎彎傻了眼,“這老頭也太牆頭草了吧,是不是見我是小孩子好欺負呢!”


    槿藥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笑:“不是你好欺負,而是那老頭眼睛太毒。”說著朝九爺的方向看了看。


    東燕啟正笑眯眯的望著老頭離開的方向,古墨玉眸中流淌著不可捉摸的深思,彎了彎唇轉向一邊的白衣,一個眼神白衣就會了意,點了點頭便閃了身。


    繡彎彎騰地跳了起來:“白衣幹嘛去幹嘛去?彎彎也要去???”背後衣領被人一拎輕鬆甩到了一邊,某人暗自流淚在地上畫圈圈:“餘情混蛋???總是欺負彎彎???你們都欺負彎彎???嗚嗚???彎彎要讓魅羅對你們來個三十六刑???”


    霧氣在越接近島時越稀薄了些,陟道的撐船技術也如他所說的那般出神入化,一路上也一帆風順,隻有繡彎彎還在那嚷嚷著,為自己三日前所受的冷落而抱不平。


    船上所有人的人自動屏蔽了這一小瘋子。東燕啟一身白衣站在船頭,霧氣散去後,他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看的撐船的老頭一愣。


    “唉,老頭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看見過公子這般氣質容貌的人,想必公子是皇家出生的吧!”老頭一邊撐船一邊絮絮叨叨。


    船上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任何波動,槿藥笑著上前,“先生言重了,我們雖和皇室沾上點關係,但並不是皇家出來的人。老先生不用有心裏上的負擔。”


    “嗬嗬???你們也不用騙我這老頭子,是不是皇家出來的老頭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啊!”


    繡彎彎用鼻子哼了聲:“就你‘知道’。”


    老頭仰天哈哈大笑三聲,“娃兒,我知道的比你可多了。”


    東燕啟淡笑不語,任由繡彎彎和老頭拌著嘴,白衣和槿藥、餘情三人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一樣的情緒,一切都很正常。


    “公子,馬上要到了,你往後退一點,老頭我好上岸。”


    東燕啟微微點了點頭,身子往後挪了挪。繡彎彎早就等不及了,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船頭,陟道望著連連讚歎:“沒想到這麽小的娃就有這麽俊的身手!”


    眉眼染了絲微笑意,他笑的淡如春風細雨沁潤心田,“這孩子也不小了,比起當年的穀宿三人,簡直不能同日而語啊!”


    陟道聽的眉上一喜:“公子這話老頭我愛聽。雖然穀宿三人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聽,但是老頭我一直覺得他們才是我們瑞東國的福將,外界傳的虛言都是假的,老頭我可是見過穀宿三個老頭的,脾氣是怪了點,可絕對沒有像外界傳言的那樣。”


    船停了岸,東燕啟在船頭站定,半許,他問:“那依老先生,這穀宿三人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聽上去倒有幾分可愛了。”


    陟道老臉一紅:“哪裏哪裏???”忽覺話漏了嘴,假裝咳嗽了一聲,正了臉色卻掩藏不住眼底的洋洋得意:“外麵那些人就知道聽信一些訛傳,又沒親耳聽見親眼所見,說些話比放屁都沒力。”


    白色身影微頓,然後徑直下了船,白衣槿藥緊隨其後。行出幾步,似想起了什麽,他迴頭對船上仍兀自偷笑的老頭道:“哦,對了,你不用在這等我們了,銀子我也已經給了你家的夫人了。”


    老頭瞬時傻眼,隻能愣愣的看著那群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東燕啟他們在拐進樹林後聽的身後傳來一聲嘶聲竭力的吼叫伴隨著怒罵。他彎唇,黑玉瞳眸深的不見底。


    白衣跟著笑,槿藥無奈的搖頭,嘴角卻也是輕輕揚起,餘情還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有繡彎彎一副傻二愣子樣:“你們在笑什麽呢?那老頭在瞎吼什麽呢?”


    白衣道:“爺,你這一招也真夠狠的,那陟宿愛財如命,自己一番折騰到頭來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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