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外界都盛傳出燕皇的畸戀,經過很多個版本他和東霓笙的戀情被宣傳成了一段曠世**之戀。民間小坊無人不津津樂道,偶爾一些賣弄文字的人編纂成了實體書籍。


    繡彎彎這人最愛鬧,某天在大街上看到了一本以藍底黑字為題目的書籍,順手牽羊拿了迴來。在槿藥麵前得瑟了好久,從前讀到後從後讀到前,讀到憤慨的地方還會咬牙切齒的甩門出去要斬殺那個胡編亂造的人。


    槿藥對他也見怪不怪了,隨手在書籍上灑了點東西就能讓他閉嘴好幾天。誰讓這小子大嗓門的嚷的幾乎皇宮裏的人都知道了呢!


    機遇巧合下,繡彎彎的書又被九爺拿了過去,槿藥和繡彎彎兩人同時嚇了一跳,不知道九爺對這本書的內容會不會雷霆大怒,要是在昭華引起又一場血殺就不好了。


    然,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九爺不僅沒有雷霆大怒,反而最近心情好了點。也會出門涉涉獵獵,去軍隊轉上一圈,上朝時臉也不會繃得跟牛皮筋一樣了,那傾盡天下的笑容又迴來了。


    繡彎彎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原因,問槿藥,槿藥也隻是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鼻子,並不給他答案。


    繡彎彎整天在嘴邊嘮叨,對那本書的大致內容他也基本了解了,無非就是把九爺對那丫頭的癡心明目張膽的寫出來而已,而且在昭華嘛,畢竟現在九爺是皇帝了,那些筆者也是有心中有數的,對九爺的好隻會誇大其詞,怎敢冒昧辯駁。


    柳塘城的煙火城,火樹銀花的浪漫,不惜重金鍛造龍眼泉山??????九爺所做的一切都在不經意間被描繪了出來。槿藥了解,九爺其實是在意的,在意那丫頭到底對他這些付出有沒有看到,在意那丫頭是否也曾對他上過心。


    念及此,他微微扯了唇,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輸也輸在了此,他是喜歡那丫頭,可是自己總歸給不了她任何承諾的。


    春暖花開,午後的陽光總是帶了點醉人的悠然。像個精靈般穿過花叢,淌過指尖,輕盈的如蝴蝶羽翼親吻過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這雙手青蔥如白脂,長的極為均稱,可是誰會想到就是這雙手殺伐天下,戰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東燕啟真的是一個老天偏了心眼的人,無論是長相還是天資,在世上真的是無人能出其右,用雪山老人的話就是“這人肯定是修煉了幾萬年的狐狸”。因為也隻有狐狸這種動物才能很形象的把東燕啟給深刻的描繪出來。


    “爺,白衣和餘情已經召迴。”槿藥在大院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了,看著院中彎腰修剪花草的燕皇心口沒由來的一鈍。


    “嗯。”他直起身,用手遮了遮直射而下的陽光,嘴角牽扯優雅如初的笑顏。


    槿藥想了想,問:“爺,我不明白。”


    “嗯?不明白?”東燕啟笑,拾步往前走去,身邊的小太監趕忙遞上濕的毛巾,他接過,歪頭問:“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召迴他們?”


    “嗯。”槿藥是不明白,為什麽不繼續尋找?即使雪山很難找到路口,但隻要不放棄,依白衣和餘情的能力還不至於會一點辦法的都沒有。召迴,意味著放棄嗎?


    低啞溫和的笑聲漸漸漾開,他笑著搖了搖頭道:“召迴他們並不是說我放棄尋找了,雪山那老頭我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他不會把丫頭怎麽樣,再說我相信丫頭的實力。”


    “那他把郡主抓迴去幹什麽?”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即便東霓笙成了魔,槿藥相信隻要有九爺在,無論是壓製東霓笙還是克製魔性都不成問題,根本不會給各國帶來什麽危險。


    兩人走到涼亭內,白衣和餘情早候在那了,聽的槿藥問出這個問題,大家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東燕啟。這也是幾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東燕啟但笑不語,在石椅邊坐下,端起剛倒的熱茶,古墨色的瞳眸像那最幽深的古井,深不見底。


    沉默間,抱臂斜靠在欄杆上的紫霄說了句:“為了牽製九爺。”


    白衣皺了一下眉,“牽製九爺?他憑什麽?”


    站在東燕啟身後的槿藥,眉眼一轉,紫色的睫毛煽下,握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耳邊隻聽到那人溫雅低沉的聲音如千年古鍾敲響悠遠的沉睡,聞之讓人膽寒,卻也讓所有熱血男兒為之振奮,為之赴湯蹈火――


    他說:“就憑我想吞了天下!”


    他說的漫不經心,仿佛本該如此,仿佛那天下本該就是他的,輕而易舉,完全憑他的心情,掌中玩物,想之便玩,不想便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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