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哇的一聲痛哭了出來,抱著他的身子使命的蹭,“臭九叔,笙兒???笙兒???”想嫁給你啊!臭九叔!


    東燕啟縱使聰明也絕猜不出小丫頭此時糾結的心裏,他單純的認為霓笙是厭倦了宮中的生活,明日及笄之禮又要麵對眾多的考驗,小丫頭片估計被壓抑的不行。


    端起早就準備好的糕點,拿了一塊塞到她嘴邊:“嚐嚐看。”


    她張嘴憋氣的咬了一大口,頓時把他的手指也**了進去,上麵沾了些糕點屑她舍得不浪費幹脆吐了舌頭把他整個手指都添了個幹淨。


    指尖傳來的柔滑激的渾身骨子都酸軟了,剛壓下去的欲火再一次被這小丫頭給點燃,他眸底沉的如深海,泛著複雜的情緒,霓笙一抬頭,對上那雙眼,頓時愣在了原地。


    麵頰上燃起了陣陣星火,砰砰的心跳聲如雷般響徹在寂靜的屋內。她自知自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諾諾退後了些,“九叔???”


    他身子一傾把她壓在了身下,火熱的吻襲來,她完全迷失在了那種奇妙的感覺中。九叔的唇很薄,很滑,很柔,她睜著大大的雙眼不知所措,隻能細數他濃密的睫毛。


    他倒似長了通天眼,一隻手輕輕遮住了她的眼睛,半響聽的他嘴角溢出笑聲,低沉的、溫醇的:“怎麽好似我在欺負小動物似的?”


    “誰是小動物了?”她氣惱的扳下他的手,臉上的紅霞擴展的更大了。


    他摟著她起了榻,把她放到地上,彎腰在她額上落下羽毛般的輕吻,“不欺負笙兒,九叔可以等。”


    “等什麽?”她疑惑的揚起小腦袋,“九叔要等笙兒做什麽呢?是出宮嗎?不用等了,笙兒已經做好準備了,今晚出發都成。”


    窗外的光線正好照在他的身上,逆著光他低了身子與她的視線齊平,嘴角那一抹醉人心的笑像是要融化最堅硬的冰:“九叔,要等笙兒長大。(.好看的小說)”


    她想反駁,她明明已經長大了,為什麽還要等自己長大?可是在他那雙烏黑深瞳的注視下,她的心跳的毫無規律,她忘了要說什麽,她隻能呆呆的望著她的九叔,隻覺得那一眼是怎麽也望不夠的。


    走在長廊下,她依舊神遊在外,腦海裏滿是九叔的眼睛,還有那如沐春風的笑顏。子清在一邊護送了一大段路,自覺馬上到了大門口便提醒道:“小主,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屬下就不送了。”


    因為他眼尖的瞥見某個人已經從偏門走了進來。霓笙愣愣的哦了一聲,腳步卻是未停,半路想起什麽她猛的一迴頭,眼睛也沒了迷離的神光,變的灼目晶晶:“你是一直跟隨在我身邊的那人?”


    子清怔了一下,低了頭應了:“是,屬下子清。”


    她再次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轉頭朝大門走去。子清在原地停留了一會也朝九爺的書房走去。


    “小姐,是迴府嗎?”抬轎的是三王府上的轎夫,見小姐從九王爺府中出來神情有些不對,還是多了個心眼,順便問了句。


    霓笙坐在轎中一會,咬了唇正思愁著,心裏總不想迴三王府,九叔今晚也沒有留宿自己,心裏總有點不自在。可離別時九叔並沒啥異常啊,難道九叔屋裏藏了別的女人?


    不行!這可是自己的專屬領域,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終於下定決心下去一探究竟,拍了拍老漢夫的肩膀:“你先迴去吧,王爺要問起就說本小姐住在九叔這了。”


    天色已黑,轎夫也沒多做考慮,低頭應了聲就和其他三人抬了轎迴去了。三王府的玲瓏郡主和九王爺的關係是昭華國眾所周知的,所以霓笙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人會去懷疑。


    月黑風高下,她拱著身子一路穿梭在各個房間,以她的身手若是在別的地方定不會被發現的。可是這裏九王府,是天下人都不敢招惹的九王爺,從外麵看王府和別的王府別無差異,因為此地深藏在暗地的高手不是別人,而是讓世人聞風喪膽的暗夜七衛。


    “你說那丫頭在找什麽?”樹上坐著的一女子,姿容極美,風骨嬌媚,豔紅的嘴唇宛如吸了血般,一開一合間全是殺氣流韻。


    月光朦朧,似薄紗輕罩在婀娜女子的肩上,樹葉婆娑,暈黃的光線穿不透樹葉的暗影。亦照不明樹上其他四人的身影,四人或站或坐,或斜靠在樹杆上。


    隻有一人和魅羅並肩坐在一起,他的臉正好淹沒在樹影中,看不清他的麵貌,但聽他清脆的聲音倒似未成熟的孩童,也夾了一份稚嫩和淘氣:“我猜她在和九爺躲貓貓。”隨即為自己的猜想拍掌喝彩了起來,“我真是太聰明了,怎麽樣?我這個猜測不錯吧,來,我們下賭注,十兩銀子。”


    魅羅無語的撫額,一張妖媚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皸裂,她真的恨不得揍這個小子一頓,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繡彎彎,別再這麽白癡了。”


    黑暗中那個擁有孩子童音的人騰地從樹杆上豎了起來,淩空一個翻越,正好落在了另外一個斜靠在樹上的男子身邊,繡彎彎滿含委屈的向那個男子訴苦:“情情,羅羅欺負彎彎。”


    驟時頭頂無數的烏鴉齊齊飛過,留下一坨鳥屎在繡彎彎的臉上。黑夜中隻聞他慘烈的唿叫,嚇的正在搜房的霓笙腳下一個踉蹌,“什麽聲音?”


    再側耳細聽時,已沒了剛才那撕心裂肺比見了鬼好恐怖的怪叫聲。


    鼻端卻是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這香味很是熟悉。呀,是槿藥!她怎麽把這麽個大美人給忘了?!該不會是她在迷惑九叔吧?嗯,不太可能,槿藥姐姐她還是知道的,挺好的一人!


    她興奮的跑到倒數第三個房間,門也未敲就撞了進去,大笑三聲豪邁道:“槿藥姐姐,笙兒來看你來了。”


    大踏步走進了裏屋――然後世界安靜了!再然後她眨了眨眼,再然後她看到槿藥姐姐的臉唰的紅了個透,比剛才她在九叔那還要紅。


    她的眼睛不聽使喚的往下移了移,然後在看見沒有象征是女人的物器時,她還是把目光疑惑的看向事發人。


    槿藥也是被完全嚇住了,他沒想到霓笙會這個時候闖進來,他也沒想到她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快到他才從浴桶中站起來,一手才夠到衣服,她就已經把自己給看了精光。


    “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她訥訥問出口,半響還未從這個事實中緩過勁來。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的更清楚些,槿藥哪會讓這冒失鬼看清楚,要是看清楚了自己明天就該身首異處了。他飛快的從浴桶中起身,一掌拍在水麵上濺起無數水花,一手從衣架上取下衣服罩在身上。


    霓笙被突如其來的水花濺的往後退了幾步,本能的伸手遮擋,卻被身後的木凳子給拌了一腳。隨即一聲慘唿驚起――


    “你???”她愣愣的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睫毛上還沾染著霧氣,清水麗眸中閃過一絲羞怯,見到霓笙直直的看著他,紫色睫毛緩緩煽下。


    他扶她穩穩站好,麵上潮紅仍未退去。霓笙卻是不肯罷休,迴神後立馬跨前一步,魔爪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摸來摸去,直到摸到硬邦邦的胸肌她才了然,臉一紅退後三步,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你???是男的?”


    他一身濕漉漉的站在那,闔下眼眸不敢直視她,四周濃烈的香味像是灌了蜜的醇酒佳釀,好似無味的空氣也被染上了些許甜味。


    寬寬大大的衣服套在他身上顯得更加纖瘦,若不是剛才還能在他身上摸到胸肌,她都快認為這個男人是個軟弱書生了。潮紅慢慢退去,美麗的臉頰變的蒼白無血絲。


    她的心猛的一抽,不知道為什麽,在槿藥的身上她總能感覺到一股比東鳳城還要悲傷的東西,那叫遺忘。


    他像是一個被世人所遺忘的孤獨者,遠遠的站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孤獨的守著自己的領域。


    “槿藥???”她試著去拉他的手。


    他卻是本能的退卻,一句話如雷電擊在她的胸口,他的聲音很小,可是她還是聽見了。


    他說:“我不是男人。”


    像是怕她沒聽見,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是男人。”聲音較之前大了些。


    可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她上前霸道的抱住他,幼小的身子卻是爆發出無限的力量,?容不得他有半點抵抗,她的聲音大的驚人:“槿藥,你是男人!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就是身上有點香味嗎?死的了人嗎?有必要這樣看低自己嗎?有必要每次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嗎?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快樂點了嗎?你這樣,知不知有人會心疼啊!”


    他突地笑了起來,像聽了個笑話:“心疼?誰會心疼?他們都嫌棄我,嫌棄我身上的香味,嫌棄我長的像個妖怪,他們堅信著有一天災難會因我而來,他們那麽執著的相信著,每天都把我往關在漆黑黑的房間裏。到後來連我自己似乎都要相信了。”


    “不許相信!”她憤怒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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