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薩愣了半響,東燕啟是什麽意思?自己可是來殺他的,他竟然不製裁自己?


    迴想起跟隨東燕啟的這幾年,舞薩不禁覺得心驚駭然,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男人,若說他是一座懸崖,那麽其深度恐怕是無底的。


    背上早已冷汗涔涔,可是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恐怕滄浪那邊也失手了吧?這一次他們真的難逃一死了!


    秊族在蠻夷族有著不可估量的地位,從柳塘城經過夏陽洲便到了這個廣袤無垠的秊族,秊族人生性好戰,戮野獸,啖生肉,個子魁梧高大,站在人群中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滄浪來自秊族最高氏族之家,身手更是秊族之最高,他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麵前的女人雙手懷胸高傲的斜睥自己,讓他莫名的怒火中燒,幾何時自己也成了囚中之鳥任人欺負了?他們秊族當真要滅在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手上?


    他抹掉嘴角的血跡,單手撐地站了起來,腳背上被一支彎月刀定住,鮮血噴湧而出,他卻恍若未覺:“你是誰?”


    女子殷紅嘴唇輕緩挑起,諷刺之極,沒有迴答他的話。


    滄浪頓感羞辱,可是現在受製於人也無法。女子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女子先是一愣,然後不動聲色的消失在了原地,後麵出現的赫然是一臉冰霜的幕烏夜。


    見到幕烏夜滄浪心下一驚,隨即狂妄一笑,伸手拔掉腳背上的刀,直指對麵的男人冷嘲熱諷道:“原來我還是中了你們的毒計,什麽不計較我的身份?!全他媽的是騙人的!”


    幕烏夜冷眼看著他發狂的樣子,“就憑你也配刺殺主上?”話語中包含藐視之意。


    滄浪也收了笑,眼底的放肆漸漸收斂,心裏駭然,這次的行動什麽時候暴露了?就在他愣神之際,眼前一道黑影飄過,身姿極為飄逸俊秀,定睛看去,儼然是那個談笑間滅了秊族的少年。


    他胸口一悶,忍下想要立即一刀斬殺此人的念頭,手中的刀卻因憤怒止不住的顫抖。


    少年似對他的反應沒有注意到,依舊笑言道:“滄浪此次胥扇國,長途奔波,有勞了。”


    滄浪被他的態度搞的暈頭轉向,袖中的雪扇一緊,臉色難看之極:“東燕啟!別在那假惺惺了,既然怕人來殺我,又何必還在那做戲!”


    翩翩少年微微一笑,霎時如春光乍暖,初霽逢露,讓人心魂一顫,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人?


    他那雙纖細修長的手伸出,語意溫柔:“雪扇可取到了?”


    滄浪抿唇盯著他看了許久,也不知這人是什麽意思,他既已猜到自己要刺殺他,為何還要問自己要雪扇?他在他身邊謀算了一個月才得有機會接近這個看似溫柔實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少年。


    前幾日東燕啟突然對自己的屬下發布了索查令,聽說胥扇國有一件至國之寶——雪扇,冰雕成形,龍玉為底,看上去小巧精致,形狀與一般的扇子無異,隻是可以佩戴在頭上,女子若能佩得此物,可以美貌長存,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他上前毛遂自薦,與胥扇國的太子有些交情,若能以情求之,依胥扇國太子的個性必定傾囊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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