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明看到北堂赫亦自顧自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繼續說道:“你就聽老弟一迴勸,先淡著她幾天,然後她就會巴巴地來找你了。”


    北堂赫亦冷哼了一聲,又抿了一口酒,說道:“別說我,說說你吧。蜀地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吧。”


    朱耀明苦笑了一聲,說道:“三天一刺殺,兩天一刺殺的,若是沒有你的人保護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了。”


    北堂赫亦說道:“你應該培植你自己的力量,這樣才能有備無患。”


    朱耀明說道:“我按照你說的秘密訓練了一隊軍隊,在深山老林裏麵,沒到萬不得已,我可不敢讓他們拋頭露麵。”


    北堂赫亦點了點頭,說道:“不能給他們找到可乘之機,藩王不能領兵,否則會給安一個造反的罪名。”


    朱耀明靜默了一下,說道:“你怎麽舍得派你的得力幹將來保護我?之前怎麽找你要,都要不來的。”


    北堂赫亦伸出手拿起酒杯,給朱耀明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道:“最近他犯了一些事情,算是對他的懲罰。”


    朱耀明佯裝生氣,說道:“怎麽跟著我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怎麽就成了懲罰了。”


    他想到了什麽笑道:“不會是跟你的袁小姑娘有關係吧?”


    北堂赫亦瞥了他一眼,說道:“別每次袁小姑娘,袁小姑娘的叫,那可是你嫂子。”


    朱耀明捧腹大笑,臉都紅了,再看麵前的冰塊臉,麵不改色心不跳,於是打趣道:“你終於承認了吧,老牛吃嫩草。”


    北堂赫亦佯裝起身,說道:“互不投機半句多。”


    朱耀明慌忙直起身子攔住,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兄弟我錯了,大哥請坐。”


    北堂赫亦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北堂赫亦被他那曖昧的眼神,看得實在是不舒服,本來就想著趕緊迴府,萬一袁清菡去首輔府找他怎麽辦。


    於是便步入正題,說道:“最近發生了一件蹊蹺的事情,讓我覺得先帝的死可能沒有這麽簡單。”


    朱耀明終於拋開了剛才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問道:“什麽事情?”


    北堂赫亦說道:“聞應之在宮中看到了易碧燕。”


    朱耀明整個人更加清醒,問道:“你確定聞應之沒有看錯?當年易碧燕不是因病逝世了嗎?先帝因為她傷心過度,所以才會英年早逝。”


    北堂赫亦皺起眉頭,說道:“也就是一閃而過,但是如果那人是易碧燕,那麽先帝的死肯定會另有陰謀。”


    朱耀明很專注地看著北堂赫亦,說道:“這也就是說,你一直以來的懷疑是正確的,先帝不可能這麽輕易地便死了。”


    北堂赫亦點了點頭,說道:“太後壽辰是一個好時機。”


    朱耀明接著說道:“我們可以趁著在宮中多次出入的機會,好好查一查易碧燕是不是還活著。”


    兩個人不愧是知己,想法不謀而合。


    朱耀明又開始打趣道:“我就說嘛,袁小姑娘……”


    北堂赫亦眼眸冰冷。


    朱耀明立刻改口道:“嫂子,嫂子。我就說嘛,嫂子都當街向你表白了,你居然還能這麽沉得住氣,是不是想著先帝的死因真相大白,才帶著袁……嫂子遠走高飛。”


    北堂赫亦看了看外麵,太陽已經西下了,該迴家了。


    “迴家”這樣的字眼從腦海中閃現,北堂赫亦一下子就愣住了。


    對於他來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何處為家,他總感覺自己就像天地間沉浮的塵埃一般沒有地方著落。


    自從那年救下袁清菡開始,北堂赫亦便有了成家的念頭,尤其是今日,成家的念頭更加的強烈。


    北堂赫亦薄唇輕啟,說道:“太晚了,我該迴家了。”


    白洛霆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看著他,說道:“兄台,天還沒有黑,而且你我少說得有一年沒有見麵吧,不得秉燭夜談嗎?說走就走了。”


    可是北堂赫亦已經站起來整理衣衫。


    白洛霆心有不甘,仍舊喋喋不休,說道:“你是不是著急迴家看袁小姑娘……”


    北堂赫亦轉頭向他射來冰冷的視線,白洛霆雖然不甘心,還是改口道:“嫂子,嫂子行了吧。我看您老還真是見色忘友。”


    北堂赫亦哪管他這些,一副去意義絕的模樣,說道:“這些天你機靈一點兒,保護好自己,別給我惹麻煩。”


    白洛霆不滿道:“哎,怎麽就給你惹麻煩了,你我的兄弟情義被狗吃了?”


    北堂赫亦哪裏還理他,已經走到了門前,突然頓住。


    白洛霆以為他良心發現,笑道:“總算你有良心,我從蜀地特意帶了葡萄酒,還帶了夜光杯,來嚐一嚐。”


    北堂赫亦轉過身來,問道:“你說的法子當真管用?”


    白洛霆都蒙了,什麽法子?


    北堂赫亦咋舌道:“就是你說我我跟你嫂子的事情……”


    白洛霆臉都笑抽過去了,見北堂赫亦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慌忙說道:“寧信則有,不信則無。”


    北堂赫亦譏誚道:“說了等於沒說。”


    北堂赫亦開了門,帶著嶽麓離開了,二人出了鬆鶴樓,便騎著快馬向首輔府趕去,那裏也是柳園的方向。


    迴到首輔府,便看到李若愚在首輔府門口左右徘徊,心事重重的樣子。


    北堂赫亦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若愚看到北堂赫亦迴來了,慌忙下了台階,向北堂赫亦迎上去。


    “大人。”


    北堂赫亦看了眼柳園的方向,那裏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看向李若愚,說道:“怎麽了?”


    李若愚有些為難地說道:“有件事情,袁姑娘不讓我給您講,但是我覺得事關重大,還是給你講比較好。”


    北堂赫亦最討厭人拖泥帶水,李若愚本就是利索幹練的人,怎麽遇到袁清菡的事情就這麽吞吞吐吐,心上好像被貓爪子撓著,又癢又煩悶。


    李若愚跟著北堂赫亦走向首輔府,邊走邊說道:“上午袁姑娘帶著卑職和她的丫鬟在城中轉了一圈,好像是找什麽人。正午的時候,說不找了,要去袁氏醫館,在路上救了一個瘋老道。那老道什麽話也沒有說,可是袁姑娘跟中了邪一般,臉色慘白,連站都站不穩了。”


    北堂赫亦突然停了下來,跟著的嶽麓和李若愚都嚇了一跳。


    秋風卷著落葉,飛過草地,假山那裏已經堆積了薄薄的一層黃色幹枯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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