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珠上了馬車,看到袁清菡正在發呆,心中不悅,說道:“小姐,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袁清菡迴過神來,笑道:“怎麽可能,你小姐是誰,是那種能夠讓人欺負的人嗎?”


    晚間,北堂赫亦天擦黑才從宮中出來,到了首輔府門口,天已經黑透了。


    北堂赫亦翻身下馬,看似無意看了一眼柳園的方向,然後走上高台,進到府中去了。


    炎彬看著北堂赫亦的背影,心裏竊喜,本以為大人緊趕慢趕迴府,是為了袁清菡。


    因為大人實在是太反常了,處理完公務,議完事情便快馬加鞭趕迴來,好像是有誰等著似的,這簡直跟……跟成親的男人一個樣。


    沒想到大人一句話也沒有提到過袁清菡,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北堂赫亦迴到府中,處理完公務,照舊在院子裏練了一會兒劍,隻不過大人這練劍明顯不在狀態啊,總是愣愣出神。


    站在一邊的炎彬那叫一個心裏不爽。


    大人不會是想袁清菡了吧,不,大人豈是兒女情長的人?


    不能誤解大人,就說那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要不是她跟個跟屁蟲一樣,大人才不會多看她一眼。


    突然大人將劍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你去把張軒宇叫過來。”


    炎彬整個人愣住,渾身都不好了,沒想到打臉這麽快。


    張軒宇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柳園的安全,明眼人都知道大人能叫張軒宇能有什麽事兒,肯定是關於袁清菡的唄。


    炎彬雖然諸多不情願,還是把張軒宇叫了過來。


    張軒宇真是受寵若驚,以他的資曆,怎麽能得到大人的召見呢,這多虧了袁清菡,他才能夠得到重用。


    張軒宇看到大人在院中練劍,行了個禮,說道:“大人!”


    北堂赫亦將劍扔給炎彬,動作幹淨利落,然後接過一個錦衣衛送過來的白汗巾,邊擦額頭上的汗珠,邊說道:“柳園有什麽動向嗎?”


    張軒宇在心中腹誹:大人繞了一大圈子還不是為了知道袁姑娘的情況。


    不過今天袁姑娘的舉動實在是奇怪得很,下午迴到柳園之後便沒有出來,更沒有詢問大人的情況,整個人好像都籠罩著陰雲。


    張軒宇說道:“迴稟大人,柳園一切如常,袁姑娘下午從袁氏醫館迴到柳園便沒有再出來。”


    北堂赫亦擦汗的手明顯一頓,然後接著擦汗,說道:“今日她可是見過什麽人?”


    張軒宇仔細迴憶了一下,說道:“今日袁姑娘去袁氏醫館的時候,古統領搭了袁姑娘的馬車走了,兩個人說什麽,並不清楚。不過古統領去了沒多久便迴來了,神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發生了什麽矛盾。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大人不喜歡妄自揣測的人。


    北堂赫亦將汗巾下移擦了擦脖子,說道:“你迴去繼續守著,告訴柳園的錦衣衛不要掉以輕心。”


    張軒宇心道:您老還不如明說,不就是讓務必保護好袁姑娘的安全嗎?明說有這麽難嗎?


    待張軒宇走後,北堂赫亦說道:“炎彬,把古統領叫到書房。”


    炎彬說道:“是。”


    心道:跟屁蟲不就是一天沒有纏著您嗎?看把您老急的,古廷璧跟了您這麽多年,難道還不如剛認識幾天的袁清菡,若是因為古廷璧跟袁清菡多說了幾句話,便怪罪古廷璧,實在傷了他們這些老人的心啊!


    古廷璧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北堂赫亦的書房門口,抱拳行禮道:“大人,您找卑職?”


    很快便傳來北堂赫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進來。”


    古廷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舒了出來,走了進去。


    正看到北堂赫亦坐在書桌跟前看奏折,他穿著玄色的家居衣服。


    那衣服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樣式,很素淨,但是就是這樣素淨的衣服,卻被北堂赫亦穿得很是好看。


    在北堂赫亦這裏,不是衣服襯人,是人襯衣服。


    他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再看他低頭看奏折的樣子,簡直是英俊到極致,他仿若星辰,雖然隻能遠遠地看上幾眼,可是卻讓人很是滿足。


    誰要是擁有這樣的男人,簡直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她多麽希望那個人就是自己,她也在為之不懈努力著。


    可是她知道,今日被叫到書房,定是因為她跟袁清菡說的那幾句話。


    北堂赫亦合上奏折,然後又扯開另一頁,頭也沒有抬,淡淡地說道:“你今天跟她說什麽了?”


    古廷璧苦笑了一下,她之前最喜歡的就是大人雷厲風行的性子和快刀斬亂麻的處事風格,可是今時今日,她多麽希望他能夠說得稍微委婉一些,因為這樣至少說明大人有那麽一丟丟在乎她。


    可是連這樣一點點希望,他都不願意給她。


    古廷璧壓抑住內心洶湧澎湃的傷心和失望,抱拳行禮道:“迴稟大人,卑職隻是跟袁姑娘說您跟她不合適,不能給她想要的安穩的生活。”


    北堂赫亦手頓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古廷璧一眼,然後又繼續看奏折,說道:“她怎麽說?”


    古廷璧說道:“袁姑娘什麽也沒有說,但好像聽進去了。”


    北堂赫亦將奏折合上,“啪”一下扔到桌子上,然後將整個身子靠在寬大的椅子背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審視著古廷璧。


    她就知道他沒有這麽好糊弄,於是說道:“卑職的目的達到了,應該高興,但是看到袁姑娘的反應,心裏為大人覺得不值得。她如果真的有嘴上說的那般喜歡大人,應該排除萬難也要跟大人在一起,可是她……”


    古廷璧看到北堂赫亦眼中有一抹黑暗,內心忐忑不安,心道:若是大人知道她在騙他,那麽大人將再也不會信任她了,她將會離大人越來越遠,可是麵對大人的種種異常,她又不得不冒著很大的危險去賭。


    賭大人不知道真相,賭大人和袁清菡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她卻這般輕易地放棄了。”


    古廷璧明顯地感覺到他神情中有一絲煩躁,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卻被她捕捉到了,因為她太愛他了,所以對他的觀察也更加細致。


    北堂赫亦向前坐了一點,後背離開椅子,拿起一本奏折,繼續看著,說道:“以後不要跟她胡言亂語,你知道我不喜歡多事的人。”


    古廷璧苦笑了一下,心道:胡言亂語?他在說她胡言亂語,雖然這句話不重,但是古廷璧知道大人應該是極厭惡她的這種行為。


    她真的在胡言亂語嗎?在權利中心摸爬滾打的人,怎麽給人家小姑娘安穩的生活?她說得不對嗎?


    就在古廷璧為他的話傷心欲絕的時候,北堂赫亦冷冷地說道:“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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