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希望你能好好的。”她的聲音幾乎哽咽,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控製住自己的眼淚。


    “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我希望你能好好對你的妻子和孩子。”她望向韓月,“畢竟,夫妻隻有一人看顧孩子是很辛苦的。”


    韓月被她的目光驚住,她的眼裏沒有任何的憤怒和仇恨,隻有憐憫和友善。


    為什麽,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不哭不鬧,不扇自己巴掌,臨走時還勸服鳳雅接受自己,為自己著想。


    這樣的氣度,是她所無法理解的。


    “我走啦。”


    最終,洛真隻望了鳳雅一眼,然後抬步走出了房間。


    所有人愣在原地。


    半晌,嚴廈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跟著洛真的身後而去。


    鳳雅隻覺得渾身發冷,他想追上女子祈求她的原諒,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他隻能眼睜睜的望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不。”他喃喃。


    屋內的那個六叔見嚴廈玹走了,似乎不敢再在這裏多待,轉身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站在他身後的韓月也走出了房間。


    鳳雅此刻的心中如被白茫茫的大雪覆蓋,蕭索地異常。


    洛真走在路上,慢慢地向前走去。


    年過完了,上元節過完了,冬天似乎要過去了,但天氣還是這麽冷,冷的透心涼。


    她怔怔地望著天空,呆呆地想著:臨近春天,最後一場春雪不知道還會不會下。


    眼見走出了梨園,她隨行的衛兵們看到她一臉茫然的走出來,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迴事,想開口問問她,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她迴頭,望著門上的牌匾以及門口立著的石獅子,不禁想起剛才的情景。


    苦笑一聲,她對一旁的衛兵道:“我們迴去吧。”


    說著她走向汽車。


    衛兵們不敢詢問究竟怎麽迴事,隻得跟著她走向汽車。


    就在洛真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唿喚:“洛小姐。”


    洛真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來人。


    嚴廈玹站在不遠處望著她,眼裏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輕輕對他一笑:“嚴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嚴廈玹望著她這副模樣,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似乎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悲傷。


    這難道不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嗎?可是今天見了她這樣的模樣心頭為什麽這麽難受?


    “你不怪他嗎?”


    洛真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也不說什麽,就上了車,離開了。


    嚴廈玹望著她汽車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果然是個特別的女孩。


    一般人無法這麽平靜的麵對這些吧?更何況她還是洛家的大小姐。


    果然是善良。


    倘若今天如果是自己的話,她是不是也會如此?


    身後,那個中年男人出了門口,遠遠的看到了嚴廈玹,眼眸一亮,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他諂媚地來到嚴廈玹旁邊,小心翼翼地笑道:“二少,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您看我的報酬……”


    嚴廈玹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唇角一勾,然後開口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中年人目露欣喜,然後連連道謝,問嚴廈玹道:“多謝二少,多謝二少,那您現在要做什麽?”


    嚴廈玹轉身看向梨園的大門,麵露嘲諷,笑道:“我們走吧。你今天做的不錯,等迴了嚴府我會給你該有的報酬的。”


    說著男人走到不遠處巷口停靠的一輛汽車,上了汽車後,他們坐著汽車離去了。


    解決了這件事情後,嚴廈玹心頭暢快了不少,無論怎樣,洛真與鳳雅都不可能了。


    那個鳳雅,當真是壞的可以,與其他女子都有了孩子還妄想攀附洛府,真是癡心妄想。


    至於洛真,他想她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冷靜。


    *


    “小姐,那鳳雅先生又來了。”亞玉站在洛真身邊,看著她忍不住還是開口道。


    她本是不想在洛真麵前提那個人,但小姐她日漸消瘦,食不知味,也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就算笑起來也是強顏歡笑。


    她看得出來洛真很是悲傷。


    門口的門房給自己送了不少錢,說那鳳雅纏得要命,一定要見小姐一麵。


    亞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從洛真口中得知他們兩人以後不再來往了。


    她想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或許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她想著這樣一對神仙眷侶被拆散了真是可惜,她看得出來洛真與鳳雅之間彼此都很喜歡對方。


    洛真聽了亞玉的話,沒有說話,隻怔怔地坐在鋼琴旁,想彈一隻曲子也無心彈奏。


    亞玉見洛真這副模樣,心內著急,不由開口道:“小姐,你若是有什麽難事跟我說說也好啊,就這樣憋在心裏都難受啊。”


    洛真漸漸迴過神,迴頭看了一眼亞玉,唇角卷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我沒事,亞玉。要不你代替我出去跟他說一聲吧,告訴他以後不必再來找我了。”


    亞玉聽到她如此決絕的語氣,心內震驚。


    洛真的性子一向溫婉,待人寬厚,她怎麽會說出這麽決斷的話呢?


    除非是鳳雅真的做出了無法挽迴的事情。


    亞玉也不敢再多問,這畢竟是小姐自己的事情,她不能多勸。


    她隻能開口道:“好吧,小姐,桌子上的燕窩湯你不要忘記喝,我去門口幫您帶話。”


    說著她轉身出了房門,迴頭看去,隻見洛真仍坐在鋼琴前一動不動,她輕歎一口氣。


    一路上,她就在想,這兩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鬧成這樣?小姐那麽好的一個人,鳳雅究竟做出了什麽事讓她這樣?


    細細想了想後,亞玉忽然福至心靈,難不成,鳳雅另有新歡了?


    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但亞玉仔細想來,覺得這個很有可能。


    女人是最不能容忍男人出軌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可是,鳳雅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枉她覺得他是個風光霽月的好男人呢。


    不過以他的模樣,是會有許多女人貼上。


    但那可是小姐啊,小姐這麽好的人,誰會不要小姐去喜歡上別的女人呢?


    亞玉因為這個假想已經在心中把鳳雅給恨上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看到鳳雅站在門前一動不動,見大門一開,雙目晶亮,見到是亞玉後又眸子猛地暗淡了。


    亞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見了鳳雅,隻開口叫一聲:“鳳雅先生。”


    鳳雅走上前,苦笑一聲,開口道:“亞玉姑娘,你們家小姐還是不肯出來見我嗎?”


    亞玉麵上露出為難的笑:“對不起,鳳雅先生,小姐她……可能不太舒服……”她支吾道。


    鳳雅苦笑一聲,露出一絲絕望的表情,然後垂下頭去。


    亞玉被他眼中那絲絕望的神情驚住,心頭也跟著難過起來。


    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這樣一對鬧成這樣?


    不禁想起剛剛在路上想到的事情,她不想再見到洛真那樣一副日漸消瘦的模樣了,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鳳雅先生,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鳳雅抬頭看她一眼,難堪的垂下頭,也不說話。


    亞玉見他不說話,不禁皺起眉道:“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能夠讓你見我家小姐?你不如把問題說出來,如果是誤會的話,雖然我隻是一個小小婢女,我也會為了小姐的幸福做出一些努力。”


    鳳雅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已經與別人有了孩子,所以洛真再也不原諒他?怕是她下一秒立刻拿出掃帚把自己趕走。


    他也知道自己實在沒有資格再去來找洛真,他也不知道還來這裏做什麽,但是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夠見一見她。


    這麽多天了,他終於明白相思成癮是什麽滋味,想去找她,下一秒又被絕望的現實打垮。


    他多麽希望那天發生的一切就是一場夢,等噩夢醒來,所有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會隨風而去,而洛真又會在清晨的時候坐著汽車而來,來梨園裏找他。


    她會坐在他的身旁看著他拉胡琴,或者二人會走上街逛一逛。


    但他在梨園裏等了一天又一天,在門口癡癡的凝望著,始終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等了許久,他終於明白那個女子可能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可是他心裏好想她。


    於是,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找了黃包車去洛家,在門口告訴門房讓他通報。


    但得到的答案是洛真不在家,請他迴去吧。


    鳳雅垂頭喪氣地迴去,第二日接著來,第三日……


    門房被他搞得都煩了,卻也不敢對他太過放肆,畢竟他與小姐的事情洛家上下都知道。


    門房想著他有可能是因為那一次上元節的原因。


    他有些不耐煩,但害怕日後小姐又與他在一起,所以也不敢罵他。


    但鳳雅現在卻待在門口不走了,門房很是頭疼,於是找了亞玉,私下給了她錢,說讓她跟小姐好好說說。


    “亞玉,你在這裏做什麽?”不遠處駛來一輛汽車,下來一個男子。


    亞玉一驚,忙開口道:“夏先生。”


    夏英阪看向鳳雅,眉頭一皺,對亞玉道:“你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是小姐吩咐你的?”


    亞玉連忙道:“是……是小姐吩咐我……讓鳳雅先生趕快離開的。”


    夏英阪輕瞥鳳雅一眼,冷然道:“聽到了嗎?不要賴在這裏了,你快些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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