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如此想著的同時,目光依舊在手心之中那道被自己禁錮的劍形法器之上。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道流光,在自己的禁錮法陣之中左衝右突,變幻各種形狀。


    這劍居然是液態的!


    蘇燦眼神灼灼,眼底滿是火熱的同時,還有驚奇。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液態的劍。


    不過它似乎不受控製,想要衝破禁製而逃離。


    甚至蘇燦能夠從其中感受到之前那個家夥的意誌。


    畢竟這是人家的本命法器,蘊養多年,早已經心意相通,這東西之上自然留著那家夥神識。


    當然,現在自己看上了這件寶貝,那就是自己的了。


    蘇燦很是理所當然的想著。


    自己的東西,怎麽能有別人的神識?


    所以……煉化!


    如果此刻有異火在,哪怕隻是火種,蘇燦也可以隨手一朵火苗,就將這法器之中留下的那家夥的神識焚滅。


    可惜,那次媧族之行,雖然冰藍魔焰火種奪舍了成熟的冰藍魔焰,但是因為那隻眼睛,冰藍魔焰遭受了重創,成為了一個花骨朵,雖然現在在蘇燦的身體之中,但是似乎陷入了某種沉眠之中,蘇燦也無法召喚出來。


    所以隻能想別的辦法來煉化這道法器,為己所用了。


    蘇燦目光灼灼,眼底似乎有火焰在跳動升騰,而感覺到雲陽城內的修士們已經被驚動,有目光投向自己這邊,蘇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迴到了試煉空間之中。


    隨後尋了一處空曠的宅院,閉關準備煉化這道流光。


    同一時間,遠在千裏之外的一處山巒之內,踉蹌著從空中落下的袁成天臉色煞白,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過很快,那慶幸就化作了錯愕。


    因為他發現自己再次跟本命法器斷了聯係。


    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己那西來劍跟自己已經不處在同一個空間,就如之前那西來劍消失在那道門戶之中一般。


    雖然和自己的本命法器失去了聯係,但是他並沒有多緊張,畢竟那是自己蘊養無數歲月的本命法器,別人拿去也無用,想要煉化……那更是癡人說夢,恐怕就算是天尊也做不到吧?


    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恢複自己的傷勢,順便想想接下來該如何走。


    原本以為這次的人物很簡單,是肥差,自己可以趁機大撈一筆。


    卻沒有想到最終卻是如此結果,沒有壓服那龍行天下派,反而激發了矛盾衝突。


    別看他之前說的硬氣,其實煉丹師公會內部對於龍行天下派,都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開出了一百萬靈石的談和籌碼。


    如果龍行天下派對一百萬靈石不滿意,煉丹師公會可以將價碼出到兩百萬靈石。


    結果之前的自己絲毫沒將這當迴事,隻覺得煉丹師公會太過小題大做了,一個小小的門派而已,隨意可以捏死,何必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隻是沒有想到最終卻落得如此境地。


    如果煉丹師公會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心生貪念將那一百萬靈石的和解錢私自減少了九成,恐怕即便自己是地尊巔峰境界,也要找到責難吧。


    想到這,袁成天心中就止不住的煩躁,心中對那個姓蘇的恨意更是重了幾分。


    袁成天尋了一處兇獸的洞穴開始閉關恢複傷勢,至於那頭修為足有人君境的修士,直接被他隨手宰殺,宛若滅一頭螻蟻一般,終於讓他找到一絲自己身為尊者境,可以主宰他人生命的快意。


    隻是,這次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重到幾乎難以承受。


    之前他覺得自己最近十來年,就有望登入天尊境,但是這次受傷之後,何時能入天尊,他也無法確定了。


    他的傷不僅僅是那姓蘇的小子的兩槍帶來的,最要命的是自己那本命法器帶來的傷,那是道傷。


    想想,一個修士被自己的本命法器所傷,這也真夠丟臉的。


    自己算是這蒼穹域的獨一份兒了吧?


    袁成天抑鬱,此刻在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體內卻是無數的鋒芒在肆虐,在不斷的侵蝕著自己的神魂。


    時間在一天天的流逝。


    雲陽城的衝突早已經因為當事人的消失而了了。


    而在試煉空間之中,蘇燦一隻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另一隻手中依舊禁錮著的那抹流光,眉眼之中有些愁緒。


    一連幾天裏,他在不斷的嚐試著各種辦法來抹去那流光之中留下的那道印記,不過可惜……蘇燦都矢敗了。


    最主要還是因為那家夥的修為境界太高了一些,留下的印記自然也沒那麽容易被抹去。


    除非……殺了這流光的主人。


    當然,就目前而言,這明顯不現實。


    殺這流光的主人不現實,異火又無法調動,那該如何抹去這上麵的印記?


    蘇燦又試了許多辦法,雖然將那法器內的印記磨滅了許多,但是想要完全的抹去,卻沒有任何辦法。


    頗有種藕斷絲連之感。


    如此的話,現在在試煉空間,自己或許可以讓那流光為己所用,但是等到自己出去,或者那家夥再次出現在自己近前,就完全可以取走這把流動的劍。


    這不是蘇燦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獨屬於自己的劍,就如自己之前得到的青蓮劍,凝霜劍一般。


    時間依舊在流逝,又是幾日的功夫,在又嚐試了數種辦法,依舊無法磨滅其中印記之下,蘇燦突然想到,自己體內的冰藍魔焰無法調動,但是自己當初離開媧族山腹的時候,曾經帶走了許多冰藍魔焰的火種。


    當時準備給自己身邊的人煉化,所以都存在傳承包裹之內。


    那些火種,自己雖然沒有煉化,所以無法如意運轉,但是可否用來泯滅這劍內的印記呢?


    蘇燦眼睛越來越亮,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調出了一朵火種。


    那冰藍火種就如同火柴頭引燃的火苗一般,但是從傳承包裹出來,落入試煉空間的一瞬間,可怕的寒意不受蘇燦控製的肆意開來,瞬間以蘇燦為中心,方圓十餘丈內成為了一片冰封之地。


    而更多的寒氣還在向遠處擴散,以至於最後整個宮殿群都被寒氣籠罩,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一朵火種,竟恐怖如斯。


    蘇燦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那朵幽藍的火種,之後手一轉間,那被自己禁錮的流光宛若流動的水流一般,繚繞著向著那朵火苗而去。


    同時,蘇燦手指一次次的點出,落向那抹流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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