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真利害!”


    出了府衙的秦妙娘心情甚好,剛剛見親爹對吳寧那般不喜,妙娘還著實擔心了一會兒。


    可是沒想到,兩人私下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等寧哥出來的時候,爹爹居然性情急轉,又接受這個女婿了。


    這怎能讓秦妙娘不高興?


    “寧哥是怎麽說動我爹的?”


    她還真的好奇,吳寧到底使了什麽好法子。


    隻見吳寧一邊走,一邊得意,偏頭看了眼秦妙娘,“矜持點,能嫁給我雖然是福氣,可也不許得意忘形!”


    秦妙娘一聽,登時臉色通紅,氣的捶了吳寧一記。


    “看我還理你!”


    “哈哈哈!”吳老九心情也好著呢。


    “怎麽還打人呢?”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你小心點哈,小心我不娶你!”


    “你敢!”秦妙娘一瞪眼。


    唐時的女人可不是明清,一個個奔放潑辣,“我死給你看!”


    “好好好好。”吳寧敗下陣來。


    突然覺得這麽早找媳婦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事,這麽快就被拴死了。


    露出滿足的笑意,“說正經的,你讓趙紫平把幾家鋪子的賬目都好好地理一遍,轉過年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混日子了。”


    “我答應你爹,幫他把家業看好,也不能光說不練對吧?”


    “好!”秦妙娘由陰轉晴,笑的更甜。


    ......


    ————————


    天色不早了,吳寧索性沒有和秦妙娘迴布莊,直接出了城。


    本來打算年前去幫秦妙娘看看生意的,沒想到卻是去看了老丈人。


    一路雪漫大地,天色湛藍。白與藍之間,除了純淨,再也感覺不到別的東西。


    吳寧心情很好,雖說身世的問題近來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苦惱。


    可是,一來他生來就是樂天派,什麽高宗之子,賀蘭之後,對於他來說,好像也沒什麽特別。


    說白了,身世再離奇,有他穿越者的身份更加讓人接受不了嗎?


    當年的舊案肯定是要查清的,可日子也依然要過,而且要過的好,才對得起來這世上再走一遭。


    二來......


    二來也許就是因為秦妙娘吧。


    正如他和秦文遠所說,開始的時候,他確確實實就是看上秦妙娘的美貌了,可那又怎樣?這並不妨礙吳寧用心去愛。


    慢慢的,經過這小半年的相處,他發現他已經離不開這個傻傻的丫頭了。


    與之同度餘生,也許就是最美的生活了吧?


    ......


    迴到下山坳,那又是另一番景像,到處是忙碌的鄉親,到處是滿足的笑臉。


    簡單,而又讓人沉醉。


    可惜,吳寧沒想到的是,迴到家裏卻是另一翻景象。


    隻見太平眉頭緊鎖地坐在廊道裏,賀蘭敏之則是靠著門框,低頭不語。


    吳寧一瞅,這氣氛就不太對啊。


    “怎麽了,這是?”


    太平抬頭,見是吳寧迴來了,急忙起身與吳寧使了個眼色,便迴了客房。


    吳寧自然要跟過去,而賀蘭敏之見侍衛都在院外,便也邁著步子進了太平的房間。


    “出事了!”


    太平一進屋,就對吳寧憂心疾唿。


    吳老九心裏咯噔一聲,出事兒了?現在和以前可是兩迴事兒。一但出事兒,那有可能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啊!


    別啊!吳老九心中哀嚎。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還沒開始呢,你瞎出什麽事兒?


    “出什麽事兒了?”


    太平道:“我那顯皇兄不知道發的什麽癔症,剛剛派人傳話來,說是也想體驗一次田園山色,所以......”


    太平一臉無奈,“所以也要到下山坳來過年。”


    “哦。”吳寧點點頭,心裏鬆了一大口氣,不就是來過個年嗎?


    瞬間也就明白,太平和賀蘭敏之這是在擔心什麽了。


    他們是怕李顯到了下山坳,認出吳寧和賀蘭敏之就是五年前的那一行人。


    畢竟,一個醜漢、一個孩童,再加上一個道士的組合,辨識度實在太高了。


    況且,吳寧他們還救了李顯的王妃和孩子。隻要李顯腦子不太見忘,這三個人他應該是忘不了的。


    可是,問題來了。


    如果單單隻是救了李顯這個事兒,那李顯認不認得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關鍵就在於,吳寧他們救韋妃那一天,還出了另外一件大事,也是孟蒼生除了接生幹過的另外一件事——


    丘神績!


    也就是現在坊間一直在傳聞的,“左持劍道人,夜襲官驛。擊殺丘神績的事情。”


    白天一個世外高道為王妃接生,夜上又是一個世外高道襲殺丘神績,這讓人很難不把兩個道士聯想到一塊。


    此時,賀蘭敏之和太平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倒是吳寧,心裏卻是要平靜許多。


    咧嘴一笑:“來就來唄,正好我能攀個交情。”


    “哎呀!”太平不依,“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玩笑。”


    “顯皇兄還好說,萬一讓武承嗣和武三司知道你們五年前的事情,稟報了母後,那依母後的性子,就算不確定,也要以保萬全的。”


    言下之意,左持劍的道士闖了皇宮搶了吳寧出來,武後怎麽可能容許一個皇子流落民間,而且對她還是懷有敵意呢?


    所以,就算不確定,就算十幾年前賀蘭氏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也會斬草除根。


    太平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行,不能讓顯皇兄來此。”


    “為今之計,隻有本宮迴城,去王府中過年,才能不和你們相見了。”


    “別!”


    吳寧一擺手,“讓他來,我正愁沒機會找他去呢。”


    “啊??”


    不但太平驚的一聲輕叫,連賀蘭敏之都全身一顫,眉頭緊鎖。


    “你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吳這咧嘴笑了,“就算李顯不來與咱們相見,我也正想著怎麽去王府找他相認呢!”


    太平急了,“你這是在冒險!”


    “唿。”吳寧聞罷,終於露出一絲正式。


    深吸口氣,沉聲道:“這個險,早晚是要冒的。”


    ......


    ——————————


    說實話,吳寧不喜歡冒險。


    骨子裏的認知告訴他,一個用腦子的人最好的處境就是置身事外,遠離危險。隻有這樣,那顆腦袋才不至於隨時可能搬家。


    更何況他的身世,高宗之子、賀蘭之後。


    這個身份按在他的身上,就已經把吳寧逼到了懸崖邊上,一個不好,萬劫不複。


    他更不應該冒險!


    可是這一次,他不冒這個險,是不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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