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找來的人都是跟她平日裏對脾氣的人,正兒八經過日子的人能瞧得上周氏這種人?


    動作粗魯一些都是夠克製了,如果李家莊的人要把周氏浸豬籠,她們都恨不得親自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才解恨。


    再說閔氏也不藏著掖著,明告訴這些人就是給方青蒔撐腰的。


    周氏被抬了出來,早有人往地上扔了草席子,周氏就是瑟瑟發抖的躺在上麵。


    李慶來側身不正眼看是周氏,對李長明說:“當年長林活著的時候,你們這一輩兄弟幾個他過得最艱難,究其原因是娶妻不賢,如今周氏做出來的惡事太多,不逐出家門也是看在孩子們都還不曾長大成家的份上。”


    “是,叔叔說的是。”李長明附和。


    李慶來點了點頭:“原本景瑞是個有出息的,可惜命太短了,這也是周氏平日裏不行善積德的惡報!”


    這話差點兒沒把周氏嚇死,猛地坐起來:“我兒子沒死!我兒子沒死!”


    方青蒔不動聲色的看過來,所有人都覺得周氏在說胡話,隻有方青蒔和李景和知道周氏說的是真話。


    “閉嘴!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閔氏啐了一口:“還有臉張嘴!”


    李慶來看了眼方青蒔:“方氏女進門日子短,並無子嗣傍身,自願守孝是有情有義,他日隻需方氏女自請下堂,李家人不能阻攔,眼下方氏女身為嫂嫂,照顧他們一二即可,景和歲數不小了,娶妻進門過日子那才是正經的一家人,李家不是不講理的門戶。”


    “是,是。”李長明隻覺得心裏暢快,當然也知道李慶來是太不耐煩了,才會恨不得立刻說明白,再不摻和這些破爛事了。


    李慶來問道:“方氏女,有何周章,盡可說出來,今日在場之人都能給你做主。”


    這可讓李景泰站不住了,喊了一聲嫂嫂就要往過跑,閔氏帶來的人過去就把李景泰按住了,讓他休想靠近方青蒔,這一家子人的熱鬧看多了,下跪磕頭哭哭啼啼的套路,誰都心裏明鏡兒似的。


    李慶來掃了眼李景泰:“規矩半點也無,九歲還小嗎?就算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妹,七歲不同席是老祖宗的規矩,這規矩可不是專門給大戶人家用的,更何況這是你的嫂嫂!”


    “我要跟著嫂嫂過!我要跟著嫂嫂過!”李景掙脫不了,隻能拚了命的喊叫。


    李慶來皺眉:“呱噪!”


    方青蒔開口:“景泰,就算我不在這院子過日子,為景瑞守孝的時候還是你們的嫂嫂,上迴當著六太爺的麵應承給你們米糧吃喝的話,做數。”


    這話,在場的人都對方青蒔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當初婆母嫌我累贅,攆我出去另過的時候,長明叔借了房屋給我安身,這次迴來也並非我的本意,是周氏拋下景和兄弟倆,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迴來照顧兄弟倆,今日今時,我不要李家一針一線,還迴去村西的院子裏住著,守孝期滿日,自請下堂時。”說完,方青蒔給李慶來深深鞠躬:“大爺爺,六太爺照拂阿蒔之恩,阿蒔銘記在心。”


    又給院子裏的人鞠躬一圈:“眾位大娘、嬸子和長明叔,阿蒔拜謝護佑之恩。”


    眾人連聲說不用。


    李慶來一錘定音:“就這麽辦,別裹挾人的良善之心,李景和,你做的事情到底合不合規矩心裏有數,若是讓我們知道你亂動心思,別怪我們不容情,周氏留在李家也是贖罪,供養你的兩個孩子長大成人,追不追究都是你們家裏的糟爛事,往後不論誰家再有這等事情,我父年邁,不便出麵,方氏女收拾東西,我送你迴去,大家都搭把手兒,別再生旁的變故。”


    方青蒔忙而不亂的把自己帶迴來的東西都收拾好,閔氏帶著婦女們幫著帶走。


    李慶來和李長明走在前頭,方青蒔被閔氏這些人護著離開了李家。


    院子裏,周氏目光呆滯的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整個人都懵了,她這趟迴來是要拿捏方青蒔,怎麽會到了這步田地?


    往下怎麽辦?


    李景和在方青蒔離開後,什麽都沒說起身出門,迴去鹿武縣了。


    李景泰貼著牆根兒坐在地上,看著周氏:“你怎麽不死在外麵!你要是死了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我跟著嫂嫂去采藥,吃得飽穿得暖,你為什麽不死在外麵啊?”


    周氏知道李景和一定去找李景瑞商量對策了,她也想去,可剛一動彈,血水順著褲腳都淌出來了,不敢亂動的她艱難的挪蹭迴到屋子裏,倒在床上麵如死灰。


    為什麽不死在外麵?他也想問問李景瑞為什麽不是真死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迴來,自己必定會在娘家等到孩子生下來,哥嫂幫忙一定是男丁,到時候?受了周炳良的家產,日子過的比現在好一萬倍啊,可現在自己還剩下什麽?


    李景和推自己那一下拚了全力,否則這個孩子怎麽會沒了?


    李景泰身為親生子,一句句咒自己死在外麵!


    這哪裏是家?分明是個個都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幹淨。


    李景和沒有立刻去找李景瑞,而是去找段成德了。


    段成德並不知道李家莊又鬧騰了一場,本來就不待見李景和,也沒多用什麽心思,隻說每日要過來了練功,有鏢就走。


    李景和點頭哈腰的應承下來,寫著他名字的牌子掛在了牆上,他成了大安鏢行的鏢師,如果有鏢押送,隻要迴來就分錢,平日裏這裏供午飯一頓,別的時候吃飯要花錢,十文錢一頓飯,灶房做啥吃啥。


    打聽清楚,李景和離開了大安鏢行,站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往方家香鋪去了。


    這幾日都在觀察方家香鋪的李景瑞一眼看到了李景和,見他並沒有去香鋪,走過去叫了他一聲:“景和。”


    李景和迴頭看到是個生麵孔,皺眉:“你是?”


    “跟我走。”李景瑞往僻靜的胡同走去。


    李景和聽出來是大哥的聲音,跟在後麵心裏頭就在盤算怎麽說。


    四下無人,李景瑞問:“你怎麽迴來了?那邊的事情可妥當?”


    “大哥,方青蒔根本不上當,李家莊那些混蛋東西把方青蒔送到村西頭的院子了,說是方青蒔守寡也不比三年,咋辦啊?”


    李景瑞深吸一口氣,讓李景和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李景和說到周氏的時候,說了句:“她十分心疼掉了的那個孩子,不肯聽我的。”


    “嗬!”李景瑞迴頭:“你可知道婦人小產也是生死關,料理不當血崩而亡也是尋常事。”


    李景和猛地看向李景瑞:“大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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