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憶絕望的如死灰的心，有些波動，她卻並沒有放開皇甫璟，聲音冷的像是結了冰的寒霜。
“我沒有信你的理由，我卻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
“可你並不打算殺我，不是麽？”
皇甫璟心思敏捷，冷憶沒有直接捏碎他的喉箍，他就算是賭對了冷憶的心思。
她終究是為了孩子妥協了。
皇甫璟被掐著脖子，聲音黯啞破碎，但卻信誓旦旦，無比的篤定，沒有半點被人脅迫的感覺。
“皇甫家有一種特殊醫療手段，能減少胎兒所帶毒素，若是手段得當，能徹底清除胎兒身上毒素，讓他平安生下來。”
皇甫家還需要冷憶來開啟君王寢陵，皇甫璟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在這時候來騙冷憶，要是得罪了冷憶，冷憶直接走人，撕毀合約，以她的身份，直接走出皇甫家，皇甫家還真不敢對她如何。
所以皇甫璟此時所說的話，有八分是真的，至於那兩份，並不是懷疑他說的特殊手段是不是真的存在，而是對孩子毒素的清理所能達到的程度。
驗血結果表明，孩子含著百分之三的毒素，雖然這個數據看起來不大，但是卻足以致命了，而且隨著孩子的長大，這個毒素還會越來越多，直到侵蝕母體。
所以這個孩子留不得，冷憶才會那麽瘋狂的要殺了它。
可如果還是的毒素能夠被減弱，就算是不能被徹底清除，隻要孩子的毒素低到一種程度，得到控製，那他就可以平安出世。
這個誘、惑對冷憶來說，太大了。
“還有呢？”
冷憶心中的激動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她神情冷漠，麵無表情的放開了皇甫璟。
“咳咳咳……”
皇甫璟捂著脖子咳嗽，俊臉漲紅，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摸著脖子上的痕跡，還很疼，有些心有餘悸，冷憶是真的想要殺了他，要是他算計的稍微出了一點差錯，現在的他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個女人，好狠。
不著痕跡的掩飾掉心中的想法，皇甫璟緩過氣來，神情沉重的說道：“此事卻不是全無風險，孩子的毒素徹底清除，這個雖然是有記錄，但是曆史上卻沒有真的實現過。而我能保證的，就是將孩子的毒素降到最低，讓他能不被影響的降生，但因為毒素殘留，在降生時，卻會因為降生時刻的激烈和紊亂，毒素亂動，從而傳遞到你的身上，很可能……一屍兩命。”
就等於，古時候無解的難產。
冷憶一開始便猜到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毫無風險，“有幾成被感染的風險？”
“五成。”
皇甫璟實話實說。
這等於是，賭命。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一屍兩命。
原本孩子必死無疑，對冷憶來說足以絕望，而現在卻又二分之一的機會擺在她的麵前，至少給了她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隻是這樣的機會……
冷憶臉色蒼白，僵硬的站著，冰冷的神情看不出她任何的想法和決定。
她並沒有懷疑皇甫璟的話，她看得出來皇甫璟並沒有說謊，隻是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足以攪亂她所有的思緒。
二分之一的生死選擇？
為了孩子，她情願一搏，可為了帝少梵，他不會允許她有萬分之一死亡的可能。
“帝少和你情深意濃，你若是有半點意外，他必然是生不如死的那一個。”
皇甫璟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說出了實話，他沒有問冷憶的選擇，隻是繼續說道，“若是孩子的毒素能降低到千分之一，提前一個月將它取出，便能將感染母體的幾率降低到百分之一。”
“而如果是歐陽曄這樣的人操作，那百分之一的風險都不會存在。”
這無疑是，替冷憶做出了選擇。
“真的？！”
冷憶控製不住的揚高了她的聲音，她激動的心情再也掩飾不住。
若是二分之一的機會她需要艱難的選擇，那皇甫璟的這種辦法就是能救活孩子，根本不需要選擇。
但冷憶還是保存著理智，雖然她看得出來皇甫璟並沒有說謊，但是對他卻不得不仿，畢竟他們隻是合作，皇甫璟和她更不是朋友，他若不是有所圖就是有陰謀。
皇甫璟對冷憶滿是讚賞，這樣厲害而又聰明的漂亮女人，完美的讓人不心動都不成。
要冷憶不是如今的身份，要冷憶不是帝少梵的妻子，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隻要你願意相信我，我有足夠的把握讓孩子的毒素降低到千分之一。”
這是承諾。
他們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的做下承諾，因為若是違諾，代價太大了。
冷憶懸著的心一點點的放迴了原處，突來的希望讓她高興的想要尖叫，但她卻極力的克製著，仍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冷漠。
“你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冷憶小姐，很爽快。”
皇甫璟也不扭捏，幹脆的承認了自己的意圖，“我要你的一個人情。”
冷憶沉默的看著他。
皇甫璟繼續說道：“你現在對皇甫家來說，太重要了，而你的身份也是極高，我想要的是皇甫家，有你的一個人情，對我來說，穩賺不賠。”
“我不可能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一個人情，也不會超過我的原則。你確定你能得償所願？”
“在關鍵時刻，用的好，冷憶小姐不會拒絕的吧？”
皇甫璟突然靠近，他的聲音抵沉，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說出了充滿著利益，危險的話。
冷憶筆直的站著，沒有動。
皇甫璟這個人情要的絕對不小，而他一直野心勃勃，很可能利用她來逆轉一切，這一口要是答應下去，牽動的將會是很大的事情。
“好！”
冷憶冰冷的聲音無波無瀾，卻讓人相信。
四大家族的變動，皇甫璟的野心，不管是什麽，不管會帶來多大的變動甚至是動、亂，對她來說，都沒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來的重要。
大不了，最後她摧毀整個四大家族。
皇甫璟如願以償的笑了，“三日後，我們在這裏見麵，我開始為你治療。”
兩人的合作，便算是正式達成了。
冷憶卻不是那麽盲目信任的人，她離開了醫療室之後，在當晚去以看望帝少梵的名義去見了歐陽曄。
自從來到皇甫家之後，冷憶出於身體上的不舒服，從未來過這裏參與過他們的計劃，一是實在沒有精力，而是相信。
所以她現在突然來了這裏，歐陽曄倒是有些意外。
偌大的房間裏，十多個精英心腹在忙著策劃，忙的焦頭爛額，看到有人來都紛紛警惕的抬頭，看清是冷憶之後，大多數人也都認識冷憶，看了看便低頭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
少數不認識冷憶的，見到歐陽曄對她的態度毫不避嫌，也便沒有說什麽。
“帝少在裏間辦事，我帶你去見他。”
“我等等他吧，歐陽曄。”
冷憶停下了步子，目光深邃的看著他。
聰明人，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歐陽曄便是其中首列，頓時明白了冷憶是想單獨和他聊聊，他點了點頭，把冷憶帶進了單獨的房間。
“喝茶。”
歐陽曄親自給冷憶泡了一杯茶，在冷憶的對麵坐下。
他的神情淡然，但微微握著的手卻泄露了他的情緒，那天之後，歐陽曄對孩子的事情就有些耿耿於懷，冷憶單獨來找他，很可能也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吧。
這讓歐陽曄覺得更加愧疚，如果他能有其他的辦法，那個孩子就不會無辜的死去了。
冷憶是個伶俐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歐陽曄的不安，但此時此刻，她卻說不出讓他寬心的話來，而她還要卑劣的利用歐陽曄的這份愧疚。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冷憶必須這樣做。
“如果最初發現孩子的時候，就在皇甫家，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冷憶的聲音有些啞，是一種無力的悲傷。
歐陽曄的手指倏地緊握。
他搖了搖頭，“發現孩子的時候，就是個死胎，可後來它奇跡的活起來的時候，卻已經毒素很深了。”
死胎……
冷憶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的心口一陣發疼，那時候，帝少梵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絕望？而歐陽曄也該是很無力的。
心裏焦躁，愧疚，冷憶趕緊抓了茶杯來喝了一大口，她失態的動作落在歐陽曄的眼中，卻像是她還在痛苦孩子的事情，還久久不能釋懷一般。
歐陽曄眉頭深鎖，“冷憶，對不起。”
如果還有別的一絲辦法，他都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我知道你盡力了。”
冷憶收斂了情緒，仿佛隨意的假設，但手心裏卻早就是密密麻麻的細汗，“如果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孩子，而且它也活著……”
冷憶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的意思卻很好的傳達了。
歐陽曄以為這隻是一個母親安慰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多想，細想了一下之後，說道：
“如果配合皇甫家拔毒的秘術，孩子是有機會保下來的。”
“皇甫家的拔毒秘術？”
冷憶故作驚訝，仿佛第一次聽見一樣。
歐陽曄點了點頭，“這是皇甫家的秘密，卻也是幾大家族高層都知道的秘密。皇甫家的秘術能在胎兒時期拔毒，而且現在沒人能超越這項技術。拔毒技術好的人，能將毒素拔到近乎於無，這是拯救天生帶毒的胎兒。但是這同時也冒著巨大的風險，要是拔毒失敗，將會延誤流產的時間，致使母體感染，而就算是成功了，生產時的毒素很可能擴散，雖然破腹已經降低了死亡的頻率，但卻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
歐陽曄說的和皇甫璟所說基本一致。
皇甫璟並沒有騙她。
雖然並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但這麽大的機會，足夠了。
冷憶心裏的決定更加的堅定，她似玩笑的問道，“如果是你親自接生呢？”
歐陽曄詫異的看了冷憶一眼，俊臉微紅，“我不是婦產科大夫。”
“但你是全能的。”
冷憶輕笑，眼中的信任不自覺的流露，歐陽曄微微一驚，心底莫名的一暖。
他正了臉色，嚴肅的說道：“如果你還信我，下一個孩子請讓我照顧它，我會保證它健健康康的生長，直到出生。”
這是全套包辦啊！
歐陽曄是絕頂神醫，卻全套包辦一個普通孩子的生養所有的過程，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隻有冷憶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了。
而對歐陽曄來說，這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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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信你的理由，我卻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
“可你並不打算殺我，不是麽？”
皇甫璟心思敏捷，冷憶沒有直接捏碎他的喉箍，他就算是賭對了冷憶的心思。
她終究是為了孩子妥協了。
皇甫璟被掐著脖子，聲音黯啞破碎，但卻信誓旦旦，無比的篤定，沒有半點被人脅迫的感覺。
“皇甫家有一種特殊醫療手段，能減少胎兒所帶毒素，若是手段得當，能徹底清除胎兒身上毒素，讓他平安生下來。”
皇甫家還需要冷憶來開啟君王寢陵，皇甫璟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在這時候來騙冷憶，要是得罪了冷憶，冷憶直接走人，撕毀合約，以她的身份，直接走出皇甫家，皇甫家還真不敢對她如何。
所以皇甫璟此時所說的話，有八分是真的，至於那兩份，並不是懷疑他說的特殊手段是不是真的存在，而是對孩子毒素的清理所能達到的程度。
驗血結果表明，孩子含著百分之三的毒素，雖然這個數據看起來不大，但是卻足以致命了，而且隨著孩子的長大，這個毒素還會越來越多，直到侵蝕母體。
所以這個孩子留不得，冷憶才會那麽瘋狂的要殺了它。
可如果還是的毒素能夠被減弱，就算是不能被徹底清除，隻要孩子的毒素低到一種程度，得到控製，那他就可以平安出世。
這個誘、惑對冷憶來說，太大了。
“還有呢？”
冷憶心中的激動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她神情冷漠，麵無表情的放開了皇甫璟。
“咳咳咳……”
皇甫璟捂著脖子咳嗽，俊臉漲紅，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摸著脖子上的痕跡，還很疼，有些心有餘悸，冷憶是真的想要殺了他，要是他算計的稍微出了一點差錯，現在的他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個女人，好狠。
不著痕跡的掩飾掉心中的想法，皇甫璟緩過氣來，神情沉重的說道：“此事卻不是全無風險，孩子的毒素徹底清除，這個雖然是有記錄，但是曆史上卻沒有真的實現過。而我能保證的，就是將孩子的毒素降到最低，讓他能不被影響的降生，但因為毒素殘留，在降生時，卻會因為降生時刻的激烈和紊亂，毒素亂動，從而傳遞到你的身上，很可能……一屍兩命。”
就等於，古時候無解的難產。
冷憶一開始便猜到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毫無風險，“有幾成被感染的風險？”
“五成。”
皇甫璟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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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一屍兩命。
原本孩子必死無疑，對冷憶來說足以絕望，而現在卻又二分之一的機會擺在她的麵前，至少給了她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隻是這樣的機會……
冷憶臉色蒼白，僵硬的站著，冰冷的神情看不出她任何的想法和決定。
她並沒有懷疑皇甫璟的話，她看得出來皇甫璟並沒有說謊，隻是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足以攪亂她所有的思緒。
二分之一的生死選擇？
為了孩子，她情願一搏，可為了帝少梵，他不會允許她有萬分之一死亡的可能。
“帝少和你情深意濃，你若是有半點意外，他必然是生不如死的那一個。”
皇甫璟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說出了實話，他沒有問冷憶的選擇，隻是繼續說道，“若是孩子的毒素能降低到千分之一，提前一個月將它取出，便能將感染母體的幾率降低到百分之一。”
“而如果是歐陽曄這樣的人操作，那百分之一的風險都不會存在。”
這無疑是，替冷憶做出了選擇。
“真的？！”
冷憶控製不住的揚高了她的聲音，她激動的心情再也掩飾不住。
若是二分之一的機會她需要艱難的選擇，那皇甫璟的這種辦法就是能救活孩子，根本不需要選擇。
但冷憶還是保存著理智，雖然她看得出來皇甫璟並沒有說謊，但是對他卻不得不仿，畢竟他們隻是合作，皇甫璟和她更不是朋友，他若不是有所圖就是有陰謀。
皇甫璟對冷憶滿是讚賞，這樣厲害而又聰明的漂亮女人，完美的讓人不心動都不成。
要冷憶不是如今的身份，要冷憶不是帝少梵的妻子，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隻要你願意相信我，我有足夠的把握讓孩子的毒素降低到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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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的做下承諾，因為若是違諾，代價太大了。
冷憶懸著的心一點點的放迴了原處，突來的希望讓她高興的想要尖叫，但她卻極力的克製著，仍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冷漠。
“你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冷憶小姐，很爽快。”
皇甫璟也不扭捏，幹脆的承認了自己的意圖，“我要你的一個人情。”
冷憶沉默的看著他。
皇甫璟繼續說道：“你現在對皇甫家來說，太重要了，而你的身份也是極高，我想要的是皇甫家，有你的一個人情，對我來說，穩賺不賠。”
“我不可能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一個人情，也不會超過我的原則。你確定你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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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璟突然靠近，他的聲音抵沉，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說出了充滿著利益，危險的話。
冷憶筆直的站著，沒有動。
皇甫璟這個人情要的絕對不小，而他一直野心勃勃，很可能利用她來逆轉一切，這一口要是答應下去，牽動的將會是很大的事情。
“好！”
冷憶冰冷的聲音無波無瀾，卻讓人相信。
四大家族的變動，皇甫璟的野心，不管是什麽，不管會帶來多大的變動甚至是動、亂，對她來說，都沒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來的重要。
大不了，最後她摧毀整個四大家族。
皇甫璟如願以償的笑了，“三日後，我們在這裏見麵，我開始為你治療。”
兩人的合作，便算是正式達成了。
冷憶卻不是那麽盲目信任的人，她離開了醫療室之後，在當晚去以看望帝少梵的名義去見了歐陽曄。
自從來到皇甫家之後，冷憶出於身體上的不舒服，從未來過這裏參與過他們的計劃，一是實在沒有精力，而是相信。
所以她現在突然來了這裏，歐陽曄倒是有些意外。
偌大的房間裏，十多個精英心腹在忙著策劃，忙的焦頭爛額，看到有人來都紛紛警惕的抬頭，看清是冷憶之後，大多數人也都認識冷憶，看了看便低頭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
少數不認識冷憶的，見到歐陽曄對她的態度毫不避嫌，也便沒有說什麽。
“帝少在裏間辦事，我帶你去見他。”
“我等等他吧，歐陽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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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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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
歐陽曄親自給冷憶泡了一杯茶，在冷憶的對麵坐下。
他的神情淡然，但微微握著的手卻泄露了他的情緒，那天之後，歐陽曄對孩子的事情就有些耿耿於懷，冷憶單獨來找他，很可能也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吧。
這讓歐陽曄覺得更加愧疚，如果他能有其他的辦法，那個孩子就不會無辜的死去了。
冷憶是個伶俐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歐陽曄的不安，但此時此刻，她卻說不出讓他寬心的話來，而她還要卑劣的利用歐陽曄的這份愧疚。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冷憶必須這樣做。
“如果最初發現孩子的時候，就在皇甫家，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冷憶的聲音有些啞，是一種無力的悲傷。
歐陽曄的手指倏地緊握。
他搖了搖頭，“發現孩子的時候，就是個死胎，可後來它奇跡的活起來的時候，卻已經毒素很深了。”
死胎……
冷憶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的心口一陣發疼，那時候，帝少梵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絕望？而歐陽曄也該是很無力的。
心裏焦躁，愧疚，冷憶趕緊抓了茶杯來喝了一大口，她失態的動作落在歐陽曄的眼中，卻像是她還在痛苦孩子的事情，還久久不能釋懷一般。
歐陽曄眉頭深鎖，“冷憶，對不起。”
如果還有別的一絲辦法，他都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我知道你盡力了。”
冷憶收斂了情緒，仿佛隨意的假設，但手心裏卻早就是密密麻麻的細汗，“如果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孩子，而且它也活著……”
冷憶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的意思卻很好的傳達了。
歐陽曄以為這隻是一個母親安慰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多想，細想了一下之後，說道：
“如果配合皇甫家拔毒的秘術，孩子是有機會保下來的。”
“皇甫家的拔毒秘術？”
冷憶故作驚訝，仿佛第一次聽見一樣。
歐陽曄點了點頭，“這是皇甫家的秘密，卻也是幾大家族高層都知道的秘密。皇甫家的秘術能在胎兒時期拔毒，而且現在沒人能超越這項技術。拔毒技術好的人，能將毒素拔到近乎於無，這是拯救天生帶毒的胎兒。但是這同時也冒著巨大的風險，要是拔毒失敗，將會延誤流產的時間，致使母體感染，而就算是成功了，生產時的毒素很可能擴散，雖然破腹已經降低了死亡的頻率，但卻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
歐陽曄說的和皇甫璟所說基本一致。
皇甫璟並沒有騙她。
雖然並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但這麽大的機會，足夠了。
冷憶心裏的決定更加的堅定，她似玩笑的問道，“如果是你親自接生呢？”
歐陽曄詫異的看了冷憶一眼，俊臉微紅，“我不是婦產科大夫。”
“但你是全能的。”
冷憶輕笑，眼中的信任不自覺的流露，歐陽曄微微一驚，心底莫名的一暖。
他正了臉色，嚴肅的說道：“如果你還信我，下一個孩子請讓我照顧它，我會保證它健健康康的生長，直到出生。”
這是全套包辦啊！
歐陽曄是絕頂神醫，卻全套包辦一個普通孩子的生養所有的過程，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隻有冷憶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了。
而對歐陽曄來說，這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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