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當眾說了出來,歐陽曄在歐陽家的地位就算是正式確立了。


    也意味著,此次交鋒,歐陽毅割地賠款,慘敗。


    但皇甫雄也不算完勝,他並沒有徹底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他要的不僅僅是歐陽曄在歐陽家有一席之地,而是整個歐陽家的掌控權。


    因此,皇甫家和歐陽家的戰爭,將會持、久的打下去。


    現在不過是表麵的和平而已,就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是歐陽毅被逼下台,還是歐陽曄從人間蒸發。


    個人有個人的心思,歐陽曄和帝少梵在不經意的時候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皆閃過冰涼的笑意。


    這場交鋒,最大的贏家,是帝少梵和歐陽曄。


    在歐陽家占一席之地,就是他們此次的目的,此次列會的所有過程,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發展的,結果分毫不差。


    因為,歐陽曄在歐陽家有了位置,可以從內部慢慢的蠶食,掏空整個歐陽家,而與此同時,卻又讓歐陽毅焦頭爛額的和皇甫雄對抗,良家族相互消耗,甚至牽扯上莫家和薄家,在歐陽曄的催動下,四大家族相互鬥爭,越是激烈,損失就會越大。


    而四大家族的衰敗和徹底滅亡,就是帝少梵的終極目的。


    這一天,不遠了。


    例會結束之後,帝少梵立刻趕迴了皇甫家,雖然隻是一天的時間沒見,但帝少梵心裏卻總覺得不安,急切的想見到冷憶確定安全。


    好在,冷憶好好地呆在房間裏。


    他迴去的時候,她正在睡覺,而且睡得很熟。


    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帝少梵有些發慌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他輕聲的走到床邊,沉默的凝視著冷憶的睡顏,眉宇間微微有些擔憂的神色。


    從流產之後,冷憶的身體雖然一直在恢複,但是卻並沒有恢複到最好,特別還是到了皇甫家之後,她似乎變得更嗜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情況變遭了的表現。


    這般想著,帝少梵眉心皺的越緊,修長的手指極其愛憐的摸了摸冷憶的臉蛋,好一會兒之後,他站了起來,輕輕地走出了房間。


    不久後,帝少梵帶著歐陽曄出現在了冷憶的房間門外。


    盡管現在歐陽曄剛剛得到了歐陽家的一席之地,該是最忙的時候,現在的時間更是分秒必爭,因為是在和歐陽毅賽跑,爭奪權力,但與這些相比,冷憶的身體情況才是最要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延後。


    歐陽曄顯然也是這麽個意思,帝少梵讓他來看看冷憶的時候,他立刻就放下了手裏緊急處理的事情。


    “給她做一個係統的全身檢查吧,我不是很放心。”


    帝少梵皺著眉頭,輕聲的推開了門。


    歐陽曄緊隨其後走了進去。


    帝少梵走到床邊,看著冷憶依舊熟睡的小臉,溫柔的理了理她的耳發,輕聲喚她,“小憶。”


    從下了遊艇開始,冷憶就很嗜睡,總是不經意的就會睡得很熟,更因為帝少梵是她全心信賴的男人,即使他走到她的身邊,依她的身體對他的熟悉,她的身體也不會做出反應,還是會安心睡著。


    但冷憶的機警性是深入骨髓的,帝少梵的輕喚讓她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而且這段時間她因為孩子的事情對帝少梵有些心虛和愧疚,還有些防備,所以理智也在第一時間清醒了。


    她的目光明亮,看著帝少梵的下一瞬,立刻就轉移視線看向了歐陽曄。


    冷憶的眼中不著痕跡的掠過一絲防備,神情卻是故作慵懶輕鬆,“列會開完了啊?”


    “恩。”


    帝少梵點了點頭,自然而又溫柔的把冷憶扶起來坐著,他看了看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眼中有些不悅。


    “很累嗎?”


    冷憶是穿著常服睡的,以前她基本都不會這樣,睡覺都會換成是睡衣,那麽現在的情況很可能就是她累極了才會倒頭就睡了。


    果然冷憶現在的身體情況變差了麽?


    帝少梵眼中的擔憂讓冷憶有些心虛,她趕緊搖了搖頭,愣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有點擔心你們,一直在等情況。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對不起,我該中途給你一點消息的。”


    帝少梵心疼的親了親冷憶的頭發,接著說道,“列會很順利,一切都按著計劃在進行,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恩。”


    冷憶心裏卻有些愧疚,她是很相信帝少梵的,之前也聽過他們的計劃,知道例會的事情是不會有什麽危險和偏差的,但是她不想讓帝少梵發現異樣,隻能用這樣的借口來推脫。


    倒是讓帝少梵內疚了。


    “你們小兩口秀恩愛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下我這隻單身狗的處境啊?簡直不要太過分了。”


    歐陽曄故作氣惱的瞪了一眼抱著的兩人,雙手環胸,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冷憶,跟我去做一個全身檢查,我再待下去會重傷吐血的。”


    說著,歐陽曄就邁開長腿直接走到了門口。


    帝少梵笑了笑,摟了摟冷憶的肩膀,“走吧。”


    冷憶身體微僵,沒有動。


    “不用檢查,我的身體已經好了。”


    冷憶的話脫口而出,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起疑,她這樣的反應隻會讓帝少梵懷疑的。


    冷憶心虛,趕緊彌補的說道:“我現在感覺很好,不想做什麽檢查,以後再說吧。你們剛迴來,不僅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吧,先去忙大事要緊,不要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


    “冷憶……”


    帝少梵眉頭微皺,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說辭,“你怎麽了?”


    冷憶心跳的厲害,她和帝少梵在一起這麽久,帝少梵太了解她了,更何況帝少梵那麽聰明,她的理由又那麽拙劣,根本不可能騙過他的。


    可是她決不能再什麽都還不確定之前告訴帝少梵孩子的事情。


    冷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狂跳的心髒一下子冷靜下來。


    她有些抵觸的看了看門口站著的歐陽曄,聲音暗了許多,卻很堅決。


    “我不想檢查。”


    歐陽曄的身體微微一怔,臉上調笑的神色僵住,眸色暗了下去。


    冷憶在怪他殺了那個孩子的事情。


    帝少梵高大的身軀也是同樣一僵,他清楚的看見冷憶眼中的抵觸和那一閃而過的冷漠。


    雖然冷憶接受了孩子流掉的事情,也原諒了他,但是那件事情在她的心裏始終是一根拔不掉的刺,而一直照顧她身體,製作墮胎藥的歐陽曄,就成了冷憶抵觸的對象。


    雖然冷憶心裏都清楚,也知道不怪歐陽曄,但是她卻還是會抵觸歐陽曄給自己做檢查。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歐陽曄才是對冷憶的身體最了解的人,他必須要隨時照看冷憶的身體,冷憶要是反抗歐陽曄的治療……


    帝少梵心裏愧疚的發緊,眉頭深鎖。


    冷憶很快的移開了視線,臉上再也看不出一絲責備和抵觸的模樣,她離開帝少梵的懷抱,扯了扯嘴角,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悅的樣子。


    “我想去洗澡,你們先去忙吧。放心,我沒事的。等段時間我會讓歐陽曄檢查一遍我的身體的。”


    說完,冷憶也不再看兩人一眼,直接走進了浴室。


    她剛走進去,幾乎是無力的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她的手有些僵硬的摸著肚子,心裏千迴百轉,愧疚的難受,她並不是真的抵觸歐陽曄,也不是在怪歐陽曄,更不是讓帝少梵再想起那個孩子的事情而愧疚傷神,可是她別無他法,現在隻有用這樣的借口才能讓他們不起疑的離開。


    “寶寶,媽媽為你傷了爹地和歐陽叔叔,你可要爭氣啊。”


    冷憶的聲音低啞,含著濃濃的悲傷和極其深切的期待。


    帝少梵身體僵硬的站在原處,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轉身,無言的看著歐陽曄。


    他沒有說話,他們之間也不需要什麽言語的安慰。


    那件事情,他雖然愧疚痛苦但是卻不會後悔,更不會怪歐陽曄,而歐陽曄同樣也愧對於那個孩子,隻是這是應該做的事情。


    歐陽曄是個聰明的人,但越是聰明的人,越是理解一切,卻也無法控製心裏的難過和不舒服,冷憶的抵觸讓他就像是個儈子手一樣……他始終是對不起那個孩子。


    歐陽曄目光沉沉,沒有說話,淡淡的轉身離去。


    帝少梵皺著眉頭,最終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沉默的凝視著浴室的門。


    雖然他現在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這些事情都比不上冷憶,她現在一定也是難受的,他得陪著她。


    此時,歐陽家,歐陽毅的辦公間裏再次變成一片狼藉。


    他憤怒的摔了所有的東西,甚至眼紅的打傷了幾個仆人,一時之間歐陽大宅裏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靠近那棟樓,而就是跟在歐陽毅身邊的那些手下,也都是神情緊張,如臨大敵,連唿吸都不敢太大聲了。


    不然,很可能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他們了。


    歐陽曄入主歐陽家,這對歐陽毅來說是一個摧毀性的打擊,更意味著,一次例會讓他損失了很多的權勢。


    要是不解決掉歐陽曄,歐陽毅睡覺都不會安穩了。


    “歐陽家主竟是這般沉不住氣?這點打擊就受不住了?”


    輕蔑的笑聲突兀的在一陣陣的碎裂聲中響起。


    歐陽毅摔花瓶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發紅的眼睛憤怒的瞪向狼藉的門口,看到來人,他的目光陰鷙,字字似從牙縫中擠出來,夾著怒火,“莫玉鋒!”


    地麵上,各種碎裂的東西到處都是,莫玉鋒“嘖嘖”的看著,臉上掛著調笑輕蔑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場無知的孩子任性的耍脾氣。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的空隙上,每一步大小不一,但是莫玉鋒的姿態卻仍舊霸氣尊貴,仿佛走的不是滿地狼藉,而是萬眾矚目的紅地毯,那周身的氣度,不怒而威。


    與此刻歐陽毅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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