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那一襲水藍色薄紗的男子依言緩緩抬頭,露出燦若玫瑰般豔麗的容顏。


    “好,好!”寒風此時龍顏大悅,他連連稱讚道:“舞美,人更美!”


    “奴才謝皇上誇獎。”男子向寒風一揖拜下,如絲的媚眼凝視著座上的帝王,含羞帶怯的道。


    “免禮”,寒風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早已顧不得彼時還被自己護在懷中的水隨雲突然站起,一把將人扯進懷中,大手放肆的在他身上上下遊移,感受著他的身體。


    杏兒無聲的侍立在床頭,見寒風突兀的站起,她忙上前去護住水隨雲,可還是護之不及,使他遭受巨大的痛苦。


    水隨雲蜷縮著身子側臥,瘦弱的身軀止不住的痙攣,杏兒淚眼朦朧的將他連人帶被的圈入懷中,抬手為他輕揉著小腹。


    “好一個尤物,以後你就跟著朕,做朕的男寵!”寒風不時的挑逗,引得懷中美人不停的咯咯嬌笑,寒風也隨之而笑。


    “對於臣妾送來的賀禮”,皇後起身來到寒風近前,笑意盈盈的道:“陛下您是否還滿意?”


    “滿意”,一見皇後,寒風的笑容不再,他冷聲道:“人你見了,禮你也獻了,還不給朕滾迴你的坤寧宮?”


    “是,皇上”,皇後雖寒心於寒風對自己的態度,但得見被自己視為眼中釘的水隨雲亦失了寵,心中不由的得意起來,遂滿不在乎的道:“臣妾這就迴坤寧宮。”


    隨著腹痛的減輕,水隨雲在杏兒懷中幽幽轉醒,他緩緩睜開翦水秋瞳,入目的便是自己所愛之人忍心棄了自己,與一個才初相識的男子卿卿我我,不禁悲從中來。


    “凝兒,隨朕迴養心殿!”見皇後一行走遠,寒風擁著身畔的軟玉溫香,卿卿我我的徑直向外寢行去。


    “皇上!”聽聞寒風還要帶他迴養心殿,水隨雲強忍著痛楚從杏兒懷中坐起,隻見他無力的傾著身子,哀慟的道:“您不要雲兒了麽?”


    “怎會?”聞言,寒風放開懷中佳人,幾步來到水隨雲床前,將他依然發顫的身體輕輕擁入懷中安撫,隨後執起他冰冷的小手放在唇邊吻吻,


    柔聲道:“朕不是不要雲兒,隻是雲兒懷有身孕,且大病初愈,如今又遭皇後大力推倒而傷及小腹,急須調養身體。故朕隻好忍痛暫別雲兒,也好讓雲兒安心將養!”


    “不錯,皇上就是這個意思!”一襲水藍色薄紗的男子亦隨寒風行至床前,他寒著俏臉用力將偎在寒風懷中的病美人推開,借機獨霸著寒風,冷聲道。


    “咳咳……咳咳……”水隨雲痛苦的閉上雙眸,無力的身體順著寒風的肩部滑落。


    “放肆!”寒風一手將強行掛於身前的軟玉溫香大力拂開,一手摟住水隨雲不盈一握的腰肢,將他下墜的身形複又帶入懷中,邊不停的在他肩背來迴按撫,


    邊對一旁坐倒在地、癟著小嘴、泫然欲泣的藍紗男子聲色俱厲的道:“是何人允你如此待他?況且他豈是你可以隨意欺淩賤踏之人?”


    “皇上”,水隨雲抬起覆於小腹的芊芊玉手搭在寒風肩頭,笑嫣如花的道:“感謝您依然對雲兒眷顧如初……咳咳……咳咳……”


    水隨雲枕在寒風懷中不住的咳著,不過片刻便疲乏的閉上雙眸,昏昏沉沉的睡去。


    “跪安吧,朕要迴養心殿”,寒風輕柔的抱水隨雲躺好,方才起身道:“好好照顧朕的雲妃,朕過段時間再來看他!”


    “奴婢(奴才)恭送皇上!”杏兒與不知是何時迴返的端木修一同跪下,恭敬的道。


    “皇上”,待寒風走到自己近前,那一襲水藍色薄紗的男子突然一手按著心口,身子無力的傾下,伸手用力抓住寒風衣擺才勉強穩住下墜的身形。


    他繼而抬眸,楚楚可憐的道:“凝兒跌傷了,可否勞皇上您扶凝兒起身?”


    “哼,裝模作樣!”寒風厭惡的一手將人推開,任由他倒在地上,隨後繞過他,行至珠簾處停下,冷聲道:“朕迴養心殿了,你還不速速起身跟上?”


    “凝兒遵命!”那一襲水藍色薄紗的俏麗男子吃力的撐起自己患病的身體緩緩站起,他怨毒的瞪了眼此時正沉睡不醒的水隨雲,才虛晃著身形踉踉蹌蹌的跟上。


    “你還要裝到何時?”出了未央宮,見他依然步履蹣跚,寒風更是氣極敗壞,大聲嗬斥道:“快點!”


    “是,皇上!”他撅起紅唇,放下刻意模仿的矯柔造作,快步跟在寒風身後。


    迴到養心殿,那一襲水藍色薄紗的俏麗男子就被紅袖帶入正陽宮重新調教,待入夜後才能盡力服侍好皇上。


    用過晚膳後,寒風獨坐在案前翻閱起兵書。


    “夜寒露重”,紅袖端著一碗蓮子羹來到寒風麵前,體貼入微的道:“陛下您先喝碗蓮子羹暖暖身子。”


    “嗯,放這兒吧”,寒風輕應一聲,頭都不抬的道:“朕過會兒再喝,你先退下!”


    “不行的,陛下。這是凝公子親自為您熬的,他吩咐奴婢一定要看著您喝完。”杏兒仍端著蓮子羹,固執的道。


    “哦?是他為朕熬的?”聞言,寒風抬頭詫異的道:“還真有心。既然他這麽關心著朕,為何不親自送來給朕?”


    “凝公子說他怕您見了他生氣,所以就叫奴婢代勞了。”


    “嗯”,寒風舀起蓮子羹淺嚐一口,興味十足的道:“他現在人在何處?朕要好好的封賞他一番!”


    “凝公子早料到了”,紅袖噗嗤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凝公子說倘若陛下您真有此意,就請您全部喝完,然後叫奴婢帶您去找他。”


    “有趣,朕就笑納了。”寒風慢條斯理的將之喝下,然後起身吩咐道:“紅袖,帶朕去找他。”


    “是,皇上,請隨奴婢來!”紅袖燃起一根蠟燭,領著寒風進入內寢,隨後便垂眸立在門口。


    “紅袖,你……這是何意?”借著桌上昏黃的燭火,寒風看著熟悉的擺設和落下的羅帳,才發覺自己竟上了那小妮子的當,怒上心頭的道。


    “陛下,夜已深,您該安歇了”,紅袖沒有辯解,她隻道:“紅袖告退!”言罷,她吹熄燭火,關上門退了出去。


    “皇上”,忽聞一嬌媚的嗓音突然輕喚,隨後從紗帳中伸出半截藕臂,勾引道:“到賤妾這兒來嘛!”


    “凝兒?”寒風握住那隻嫩滑的柔胰順勢上床,才知道原來羅帳內那道纖細的剪影正是自己想見之人,欣然道:“果然是你。既然朕找到了你,那麽朕會兌現承諾,封賞於你。告訴朕,你想要什麽賞賜?”


    “凝兒什麽賞賜都不要,凝兒隻想一心伴在皇上左右。”他依偎在寒風懷中,微仰起俏臉道。


    “好,你想怎樣朕都依你。”寒風挑起他的下齶,低頭吻上他嫣紅的薄唇,與他纏綿交織。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承歡宮內


    小謾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索興悄然起身,獨坐於白玥然床邊,守著他直至次日清晨。


    次日清晨,天空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小謾悄無聲息的行出承歡宮,她飛身一躍,腳踏樹枝向僻靜的寶象寺掠去。


    寶象寺周圍一片腐敗之氣,好似預示著這宮中即將有人殞落。小謾縱身躍下,她捏著鼻子走進寺中。


    寶象寺內雖算不上富麗堂煌,但卻幹淨簡潔,小謾徑直走到翠綠的鳳鳴果樹下,她輕解羅衫,用袖中匕首在胸前劃開,注視著心頭血澆入,隨後點穴止血,才施展輕功返迴承歡宮。


    小謾日複一日的去往寶象寺,以心頭之血連續不斷的澆灌鳳鳴果樹直至十日後。


    十日後,小謾亦如既往的縱身掠向寶象寺。


    不知何故,寶象寺周圍竟開滿了如血的蔓陀花,它芳香四溢,掩蓋了往日的腐敗之氣。


    小謾縱身躍下,她無心欣賞那滿地的蔓陀蘿,隻一心走到鳳鳴果樹下,繼續以自己的心頭血澆灌。


    一連十一日的不停澆灌,鳳鳴果樹已接出了青色的果實,小謾看著,心中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她心情愉悅的走出寶象寺,不由的被碩大豔紅的花朵吸引,忍不住站在花前欣賞了起來。


    花兒好似有心戲弄,不多時便不可思議的凋零,周圍又恢複成腐敗的景像,使得小謾緊捂口鼻,她再不多作停留,再次飛身掠向承歡宮。


    承歡宮內


    當冬日的暖陽初露,小蘭才睜開朦朧的睡眼,她起身下床,行至白玥然床邊照看一番,才坐在銅鏡前為自己梳妝打扮。


    正在此時,因心疾病發而吐血昏迷的白玥然緩緩睜開狹長的鳳目,在突然間醒了過來。


    隻見他容顏鉗紫,緊鎖的柳眉和皺成一團的俏臉無不訴說著此時的他正經曆著巨大的痛楚。


    他想減輕痛楚,卻偏偏無力動彈,隻要稍有動作,胸口疼痛便會加劇,痛到不能唿吸。


    他想唿喚小蘭,卻偏偏無力言語,胸口的劇痛折磨著他,痛得他覆在薄被之下的身體痙攣不止。


    如此的周而複始,已令床上的白玥然忍受不住,開始撕心裂肺的咳著,隻是他咳不出聲,被褥的起伏卻更加頻繁起來。


    “公子!”小蘭梳完妝轉身,就看見如此情景,她驚唿一聲跨到床前,隔著被褥為他按揉著胸口。


    “咦,小蘭你起了?”剛挑開珠簾,就見小蘭背對著自己側坐在白玥然床邊,小謾不禁驚訝道。


    “你怎麽才迴?”小蘭迴身埋怨道:“公子醒了,你快去未央宮請皇上過來!”


    “好”,小謾三兩步走到白玥然床前,隻見他急切的眸光轉向自己,張口想說些什麽卻隻換來錐心的痛楚,她俯下身,輕擁了擁他右肩,強笑道:“公子莫急,奴婢就去。”


    “小蘭”,小謾起身,她抹了抹淚對小蘭叮囑道:“我去了,在我沒迴來之前,一定要讓公子閉目將養,等我迴來再喚醒他,不然公子他熬不住!”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小蘭亦抹了抹淚道:“我會照顧好公子。”


    “公子,您心疾已嚴重至此,還是快些閉目將養!”小蘭邊為他拭去額上冷汗,邊心疼的道。


    “公子,別這樣”,見白玥然始終抽搐著身軀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珠簾處,小蘭邊輕撫他腰身,邊含淚勸道:“您這樣怎能支撐到皇上過來?


    聽奴婢的話先睡會兒,等皇上來了,奴婢再叫醒您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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