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困惑難解,又翻閱上古玄武留下的《山河圖錄》上對這個區域的記錄,可惜人家玄武顯然不可能記錄靈族的墳包,一無所獲。


    再與其他地方的記錄對比,也沒發現對靈族的記載語氣有啥區別,內容上也體現不出靈族與夜帝體係有任何關聯。


    所以這莫名其妙的朱雀玄武匯於西南之野,什麽意思?


    天象?


    如果指天象天時,那就完犢子了——無論自己還是靈族人,根本不懂天文。自己最多就是能勾勒出四象星宿的水平,還是靠的朱雀傳承,至於人家怎麽移動怎麽變化的一竅不通;靈族就是指導農時的水平,和這種玄幻問題不搭界。


    試著問了思思一句:“你知道這句意思麽?”


    “啊?”思思小嘴半張,茫然。


    “你會看天象麽?”


    思思梅開二度:“啊?”


    趙長河忍住往裏麵塞根烤腸的衝動:“……沒事了,早就知道你和我一樣文盲。”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都想起當時在唐晚妝那兒學對子的臥龍鳳雛,如今想起居然很甜。


    可惜臥龍鳳雛遇上這種真要文化的事情,一起抓瞎。


    難道這也要去問四象教?頭疼。


    趙長河無奈地繼續翻書,看著看著倒是意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點。


    《山河圖錄》不是一個世界全圖,是分區域的,而且也並不是相鄰區域分別繪製、幾幅圖可以連起來的那種。玄武是為了尋訪夜帝鑄劍材料才繪製的山河圖,不可能去記錄俗不可耐的城市和毫無意義的平野,它隻不過是“這裏有特殊物品所以記錄這裏”,所以隻是各個特殊區域的單幅地圖集。


    想要通過這地圖的邊緣去對應此地還能通向哪裏,是無法對應的。但很有趣的是,地圖所繪製的靈族範圍,好像恰好就是這個秘境的形狀……


    至少這個墳山的位置,真就在地圖的最西邊,還畫了個西下的小太陽在邊上。


    就像是玄武預判了這裏將來就會形成這個形狀的空間一樣……祂是依據什麽判斷的?


    “誒,小文盲……”


    “嗯?大文盲。”


    “靈族有自家秘境的地圖麽?”


    “有是有,主要是標記各個部族寨子、礦產、水源等等在哪裏。精度不高……”


    “有就行,明早也讓人拿來,我對照一下。”趙長河有些疲憊地放下書,伸了個懶腰:“媽的,高考都沒這麽認真地看過書,還都是文言……擺爛一天,不看了不看了。”


    思思:“……”


    又在說怪話了。話說迴來,別說讀書不適合他,其實他挑燈看書的樣子,還真很有那麽點味道,怪不得唐晚妝……


    趙長河正在為自己的擺爛行為找理由:“哎呀好遠,拿個地圖還要送來送去的……”


    思思眼波流轉,輕笑道:“伱可以夜宿王宮,醉臥龍床的呀,是你自己要玩簡樸,非住墳山。”


    “我又不是為了簡樸,是為了考察。”趙長河斜睨著她:“你又開始了是吧?”


    思思梗著脖子,咕噥:“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思思是正經人家的丫鬟。”


    這話說的,莫名比以前勾勾搭搭的樣子可愛多了。明明知道她能駕馭各種角色,這依然很有演戲的嫌疑,趙長河還聽得姨母笑都差點冒了出來。


    便忍不住道:“你什麽時候賣給別人做丫鬟了?”


    思思:“啊?”


    趙長河道:“你老爺我就不是個正經人,你做了哪個正經人家的丫鬟?”


    思思反應過來,吃吃地笑:“你能怎麽不正經?就摁在樹上蓋個章?”


    這話說完,空氣忽地就安靜下來。


    放下書冊擺爛休息,讓明天再拿地圖對照,就意味著準備上床睡覺了。可這裏真的隻有一房一床。


    思思垂下眼簾,轉頭就要跑:“老爺歇著,我明天再來。”


    剛剛邁開步子,手腕就被拉住了。


    思思轉頭看著手腕,心裏的感覺怪怪的。


    在這兩天之前,如果趙長河會表現出這樣想要她的意願,正是她勾勾搭搭所希望的結果。


    可這兩天,他牽著手漫步在山間,抱在懷裏看星星,一起談論內外時局,一起研究上古之秘……然後如果再說隻是好你的美色,要你侍寢……那感覺忽然就變得很奇怪。


    會覺得這兩天的經曆忽然就像泡沫一樣虛假。


    可也許是自己在瞎擰巴吧,在旁人看來那不是一樣的麽……何況你什麽都做過了……真問你願不願意,那也是願意的。


    搞半天思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細說起來毫無邏輯。


    一個疏神,不知何時已經被擁進了懷裏,耳畔傳來趙長河的低語:“當年姑蘇還懂得趴桌子上睡呢,現在當女王啦,要睡宮殿啦?”


    思思負氣道:“好好好,小丫鬟就配趴桌子上睡覺!”


    “但老爺舍不得啊。”趙長河咬著耳朵低聲道:“這裏又不是沒有床,怎麽能讓我家丫鬟趴桌子?”


    思思第四次半張著嘴,腦子裏迴蕩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貨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他現在好會啊。


    自己剛才心裏糾結的東西,好像被這麽簡單就直接打散了。這得在花叢穿梭多少,才能一眼看出自己在想什麽,還能這麽隨手化解?


    以至於直到被他攔腰抱起,走向床榻,都好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等到思思反應過來,都已經被放在床上了……


    “我、我沒洗……”思思都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麽錘子,總之說話都開始結巴:“我是臭的……”


    趙長河站在床沿俯身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俊不禁:“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就喜歡風味?”


    “呸,我香的,哪來的風味,我又不是嶽……”


    “香的麽?我聞聞?”趙長河湊了下去,直接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明明在小樹林裏被吻過了,可思思還是再度有了觸電感,雙手緊張地捏住床單,緊緊地閉上眼睛。


    趙長河看著都沒忍住笑出了聲:“喂,你是不是被奪舍過?”


    思思憤然睜眼:“你才是被奪舍過!”


    “還我那個會賣燒的思思。”


    “還我那個裝君子的趙長河。”


    “好好好。”趙長河和衣躺在她身邊,輕輕擁住:“我知道了,當我裝君子,你才會賣燒。”


    誒?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


    趙長河含笑道:“好啦,睡覺。”


    說完還真的閉上眼一動不動了。


    思思牙齒磨得咯咯響,好好好,你這麽玩是吧?


    這會兒她渾然忘了剛才自己還糾結要不要陪睡呢,眼珠子再度滴溜溜轉了起來。燭火搖曳,找不到床尾,黑暗之中那小腳蹭啊蹭的,就在他腿間磨來磨去。


    趙長河裝著沒反應。


    思思咬著下唇,小手悄悄伸了過去。


    渾然沒發現,自己在悄悄解他腰帶的時候,他摟著自己細腰的手也在悄悄解她的……碧波清漪的手法,可精妙了……


    好不容易解開,小手還沒往裏伸呢,就被捉住了。


    思思抬眼,趙長河的眼睛好像在發光:“正經人家的小丫鬟,在幹嘛呢?”


    思思賠笑:“在、在伺候老爺更衣。”


    “還是老爺幫你更衣吧。”趙長河翻了個身,瞬間上下相對。


    思思的唿吸急促起來,知道要發生什麽了。


    直到這一刻腦子裏才恍惚想起一件事……自己本來還打算他離開之後才知道那天的事,從此記掛的……這麽真做了,他豈不是一下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什麽餡都露光了?


    明明知道可能他是已經猜到了,這兩天才會這麽溫柔。但思思還是下意識開始掙紮:“不、不要好不好?”


    自己都不知道掙紮個什麽鬼。


    結果一掙就發現身上一陣清涼,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解掉了……


    思思:“?”


    燭光暖暖映照,暴露了連內衣都沒穿的燒貨事實。


    趙長河慢慢吻了下去:“那天的極樂大法用得不對……真正的極樂,應該是這樣的……”


    思思繃緊的身軀瞬間就鬆了。


    他果然知道……算計個什麽呀,從來就逃不過老爺的手心。


    就像現在在他手心裏的東西一樣。


    思思輕輕喘息著,慢慢伸手抱著他的腦袋,閉上了眼睛。


    那天確實沒有什麽極樂可言,不僅疼,他還跟死人一樣完全不會配合,而自己內心惶急,滿腦子都是怎麽解決問題,誰樂得起來?


    不像今天,全新的屋子,就像特意為此建好的新房。


    燭光暖暖,像洞房花燭一樣。


    推一本《異仙之主》,仙魔版元末明初,挺有意思的。上本《長生誌異》也很強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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