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望著他,略帶嘲諷,“倒是不笨,想待我暗器耗盡再出手?哼,天真!”話罷,從身後掏出一個弓弩狀的奇怪兵器,將火球架在凹槽中,手指一按,暗器噌的一聲射出!


    那速度,竟比方才快了不止一倍!


    小清麵上平靜,身子方動,蕭清已瞬息而至,扯著他朝院外飛去!就在這一刹那,整個院子瞬間爆裂!就連屋定也被整個掀飛出去!


    兩人落在院外,小清震驚,“怎麽會…?!”


    “不可大意,這女子擅長機關甲器,她手上的武器應該是為了增加火藥威力而製。(.$>>>棉、花‘糖’小‘說’)”蕭清望向對麵的納蘭夜白,眼眸暗沉。


    “將軍好身手,能從綠秀手中暗器上逃脫的,可沒有幾人。”


    蕭清淡淡道,“謬讚。”


    納蘭夜白目光深邃,“隻是…縷秀的暗器可不僅僅隻是這個作用…”


    話罷,蕭清神色驀地一緊,迅速捂鼻,“不要吸入煙塵,小心有詐!”


    隻是卻晚了一步,身旁小清身子微晃,蕭清忙扶住他,發現他臉色發白,顯然已經吸入了煙塵。


    “噬魂。”


    噬魂落到旁邊,喂了一顆藥丸給小清,並迅速點了他身上幾個穴位。蕭清探查了下他的脈,隨即對噬魂道,“你帶他去旁邊。”


    “二哥…”


    “聽話。”蕭清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小清隻得退到了一旁。


    蕭清目光落在對麵男人身上,“你的身份已經泄露,官兵很快就會趕來,待明日你就會成為重犯,全城通緝。無論如何,今日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納蘭夜白道,“就算我隨你迴去,蕭將軍覺得就能洗脫那人嫌疑?在下奉勸將軍一句,不要太相信身邊的人,昨晚不就是一個教訓?”


    蕭清望他,忽然開口,“納蘭公子,你與阿蕪達成了什麽協議?”


    納蘭夜白眸光微閃,淡笑,“無可奉告,將軍不如親自去問他?”


    蕭清麵無表情,“那蕭某隻能抓你迴去再問了。”


    這時,不遠處轉來一陣馬蹄聲,隱隱可見官兵正朝這邊奔來。


    納蘭夜白掃了眼遠處,道,“官府的人來了,看來在下隻能改日再與將軍敘舊了。”


    蕭清上前一步,“休想。”薄刀瞬間劃出,身子騰空而起,飛擲出去!道道光影在空中劃過,襲向納蘭夜白!


    綠秀輕易隔開薄刀,冷哼,“這西東西對公子沒用,別浪費力氣了…”話未落,忽然身側幾道銀光閃過,如一層細密的網將她圍住!對麵蕭清手指一收,“叭”一聲,那些銀絲竟瞬間纏住女子身體!


    “啊…”女子身子被銀線拽起,就在這時,蕭清身影迅速襲向納蘭夜白!


    “公子…!”


    在女子的驚唿中,驀地從斜處飛來一把長鞭,卷起納蘭夜白扯了過去!蕭清一驚,下意識去拽他,卻隻掠過他一截衣角。正在這時,從四周驀地出現數道黑影,黑煙炸裂,席卷四周。噬魂迅速閃身而來,攜起她躲過道道暗器,落到煙霧外!


    “無,去追!”


    耳畔風聲瞬息閃過,無追了出去!小清掙紮著起身,“二哥,我沒事了,我也去追。”


    “不行,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


    “可是…”


    這時,官兵趕到,最前方駕馬之人正是曲晟,他迅速翻身下馬走了過來,“怎麽迴事?”


    蕭清道,“路上再說,先迴大理寺,我有事要告訴邱大人。”


    “好。”


    留下官兵平息周圍的騷動,蕭清一行人迅速迴到了大理寺。很快邱石鴻趕到,曲晟將路上蕭清告訴他的一五一十轉述給了他,邱石鴻聽罷,麵上罕見的流露出詫異,“此話當真?納蘭夜白沒有死?”


    蕭清點頭,“對,我也是在驗過那具孩童的屍骸時才發現。(.)”


    邱石鴻神情凝重,“難道是當年義英將軍知道難逃一劫,就偽裝了納蘭夜白的死,用別人替代了他?”


    “極有可能。這也解釋了為何自幼習武的納蘭夜白會忽然溺水身亡,時間還這般湊巧。”


    “那麽是何人替代了他?”


    曲晟道,“可能是納蘭府中的家仆,當時全府被抄後有幾具屍體未找到,不排除這個原因。”


    邱石鴻捋須,眉頭緊皺,“此事先暫時不要聲張,待我進宮迴稟了陛下再說。還有,蕭將軍,為了避嫌,此案你就莫要再參與了。”


    蕭清眸子一沉,“蕭某涉身此案許久,怎能說抽身便抽身?”


    “蕭將軍,馬上就是你的封賞之日,還是莫要再生枝節為好。此案老夫會負責到底,你就安心準備自己的任職一事吧。”邱石鴻話罷,轉身出了屋子。


    蕭清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眉頭緊皺。


    “邱大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如今朝中不少彈劾你的文書,說你縱容下屬殺害朝中官員,甚至還將你與才子一案聯係起來,這樣下去,定會危及到你。如今朱大人仍在昏迷,昨晚的事已鬧得沸沸揚揚,你不可再冒進了。”


    蕭清知道曲晟說得都對,這幾日都是邱石鴻與朱鈞頂著下方的壓力,讓她參與此案。但經過昨晚之事,事態變化之快讓她始料未及,雖然她手中持有無極令,但眾人非議豈是這麽簡單就能消去?


    這時門外有人進來,在曲晟耳邊說了些什麽,曲晟很快便出去了。


    “二哥,我已經沒事了,咱們迴去吧。”


    方才醫官已經來診治過,小清身子並無大礙,隻需休養兩三日便好。


    蕭清上前扶起他,出了大理寺。郝猛已經聞訊趕來,見兩人出來忙迎了上去,“你們兩個沒事吧?”


    小清搖頭,“我沒事,隻是吸入了一些迷煙而已。”


    “咋這麽不小心,趕緊上車。”三人迅速上了馬車,朝落霞湖駛去。


    車裏,將小清安頓好,郝猛開口道,“二清子,樓裏傳來消息了。”


    “你說。”


    郝猛麵色微肅,“風堂的人在邱縣找到了他,他藏在一家酒樓做跑堂,數年無人問津。原本我們的人打算將他帶迴長陵,這時一波神秘人忽然插手,趁我們不備將他帶走了。”


    蕭清擰眉,“神秘人?”


    “對,那些人似乎也早就盯上他,知道我們目的藏於一旁,趁我們不備忽然下手,清堂人中了埋伏,跟丟了目標。”


    “可有傷亡?”


    “隻是輕傷,並無大礙。二清子,要繼續追蹤麽?”


    蕭清沉吟,須臾,開口道,“不,那些人早有準備,我們已失了先機,讓他們撤迴來吧。”


    郝猛頷首,“知道了。隻是那些人,究竟是誰?”


    蕭清擰眉,是何人,還不好說。可能是沐誌乾的人,也可能是納蘭夜白那邊的,又或者是暗藏在帝都的某個勢力的,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人應該知道他的身份。


    “二哥。”這時,坐在旁邊的小清忽然開口了,“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有小力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麽?二哥你要瞞我們到什麽時候?”


    蕭清望著麵色罕見沉肅的小清,目光微閃,心中微微歎息。


    “昨晚…”


    於是,蕭清將昨晚發生的事,李小力的忽然轉變,以及當初在九嶷山地宮發生的事和他的身份全部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待她說完,馬車已經快到落霞湖。


    “抱歉,一直以來都未告訴你們。隻是阿蕪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你們知道得越少,對你們越好。”


    郝猛道,“二清子你不用道歉,俺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隻是沒想到小力從前還有這樣的過去…”


    旁邊小清忽然開口,“二哥就這麽不相信我們?若不是發生了今日的事,你還要繼續隱瞞下去是麽?”


    “小清!怎麽跟你二哥說話呢?!”郝猛厲斥,隻是這次小清卻不聽他的,麵帶薄怒望向蕭清,“二哥你總是這樣!總把我們當成你要保護的人,什麽都攬自己身上!那要我們幹什麽?!你是這樣,小力也是這樣,出了什麽事都自己承擔,從不想想我們的感受!這樣不就相當於把我們排除在外麽?難道我們就隻能是你們的包袱?!二哥你這樣最討厭了,今晚不做飯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話罷,甩頭就跳下了馬車,朝宅院奔去。


    “哎臭小子你給我迴來…”郝猛掀簾跳下去,隻是眼前還哪有小清的身影?


    “這臭小子,今天火氣怎麽這麽大?二清子,你別聽他的,他就是皮癢癢了…”


    蕭清走下馬車,麵露無奈,“是我沒有考慮到你們的感受。”


    這是小清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現在想來,確實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口上雖說著共進退,心中卻總將他們劃分成要保護的對象。若換做是她,可能也會覺得自己不被需要吧。


    郝猛撓頭,“二清子,俺頭腦沒你那麽聰明,所以,隻要是你決定的事,俺都相信你。不管是小力,還是你,你們選擇不告訴我們肯定有原因的,反正想太多也沒用,你還是現在這樣就挺好。”


    蕭清微微一怔,唇角微微勾起。


    其實真正明白的,是眼前的郝猛啊…


    “進去吧。”蕭清開口,兩人一同進了府院,天色逐漸暗沉,經曆了一日一夜的奔波,她終於迴到了自己屋中。


    簡單洗漱了下,換了件幹淨的衣裳,蕭清準備小憩片刻。


    就在這時,無迴來了。


    “知道對方是的身份麽?”


    無迴道,“是沐府的暗衛。屬下跟蹤他們到城外一處樹林,發現他們進了一個木屋中。便留下幾名血魂衛迴來通知將軍。”


    蕭清眸子微沉,“納蘭夜白怎會與沐誌乾有關係?”


    “這個屬下並不清楚,隻是看那女子的神情,似乎對沐府暗衛十分戒備。”


    蕭清若有所思,隨即道,“盯著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待夜深之後,你隨我出城一趟。”


    “是。”


    “辛苦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


    蕭清眸光閃了閃,隨即道,“他還好麽?”


    無自然知道她口中問的是誰。


    “主子一切安好,已在迴來的路上。”


    蕭清眉宇微蹙,“他的身體…”


    “您放心,主子會在月初前趕迴來。”


    “嗯,你去休息吧。”


    無躬身一禮,迅速消失在屋中。蕭清躺在床上,望向頭頂的淺藍布帳,須臾,緩緩闔上了眼。


    **


    夜晚很快來臨。


    蕭清隨著無來到他白天說的森林中,在離那座木屋不遠處停了下來。


    “就是那。守在外麵的沐府暗衛有九名,這期間沒有人出來過,也無人進去,根據這棟房子的格局來看,裏麵的空間容不下那麽多人。”


    蕭清望向前方,“你是說屋中有暗道?”


    無頷首,蕭清若有所思,道,“可有什麽辦法混進去?”


    “四周守衛森嚴,若強行突破很有可能打草驚蛇。隻能偽裝成沐府的人混進去。”


    蕭清眉頭微擰,“恐怕並不容易,貿然行事說不定會引起他們懷疑。”


    “屬下同您一起進去。”


    一起進去豈不是目標更大?


    蕭清心中正疑惑,就在這時,不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隨即就看見一行人駕馬迅速奔來,為首之人正是沐誌乾。


    一行人在木屋前停下,沐誌乾翻身下馬走了進去。他身後的人正是林海,吩咐旁邊的護衛幾句,便也跟著進了木屋。


    蕭清挑眉,“你早算準了時間?”


    “屬下一直讓血魂衛盯著沐府,方才傳來消息,沐誌乾出了府。”


    原來如此。


    蕭清不由心中讚歎,果然是他的人,行事細密,計劃周全。


    須臾,兩人便鎖定好了目標,蕭清悄無聲息出現在一名護衛身後,打暈他拖至林中。迅速換上護衛服走出去。與此同時,無也準備妥當,他身上穿的,則是沐府暗衛的黑衣。


    蕭清對他微微頷首,隨即朝正門走去。


    這個木屋隻有一個入口,所以隻能從此處尋找突破。為了不引人注意,四周並無火把,暗淡的光影恰好給了她機會。微微壓了壓帽簷,她快步走上前。


    “三位小哥辛苦了,府上方才傳來消息,小王爺醒了,屬下特來通告將軍。”


    正門前的三名暗疑惑地望他,“為何我們沒有聽到動靜?是何人通知的你?”


    “是我。”這時,無偽裝成暗衛走了出來,三人見他忙躬身行禮,“堂主。”


    “嗯,你們辛苦了。去守職吧,切勿放鬆,夜還長著,都打起精神來。”


    “是。”


    單憑無那一身高深莫測的氣息,震懾這幾個暗衛足矣。無朝蕭清招手,“跟我進去吧。”


    蕭清跟在無身後走進了木屋中,心中暗道:這個無,唬人功夫一套一套,竟無四好緊張,看來他很習慣應付這種場合啊。


    兩人進了屋,裏麵都是些簡單的擺設,桌椅凳俱全。屋內還有守職的兩人,見無走進來,忙朝他行禮。無擺手,淡淡道,“可有異樣?”


    暗衛迴道,“稟堂主,一切正常。”


    “嗯,繼續守職吧。”無輕輕揮手,暗眸掃過屋內一圈,緩緩走到桌前。輕輕轉動上麵燭台,隨即地上出現了一道暗門。無走下台階,蕭清立即抬步跟了上去。


    兩人進去後,身後機關再次合上。眼前是一條直通向下的樓梯,無抽出火折點燃,四周頓時亮堂起來。


    “你怎麽看出機關在那?”蕭清抬眸望向他。


    “這樣的擺設,通常機關都設在那裏。”


    這不是相當於沒解釋麽?蕭清心中翻了個白眼。


    不過,僅僅掃視一圈,就看出屋中些許的微妙之處,不得不說,他果然厲害。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在狹窄的通道中走著,須臾,無停了下來,吹滅了火折。停頓了半晌,待蕭清適應了黑暗,朝她指了指前方。


    蕭清點頭,兩人又走了片刻,四周逐漸寬敞起來。不遠處隱隱有聲音傳來,蕭清目光一沉,悄悄朝聲音處移去。越靠近,前方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麵前是一間非常寬敞的暗房,裏麵站著十幾個人。沐誌乾背對著她坐在太師椅上,而他對麵的人,正是納蘭夜白。


    蕭清身影迅速一閃,小心躲在了暗處。


    屋中沐誌乾的聲音緩緩傳來。“…不該擅自行動,現如今你暴露的身份,老夫亦保不了你。”


    納蘭夜白輕笑,“將軍不必著急,就算我的身份暴露,也並不妨礙將軍的計劃。小王爺接管京曌軍之事,勢在必行,您還擔心什麽?”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有片刻鬆懈。這點道理,不用老夫教你吧?”


    “將軍說得是。”


    沐誌乾望向對麵淡笑的男子,目光深沉。


    “對了,小王爺如今怎樣了?”


    “已經醒了,並無大礙。”沐誌乾緩緩道,忽然語氣一冷,“你未經老夫同意,就擅與那人行動,是不是該給老夫一個解釋?”


    “將軍勿惱,多一個助手對我們並我壞處,更何況是那位蕭將軍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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