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蕭清坐上院外的馬車,緩緩朝巍峨的帝宮駛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宮中禦花園。


    如今是十月末,早菊盛開之際。


    風和日麗,花團錦簇。禦花園中絲毫沒有冬日的寒冷,反而一派繁榮之象。


    蕭清跟著太監一路來到禦花園,陣陣笑聲傳來。打扮嬌俏的女子和衣衫華貴的公子穿梭其中,鶯鶯燕燕,熱鬧非常。


    “公子進去吧,咱家要去向太後複命了。”


    “有勞。”


    待那太監走後,蕭清開始隨意在花園裏閑逛。


    入目是一片繁華,盛開的菊五顏六色,甚至還有罕見的綠菊和雙蒂菊。花蕊層層吐芳,清香沁脾,或含苞,或綻放,每個都有碗口那麽大,如漢白玉雕刻般,飄若浮雲,亭亭玉立。


    繁花錦繡的帝宮,果然與蒼涼的漠北大不相同,應該說截然相反。比起那裏的荒蕪,這裏似乎太過繁華了。


    蕭清頭戴綸巾,一身布衣,雖質量上乘,但在這華衣錦服中還是顯得過於樸素了。四周掃來的目光有好奇,不屑,還有探究。蕭清目不斜視,一路到偏僻的假山後,才停了下來。


    看來該讓小清幫她買些‘土豪’衣服了,否則每次出現這種場合都受人矚目,實在不方便。


    攏了攏袖子,靠在假山上,打量起周圍來。


    禦花園繁華之景初見讓人賞心悅目,再看就有些視覺疲勞了,蕭清幹脆將目光轉向天上數雲彩了。


    這時耳邊傳來一群鶯鶯燕燕之聲,是一群世家小姐在議論當朝才俊,蕭清無聊,便側耳聽了起來。


    “我方才在花園裏看見兵部尚書曹大人的公子了!那模樣可俊俏了!”一女子興奮說道。


    “我也看見了!不過比起劉員外的獨子,還是差了點。”


    又一道倨傲的聲音傳來,“他們雖不錯,但比起沐府的小王爺,簡直差遠了!”


    “說起沐小王爺,最近我聽到一個很奇怪的傳言。說小王爺為了一名傾城閣的舞姬,一擲千金,夜夜流連在煙花之地,沐侯爺多次派人尋他都無功而返,很是生氣呢!”


    “什麽?!此話當真?”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有人還親眼看見呢!沒想到沐小王爺竟也是這麽荒唐之人!白白長這麽一張俊美的臉了!”


    “就是就是…”


    …


    還真是哪裏都不得安生。<strong>.</strong>


    越來越多貶低的話語傳來,蕭清眸子一凝,不想再多待,轉身便走。


    迎頭便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胸膛,蕭清被撞得七暈八素,揉著額頭,抬起頭來。


    擦!還真是巧,短短幾日竟然遇到兩迴!還真是‘有緣’。


    她撞上的人,正是容宵。


    容宵望著比他矮半個頭的少年白淨的額頭上紅彤彤一片,忍不住詢問,“小兄弟沒事吧?”


    “沒事。”蕭清準備離開,卻聽到後麵的話,步子一頓。


    “哎你們知道嗎?傳言沐小王爺的母親曾與一無名小官有段糾葛,這段醜聞當時可是鬧得都城人盡皆知,還惹得先帝龍顏震怒呢!”


    “這個我知道!當時小王爺生母死活不肯嫁給現在的沐侯爺,甚至以死相逼。最後卻不知為何還是順從了先帝的旨意,在嫁入沐府不到一個月便懷有身孕,生下了如今的沐小王爺。”


    “此事我也聽說了,隻是…會不會太湊巧了?剛嫁過去就懷了身孕,莫不是…?”


    果然哪有女人,哪裏就有八卦!隻是有些能說,有些不能說的說了,就不是‘隨便聊聊’這麽簡單了。


    “若不是來到宮中,我還以為此處是哪裏的市井鄉野,竟是些喋喋不休的烏鴉。”蕭清從假山後緩緩走出,眸子冰涼,“都說狗改不了吃屎,蛇改不了偷腥,老鼠改不了打洞,今日蕭某真是大開眼界,看了一出蛇鼠一窩的大戲!”


    此聲一出,滿園皆靜。


    “噗…”身旁容宵忽然悶笑出聲,打斷了空氣的沉靜,頓時對麵小姐們臉色鐵青!


    “哪來的無禮之徒?竟敢出口髒言?”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你是何人?竟敢辱罵我們?難道不怕我們稟告太後娘娘讓你好看?!”


    …


    惱羞成怒的小姐們一看穿著普通的蕭清在,自然不會放在眼裏。脫口之詞盡顯刁鑽,沒了端莊之態。


    蕭清就這樣聽他們罵著,一句話不說。待對麵的人終於罵累後,淡淡開口,“罵完了?”


    眾小姐們微微順氣,剛想繼續開罵,卻見那人瀟灑轉身,揚長而去。


    “…!”


    所有小姐們瞬間有種被噎了的感覺,仿佛什麽東西掐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憋得俏臉通紅。尤其是在看到從假山後走出來的容宵後,臉上更是五彩繽紛,堪比調色盤。


    容宵不理身後臉色難看的眾小姐,地望著走遠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興味弧度。


    蕭清走迴禦花園中沒多久,就有太監迎了上來,“蕭公子,太後娘娘有請。”


    蕭清眸光微閃,“請公公帶路。”


    “蕭公子這邊請。”


    蕭清跟著領路太監穿過禦花園,來到了一座亭子前。遠遠望去,綾羅薄紗飛舞,玉珠瓔珞簾墜。隱隱的笑聲傳來,伴隨著琴箏和鳴。


    長長的迴廊上倚著數名世家公子和小姐,而亭子下方,是一處水塘,芙蓉輕蕩,漣漪生香。


    亭中央坐著的人正是榮月秋。


    一襲水藍色華裙,勾勒出窈窕身材。翡翠垂瓔金簪悠蕩在她側臉,襯得肌膚更加白皙似雪,豔麗無雙。黃金紅寶攢五瓣梅長護甲在空中劃過一道豔光,聽到聲音,鳳眸轉向他。


    “參見太後。”蕭清行禮。


    榮月秋望著他,斂嘴輕笑,“這不是蕭大人麽?許久未見,一切可好?”


    “謝太後關心,蕭清一切安好。”


    “大膽!在太後麵前竟不用卑稱?”容月秋身後首領太監錦德怒斥,很明顯地發難。容月秋卻輕輕擺手,神色柔和,“不得無禮,退下。”


    “是。”


    “下人無禮,蕭大人勿怪。”容月秋神色溫和。


    蕭清道,“蕭某不敢。”


    “太後娘娘,這人是誰啊?”容月秋身旁一個嬌俏女子問道。


    容月秋笑道,“難道你們不知道他是誰?”


    眾人目光落到蕭清身上,平凡的五官,簡單甚至有些寒酸的穿著,出現在太後的賞菊宴上,會是誰?“蕭大人”?難道是朝中官員?隻是為何進宮一身便服?


    “不怪你們不知,畢竟陛下還未正式封賞,不知也情有可原。”


    “封賞?什麽封賞?”


    “擢升從二品中郎將,封號‘輔國’,說得就是他啊!”


    “嘶…”周圍傳來一陣唏噓聲。


    “他就是那個傳聞中的輔國將軍?”榮月秋旁邊坐著的一個俊雅公子詫異地望向蕭清,蹙眉,“看來傳言說得是真的了。”


    “傳言?什麽傳言?”容月秋來了興致。


    那公子道,“傳言此次解除邊境危機,活捉敵方將領的,是一名初出茅廬的新兵。他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擊退十萬遼軍,還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救出一眾被擄將士,後又奇跡生還,被北境眾將稱為‘蕭督軍’。而據說,此人還是個未及冠的少年郎…”


    眾人靜默幾秒,隨即有人開口,“這傳言也太玄乎了吧?就憑他?”


    “就是!此人看著如此羸弱,怎麽可能憑一己之力闖入敵營?還救出了被擄將士?聽著就不可能啊…”


    “是啊是啊…”


    眾人低聲議論紛紛,投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蕭清卻靜靜而立,對這些目光恍若未聞,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了。”容月秋開口的,打斷眾人的議論,“事實究竟如何,日後自見分曉。蕭大人既然來了,那就是客,來人,帶蕭大人入座。”


    “謝太後。”蕭清行禮,隨人走向旁邊。


    這時亭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容月秋麵色不愉,“何人喧嘩?”


    有太監匆忙走進來稟告,“迴太後,寧國侯府的幾位小姐嚷著被人欺辱,請您為他們做主。”


    “哦?何人這般膽大?竟敢在哀家的賞菊宴上放肆?來人,叫幾位小姐過來,哀家要問個清楚。”


    那太監迅速領命離開了,亭內的蕭清抬眼,望著走進來的幾個女子,淡淡垂眸。


    果然是她們。


    “太後娘娘,您要給我們做主啊!”為首的一名女子剛進涼亭便跪地哭訴起來。


    “快起來,這是做什麽?有什麽委屈告訴哀家。”容月秋安撫道,那女子這才顫顫悠悠站了起來,開始講述在假山附近發生的事。


    “我跟幾個姐妹正在閑聊,那人就忽然闖進來,不僅口出汙穢,還意欲輕薄我們,無禮至極!還請太後娘娘為我們做主啊…”說著又嚶嚶哭泣起來。


    容月秋聽聞大怒,“大膽狂徒!竟敢在宮內行此汙穢事!哀家絕不輕饒!你們可知那狂徒是誰?”


    “就是他——!”那女子纖手一指,直直指向旁邊立著的蕭清。那模樣,仿佛在看與她有深仇大恨的惡人!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蕭清攏袖而立,麵對眾人望來的的鄙夷、嘲弄的視線,臉上波瀾不驚。


    “太後娘娘,就是此人!方才在園外,就是他欲輕薄我們,還請娘娘為我們做主啊!”


    “請太後娘娘為我們做主!”其他女子也齊齊跪地請命。


    容月秋眯眼,望向這邊,“蕭清,你可有話要說?”


    ------題外話------


    親們,今日中秋,祝大家中秋節快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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