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令?”


    所有人都仿佛被定住般,就算有人不知少年手中是何物,但看到唐寅大變的神色,他們也能猜到一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砰”林昊染率先跪下,“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唿聲響起瞬間才驚醒一眾呆滯兵將,所有人齊刷刷跪下高唿,“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宛如山唿海嘯,與下方的激鬥隱隱有爭勝之勢。


    耶律碩眼眸一厲,眼前的一幕很明顯在他意料之外,讓他詫異。


    “帝君憂心北境戰事,臨行前特將此令交予蕭某,並宣旨‘危難之時,便將此物交給宣武將軍褚睿,若情況有變,由蕭卿代為掌管,發號施令’。蕭某覺得此刻正是時候,褚將軍身受重傷昏迷,帝君又對蕭某給予重任,蕭某自然不能辜負。眾卿既然心係大祁,感恩聖澤,就該銘記聖意,共同驅驅逐侵蠻,揚我大祁國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清聲音嘹嘹迴蕩在四周,宛如俯天而下的神使,令人振奮又心懷畏懼,跪下的頭垂得更低,再次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番連哄帶騙,歌功頌德,半真半假的話,就這麽從蕭清那張麵無表情的表情下說出,還將眾人哄得心潮澎湃,連連高唿萬歲,這讓某些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嘴上功夫。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唐寅暗自驚心的同時,也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耶律碩從始至終都抱持著觀望態度,但對蕭清的話卻明顯不信,臉上始終思慮深深。


    蕭清見差不多了,才淡淡開口,“諸位請起吧。”


    跪地的一幹人聽聞才叩謝起身,林昊染心中一塊巨石才算微微落地,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既然帝君有令,我等自然從命。當初便聽聞新兵中有位當朝三品副掌史,特向陛下請辭前來從軍,之前還不信,現在倒真信了。”唐寅話中有話,神色難辨,“蕭千長年紀輕輕便受陛下如此厚愛,真是前途無量。想來身上定有什麽不凡之處,既然如此,那便請千長下令指揮戰局,統率全軍,相信以你之才,定能大獲全勝,名揚九州。”


    唐寅果然不是吃素的,這頂大帽子扣上,蕭清就真的騎虎難下了!林昊染心中雖清楚,但以他的身份,卻有心無力,隻能在旁觀望。[]


    蕭清卻神色淡淡,半晌後來了一句,“唐將軍客氣,就照原樣即可。”


    唐寅愣了下,隨即內心嗤笑。


    原本現在襯著君威尚在,正是立威之際,這小子卻忽然怯了場,果然是個扶不起的爛泥。就算有無極令又如何?如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等他亂作(此處念一聲)一通,顏麵掃地,不用他多說,所有將士定會對他燃起憤恨,將他驅逐在外。


    “既然蕭千長這麽說了,那諸位便這麽做吧!”唐寅一副發號施令的模樣。


    蕭清轉身,朝那邊耶律碩擺了擺頭,“走吧,並肩王。”


    耶律碩勾了勾嘴,緩緩走過來。


    “唐將軍,辛苦你在此守著了。”


    唐寅皮笑肉不笑,“這是唐某的職責。”


    蕭清點頭,轉身下了觀望台。不出片刻,不大的台上隻剩下唐寅和其幾個副將親信,原本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瞬間消失,陰沉似暴雨驟臨。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您下令到那邊辦事的人還去麽?”


    “去什麽去?!現在這個節骨眼了,還賺什麽錢?通什麽關係?隻要這個叫蕭清的小子不倒,咱們就沒法控製局麵!萬一去各部落搗騰東西的事暴露了,是你擔還是我擔?蠢貨!”


    “是是!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行了,你讓人盯緊這小子還有林昊染那邊,一有風吹草動就來通知我。另外,讓下麵守城的人放點水,不讓本將軍好過,他們也休想討到好!”


    “是,屬下即刻去辦!”副官悄悄抹了把頭上的汗,偷偷打量著唐寅神色,斟酌道,“不過那個並肩王究竟怎麽想的,竟然會給您許下三個城池的通商口,這要是真成了,那一年下來,將軍您至少這個數啊!”


    副官悄悄比了個九,唐寅哼了一聲,“你懂什麽!那三處可不止來金庫那麽簡單!每年從那裏來往各國的船隻,商隊無數,最主要的是,那三處都是有名的武器販賣口,若我掌控了各國武器販賣的渠道,那本將軍在北境還有誰敢有二心?就憑他小小的宣武將軍,能耐我何?”


    副將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將軍英明!”


    唐寅暢懷一笑,又叮囑了幾句,便揚長而去。


    東方天際已微亮,林昊染站在觀戰台下方高牆上,在慰問受傷士兵。


    青雲城城牆共有三層,總高約七丈,外垣的矮牆,五丈之高的防護牆,以及之上的觀戰台。雖如此,但真正起到防護的,隻有下方兩層。一旦外敵入侵防護牆(也就是炮台),那就離失手不遠了。


    自遼人攻城已近三個時辰,除了剛開始的猝不及防,現在兩方已近乎勢均力敵。蠻人雖好武,但卻有極強的攻擊力和組織性。而祁兵占據地理優勢,攻守並用,無論遼人多善戰,但時間一久,也露出了疲態。


    林昊染正指揮人搬運傷者,抬眼便看見蕭清走了過來。


    “督軍。”林昊染朝他行禮,如今麵前的少年已不是位居他下的千長,而是奉聖明統領眾將士的督軍。


    “隻是權宜之計而已。”蕭清顯然對這個稱唿有些不感冒,現在想來,恐怕沒有誰比他的經曆更具顛覆性了。


    “那也上下有別。”林昊染不為所動。


    蕭清隻得作罷,望了眼受傷的士兵,“我已令人在城下三裏外設了棚,你讓人將受傷士兵都運至那處,自有人在那裏接應。”


    早前在校場,他就讓豆子,石洪等原新兵二營的人在那裏設了傷棚,一路運送傷者。而原本剛清理完毒蜂的鬼穀子卻被郝猛從床上拽起來,忿忿地在那處給所有傷員治傷。


    “是,屬下這就去辦。”


    “傳令下去,減少箭矢,長弩等遠距離易損耗武器,改用長矛,刀劍的使用。”


    聽到這裏,林昊染眸光閃爍,“督軍,這是為何?”


    蕭清望向下方戰況,“他們明顯並未盡全力,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損耗我方戰力。我擔心他們還有後招,小心些總沒錯。”


    林昊染點頭,蕭清繼續道,“我已讓人搜尋鐵校尉和俞千長,此處便交給你,我相信沒問題。另外,褚將軍一直昏迷,是因他中了毒。”


    “中毒?什麽毒?難道是那些人的武器上猝了毒?”林昊染大驚!


    蕭清道,“可能,若不是他內功深厚,恐怕撐不了那麽長時間。我已令人去搜尋解毒藥材,還給他喂下了暫時壓製毒性的藥,這邊一旦備齊藥材就會製作解藥。在這之前,穩定軍心還需靠你們。”


    畢竟她隻是忽然受封初出茅廬的新兵,在軍中時間太短,根基不穩,還未在全軍建立威信,就算有軍職,也沒有實權。


    林昊染聽後臉色微緩,不過他怎麽知道將軍中了毒?


    蕭清掃了他一眼,隨即道,“那日在帳內,我觀將軍氣色不對,就讓人去看了下,端木校尉知道此事。”這人自然是指鬼穀子。沒想到此戰意外出現的人,卻派上了大用場。


    “多謝。”林昊染朝他深深一禮,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感激,這讓蕭清微微一愣。


    她不知,林昊染對褚睿,既尊敬崇拜,又視為至親,這麽多年褚睿對他的提拔,厚愛,教導早已超越他人,沙場征戰數次經曆生死,都是褚睿將他一次次從鬼門關拖了迴來。他對褚睿,是能隨時豁出性命的感恩。


    所以,此刻蕭清替褚睿解毒一舉,就更加難得。


    “報――!稟督軍,下方戰事已停,漠北使者請求與我方談判。”


    蕭清望了眼下方,道,“傳我口令,讓遼兵退出城外三裏處,整軍後以黃旗示意,另派出使者一名來我方城門外,到時自然有人前去接應。”


    “是。”傳哨兵立即去辦了,蕭清朝身後一人又說了幾句,須臾,郝猛帶著耶律碩出現了。


    “你的人來了。”


    遼軍很快收到了傳令,護城河外遼軍前麵一身獸甲的將領一聲令下,整個大軍朝後撤出了三裏。須臾,一名漠北使者來到了城門外,大聲喊道,“漠北使者克羅來見,請開城門。”


    傳令兵望向蕭清,蕭清朝一旁點了點頭,郝猛一個蜻蜓點水躍了下去,耶律碩看著他輕巧矯健的身影,吹了聲口哨,讚道,“身手不錯,比在並州時進步不少。”


    蕭清望著郝猛穩穩落地後,與漠北使者說了幾句,一把抓著他蹬牆而上!身子像一隻靈活的壁虎,在拖著一個百斤之重的人後,左攀右緣,幾個矯健的騰空後躍上了牆上!


    “好――!”郝猛不凡的身手贏得了一群喝彩聲,畢竟這裏是軍營,四周都是熱血方剛的軍中男兒,看到如此身手,自然忍不住讚歎一番。


    郝猛拎著一人走了過來,身旁是個一身儒袍的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件狐裘大氅,望著這邊款款行禮,“漠北使者克羅見過諸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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