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郝猛跟小清蔫蔫地走了進來,在看到院內的蕭清時,詫異得嘴巴張都能塞下一個雞蛋。(.無彈窗廣告)


    “你…二哥?!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晚。”


    “昨晚?!”兩人驚唿,相識一眼,頓時哭笑不得地癱在了地上。


    “二哥你也真是的,迴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跟大哥擔心了一晚上。”


    郝猛上下打量了眼蕭清,發現他今日氣色好多了,頓時疑惑,“二清子,昨晚究竟是咋迴事啊?你怎麽忽然就倒下去了?”


    一聽這裏,小清頓時躥了過來,一臉凝重,“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


    蕭清無奈,彈了小清一指崩,“說什麽呢,是不是找打?”


    小清揉了揉額頭,蹙眉,“二哥,這次可不能讓你這麽輕易就敷衍過去了!你實話告訴我,昨日你為何忽然就昏了過去?而且麵色慘白得嚇人。就算是你以前受過在重的傷,也沒像昨晚似的,太嚇人了。”


    “對啊!小清說得對!你小子肯定有什麽瞞著我們!快說!否則就別怪俺大刑伺候了!”


    望著麵前兩人“你不老實交代今日跟你沒完”臉,還有身後隱隱傳來的刺眼視線,蕭清頓覺頭都大了。


    這下子,是一起撞了這三人的搶眼上了…怎麽辦…


    正在蕭清蹙眉之際,一道磁性的悅耳聲音傳來,“這是怎麽了?通通聚在這裏?”


    沐輕塵與沐輕遠兩道身影緩緩而來,一臉奇怪地望向院內幾人。


    “你來啦!我還在想是不是有什麽事給耽誤了呢!這下好了…”蕭清一溜煙來到沐輕塵麵前,大力拍著他的肩膀,朝他暗使眼色,“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你等我一刻鍾,我去換個衣服,然後咱們再出去啊!”


    話落,一溜煙朝自己院子奔去,“沐輕塵你們別走啊!等我…”聲音隱隱飄來,透著一絲急促。


    院內一片安靜。


    “蕭兄…今日很是不同呢…”沐輕塵輕抿雙唇。


    “哼,是做賊心虛吧!”小清冷哼。要不是為了逃避他們的追問,怎麽可能看見沐小王爺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小力你沒事吧?”郝猛望著神色微沉的李小力,思索著這兩人不會又發生什麽事了吧?


    須臾,傳來李小力淡淡的聲音,“沒事。”轉身出了院子,帶出一陣冷風。


    郝猛李小力相視一眼,內心同時傳出一句:絕對生氣了,二哥(二清子)你好自為之。


    等蕭清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吃了小清特質的早餐,在他的殷切叮囑下,蕭清三人才總算出了院門。


    “小蕭是打算去哪?”


    “刑部。對了沐大哥,聽說此次才子盛會,你跟沐輕塵一同參加了?”


    沐輕遠點頭,嘴角勾出一絲無奈,“吏部看在沐府的麵子上,讓我與輕塵一同參加,結果就聽天由命了。”


    “恩。才子盛會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氏族權貴同出二人入選的情況,隻是能無故多加一人,應該憑借的還是鎮國將軍的麵子。”


    “此次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倒是挺會做人的…”一旁沐輕塵語氣微帶嘲諷,“這個新上任的一品大員,據說是出自書香大家阮府。此次也是由爺爺親自推薦的,所以才會賣給沐府這麽一個好處吧!”


    蕭清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想參加?”


    “也不是。隻是覺得又一次受了爺爺的擺布,心裏…”


    “有些不平衡?”


    沐輕塵望向一旁的蕭清,微微蹙眉。


    蕭清目光直視前方,須臾,淡淡開口,“沐輕塵,我要離開帝都了。”


    沐輕塵步子忽然一頓,慌忙轉身,“你…要離開帝都?”


    蕭清點頭,望他,“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況且,現在帝都並不安生,我身邊還跟著小清他們,若我再不抽身,恐怕將來是真的離不開了。到時若卷入這些是非之中,首當其衝收到波及的,就是我身邊的人。”


    “可是…那也不用離開帝都吧?你可以把刑部副掌史一職辭去,繼續留在帝都,這樣若遇見什麽困難我還能護著你,一旦爺爺…若你遠在帝都城外,我怎麽能幫助到你?”


    “沐輕塵,恰巧是我留在帝都,才會招人忌憚。若我沒了這身職務,那敵視我的人至少消去一半。而還有一部分人,為了避人耳目,不會在我剛出帝都城就對我下手。而一旦我入了並州一帶,他們想要將我怎樣就不會那麽容易了,這個你無須擔心。”


    一旁沐輕遠蹙眉,“隻是小蕭,你如今風頭正盛,若想辭去身上職務,刑部的朱大人能同意嗎?”


    蕭清微微垂眸,淡淡道,“隻要那個人同意便夠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那個人?沐輕遠微微蹙眉,難道是指…


    “蕭兄,你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因為那日…我對你說過的話?”


    蕭清望向眉宇微凝的沐輕塵,微微揚眉,“你說喜歡我的那句話?”


    沒想到蕭清這麽直接說出來,沐輕塵臉色頓時一紅,惹得一旁的沐輕遠嘴巴微張,支吾著,“你們…在說什麽?”


    蕭清唇角微勾,“沐大哥,你家小塵可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就真的沒救了。”


    沐輕遠臉上神色不停變幻,“你…你難道是說…”目光望向麵前的沐輕塵,一臉地怪異還有驚詫。


    “對啊,連小清都打不過,還被懲罰見人就得說喜歡,這樣下去,沐府小王爺的這種奇怪癖好還不傳遍整個帝都?”


    旁邊兩人同時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


    沐輕遠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他想得那樣。最近真是有點神經過敏了,竟然把小塵誤以為是…


    沐輕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知道這個女人想告訴他什麽,隻是…


    “就算並非這個原因,那個人…他真的同意你離開嗎?”沐輕遠眸子深邃,他知道帝君對麵前女子的不同,他真的同意清清離開?


    蕭清眸光淺淡,“不管他是否同意,我都會離開,畢竟已經沒了再停留的理由。”


    沐輕塵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我…不能成為你的理由嗎?就算隻是作為朋友也好。


    “沐輕塵,謝謝你在帝都這段時間的照顧。如果哪天想來參觀我的實驗室,就盡快哦,否則等我走了裏麵的東西可就沒啦!”


    沐輕塵眉宇閃過無奈,“蕭兄…打算何時走?”


    “才子盛會過後。”


    沐輕塵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過幾日就走…


    “是因為郝猛兄弟?”


    蕭清點頭,“恩。大祁新兵招募需要等一個月後才有結果,這段時間郝猛需留在帝都,因此我們暫時還要在帝都停留一個月。”轉頭望向沐輕塵,“所以你的別院就再借我住一段時間吧,至於飯嘛,就不用了。小清雖然做得不怎麽樣,但也還能吃。”


    沐輕遠輕笑,隨即望他,“小蕭,因這次帝都兩大案件你名聲大噪,若想輕易辭退副掌史一職,恐怕沒那麽容易。朱大人…並不是好說話的。況且就算他同意了,你真的願意就這樣離開?”


    麵前少年小小年紀便官居三品要職,若是平常人,根本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可麵前這人似乎毫不猶豫地說離開便離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沒什麽願意不願意的,到哪裏都一樣生活。若真能迴到以前的生活,才真的是如我所願了。”


    沐輕遠眸光微閃,望向一盤的沐輕塵,發現他神色有些古怪,眉梢微蹙。


    三人一同朝著主街走去。


    “對了,你們兩人今日怎麽來了?”


    沐輕遠道,“前幾日聽小塵說你受了傷,便打算抽時間來看看你。今日正巧得空,就跟他一同過來了。不過看你神色並無不妥,是何處受了傷?”


    蕭清揚了揚左臂,“這裏不小心脫臼了,不過也快好了。”手腕折斷這個就不說了,反正都快好了。


    蕭清微微垂眸。自從昨晚迴到別院,她就發現身上的傷口幾乎痊愈。除了手腕偶爾碰到還有些痛意,其他地方已無大礙。而脖子上的痕跡…也全都消失不見。


    想起那個男人喂給她的藥丸,還有林內的溫泉,淺藍的波流,蕭清眼中閃過沉思。


    那個男人…


    雙眼微眯,望向身旁兩人,卻驀地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德濟藥堂門前,一道瘦小身影正死死扒著門檻,倔強的身影旁是兩個身強體壯的漢子,正毫不客氣用腳踹他。


    “臭小子!沒錢還敢拿我德濟堂的東西!找死啊?!”


    “死啞巴!快鬆手!話都不會說還敢出門?再扒著不放老子就砍了你的手!”


    周圍圍了一群人,或冷漠,或同情地望著麵前一幕,卻無人上去阻攔。


    “這個德濟藥堂的人一向肆無忌憚,沒想到對待一個孩子竟然下手這麽狠。”沐輕遠蹙眉,徑直走上前,“住手!”


    藥堂中的兩個漢子望過來,上下打量走來的蕭清三人,見三人衣著不凡,遂警惕道,“幾位公子有何貴幹?小的正在教訓一個不給錢的啞巴,若打擾了三位公子,還望見諒。”


    這兩人混跡藥堂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見蕭清一行人就知道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主。


    蕭清將地上的少年扶起,“你怎麽跑來這裏了?”


    “蕭兄,你認識他?”


    蕭清點頭,蹲身將麵前少年身上的塵土撲打幹淨,起身望他,“小呈,怎麽迴事?”


    小呈正是替蕭清駕馬的車夫的兒子,那日進宮就是他陪她去的。


    小呈幹黃的臉上有些許擦傷,還有紅腫。眼睛卻清澈,透出一絲倔強。望著麵前的蕭清用手比劃著什麽。


    須臾,蕭清摸了摸小呈的腦袋,“既然這樣,為什麽不來找我或者小清哥哥?”


    小呈低頭,隻能看到他微微幹枯的泛黃頭發,一看便知是營養不良造成。


    蕭清歎息。這個小呈隻有十五歲,個頭卻及其矮小,身材瘦弱,看著像十一二歲一般。他的父親是小清找來的車夫,隻是這幾日聽聞他有些事,所以才會讓小呈過來幫忙,卻不想原來是生病了。


    這家人都是不愛麻煩人的性子,就算是知道蕭清是朝中三品官員,也從未向他開口求助過,平日裏的車錢跟普通人家的一樣,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開口多要。就算知道蕭清曾去過哪,跟誰接觸過,也從未向他人透漏過這些消息。這也是蕭清放心讓他們隨他出入各種地方的原因。


    隻是若不是今日偶然碰到小呈,他根本不知道原來小呈的父親得了肺癆,已經許久了。


    在現代,肺結核就很難根治,更何況是醫療設備落後的古代,恐怕根本沒有人能治療這種病。


    “我知道了,我陪你一起迴去,正好去看望一下你父親。”


    小呈停頓半晌,微微點頭。


    蕭清轉頭望向一旁兩人,“他的藥多少錢?”


    兩個漢子一聽,頓時眼中放光,“一共十兩銀子,公子可是要替這小子付錢?”


    “嘶——!”周圍傳來抽氣聲和隱隱的額議論聲。


    “這個德濟藥堂也太黑了吧?這點藥竟然要十兩銀子?這不存心坑人嗎?”


    “是啊是啊…”


    沐輕遠微微蹙眉,正要開口,就見蕭清麵無表情從袖裏掏出十兩銀子,扔給了那兩個漢子。


    兩個漢子慌忙接住,頓時喜笑顏開,“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哈哈,今日碰見一個出手闊綽的傻子!這些藥頂多值三兩銀子,沒想到這小子二話不說就爽快給了他們十兩。這下這個月的酒錢是不愁嘍!


    小呈麵帶焦急,衝著蕭清直擺手,嗚嗚呀呀的說著什麽。蕭清唇角微勾,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頭望向那兩個興高采烈的大漢,“不用謝我。這十兩銀子不隻是小呈的藥錢,還有我給你們的藥錢。”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兩人一臉不解,隻是還未反應過來,麵前風聲吹過,一道凜冽的拳風狠狠砸向了他們的鼻子!


    頓時鼻血橫流!慘叫聲頓起!


    一旁沐輕塵無奈蹙眉,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隻是未免太亂來了,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就隨便出手,也不怕再傷到了…


    “啊——!你,你竟然敢打我們?!”地上兩人捂著鼻子,一臉不敢置信瞪著蕭清。


    蕭清麵無表情將嚇呆了的小呈推向沐輕遠身邊,望了眼右手,“還好右手沒受傷,否則打起來就不爽了。”目光垂下冷冷睨著二人,“就打你們了,怎麽著吧?”


    那理直氣壯的口氣,讓地上兩人頭上直冒火,惱羞成怒!


    “你知道這德濟堂是誰的嗎就敢在這搗亂?也不打聽打聽整個帝誰敢招惹我們!你竟然…啊!”


    話沒說完,就被蕭清一腳踹飛,“打個架還這麽囉嗦,簡直是找抽!”


    話落,正式開打!頓時拳風赫赫,腿影重重,一刻鍾後,兩張腫的高高的包子臉華麗誕生。


    “咳咳…”周圍傳來隱隱的悶笑聲,望著兩人詭異的“造型”,臉上憋得通紅。


    蕭清將地上兩人掉落的十兩銀子拾起,輕輕擱在他們身上,“十兩銀子,小呈的藥錢,還有你們的藥錢。”


    緩緩走到一旁小呈麵前,忽然動作一頓,似忘記了什麽一般,轉身道,“對了,那個剩下的錢,就不用找了。就當我發善心贈給你們的好了。”


    話落,看也不看身後氣得直吐血的兩人,攜著小呈揚長而去。


    身後是一片議論紛紛,透著好奇,疑惑和興奮。猜測那個出手的公子究竟是何人,竟然不畏方草藥堂在帝都的背後勢力!侯門公子,權貴之子,甚至是寒門書生,種種猜測紛湧而來。


    須臾,人群盡數散去,街巷再次恢複的人來人往的景象。


    主街小巷旁的柳樹下,蕭清四人暫時停留在此處休憩。


    “蕭兄,你手腕沒事吧?”沐輕塵麵帶一絲擔憂。


    小呈也轉過腦袋望他,大大的眼睛透著關心。沐輕遠將隨身攜帶的藥膏塗在他撕裂的嘴角,簡單給他處理傷口。


    蕭清動了動手腕,眉宇微蹙。


    “怎麽?難道是傷到了?”


    蕭清抬頭,眉頭擰成疙瘩,一臉心疼,“我的十兩銀子…”


    一旁沐輕遠上藥的手頓時一滑,正好戳到小呈的傷口上。


    “嘶…”小呈抽了口氣,小臉緊緊皺起。


    “弄疼你了吧?抱歉抱歉,哥哥會注意的…”沐輕遠邊說邊狠狠瞪了眼一旁的蕭清,然後開始認真幫小呈處理傷口。


    沐輕遠望著蕭清一臉肉疼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心疼幹嘛還要將十兩銀子拿出來?而且想也不想就給他們了?”


    “這樣看著比較帥氣啊!”蕭清想也不想迴道。


    沐輕遠額角一抽,捂臉悠悠歎息。


    他算是服了這個女人了…


    一旁小呈臉色不安,拽了拽蕭清的衣角,比劃道:十兩銀子,小呈會還的。


    蕭清望他,“當然要還,蕭哥哥可是很小氣的,隻有我欠別人銀子一說,可沒有別人欠我銀兩一說的。所以從今以後,我要努力壓榨你的勞動力,直到你還完這些銀兩為止!明白嗎?”


    小呈認真得點了點頭:小呈明白了,會好好給大人還錢的。


    蕭清唇角微勾,摸了摸少年蓬蓬的腦袋,“真乖。”


    小呈臉側驀地一紅,低下了頭。


    “走吧,去你家中看看。你父親不是生病了嗎?可看過大夫了?”


    小呈搖了搖頭:以前看過大夫,抓過藥方。後來父親說看病貴,便一直用原來的藥方抓藥了。


    想到父親日漸瘦弱的身子,小呈眼眶微紅。


    蕭清拍了拍小呈,抬頭望向一旁。見沐輕遠衝他點頭,遂低頭道,“這裏就有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讓他去給你父親看看可好?”


    小呈眼眸一亮,頓時慌不迭連連點頭。拿過整齊放在一旁的藥包,轉身朝三人擺手:大人跟我來,小呈帶你們過去。


    蕭清點頭,三人跟著前麵的小呈,朝他家中走去。


    麵前是一座有些簡陋的院子,道是幹淨舒服。小呈推門,幾人一同走了進去。


    屋內隱隱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咳,小呈慌忙將要放在桌上,進了裏屋。榻上躺著一個身形偏瘦的漢子,五官與小呈有幾分相似,隻是麵容枯槁,透出一絲死氣。


    眼中充斥血絲,嘴唇青紫,屋內隱隱有一絲血氣傳來,有些刺鼻。


    蕭清微微蹙眉,有些驚訝。麵前這個神色憔悴的漢子真是前幾日給他駕馬的那個老莫?這變化未免太快了點吧?


    “咳咳…大人怎麽來了?”


    蕭清走上前,讓他躺迴床上,“今日偶然遇見小呈,便同他一塊過來看看你。你怎麽迴事?前幾日見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忽然就這樣了?”


    “多謝大人關心,小人的病時好時壞,一直不得根治,病情反反複複也屬正常,讓大人見笑了…咳咳…”喉嚨湧出一陣甜猩,老莫一陣猛咳,驀地噴出一口血!


    “…!”小呈一臉驚恐,手忙腳亂地扶著他不知該怎麽辦,求救地望向蕭清。


    蕭清眉宇微肅,朝一旁沐輕遠點頭。


    沐輕遠迅速上前,握住老莫的手腕替他把脈。須臾,又觀察了他的眼,舌,喉等位置,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臉色微沉望了眼蕭清。


    蕭清淡淡垂下眼簾。


    老莫不停喘氣,“大人心善,不用再為我多費心思了…咳咳…其實一年前替我診脈的大夫就告訴我,我已經時日不多,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了我這個病。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貴重的藥材吊命,或許還能多活一兩年…”


    老莫幹枯的手安撫地揉了揉床前小呈的腦袋,“小呈從小就沒了娘親,隻有我們爺倆相依為命。我又得了這種病,所以為了不增加家中的負擔,我便沒有再繼續治療。小呈…是個好孩子,他在我生病時挑起了家中重擔,從不喊苦喊累…咳咳…我走了沒關係,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


    老莫恍惚的眸子望向一旁的蕭清,“大人…老莫為無數人當過車夫,像大人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外表冷漠卻極為心善,平易近人,就算是他因身子而誤了他的時間,也從未見他發過脾氣,更沒打罵過他。車夫是下三等的低賤職業,從來都是受人冷眼和排擠的。而麵前這人望著他們的目光從來都是平靜如波,無絲毫輕蔑和鄙視之意。這點讓他既疑惑,又十分感激。


    “小人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但小人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厚著臉皮想要也希望大人能答應小的一個請求…”


    蕭清眸子漆黑,握住老莫蒼老的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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