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麵前的白布揭開,拿起特質的剪刀,將屍體一處頭發整個減掉,再用刀片將碎發小心刮幹淨。[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指著一處凸起的位置,“此人並非中毒而死,而是先被人以暗器射入頭顱,後灌入毒藥而亡。這裏有一處細微的凸起,四周皮膚顏色呈現不自然的紫紅,還帶著一絲血斑,由此可見,屍體頭中腦血管受到損壞,淤血不清,再加上利器還在頭顱表層下,才會導致皮膚凹凸不平,呈現腫脹現象。”


    “而通過我的調查,可以推測殺害這些犯人的應該是衙門內部中人。否則無論犯人武功再高強,也不能穿過地牢層層守衛,毫不費力地將那麽多犯人殺害。初步推斷犯案的人可能是牢中某個牢役,但此人若無幕後之人指使,僅憑他一介牢役也是不可能。具體是犯人買通牢役進行謀殺,還是說幕後之人根本就是衙門內部中人,或許等將頭顱中的利器取出後,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蕭清轉頭,望向元祁,“所以,我現在要剖開這個屍體的頭顱,陛下確定還要留在這裏?”


    元祁懶懶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挺有意思,開吧。”


    那句“開吧”,男人說得像是開酒那樣簡單,讓一旁的蕭清嘴角微抽。


    既然他願意留在這,那就隨他吧。


    重新將手套勒緊,用剪刀和小刀將屍體半個頭顱的頭發整個刮掉,露出半個頭顱的肌膚。拿起小刀在那處凸起地方劃開一個十字,蕭清的力度,角度,手法都十分熟稔,仿佛做過無數次。拿起一旁的鑷子,起子,鉤子,手指不斷翻飛,起伏,片刻後便將此處頭顱打開,露出裏麵的血肉組織。


    少年白色手套上沾滿了鮮血,而臉上卻是與往日不同的嚴謹肅穆,仿佛此刻所做的是無比神聖之事。秀眉微蹙,眸子漆黑而隼利,透出如黑曜般迷人的光澤。


    元祁直直望著麵前的蕭清,眸子幽深似海,妖異魅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找到了!”蕭清欣喜的聲音傳來。手中的鑷子上是一根細長的針狀物,拿出一塊白布,將帶血的針小心放在上麵,擱在一旁地上。


    緊接著便是縫合屍體。


    拿出箱子裏特質的羊腸線,還有針,開始縫合傷口,手指翻飛,動作迅速,靈活到讓人詫異。


    一旁元祁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轉瞬即逝。


    片刻後,屍體頭顱便恢複如初,傷口處針線縫合得整齊細致,除了那一道疤痕,完全看不出這個屍體曾被人鑿骨開顱,取出過東西。


    “好了!”蕭清微微籲氣,額頭上沁出滴滴汗水。抬手想擦,卻忽然發現手上滿是血跡。


    轉頭,“我們出…”,話語一頓。


    麵前忽然出現帝王近在咫尺的臉龐,而男人正用袖子一側替她擦臉上的汗。


    蕭清頓時一愣。


    這…這人在幹什麽?


    元祁望著少年微愣的表情,麵罩下的唇角微勾,揚起魅惑人心的弧度。


    “好了,我們出去。”淡淡放下袖子,男人開口。


    蕭清總算迴神,愣愣收拾好地上的道具,小心將白布裏的東西放到箱中,起身,“走吧。”


    兩人一同出了停屍房。


    門外,張榮上前,“大人,水給您備好了。”


    蕭清脫下口罩手套,“謝謝。”走到水前,望向男人,“你也過來洗一下。”


    雖然他沒有碰屍體,但是屍房畢竟屍氣過重,細菌太多,一旦沾染上就不好了。


    元祁走過去,望了眼蕭清,沒有動作。


    這個男人,不會連平常洗手都是別人伺候的吧?很有可能,這個人是遙不可及的帝王,怎麽會事事親力親為?


    猶豫片刻,還是將手伸過去,執起男人的手,放到盆中。用水浸濕,打上尋常的皂角,細細為他清洗起來。


    世上可能沒有一人的手能像這個男人般,冰雕修長,白皙如玉。指甲如貝般光亮瑩潤,透出淺淡光澤。


    隻是一雙手,卻仿佛透出無盡的幽涼,魅惑,睥睨,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眾生,掌控生死。


    帝王妖異的眸子在微微顫動,裏麵匯聚出深不見底的漩渦,似要將麵前少年吞噬。


    “好了。”蕭清放開男人雙手,走到另外一個盆中,清洗起來。片刻後,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轉身,“張榮,犯人被殺害那晚,看守犯人的牢役都有誰?你能將那些人找來嗎?”


    “迴大人,當時看守地下二層的一共有五個牢役,現在都在牢中當差,小人這就將這幾人找來。”


    “有勞。”


    張榮轉身離去,片刻後,領著五人走了過來。


    “下官見過蕭大人。”


    五人樣貌普通,皆一身深灰色差役官服,看到蕭清連忙躬身行禮。


    “請五位前來想請教你們幾個問題,落霞湖犯人被殺當晚可是你們幾個當值?”


    “迴大人,是我們當值。”


    “既然那日有朝廷重犯關押到地牢,為何隻有你們五人守衛?”


    五人相視一眼,支吾著沒有開口。


    一旁張榮上前,“大人,其實那晚…是魏仵作將衙門許多兄弟叫走了,好像是因為發生了急事…”


    蕭清蹙眉,“急事?”


    “恩…”


    “什麽急事?”


    五個差役相視一眼,一人上前,“據迴來的兄弟們說,好像是魏仵作與東市裏狼幫裏的頭目惡狼發生了矛盾,就讓兄弟們過去幫忙。”


    話落頭立刻垂了下去,不敢再開口。


    朝廷官員不經允許私自鬥毆鬧事那是會受到嚴懲的。輕者罰俸關押,重者杖刑一百,撤去職位。而這些人竟然知法犯法,私自鬥毆,恐怕大多都是因為不敢開罪當時身為衙門副尹的魏統弟弟魏騰,才不得已而為之。


    隻是,此事也未免太過巧合。


    蕭清眸子漆黑,“犯人被殺那晚,你們都在做什麽?如何被迷暈?何時醒來的?這些你們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五人點頭。


    叫馮關的大漢是五人中管事的,先上前,“事發當晚,正好輪到我五人當值,便早早到了地牢中。因那些犯人是重刑犯,所以府尹大人特地吩咐要我等嚴加看守。事發前一晚,兄弟們都不敢懈怠,我等正在值日時,牢外的兄弟進來,說魏仵作有急事讓我等全部到東市。魏仵作一向…跋扈,我等兄弟不敢輕易得罪,又不敢擅離職守,便決定由我們五人留守,其餘兄弟則去東市一探究竟。”


    “後半夜時,我們可能因為太疲倦,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醒來時,並未發現牢中有何異狀,但第二日換班時才發現所有犯人都死了,而最裏麵那間牢房的犯人已經沒了蹤影。”


    最裏麵的犯人,應該就是那個刀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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