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很多地方被邪修攪得風雨飄搖,但這三鶴城乃是通向裂天道門的門戶之一,諸多裂天道門弟子的家眷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地,在裂天道門如日中天的如今,倒也沒幾個人真有那膽子,在這裏惹出事來。


    不過看著三鶴城的繁華模樣,蒼倚劍也略顯感慨,想那陰陽大世界何嚐沒有這般熱鬧之地,可轉眼間就天翻地覆,萬物俱滅,隻餘一片荒蕪。


    “師妹,你原先也是來過這地方的,可知道有什麽可去的地方?”龍楠看蒼倚劍站在屋頂遠眺,也跳上來道。


    蒼倚劍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問地方是假,怕還有別的事情,不過她還是一本正經地道:“你以前不也來過,這裏有一家多寶閣,倒也可以逛逛。”


    “嘿,當初不是跟著歐陽師伯,師妹你也知道師伯為人有多嚴厲,我們哪有機會四處看看。”


    “有話直說,何必做這個樣子?”


    龍楠一笑:“這不是先和師妹做做樣子,讓師妹心裏有個底嗎。其實是萬生穀的人也是今日到了,你可還記得那祜獵,看他如今修為,元嬰可期,實在是了得,當然比宇師兄嘛還是差得遠了。剛才祜獵來了信,說是想約在一起出去遊玩,私底什麽意思師妹也是知道的,我們哪有不應的道理,所以來邀師妹同去呢。”


    “是讓我去和兩位師叔師伯去說吧!”蒼倚劍哪裏不知道龍楠肚子裏的打算。


    “這不是師妹你麵子大嘛,嘿嘿,穆師叔可向來看我不順眼,這我若是去了,不是自投羅網!”


    “妖修之中這些年也是動晃不安,當初緹嵐真人隕身,萬生穀幾乎一分為二,我劍門雖然與萬生穀還算有幾分交情,可這時候的來意實在不好揣測。”


    龍楠歎了一口氣:“我何嚐不知道如今修行界混沌不堪,半步不能踏錯,可我等不過是小輩,便也因為這些事而蒙了心智,不敢有半點主見不成。”


    蒼倚劍笑道:“你倒是想得開,不過也是這個道理。如今清明道一行恐怕也有許多變數,早早有些心理準備也是好的,諸位師兄師姐中若是有想同去的,便都一起吧,我與師叔師伯去提。”


    “那就先謝謝師妹了。”龍楠假模假樣的拱拱手,又歎了一口氣,“當初裂天道門舉行大德慶典的時候,我等小輩是何等逍遙,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有天下盡我的豪情,不像如今這般小心翼翼,實在不痛快。”


    “驅利避害不過人之本能,師兄何必妄自菲薄,此次還要看師兄大展身手呢。”


    “哈哈,比不上師妹厲害,可惜宇師兄不能來,不然……嘿嘿!”


    蒼倚劍看他笑得略顯猥瑣,就知道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奇怪事上去了,也懶得搭理他,徑直去尋兩位長老。


    歐陽長老除了向他貢獻寶貝,或是找他切磋的時候,是萬事不管的,除非有人來找麻煩了。所以蒼倚劍直接找到了穆長老,提了長生穀相邀這事。


    “聽說長生穀此次來的是那扁毛畜|生,就來他一人倒是托大,不過那畜|生倒還有幾分脾性,有他在此,下麵的小妖也不敢隨便作亂,你們要去耍自去就是,可不許丟我的臉。”穆長老隨意地揮了揮手,就準了。


    不過蒼倚劍也不敢隨意應合那句扁毛畜|生,那可是妖修中有名的分神期圓滿修士,本體是大鵬金雕,一身本命金羽無堅不催,無物不破,實在是極為厲害,也是沒事就和蒼倚劍她爹正麵互拚的強悍人物,他們這些小輩可不敢有半點不敬的地方。


    不過知道是這位前輩,蒼倚劍倒是覺得不錯,能和她爹打上幾百年的人物,一般也不是陰暗之輩,而這位大鵬金雕脾氣之直白火爆,也是極有名氣,那些後輩妖修落到他的手上,恐怕真不敢弄出什麽事來。


    得了長老允許,自然就應了萬生穀的邀請,劍門這邊一共有十個人躍躍欲試,顯然想提前會會這些同輩的對手。


    蒼倚劍倒是並沒有同去,她是另有事情,隻因她收到了一信,有人邀她相見。


    這人並沒有署名,但其上的氣息蒼倚劍倒有幾分熟悉,卻也一時分辨不出是何時遇到過。不過對此邀約,她倒是不懼的,與兩位長老知會過後,就一手持劍,一襲白衣,到了約定的地方,卻是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蒼大小姐來得倒是快!”一聲輕柔的笑聲傳來,有一女子抱著一小獸從樹後轉了出來,居然便是那海珠。


    蒼倚劍也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點了點頭:“許久不見。”


    “許多年不見,蒼大小姐果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實在讓小女子羨慕。”海珠手一拂,就起了一個涼亭,又有桌有椅,“請!”


    蒼倚劍與海珠麵對麵相坐,卻是不解:“你今日是為何事找我?”


    “自然是一樁好事。”海珠撫摸著多果,笑吟吟道。


    蒼倚劍一直看不透這海珠,如今更覺得她如同在迷霧之中,真真假假分辨不清,便道:“有話直說就是,不然我若是想走,你也攔我不住。”


    “此話倒是不假。”海珠突然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是羨慕蒼大小姐出生資質求道之心樣樣不缺,原本你這樣的人,我是恨不有直接毀了的,可我想來想去,此次之事隻能求到你的頭上了。”


    蒼倚劍聽到海珠有事相求,倒也半信半疑,不過還是靜待她把話說完。


    “我將有一劫,避之不過,想要把多果托付給你。”海珠把多果放到中間的桌子上,眨著眼睛像是在撒嬌一般,而早就已經開了靈智,能說會道的多果卻蒙蒙懂懂,像是已經重歸蒙昧。


    “我為何要幫你。”


    海珠卻不答,而是放了一物到桌子上,好似一個令牌,上滿布滿了符文,但若想細看,卻隻覺得頭暈腦脹,看不下去,恐怕是她修為還弱的緣故。


    “等你進了清明道,此物可以救你劍門一幹人等的性命。”


    “我為何要信?”


    “你當然要信,你為何不信。”海珠再次抱起多果,人卻在漸漸消失,“記住,唯有用得上此物的地方,才是安全之地,不然當有無窮禍患,切記。”


    蒼倚劍看著海珠消失,實在不知道她此次的來意。她伸出手,那令牌被她攝到了手中,可她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也沒有察覺到有何危險,隻是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她倒是不意外海珠還活著,隻是她像是一直計劃著什麽,雖然聽不到什麽動靜,但也實在不可忽視。此次說要托付多果,卻隻提一句就再無後續,反而拿出了這令牌,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可惜人跑得太快,不能抓來詢問一番。


    帶著那令牌迴到了三鶴城,出去玩的那幾個同門自然還沒有迴來,她直接去找了穆長老,把令牌交予他看。


    穆長老拿著令牌也看了半晌,最後有些拿不定地道:“此物……極有可能是某種鑰匙,隻是上麵所用符文年代久遠,練製之人修為也高上師叔我一籌,若是沒有別的手段,但是看不出別的什麽來。”


    蒼倚劍也道:“我依稀覺得這令牌的樣式有些像是十幾萬年前,某一失傳大派的大能鑄造仙府時所使用的樣式,隻是流傳下來的不過隻言片語,我也拿不定主意。”


    “你說的那海珠恐怕的確有求於你。”穆長老把令牌還給了蒼倚劍,“你先帶在身邊也無礙。”


    “是。”


    “我們出發前,一位師叔倒是替你等這一行掐算過天機。”穆長老突然又道。


    蒼倚劍知道此事應當不準備告訴他們這些小輩的,不過此時她當然是聽穆長老說下去。


    “危機重重,絕處逢生。”


    蒼倚劍略一皺眉,此批語倒是和海珠之言有些相似之處,似乎都預示著這次清明路之行恐怕不隻是不太平。


    “可是怕了。”穆長老笑道。


    蒼倚劍輕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直接告辭了。


    剛走出來,就有一個劍門同門跑進來,看到蒼倚劍便衝著她來道:“蒼師妹,你在這裏就太好了,我們正在和萬生穀的人賭鬥呢,先輸了一場,又連贏了兩場,可現在這一場龍師兄對上了祜獵,眼見有些不敵,我就來搬救兵了,師妹可要去露上一手。”


    蒼倚劍把令牌放到身上,笑道:“去,為什麽不去,正好湊個熱鬧。”


    “那太好了,我也正想見識見識師妹的手段呢,那祜獵可不簡單,居然敢赤手接我等劍修的飛劍,真是個狠角色,恐怕未來可期。”


    “當初殺魔道的血無歸還要勝他一籌,可還不是隕落了。”


    “那血無歸的確可惜了,所以我等更要勇往直前才行。”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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