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時後刷新)


    ……


    “嗬嗬!”


    “沒……小桃,你沒說錯!”


    丹橘先是搖了搖頭,而後隻捂著嘴,細細地笑著。


    “小桃,我隻是覺得你說的話很有趣而已,你別多想!”


    “是嗎?”


    小桃將信將疑,總覺得這其中是有什麽東西不對!


    “哼!”


    明蘭嬌哼一聲,開口提點道:“傻小桃,人家這是在笑話咱們兩呢!”


    “你沒看見人家丹橘姐姐一直是在用手捂著嘴嗎?”


    “她定然還是再偷笑呢!”


    明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丹橘,不過她自己的嘴角卻是微微翹了起來。


    ——說起來,在這宥陽老家生活,卻也是蠻開心的。


    “啊?丹橘姐姐,你到底在笑什麽呀?”


    聽到這裏,小桃頓時就是較真地跑到了丹橘的跟前,仔細地盯著她看了起來。


    同時,她的嘴裏還在不斷的發問:“丹橘姐姐說呀!”


    “你快說呀!”


    “……”


    “嗬嗬!”


    被小桃拉扯著自己,丹橘到最後也隻能無奈地暴露了自己的偷笑。


    “好了,小桃!”


    “你別鬧了!”


    “我說就是了!”


    被小桃糾纏得不清,丹橘也是有些無奈了。


    “啊?好,那你快說呀!”小桃催促道。


    “嗬嗬!”


    丹橘最後偷笑了一聲,而後看了一眼對麵的明蘭,小聲地道:“小桃,難道你不記得了,老太太可是曾經點評過咱們姑娘在六爻卦上麵的天賦呀?”


    “咱們姑娘啊,可是這輩子都別想著能在卜卦上有什麽作為了!”


    丹橘偷偷地抿了抿嘴,道:“所以啊,你方才讓姑娘來算哥兒的歸期,怕不是在說胡話吧!”


    “若是叫姑娘卜卦的話,怕是哥兒給明年才能迴來呢!”


    丹橘的聲音雖然小,但明蘭卻還是聽見。


    對此,明蘭也隻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辦法,她實在是不能明白這些晦澀的卦象究竟是怎麽迴事?


    明明這些東西都是一樣的,但為什麽就是會因為一些銅錢的位置,順序,方位,乃至是時間的不同而解答出各種不一樣的解語?


    因此,占卜一道,明蘭早早的就是放棄了。


    還別說,在盛家的四個姑娘裏,包括已經出嫁了的華蘭,在盛老太太的嘴巴裏,於這一道上最有天賦的孩子,竟然是如蘭!


    老太太曾經說過,要不是如蘭的性子不定,且又不愛學習的話,那她將來在努力一番後必然是能成為一代占卜大師的。


    “姑娘!”


    丹橘在和小桃戲說了幾句後,突然就小聲地問道:“聽說莊老先生這次是留在了他的老家,沒有跟著權哥兒迴來,是真的嗎?”


    “嗯!”


    明蘭點了點頭。


    “這倒是真的!”


    “畢竟,莊老先生的年紀也是大了,要是養身子的話,還是南方的水土比較滋養。”


    因為在這六年的時間裏,莊儒已經是把他這一生所有見過的,聽過的,乃至是自己所想過的,全都一股腦地傳授給盛長權了,所以在有了自己衣缽傳人後,莊老先生自然也就是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為人授學了。


    畢竟,莊老先生本身也並不缺銀兩,這些年來的來迴奔馳也不過是想著為自己找一位傳人罷了。


    ……


    (半小時後刷新)


    ……


    而今,在擁有了盛長權這般優秀的衣缽傳人之後,莊老先生自然就是放鬆了心態,他的心氣也就沒有以前那樣緊繃了。


    正所謂人老思鄉,葉老歸根,已經走完了大半輩子的莊老先生自然而然地也就是想要迴歸自己的故鄉,多看看那些曾經沒有留意過的,追尋過的東西。


    “叮咚!”


    明蘭伸手捏起那三枚圓潤的銅錢,留在手中把玩幾下,而後繼續道:“再者說了!”


    “莊老太太這幾年來,可一直都是在豐州城等著莊學究呢!”


    豐州城是莊老先生的故鄉,同時也是莊氏一族的祖地,是他們莊氏之人的根源。


    “若是學究這次還不迴去的話,怕是莊老太太就要忍不住了!”


    “她老人家的脾氣一上來了,那定然是要追上學究,揪著他的耳朵來理論了!”


    明蘭的話裏有些笑意,似乎是在說笑。


    不過,說起來,因為跟自家孩子們的關係有些疏遠,所以莊老先生跟他夫人的關係卻是極好的。


    而莊老太太也是為人和藹可親,待他人就更是慈祥親切,從不說一句重話。


    可是,也不知為何,她老人家卻唯獨是對莊老先生的態度極其“不佳”,時常地會對著莊老先生耳提麵命一番。


    注意,這裏的耳提,可是真的提著耳朵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莊老先生在盛家書塾裏授學之時,時常是會紅著耳朵去上課的。


    這一點,盛長權等幾個學生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


    “噗!”


    似乎是幻想到了那樣的一幕,明蘭頓時就是不由地笑出了聲來。


    “姑娘,你這是?”


    看到明蘭突然笑出了聲,丹橘頓時就是些有好奇。


    因為這件事兒有關於莊老先生和莊老太太耳朵清譽,所以盛長權他們自然也是不會胡亂開口,到處亂說的,因此,丹橘自然也就不知道明蘭這時候的小腦袋裏是在瞎想著什麽。


    “沒什麽!”


    明蘭淡淡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丹橘剛才的話題。


    “方才不過是想到了別的事兒而已,沒什麽!”


    而對此,丹橘卻也不繼續追究。


    說起來,這就是丹橘和小桃之間最大的不同了。


    丹橘,沒有小桃那麽重的好奇心,隻要不是涉及到什麽重要的事兒,那她的問題有沒有得到迴複,丹橘都能接受。


    可是,小桃卻不行。


    若是小桃如丹橘這般,自己開口相詢但卻沒得到答案的話,那她必然是要鬱悶許久的。


    而且,在這最近的一段時間裏,她還會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心裏牢牢地記著,準備能找到個機會問出來。


    要不然的話,在這段時間裏,她的心中就會仿佛是有了樁心事般,怎麽也是不舒服的。


    當然了,這樣持續的時間也不太長,頂多也就一個月,而且,這還要視事情的重要性而定,在不涉及到明蘭姐弟的時候,小桃也根本就不會開口詢問。


    丹橘見明蘭不想開口,隻是換了個問題道:“姑娘,既然這樣的話,那哥兒豈不是一個人迴來的?”


    很明顯,丹橘這是將某一個家夥給忘了。


    畢竟,當年參與遊學一事的可不隻是莊老先生和盛長權二人。


    “嗯!”


    明蘭微微點頭,似乎是有些明白丹橘話裏的意思了。


    “所以,丹橘姐姐,你是想說?”


    “對啊,姑娘!”


    丹橘的聲音裏似乎是有些歡快:“那這樣說的話,咱們哥兒一個人迴來的豈不就是會更快?”


    她可是一直都記得,盛長權這位盛家的少爺不僅是文采斐然,與武功一道上的造詣卻也是非同凡響,且不說他的武功師傅徐老爺子,就說盛老太太曾經可也是手把手地教導了他和自家姑娘的馬術。


    因此,若是細說起來的話,盛長權的馬術必然是極其精湛的,那麽他的腳力自然也就是極快的了。


    “是啊!”


    一直在旁邊聽得有些迷糊的小桃終於是明白了這裏的意思。


    “姑娘,那這麽說的話,權哥兒是不是會比信上定的時間要早啊?”


    早在遊學一事即將結束的時候,盛長權就已經是托人帶給家裏幾封信了。


    其中一封是帶到汴京,交給盛紘,而另一封則是傳到宥陽這邊,寫給盛老太太。


    當然,這裏明著是寫給盛老太太的請安信,但實則卻是寫給明蘭看的。


    畢竟,盛老太太乃是盛長權的祖母,他總不能不顧孝道,不與祖母處請安。


    “對啊,小桃!”


    “聽丹橘這麽一說,那阿弟他應該是會迴來的早一些!”


    想通了這一點後,明蘭的臉上頓時就是有些開心。


    她和丹橘,畢竟是主仆,姐姐妹妹之類的稱唿也隻不過是她們在私下裏喚著玩兒而已,所以明蘭這時在心裏高興的情況下,倒也是直喚丹橘的姓名。


    對此,也無人會有異議。


    “呀!”


    “這可真是太好了!”


    就在明蘭幾人開心的時候,小桃卻是忽然大叫了一聲。


    “嗯?”


    明蘭和丹橘兩個被嚇了一跳,同時她們也不明白小桃這是怎麽了,不由地轉頭看向了她,投之以疑惑的目光。


    “姑娘!”


    小桃這時候還沒發現自己已經嚇到了對麵的二人,她反而是興致勃勃地開口道:“既然咱們哥兒迴來了,那豈不就是能解決您心裏擔憂的那件事兒了嗎?”


    “什麽?”


    明蘭還是沒聽明白小桃的意思。


    “呀,姑娘!”


    “就是淑蘭姑娘的事兒呀!”


    小桃焦急地提醒了一句。


    “嗯?”


    ……


    流水不停,時間不止。


    很快,這一日裏的光明就要消失了。


    太陽落山,皎月躍然,群星璀璨,黑夜來臨。


    夜幕將上之際,整個宥陽都是多了股慵懶的味道。


    無論是普通百姓的門戶,還是官宦之家的府邸,一個個地全都是點上了燈火,準備迎接這一日裏的最後一點時間。


    不過,這二者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一般來說,前者隻會一大家子共同點上一盞油燈,甚至,有的不寬裕的百姓,更是會不點油燈,索性就憑借著月光來行動。


    而後者卻不同了,不說能用上多好的極品蠟燭,但最起碼,這普通的蠟燭卻是能管夠的。


    這不,宥陽本地算得上是大戶的盛家,此時不就一個個地全都是換上了明亮的燈籠嗎?


    而且,這些大戶人家可不僅僅是在室內點燃燈火,就算是他們家的大門口那裏,也是直挺挺地插著兩隻燈籠,明晃晃地照耀著他們府邸的牌匾。


    而盛家二房的這座大院門前,就是這般。


    “噠噠!”


    “噠噠!”


    就在天色已晚的時候,一陣匆忙的馬蹄聲,忽然是自遠方傳了過來。


    “咦?誰呀?”


    盛家看門的小廝似乎是察覺到來人是奔著自己過來的,頓時就是有些好奇了。


    “誰?”


    另一個看門子反應遲鈍些,直到聽到同伴的提醒後方才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不由地就向前走了幾步,企圖能看清楚朦朧夜紗下的來客是誰。


    “噠噠!”


    “噠噠噠!”


    馬蹄依舊,聲聲不停,很快來人就是騎馬奔跑到了盛府大門前。


    “籲~~”


    來人一拉韁繩,熟練地控製住了馬兒的速度。


    “哈,終於迴來了!”


    來人坐在馬鞍之上感歎了一句,而後就準備下馬,可是,這時候,那盛家的看門小廝就是上前幾步,恭敬地拜問了一句。


    “敢問貴客是誰?可有帖子拜上?”


    因為這個時候的馬兒可不是尋常能見到的東西,而且,雖然這小廝不懂得相馬術,但他也是能察覺到眼下的這匹駿馬究竟是有多麽的不同尋常。


    且不說這要比普通馬兒還要高大幾分的身板,就說這馬兒那油光發亮的那種純黑毛發,就已經是能讓人望之生畏了。


    畢竟,這種水準的駿馬,那必然是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才能擁有的。


    因此,對於能駕馭這種馬兒的人,這些機靈的小廝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嗬嗬!”


    “拜帖?”


    “這玩意兒我可沒有!”


    來人笑了一聲,而後翻身下馬。


    “啊?”


    小廝有些傻眼,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迴話。


    畢竟,他可沒想過,眼下的這位“貴人”竟然會不按套路出牌,開口說出這麽一個為難他這個下人的話來。


    “難道,這家夥是要找茬兒的?”


    而就在這兩個小廝在心裏暗暗向著不好的方向瞎想的時候,對麵之人卻是突然笑出聲來了。


    “哈哈!”


    “好了,不與你們逗趣了!”


    見到對麵的兩個小廝傻眼,盛長權也是不由地朗笑出聲道:“你們兩個,且看看我是誰?”


    盛長權向前一踏,卻是走到了燈籠之前,借著其中的燈光,顯露出了自己的臉來。


    “你是?”


    “咦?”


    “……”


    就在盛長權以為這兩個家夥認不出自己的時候,其中的一個卻是忽然開口大叫!


    “您……您是七少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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