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結果也確實是如明蘭所料,盛紘當真是發了好大的一通火氣,甚至,惱得他險些都要痛打如蘭一頓板子了!


    要不是大娘子拚死相護,再加上她以養團哥兒一事來作為條件,要挾對方,怕是如蘭當真是要成為盛家姑娘裏,第一個被盛紘打過板子的女兒家了。


    可就算如此,盛紘最後也還是責罰了如蘭抄寫《女戒》十遍,且下了嚴令,盛家上下,今後不得再提衛小娘一事,違者決不輕饒!


    也不知這是盛紘心虛,還是顧念著家人猜忌乃破門敗家之相,總之從那以後,無人敢在府內說起衛小娘難產一事,就連心直口快的如蘭母女也再沒有犯過,似乎那真的是成了盛紘的禁忌!


    同樣的,這也成為了盛明蘭心裏的一處疑惑!


    不過,明蘭並不敢問出聲,她一直謹記著衛小娘臨終前的囑托,不冒尖,不出頭,守拙謹言,安安穩穩地活在大院子裏。


    ……


    就這般,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莊儒老先生的家塾也是開了張,盛家的五個孩子也都是進到了其中,勤學苦練,企圖能得知一二道理,學會做人的原則。


    不過,事情也不都是這般一帆風順,自打莊儒老先生到了盛家之後,無數人家皆是紛紛上門,祈求塞上一兩個自家的子弟,進入家塾,獲得名師的指點。


    這些上官、同僚的托請,倒也真是讓一輩子小心做人,謹慎當官的盛紘分外苦惱!


    說吧,對不住莊老先生,畢竟老人家身體有恙,教不了多少學生,不說吧,那自己也鐵定是會得罪一大批同僚、上官,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真是愁煞了盛大官人!


    索性,這一切都被莊老先生看在眼裏,念在兩家之情誼,莊老先生主動出麵,自己給全都拒絕了!


    畢竟,他老人家可是還想再活個幾十年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的,唯一一個被收入盛家家塾,與盛家幾個孩子一起學習的孩子,還是因為他曾是莊老先生大學堂的得意弟子,隻不過他陰差陽錯,隻學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因事離開了。


    今次,在東京裏再見到昔日恩師,他自是立馬就顛顛地從家裏往盛家家塾裏跑,企圖再度拜入莊老先生的門下。


    因而,才會有此一外姓學生。


    此人名為齊衡,字元若,父親乃是齊國公,母親則是襄陽侯獨女,聖上親封的平寧郡主,端的是滿門顯貴,身世不凡!


    最重要的是,齊衡不僅是齊國公的獨嫡子,鐵定了的下一任齊國公,同時還生的極為俊美,有好事者好稱其乃是東京第一美男,獨領風騷,引得無數女兒家心傾。


    這齊衡比長柏要小一歲,在他聽到盛家的西席是昔日先生之時,當即就是請父親遞了帖子拜訪,故而才會有此一遭。


    於是乎,盛家幾個便是與小公爺齊衡,一起在莊老先生的名下,學了幾年。


    ……


    時間飛逝,日月如梭,轉眼就已是三年光陰。


    葳蕤軒。


    燈火通明的屋子裏。


    盛紘正坐在海棠花雕八仙桌旁,與王大娘子夫妻兩個相對而坐,享用膳食。


    因為已是夜間,故而盛紘也是沒有了公務要忙,於是這才有時間慢慢地消遣,不緊不慢地享受著口中美食。


    “官人!”


    王大娘子的食量不大,不過是動了幾筷子就停了下來,她擦了擦嘴,坐在一旁看著盛紘,猶豫著出口。


    “前幾日,權哥兒與我說,他年紀大了,也想要去莊老先生的家塾裏讀書。”


    “官人,你看這?”


    因為已經不是嬰孩了,所以眾人現在一般都不稱唿盛長權的小名,而是開始叫他大名,或是長權,或是權哥兒。


    隻不過,後者是長輩或親近人所特有的昵稱罷了。


    “什麽?”


    盛紘放下自己的碗勺,道:“他真是這麽說的?”


    待到王大娘子再三點頭之後,盛紘方才是信了。


    不過,想著盛長權才三歲就如此上進,盛紘這個做父親的豈有不應之理,他想了想,開口道:“既然是他自己願意求學,那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不做阻攔。”


    “不過,他眼下還不適合去家塾念書,畢竟,莊老先生可沒有功夫給他啟蒙。”


    想著莊老先生淵博的知識量,盛紘琢磨著道:“這樣吧,明日裏,我先為他尋個先生,由他先來給權哥兒啟蒙吧!”


    “請莊老先生為權哥兒啟蒙,未免太過於大材小用,沒來得還讓莊老先生覺得我們不尊重他。”


    對此,王大娘子卻是笑著道:“官人,這倒是不必了!”


    “權哥兒呐,早就已經啟蒙了!”


    “嗯?”


    盛紘大訝:“怎麽迴事?”


    “他不過才點點大,就已經啟了蒙?”


    言語裏,難免是有些不信。


    “嗬嗬!”


    王大娘子神色間帶著些炫耀,道:“官人你有所不知,這權哥兒啊,從小就聰慧了得!”


    “自打周歲起看到我平日裏計算賬本,就跟著我後麵耳熟目睹,久而久之,竟是自己個兒的學會了這些。”


    “他呀,瞧我弄這些東西累的不成樣子,便心疼起來,吵著要過來幫我!”


    “我一想,他哪裏懂這些啊?不過是因為心疼我這個做母親的罷!”


    從側麵表了一番功的王大娘子,不動聲色地看了盛紘一眼,企圖能從他的臉上看到點什麽,隻可惜,盛紘並沒有什麽反應。


    “可憐權哥兒的一番心意,我也不忍拒絕,便出題考考他,誰成想,他竟是一字不差的將賬本上的字給識了出來!”


    “而且,還不用算盤,直接在腦子裏就將日常需用的開支、進賬給算了個一清二楚!”


    此時,盛紘終於是有些動容了。


    王大娘子繼續道:“於是,我便叫柏兒將他之前啟蒙時,用於習字的那些東西給了權哥兒,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指點一二,也算是給他啟個蒙了。”


    因為三年前,長柏就已經是過了院試,成了一等生員,堂堂一個秀才,為一個幼兒啟蒙那自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是為一個天資聰穎的孩童啟蒙,那就更為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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