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的情歸所屬漸漸塵埃落定,他和受傷醒來變得單純如同孩童的明珠郡主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大概隻有等時間來驗證了。(..tw)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便進入九月份,九月十五一過,再有三天諸國間的文明盛會便會正式拉開帷幕,這最後三天的時間,孫由由進宮一趟,確定了自己登台表演的時間定在最後一天,也就是第三天,又了解了具體的時間點,期間到慈寧宮陪燕太後閑話了小半天,便再也不敢逗留,匆匆地迴到郡主府進行最後的苦練,務必使節目從細節到大體都盡善盡美。


    三天時間眨眼間便過去了,文明盛會終於轟轟烈烈的召開了。


    前麵有說過文明盛會每四年舉行一次,因為事關國體國威,因此無論是南華國抑或是別的國家,都把這件盛事當做是這一年裏不可忽視的一件朝政大事來看待。因此可想而知,帷幕拉開,現場會是如何的熱鬧盛況。


    專門用來舉辦盛會的會場命名為靈傑宮,由人傑地靈一詞有感得來。靈傑宮從前一天就開了大門,從靈傑宮興建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它存在的使命是既聖神輝煌也孤單寂寞,因為隻有四年中的這三天,這靈傑宮才有些用處,也允許百姓們前去觀賞,其他時候都會是大門緊閉,閑人不準進入!


    靈傑宮開放的第一天,孫由由因為要提前熟悉場館,便在北塘諾的陪伴下,另外拗不過北塘易的軟磨,一家三口,外加一個福伯老人家,一行人四個乘坐馬車來到了靈傑宮。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孫由由在馬車上掀開簾子遠遠地看了一眼,隻覺得這靈傑宮雕梁畫棟華麗無比。等到了目的地下了馬車,進得了靈傑宮內,才發現所謂的文明盛會大會場,卻是一棟環繞三麵的四層圓樓,從二樓往上設置著座位桌椅,因為都是給勳貴臣子和其家眷們坐。一樓則隻有椅子,是給一些富商巨賈預備的。剩下一麵開闊地,則是建成了共二十格寬闊階梯,乃是給百姓們所坐,足能坐下千人。


    至於其他人,則隻能匯聚在高台下,席地而坐圍觀了,這也能坐數千人,至於樹上圍牆上,那就隻能各憑本事了。隻不過若是天子駕臨,這會場少不得要戒嚴,因此可以想象文明盛會開幕的時候,篩選百姓會是項多麽耗費功夫的艱巨任務。


    在幾人的陪同下熟悉了到時比賽的場館,小家夥北塘易終於等不及要到靈傑宮外邊去湊熱鬧。來的時候小家夥就已經聽人說了,到時候場館外邊小攤小販會匯聚成集市一般,熱鬧得不得了。小家夥最是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沒出發之前就已經心癢癢的了,等到了目的地一看,果然人山人海那個熱鬧非凡,要不是北塘諾明言有令要先陪孫由由熟悉場館,隻怕不等馬車停穩就想跳車下去玩兒去了。


    終於等到孫由由熟悉完了場館,小家夥自然是一聲歡唿,然後整個人猶如脫韁的馬兒那般,直衝靈傑宮外飛奔而去。


    那心亟不可待的樣子,隻看得孫由由和北塘諾一陣搖頭,福伯自小就照顧北塘易,早就見怪不怪了,因而什麽話也不說,隻是一臉慈祥笑意地跟了上去。孫由由和北塘諾隨後一步也跟了出去。


    到了外邊,隻見靈傑宮外一馬平川的開闊地上,此時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子,吃的玩的首飾胭脂等應有盡有,還有賣藝雜耍的,說書的,彈三弦兒的,總之林林總總形形色色應有盡有,熱鬧得不得了。


    不僅是北塘易,就是孫由由自己也沒怎麽出過家門,麵對外邊熱鬧的情形不由地看得目不暇接。忽見不遠處一隻大鍋正從油裏撈出金黃色的搓成圓形狀的油炸糕點,小家夥一見馬上迴頭跟身後走來的孫由由道:“由姐姐,這東西我吃過,外麵一層糯米芝麻,裏麵是糖餡兒,又香又糯口感還甜甜的,味道最好吃不過了。”


    一邊說著,不等孫由由走近就飛跑了過去,福伯生怕人多,北塘易人小不小心就會有什麽損失,連忙跟上。孫由由見狀,連忙讓北塘諾也追上去道:“那是糯米芝麻團,吃多了可不好消化。你去跟小家夥說一說,喜歡吃也不能貪多,不然小肚子可要受罪了!”


    北塘諾無奈,隻得跟上去和小家夥一番交待。孫由由自個兒則落後一步慢悠悠地走著看著,不一會兒,就見北塘諾捧著個油紙袋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同樣手捧著油紙袋子的北塘易,隻見小家夥一邊走路一邊吃糕,燙的直吸氣之餘,還不忘讚歎著:“真是好吃,福爺爺,叔公,還有由姐姐,你們也快點兒嚐嚐,嚐一嚐就知道小易沒有介紹錯了……”


    小家夥一副吃到什麽絕世美味佳肴的樣子,孫由由不禁莞兒,忍不住伸出手指點了點小家夥的額頭,笑著說了句:“小饞貓!”其實這外麵的東西自然比不上平日府裏專門的糕點師傅做的味道好,不過吃的就是個熱鬧勁兒,而且一樣的吃食,但不同人做起來,就是完全不同的風味兒。


    一路上的小吃攤子數不勝數,炸臭豆腐,炸肉丸子,麻花,水煎包,拉麵,紅豆糕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小家夥一路逛下來,肚子都飽飽的,不由深悔早上不該吃飯。孫由由和北塘諾生怕他一下子吃得太多真的會撐壞肚子,便沒敢放任他繼續逛下去,隻粗粗逛了一圈便準備打道迴府。


    不料要去取馬車的時候,用於停放馬車那一大片開闊的空地上一片黑壓壓的人群,竟是把馬車的出口給堵住了。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南華國幾個賽馬比賽的參加者不知怎麽的就和素來有馬背上國家之稱的小國家飛馬國扛上了。飛馬國的人態度很是囂張,逼著南華國幾個參賽者和他們來一場賽馬比賽。而南華國幾個參賽者也是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看不過眼飛馬國的囂張氣焰,結果就真的對壘上了。


    孫由由幾人到那裏的時候,兩邊人馬已經開始了賽局。隔了一段距離,便能聽到人群中,不時響起幾聲叫好聲,還有零星的擊掌聲。也不知道是哪一邊的國家的支持者。


    孫由由本來沒有要湊熱鬧的打算,不想北塘易這個小家夥一見又有熱鬧看,早就跟個泥鰍一樣滑進了人群裏,又因人群不散去馬車取不出來,隻得無奈地跟了過去人群那邊。為了追上小家夥,竟然不知不覺間就擠到了人群的前頭,一時間對於比賽的場況一覽無遺。


    第一局的比賽已經落下了帷幕,是南華國這邊勝出。人群中大都數都是南華的百姓,對於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無限歡唿喝彩,好歹是東道國,總算沒有被人打臉。


    第二局比賽也馬上要開始。從人群中百姓的交頭接耳,孫由由了解到這一局比賽,不是純粹地像第一局那樣比速度,而是比跑馬技術,一共出賽的有十匹人馬,雙方各五。


    孫由由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都是年輕人,不同的是南華這邊的幾個年輕人看著明顯比飛馬國那邊的幾個要穩健多了,不像飛馬國的幾個年輕人,大概是自恃是馬背上的民族馭馬技術一流,便有些驕傲不可一世。


    隨著雙方派出的評判唱諾一聲,十匹馬就脫韁而出,在各自主人的駕馭下,飛馳起來,揚起黃土陣陣。所有圍觀的觀眾都隨著比賽緊張起來,孫由由這才了解到所謂的比跑馬技術是怎麽迴事。原來比賽不但比騎術,還比騎射,第一圈跑下來後,雙方派出的幾個選手竟然狂奔著扛著幾個銅人跑了進賽場,二話不說將一個個的銅人,按照一定的距離放在賽道上,恰似一道障礙擋住了去路。


    孫由由在場外看得一陣疑惑,這時身邊的北塘諾忽然在她耳邊解釋道:“這些銅人是特製的,都設了機關,隻有射中了銅人的人中,銅人才會自己倒地。若是射不中銅人的人中,銅人不倒,馬兒便不能繞道而行。如此一來,參賽者便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就勒住韁繩,放棄比賽,要麽就躍馬過去。不過銅人甚高,要躍過去,可能性不高。當然還可以有第三個選擇,撞上去,或許能撞到銅人,但是如此一來,必定是人仰馬翻的後果,得不償失!”


    “這樣的比賽你以前見過?”孫由由有些好奇地看了北塘諾一眼。聽北塘諾的解釋,覺得比賽這樣的設置倒也新奇。


    北塘諾點了點頭:“嗯,以前外出有看到過一迴。說起來,這樣的設置以前少見,現在已經廣泛用到比賽場上去了。”


    “哦!”孫由由露出一個明白了的神色。因這樣的障礙設置在現代並沒有見過,於是看的也有些聚精會神起來。許是民族榮辱感的的關係,她心底裏,還暗暗給南華一方叫著加油。


    不得不說銅人的障礙設置,讓比賽多了許多的看頭。很多人都因為騎術不精,射技不加,在銅人麵前止了馬步,這關下來,十個人,淘汰了五個,還剩下五個。南華的選手總算沒給國家和民族丟臉,這剩下的五個人裏頭便有三個是南華的。並且的不僅在人數上領先飛馬國順利過關,這其中便有第一個過關,跑在最前頭的。


    第二關障礙馬上設了上來,這次障礙,類似跨欄。十個障礙,每個都有一米左右高,雖然看著不驚險,但是孫由由自己也會騎馬,自然知道騎馬跨過這些障礙圍欄,根本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所幸,南華選手中第一關跑在最前頭過關的那名選手不負期望,依然輕鬆過關。不過這關下來,隻剩下兩個選手,雙方國家各有一名。


    飛馬國的那名選手孫由由是不了解,但是看他死命抽打馬屁股妄想追上南華選手的動作來看,便知他是個急性子計功利之人。雖然比賽關乎國家和民族聲譽,然而這到底不是文明盛會正式的比賽,爭奪的意味就已經那麽的濃烈,真到了正式比賽豈不要拚個你死我活?


    場上南華選手和飛馬國的選手依然在互相較量著,飛馬國的選手本是落後一段距離,誰知到了最後一段距離的時候,不知道使了什麽奇招,那馬兒居然撒開蹄子狂奔起來,勢頭之猛,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最後幾十米的時候,南華選手被飛馬國的選手給趕超了上來,一下子落了下風,再怎麽也追不上去。[..tw超多好看小說]結果不用說自然是輸了!


    對此,孫由由隻既覺得可惜又覺得奇怪。正納悶飛馬國的選手最後到底是如何取勝,就聽身前看得聚精會神的北塘易小家夥身子一蹦高尺高,憤怒地指著賽場上飛馬國選手的那匹馬兒道:“太過分了!馬兒流了好多血!”


    順著小家夥的指點,孫由由朝著場地上望去,隻見方才那匹忽然加速的馬兒,如今有些踉蹌不穩的在地上踩踏,而它的身下,隨著他尾巴上的鬃毛,汩汩的落了一條血溪。


    孫由由的眉頭,在看到受傷的馬兒後,頓然皺了起來。不是說是馬背上的國家,馬背上的名族嗎?怎麽自小就與馬兒打交道的人為了勝出也能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對待一同比賽的夥伴?


    孫由由留意到,除了飛馬國的人還處在勝利的得意中之外,在場的人臉色都不甚好看,不知道是因為輸了比賽覺得臉上無光,還是因為對方這殘暴的做法。


    孫由由的眉頭還在為那飛馬國選手的做法皺著未鬆開,身前的小家夥忽然轉過頭一臉心疼地望著眉頭緊皺的她和臉色黑沉的北塘諾道:“叔公,由姐姐,那匹受傷的馬兒會怎麽樣?會死掉嗎?馬兒好可憐啊流了那麽多血!”


    “血流了這麽多,多半是廢掉了,估摸著多半會被拉下去埋葬了。”孫由由和北塘諾沒來得及迴答,旁邊一個圍觀的百姓忽然這麽說道。


    北塘易聽了笑臉繃得緊緊的,一臉的不高興。既為那匹受傷的馬兒可能的命運,也為身邊這人的迴答。他的話說的如同一個看客,完全沒有半分憐惜。從這人的打扮應該是南華的百姓,從一人的心聲便可猜到,在場那麽多南華的百姓臉色不好看,顯然不是為了那可憐的馬兒,而是為了輸掉比賽覺得丟臉了。


    “這些人……”孫由由也看清了大家的想法,眉頭皺得更緊。


    身邊的北塘諾臉色雖然也不好看,卻忍不住一手一個揉著孫由由和北塘易的腦袋道:“別人的想法和做法我們不能預測也不能左右,你們兩個別想太多了……”


    小家夥的臉還是繃得緊緊的,一言不發,至於孫由由更是不僅皺著眉頭,連拳頭都握得緊緊的。尤其是注意到那飛馬國的選手在對待那匹受傷的馬兒的態度果真和先前那人猜測的那樣,並不打算救治而是想著反正都是廢馬一匹了,留著也是浪費糧草不如一刀解決了它幹脆,孫由由的眼底忍不住劃過一絲憤怒。


    前世她雖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但是孫由由可以發誓她的雙手除了沾染過人血之外,從來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動物。在她看來,動物生來就已經比人類低級,不管它們再怎麽卑微,或者再怎麽兇殘,但它們的生死從來由不得它們自己做主,永遠都是人類要它們三更死便活不過五更天!由此產生的一份憐憫,她對那些動物便不自覺地有了一份心慈。正是這樣一份心慈,前世孫由由雖然沒有飼養寵物,不過隻要看到那些流浪在外的小動物,都會用錢出力把它們送到可以收容它們的地方。


    甚至有一次,無意中在網上看到消息說,在某某地方一些熱心人士攔截到一輛裝載了滿滿一車狗狗,準備送往某地某個屠宰場的貨車,攔截貨車的熱心人士唿喚有心人士幫忙安置那些可憐的狗狗,孫由由雖然沒有親到現場,卻二話不說地給熱心人士提供的愛心賬號轉過一筆不菲的巨款,數目大到足夠給那些狗狗興建一個大型的可以永遠快活居住的場所,好吃好喝地供養它們到老到死,甚至是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那些被救下的狗狗同樣可以不用再想安置問題,直接可以送往專門興建給狗狗居住的場所。


    前世孫由由在對待動物方麵的做法姑且可以不提,但是這一世,在此時此刻,看到那匹受傷的馬兒將要被處死的命運時,孫由由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眼瞧著那飛馬國的選手就要動手解決那匹受傷的馬兒,孫由由忽的一把站了出來,直直的朝著那飛馬國的選手走去。


    這一舉動,把大家都驚了一跳,就是北塘易小家夥也很意外,唯獨北塘諾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本來這就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他的由丫頭本來就是個麵冷心善的人,對人尚且如此,何況還是毫無能力主宰自己命運的弱勢動物?


    “喂,你的這匹馬已經受傷成這樣子了,你殺了它也是浪費,不如賣給我吧。”孫由由走近便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那飛馬國的選手冷不防地見一個貌若天仙的年輕女子向著自己走來,正一臉驚豔以為孫由由這是傾慕於他剛才贏出比賽的英勇之姿,前來跟他搭訕示好。卻不想孫由由一開口便是要跟他買手上這匹廢馬,又見孫由由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目光隻落在那匹畜生身上,不由地又是失望又是羞怒。他自認身材魁梧,長得一表人才,在飛馬國那會兒也是很多年輕女子傾慕追求的對象,怎麽到了這個女子的跟前就變得那麽令人不屑一顧呢?


    這飛馬國的選手本就是性情高傲自私之人,因著孫由由對他的無視,心裏憋了一口氣,於是也不賣孫由由麵子,直接甩了孫由由一句:“這馬兒我是準備要殺的!你想買?不賣!”


    孫由由聞言,眼光一瞬間冷了下來。“不賣嗎?價錢我給得起,隻要你開口……”


    孫由由本來是想說隻要你開口,就算是黃金萬兩我也不會討價還價半分!誰知那飛馬國選手話沒聽完,便氣焰很高不耐煩地打斷孫由由道:“沒聽過千金難買心頭好嗎?我現在的心頭好就是要殺了這畜生,你給再多錢我也不打算賣!”


    “哦?不賣嗎?”孫由由表情急變,忽然間淡笑出來,那一笑勾人奪魄媚人心魂。“既然你不缺錢,卻又喜歡比賽那種風頭盡出的勝利感覺,不如我這個小女子和你來一局比賽如何?倘若我勝出,你手上這匹馬兒就歸我,如若我輸了,那你有什麽條件要求也盡管提就是了。”


    孫由由其實早就看出這飛馬國的選手對她的驚豔,既然對方不談錢,那她就隻好拿情出來談了。相信,以飛馬國選手對她的那點心思,她提出的這個要求對方絕對會一口答應的。


    “哦?你想跟我來一局比賽?”飛馬國選手既意外又欣喜。眼前這個長相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看就不是那種精於馬術的人,可她竟然為了他手上的這匹畜生願意和他來一場比賽,分明就是主動送上門來給他嘛,這樣的好機會他要是不好好把握豈不是要天打雷劈?


    想著,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道:“好啊,既然姑娘有這心思,我一個堂堂男子漢又有什麽好怕的?比就比!還有既然姑娘已經提出了條件,我也有條件。我的條件就是姑娘若是輸了,我在南華國這段時間的起居飲食就由姑娘親自照顧如何?”


    這樣的條件,雖然沒有明著說要孫由由跟了他,意思卻也差不多。雖知起居飲食是很親密接觸的一件事,他開口要孫由由親自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分明就是別有所圖嘛,隻不過就是顧慮人多,沒把話說得沒那麽直白露骨罷了。


    當然他自以為把內心的想法藏得很隱晦,其實很多人都聽得出是什麽意思。就連北塘易這麽小的人兒也知道他話裏想要表達的意思,頓時一臉焦急地看著北塘諾道:“叔公,那人分明對由姐姐不懷好意!由姐姐跟他比賽的話,輸了豈不是要危險了?”


    北塘諾臉色不變,不過看向飛馬國那名選手的眼神陰冷似刺刀。他北塘諾的女人,誰也覬覦不得!看來這個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樣想著,眼中殺意閃過,不過到底還是暫時忍著什麽也沒做。以他對孫由由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她是不會去做的!她既然開口這樣要求,想必是心裏有了計算。既然如此,那就看看結果會是什麽樣的再做決定也不遲。


    於是搖了搖頭道:“別擔心,你由姐姐可不是好欺負的對象!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在嗎?”


    北塘諾這麽說,北塘易這才不再說什麽,不過一張小臉一直陰沉著就是了。


    那邊孫由由聽了飛馬國選手的條件,倒是沒有二話便答應了。


    於是一場類似於賭局的比賽即將要拉開帷幕。很快雙方就選好了各自心意的馬兒,孫由由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然挑了一匹又瘦又小,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下等馬。


    那飛馬國選手一看頓時樂大發了。心想果然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門外漢,別說馬術了,就連選馬都不會選,這樣子還想贏他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嘛!看來,他身邊很快就能有這個美嬌娘伺候了,想著就覺得美妙!


    心裏美得不行,幹脆也隨便挑了一匹四肢健全的馬兒,當然這馬兒體格,孫由由選的那匹下等馬無論如何是比不上的了。這一局比賽,那名飛馬國的選手自信滿滿,於是豪氣地讓孫由由決定要如何個比法。“別說我沒有男子的氣概和風度,這比賽要如何個比法,姑娘你說了算!”他瞞不在乎道,認為孫由由是必輸無疑了。


    孫由由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她心裏其實很明白,這場比賽,實際上也是一場賭博。如果賭來了賽項決定權,她就能讓他輸的一敗塗地。如果賭不來賽項決定權,她就是輸的一敗塗地那個。


    不過她早就料定了飛馬國選手為人自負自傲,肯定不把她這樣一個弱女子放在眼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故意挑了一匹營養不良的下等馬,這樣一來,更是讓飛馬國選手對自己產生輕視心裏,從而輕敵,把比賽項目的決定權,拱手相送到她手裏。


    既然他這麽大方,那她也就不客氣了!“那就比一局,一局定輸贏,可以嗎?”


    “一局就一局,隨便你,如果姑娘有那個耐力和體力,就算你要比三五局,甚至是十局我都奉陪到底,哈哈哈!”飛馬國選手笑得一臉不在乎,一雙目光不正的眼睛盯著孫由由眼底劃過一絲明目張膽的垂涎。


    孫由由的反應依舊冷靜,沒有半點怒意。“好!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比一局,三局兩勝一局定輸贏,怎麽樣?”


    “成!”飛馬國選手想都不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孫由由也不再拖拉時間了,她早就觀察過方才南華國和飛馬國兩方選手比賽的場地了,場地中間,是一塊黃土飛揚的空地,空地四周圍,用圍欄圍著,圍欄並不高,一腳就應該能跨過去,作用無非是為了隔出來外麵這一圈賽馬道,而賽馬道又共分了幾條小道。整個場地,和現代學校裏的運動場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顏色,現代的運動場,一般都是紅色的塑膠跑道,加上中間綠色的大片草坪,而這個校場,裏裏外外都是翻滾的塵土,漫天的黃色。


    孫由由想起剛才逛攤販的時候小家夥給她買的十幾條顏色各異的絲帕,於是拿了出來做成一麵彩旗,正要找棍子豎起來,北塘諾似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早就找來了一根讓北塘易送來給她。


    孫由由既意外又滿意於北塘諾的細心體貼以及對她的信任支持,不由地轉頭對著他所站的方向綻放了一個笑臉,那一笑靡豔無邊,生生逼退了萬紫千紅。北塘諾沒有說話,隻迴給了她一個溫柔無底線的笑臉。


    說時遲那時快,孫由由依舊製造好了一杆彩旗,放到兩人所處的位置。然後轉過身提高了音量,盡量讓所有人都聽得到比賽規則:“比賽馬上開始,就按我們說好的,跑三圈,然後誰先迴來拔了這旗子,誰就是勝利者,這樣的規則沒有意見吧?沒有意見我們就可以開始比賽了!”


    飛馬國選手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笑,甚至不屑的看了孫由由的手中的下等馬一眼,又用垂涎的目光看了孫由由一樣,隨後,一個翻身上了馬背:“行!上馬吧。”說著,又笑了出聲,目光灼灼地看著孫由由道:“姑娘,需要我幫忙嗎?需要的話盡管開口,我很樂意效勞的!”


    孫由由撇眸一笑,什麽話也沒說,一個利索的翻身上了馬背,動作雖不顯笨拙卻也不見得瀟灑流暢,很顯然她對騎馬雖不是一竅不通,卻也是不精通。


    高台上,元閔翔一臉擔憂的看著閆素素,他猜她根本不會騎馬,一個庶小姐,哪裏有什麽機會學馬,從她稍顯笨拙的上馬動作來看,就知道她應該是個新手了。


    場外邊,北塘諾終於一改沉穩不發的神色,一臉擔憂的看著場上的孫由由。看來他還是太過信任她了,從她稍顯笨拙的上馬動作來看,就知道她應該是個新手了。一時間更是緊著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孫由由。她每每有一個小小的動作,他的表情就跟著變化起來,尤其是看到她一上馬,馬兒不安分的抬起了前蹄,他更是忍不住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所幸,那馬兒性情還算溫順待人,很快就安分下來,靜靜的和孫由由一起,站在起跑線上。


    孫由由看了一圈四周圍,高聲道:“大家都幫忙做個證,我和飛馬國選手都跑三圈,最後誰先摘了這杆彩旗,誰就是比賽的勝出者。”


    “沒問題!”眾口一聲,聲如洪鍾,都算是給孫由由做了見證。人群如此激情,顯然是雖不怎麽看好孫由由,但是打心底還是很希望她能夠勝出比賽,好歹還能挽迴一些剛才輸掉比賽的麵子。


    “可以開始了,我喊一二三,我們就出發!”孫由由做好了姿勢,對著旁邊位置上的飛馬國選手道。


    飛馬國選手眼神很是輕謾,戲謔道:“讓你先!”


    “不必,我不想讓人說我搶先起跑,勝之不武。”孫由由淡淡地道,說著對著場外的人群招唿一聲:“煩請各位,幫忙發個令!”


    人群聞言,也不知是誰從哪裏弄了塊紅手帕,跑到前頭先是高高舉起,而後,刷一聲落下,大聲喊了一聲:“開跑。”


    話音落,飛馬國選手的馬,瞬時如火箭一樣飛了出去,而孫由由則是在原地,以分割出的幾條賽道為直徑,慢條斯理的拉著身下營養不良的下等馬走了三個小圈圈,然後,迴到了起點,拔起了彩旗,對著遠方還在老老實實的繞場跑的飛馬國選手揚了揚手裏的彩旗:“多謝承認,我贏了!”


    說完,孫由由悠然地坐在馬背上,在原地看著飛馬國選手老驢拉磨的跑圈。


    場外的眾人先是不解,都以為孫由由犯規了,後有人驚覺,交頭接耳幾句,全場皆知孫由由使的計謀,爆發出一陣驚天掌聲,雷雷不斷。


    北塘諾也忍不住笑了,眼波橫掠,透出前所未有的柔和。原本的擔憂、心疼,此刻全部化成眼底濃鬱的深情與寵溺。


    飛馬國選手隻顧著自己跑馬,根本沒看到孫由由已經拔出了彩旗,也壓根沒聽到孫由由說的那句“我贏了”。待周邊掌聲喝彩聲陣陣響起後,他還覺得這掌聲響的莫名其妙。等他迴頭一眼望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孫由由已經拔出了彩旗,淺笑盈盈地等著他!一番思前想後,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不由地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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