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個,我就心塞,沮喪道:“有結果了,但是是最不好的結果?”


    “怎麽了?”周淺神情不變。


    “110報警中心的那份電話錄音,被影子殺手給刪掉了!”


    周淺眉頭微皺:“刪掉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影子殺手在報警之初就想好了退路。”我說,“他在事後入侵了警方的服務器,將那天所有的電話錄音,都給徹底刪了個幹淨!”接著,我將跟宋雲成的通話內容,詳細地講給周淺聽。末了,我補充了一句:“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影子殺手這麽謹慎小心的敵人,我們之前還是低估了他!”


    周淺緊閉嘴巴,眉頭緊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一會,他輕輕歎道:“這個禽獸…哥!賭上我一生的榮譽,我一定要抓到他!”


    周淺的聲音帶著感慨,帶著敬佩,也有著一種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之時的興奮和躍躍欲試。


    看到周淺一點都不被電話錄音的壞消息所影響,我也恢複了精神和鬥誌:“好!就讓我們陪影子殺手玩玩!”


    經過電話錄音事件,我們和影子殺手的角逐,已經不僅僅是偵探抓兇手這樣的戲碼了,中間更是夾雜上了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又令人熱血沸騰的高智商對決!


    當時已經到了傍晚,我們一起吃了晚飯,迴了偵探事務所。


    雖說今天查到了小鳳這條線索,但是電話錄音的消失還是給了我和周淺沉重的一擊。我心情鬱結,不想說話。周淺也是眉頭深鎖,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偵探事務所裏氣氛壓抑得都快擠出水來了。


    小點不自在了,在試圖尋我們說話而得不到迴應之後,她站了起來,輕聲道:“我想要迴去睡覺了。”我迴過神來,也站了起來:“那我跟你一起迴去吧。”


    聽說我們要走,周淺還是一動不動地沉思著,沒有一點點反應。我對小點說:“那我們先走吧,不用管周淺,他估計還在想著怎麽對付那個影子殺手呢!”


    小點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其實我還是挺崇拜那個影子殺手的,你們抓不到他,可能也是好事。”


    我有些無語,忙催促她往外走:“快走快走,你這話跟我說說也就算了,可別讓周淺聽到。到時候又要說你了!”


    小點吐吐舌頭,迴頭瞧了一眼周淺,見他沒有動靜,似乎並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不禁鬆了一口氣,快步往外走去。


    她實在是有些害怕周淺生氣之後趕她走,不讓她跟著查案了。


    偵探事務所離我們住的地方不遠,也就半個小時公交車的路程。


    我們到了住的地方,小點和我先後洗了澡,等我從衛生間裏出來,小點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玩得不亦樂乎。


    “你在玩什麽呢?這麽激動?”我在小點身邊坐下,離她十公分的距離。因為剛洗過澡,她的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香,我不著痕跡地深吸幾口氣,聞得久了,感覺沐浴露的清香中,還帶著少女獨有的那種味道。


    小點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客廳裏開著熱空調,暖風正好對著沙發,她的臉蛋被暖風吹得紅通通的,配合她那可愛的臉龐,活脫脫似一個紅蘋果,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湊上去咬一口。


    “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我在心中默念老祖宗創下的書生良言,勉強將心中的衝動壓了下去。小點卻似一無所覺,轉過頭對我笑道:“我在和群裏的人聊天呢!群裏的人對我們查案的進展也很關心。你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她將手機屏幕遞了過來,我接過一看,的確是很熱烈。小點似乎將今天去夜場查案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引得群裏某些人一片哀歎。


    低調的奢華:“早知道我今天翹課也要去了!這輩子還沒去過夜總會呢!”


    淡然:“你說你沒去過,誰信啊!”


    巨蟹星雲:“我也好想去,誰來帶我去一次呢!”


    態若悠然:“你們這群男人,都裝什麽裝?”


    把蘋果咬哭:“悠然你不要拆穿他們。”


    九年舊巷:“小點,聽說今天跳蚤也去了?”


    態若悠然:“小九你怎麽這麽關心跳蚤?”


    九年舊巷:“我隨便問問…”


    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我問小點:“和跳蚤交往的人是小九?”


    小點微微一笑:“應該說在開始接觸吧,上次聚會,跳蚤就看上了小九,後來一直有在聯係。這是我和香姐從跳蚤嘴裏硬挖出來的。”我疑惑道:“跳蚤不是和小九去約會了嗎?怎麽會…”


    小點笑而不語。我明白過來,用小點的號發了一句:“跳蚤晚上不是跟你去約會了,小九?你怎麽會不知道?”


    飛奔的跳蚤立馬跳了出來:“小點!你不是答應我要保密的嗎?!”


    九年舊巷:“跳蚤你個笨蛋!怎麽不打自招了!”


    群裏的人轟然大笑,各種調戲的言辭滿屏幕亂飛。


    我將手機還給小點,笑道:“如果跳蚤和小九能成,那我也算月老了!”


    正說笑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不滿地起身去開門,這大晚上的是誰要來,不會是房東吧?


    門開,我沒看清是誰,來人已經帶著一股勁風,從我身邊穿過,不留下一絲雲彩。


    “香姐!你終於來了!”


    小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我這才注意到她光著一雙潔白的腳丫子,在明亮的燈光下,白成一片雪。


    眉梢從學校迴來,也換了一身裝扮。長發紮起,帶著一個白色的鴨舌帽,上身穿黑色毛衣,下身著藍色緊身牛仔,將兩條大長腿修飾得更加突出。她站到小點身邊,更顯得身材修長,英氣十足。


    “你們剛才在幹什麽?這麽久才過來開門?”眉梢在小點身邊坐下,霸占了原本屬於我的位子。


    我一聽到敲門聲就去開門了,她竟然還嫌慢!


    “我們在和群裏的人聊天呢!你沒看嗎?”小點說。


    “我在趕路,沒看。”我走到沙發邊,在小點另一邊坐下,離她二十公分遠。眉梢看了我一眼:“坐那麽近幹嘛?男女授受不親!”


    我對眉梢翻了翻白眼,坐著沒動。小點笑道:“香姐你別擔心,鐵柱又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眉梢道,“彥彥你這樣子和他合租,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可不行!”


    “鐵柱跟別的男人可不一樣的。”小點笑著說。


    “彥彥你真有眼光!”我心中一喜,笑容滿麵。沒想到我在小點心中的形象這麽高大上!


    眉梢瞅我一眼:“你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


    我正想自賣自誇一頓,就聽小點續道:“香姐,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鐵柱其實是彎的!所以我和他住一起,一點都不擔心!”


    我了個去!我什麽時候成彎的了!


    眉梢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來迴掃視:“你是彎的?”


    “不是!”我義正言辭地說。


    “老子是直男!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我在心底呐喊。


    “那彥彥為什麽說你是彎的?”


    小點捂嘴笑道:“香姐我跟你說。有天晚上我和鐵柱一起喝酒,他喝醉了,賣燒烤的小哥給他背迴來,然後他就硬拉著那個小哥的手不鬆開…然後…”


    在小點添油加醋地述說下,我變成了一個硬要非禮燒烤小哥的死變態…


    眉梢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原來你隱藏的這麽深,還好酒後吐真言,其實彎的也沒什麽,你不用自卑,中國和你一樣的人,有好幾千萬,你會找到真愛的。彥彥,走,我們迴房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我…是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被人冤枉的感覺,真是心塞的要死。老子是直男啊直男!要不要向你們證明一下啊!


    過了一會,我稍微冷靜些,思緒也轉到了別的方麵。


    我受了這麽點冤屈都這麽難受,那麽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心中肯定更是鬱積著強烈至極的怨恨!


    曦蕊,你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心裏一定很不甘心吧?放心吧,那些有份害過你的人,我全都會揪出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3月28號,星期六。


    距離曦蕊墜樓而亡,正好一星期。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沉的,似乎預示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昨天小科打電話給我,說是監控小鳳的電話有了結果:昨天早上五點多鍾,有一個號碼跟小鳳的手機通話了十幾分鍾。警方迅速反應,判斷出那個號碼可能是陸明的,於是技術人員迅速定位。


    那個號碼是湖南湘潭那邊的一個公共電話亭裏打過來的。杭州公安聯係了湘潭那邊的同行,一起聯合抓捕陸明。小科說是這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我,周淺,眉梢,小點,以及群裏那些關心曦蕊死亡案的網友,都在耐心等待著,等待著陸明的歸案,等待著真相的揭露,也等待著所有害人者的伏法。


    “你們說,警察能抓到陸明嗎?”在偵探事務所的辦公室裏,眉梢問。她現在大四,學校裏沒課,所以這兩天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小點道:“應該能吧?警察都查到陸明躲在湘潭了!”


    我說:“以中國警方的能力,隻要知道陸明所在的大概區域,除非陸明能飛天遁地,不然是逃不了的。”小點道:“那就好。”


    周淺的神思有些飄忽,慨然道:“希望陸明早點抓住,曦蕊的案子早點了結。我們也好騰出手來…”


    “你是說騰出手來對付影子殺手嗎?”我摩拳擦掌,“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淺眉角上揚,一字一句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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