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一隻杯子,怎麽會不見了?兇手拿走陳嬌嬌的財物我可以理解,拿走一個杯子幹什麽?”想了一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個杯子是幹嘛用的?”


    楊東道:“就是普通的水杯,外麵是一個米老鼠的圖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我問:“很貴麽?”


    “價格還好,就是大陸不太好買,我托朋友從香港帶來的。我也不知道這個杯子跟嬌嬌的死有沒有關聯,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你們比較好。”


    “你和警方說過這件事了麽?”


    “也說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你的做法是對的。現在還說不準杯子的失蹤跟案子有沒有關係,但是你放心,我們會重視這條線索的。”


    楊東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希望能早點抓到兇手!”


    和楊東再聊了一會,我們就分開了,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打了個電話給周淺,他說和丫頭在一起,就不跟我一起吃晚飯了。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有了女人就忘了哥!


    我隨便找了個快餐店吃了一下。吃完晚飯,我在街頭走著,也整理起自己的思路。


    今天發現的線索也還算多――不合情理的腳印,奇怪的朱建潮,可疑的房東,消失的水杯,可是這些紛亂線索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陳嬌嬌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我和周淺的第一單委托,能圓滿完成麽?


    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周淺終於打了電話給我,約我到新雲村見麵。到了新雲村,就周淺一個人,丫頭並沒有在。


    我還沒和他說米老鼠水杯的事情,就被他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給驚住了!


    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望遠鏡,可是卻又比普通望遠鏡大出許多。我伸手從他脖子上取下那大望遠鏡,摸了摸,發現是金屬外殼,鏡頭那裏用蓋子蓋了起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是望遠鏡吧,怎麽看起來這麽高級?”


    周淺道:“這是帶夜視功能的軍用望遠鏡。”


    我奇道:“軍用望遠鏡?”好奇心起,將蓋子打開,放到眼前,遠處的景物一下就清晰起來。“這東西哪裏來的?”


    周淺道:“你小心些,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你借來的?”


    “不然呢?你覺得我現在買得起這東西麽?”


    “也對。我們現在離窮光蛋也不遠了。不過你借這麽高級的東西幹嘛?打算偷窺?”


    周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小心地將望遠鏡拿了迴去,掛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當先往前走去,“跟我來。”


    我跟著周淺,來到一幢民房底下。那幢房子的樓梯是建在房子外側的,可以直接上去。周淺並不停下,沿著樓梯往上走去。我看了看四周,開始有些猜到周淺的用意。


    沿著樓梯,我們一直到了樓頂,樓頂是一個很大的平台。我站在平台邊緣往某個方向看去,隻見朱建潮的房間在一百多米開外,黑沉沉的猶如一個黑洞。


    “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在張國標那幢房子的後麵,斜對著朱建潮那個房間,高度夠,就是距離有些遠,所以我去借了這個望遠鏡來。”周淺對我說。


    “張國標是誰?”


    “陳嬌嬌的房東。”


    “所以你是想要監視朱建潮?”


    周淺將望遠鏡放到眼前:“我想要先確定一下,朱建潮是不是一個偷窺狂!”


    “看得清麽?”


    “還行,”周淺一邊看一邊說,“他窗簾的形狀我都能看得見,不過窗簾背後的情形,就看不清了。不過沒關係,他如果要偷窺的話,肯定要掀開一些窗簾的。”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們所站的地方很黑,距離也遠,也不怕朱建潮發現我們。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蹲下了,隻將頭露在了平台邊緣的牆體上!


    “望遠鏡給我看一下。”


    周淺依言把望遠鏡遞給我。在我觀察朱建潮房間的時候,周淺問我:“下午楊東找你什麽事?”


    我一邊監視朱建潮的房間,一邊把楊東跟我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米老鼠水杯不見了?”周淺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疑惑,“楊東確定那個杯子本來在房間裏的麽?”


    我說:“楊東說他上星期天去過陳嬌嬌的房間,那時候還在的,這星期楊東也沒聽陳嬌嬌提起過這個杯子。而且這個杯子是楊東送的生日禮物,限量版的,陳嬌嬌喜歡的不得了,她不大可能丟掉或者送人吧?”


    周淺說:“這麽說來,這個杯子的去向,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我說:“你覺得那個杯子的消失,和這個案子有關聯麽?”


    “現在還說不準。不過我覺得,這個案子反常之處這麽多,隻要我們找到一個突破點,應該就能將這個案子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那你覺得這個案子的突破點在哪?”


    “就是我們現在在監視的人――朱建潮!”


    在這暗夜之中,周淺的聲音聽來自信滿滿。


    朱建潮一天都沒有出去,午飯和晚飯都是叫的外賣。自從早上那兩個偵探離開以後,他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以至於中午警方也找上門來問話之時,他竟差點露出馬腳!還好在最後關頭醒過神來,沒有說錯話。


    看來是因為自己這個房間看得到陳嬌嬌那個房間,所以才引起了那兩個偵探以及警方的注意,幸好自己沒有搬走,不然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周淺…這是那個高高瘦瘦的偵探的名字,他的眼神似乎能直抵人心,早上他在自己房間的時候,自己幾乎不敢與之對視!他的眼神中好像帶著一種力量,能撕破自己的偽裝。


    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現在隻希望自己的迴答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他們――特別是那個周淺,不要再找上門來了!


    吃過晚飯之後,朱建潮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等他醒來,房間裏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朱建潮知道,他最喜歡的黑夜又來臨了!


    從抽屜裏拿出了望遠鏡,輕輕地把窗簾掀開一條縫,朱建潮首先將目光對準了陳嬌嬌的房間。


    一團漆黑。


    自從陳嬌嬌死後,朱建潮感覺偷窺的樂趣都少了大半。但他擺脫不了偷窺這種感覺。


    偷窺是會上癮的,他戒不掉。


    大學四年,工作六年,來杭州差不多已經十年,可是因為醜,因為童年的經曆,因為自卑,因為性格孤僻,他都沒有交到一個朋友,更別說談戀愛了。


    雖然因為金融方麵的天賦,讓他在事業上有了一番成就,可是他的內心裏還是充滿了自卑。現在他銀行卡裏的存款,早就足夠在杭州地段很好的位置買一套房子了,可是他還是寧願租住在城中村裏。


    不僅僅是為了偷窺方便。


    城中村環境雜亂,社會底層的人們為了生活在辛勞奔波著,這一種濃厚的市井氣息給了他一種虛幻的歸屬感。似乎待在這裏,他就不會被人投以異樣的眼光。


    對麵房子的燈黑了許多,朱建潮知道有很多人因為陳嬌嬌的死搬走了。他數了數,對著他這一麵,亮著燈的房間,還剩三個。


    三樓的那對小夫妻還在,那男的欲望似乎很強,剛剛還在朱建潮的‘麵前’纏綿了一番。


    這給了朱建潮一些‘慰藉’。


    四樓那個男生也還在,一個人在房間裏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朱建潮從鼻孔裏噴出一團冷氣。隔壁剛發生了兇殺案…這男生還真是沒心沒肺啊!


    五樓的大房間位置比他的房間稍微高一些,他看不到那個房間裏的情形,但他知道那是對麵那棟房子房東的房間。


    現在那棟房子裏發生了兇殺案,房客也都快搬走了,在這個案子的影響消散之前,那棟房子應該是沒人願意住了的,那樣的話,自己晚上偷窺,也沒多少看頭了!


    而且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是時候換房子了!


    “這個變態猥瑣男!果然在偷窺!”我放下望遠鏡,狠狠地罵道。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蹲守,終於讓我們抓到了朱建潮的偷窺行徑。一切都毫無疑問了!朱建潮果然是個偷窺狂,他裝那麽厚的窗簾,晚上從來不開燈,果然如周淺推斷的一般,是為了偷窺!


    “果然如此!”周淺也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冷靜的說,“我們現在需要搞清楚的是,陳嬌嬌被殺當晚,朱建潮到底有沒有看到些什麽?”


    我苦惱地說:“就算他看到了什麽,他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啊!”


    周淺沉默了一下:“這的確是個問題。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告訴我們他所看到的東西的!他要是一說出他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麽,就相當於變相承認自己是在偷窺了!他隻是心理變態,智商應該還沒壞!我們應該想一個辦法,讓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你有什麽辦法?”


    “暫時還沒想到…”


    我得意的說:“我有辦法。我們可以讓小科把朱建潮抓起來。我聽說公安局的刑訊手段很厲害,不管再頑固的犯人,進了公安局,都能被挖出口供來!”


    周淺聲音有些無奈:“朱建潮隻是偷窺,又不是殺人嫌疑犯,你以為公安局是黑社會啊,說抓人就抓人,說刑訊逼供就刑訊逼供啊?而且這個案子又不是老包負責的,他憑什麽抓朱建潮?”


    我被周淺說的啞口無言,“那你說怎麽辦?”


    周淺沉吟道:“除非…在某種情境下,朱建潮不得不把他知道的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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