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來怨去,難道隻能怨自己麽?


    傅挽挽長長歎了口氣,自己也沒做錯什麽事呀。


    孟星颺見她愁眉苦臉的發呆,倒是樂了,提起筷子,為她夾了一塊炸魚:「嚐嚐這個。」


    「好啊。」


    傅挽挽美滋滋地吃了炸魚,發覺爹爹正深深盯著她。


    舉步維艱,今晚這飯還是不吃了吧。


    「公爺,時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該迴去歇息了?」傅挽挽朝孟星颺使眼色。


    孟星颺故作不見,慢條斯理道:「難得嶽父迴京,正是該好好團聚的時候,雖然我不能飲酒,身為晚輩總要在旁作陪的。」


    他才不想走呢,平寧侯衝到聽濤軒耍那一通威風,得叫這老家夥好好瞧瞧傅挽挽是怎麽對待他這個正牌夫君的。


    平寧侯瞪他一眼,怒道:「你不在這兒礙眼,我還能多喝幾杯。」


    爹說話也未免太難聽了。


    傅挽挽望向孟星颺,雙手抱著胳膊,小聲道:「夜風有點涼,我想迴去了。」


    她微微撅嘴,大大的杏眼直勾勾地看著孟星颺。


    罷了,孟星颺終是點了頭。


    傅挽挽大喜,起身推著孟星颺的輪椅,正欲出畫心亭,平寧侯道:「挽挽,我派人送他迴去,你留下來,陪爹吃些宵夜。」


    「爹,我說了要迴去添衣裳的。」


    「那你拿了衣裳就迴來,我派人把錦繡閣給你收拾出來。」


    把錦繡閣收拾出來?爹爹是要自己搬迴來住嗎?


    傅挽挽正想說爹爹不講理,又聽爹爹道:「爹有要緊的事要跟你說。」


    「這……」


    原本,爹爹不把霍雲崢拉進來的話,她是打算多陪陪爹爹的。


    爹爹的性情跟傅衛衛一模一樣,什麽都喜歡憋在心裏,麵上一點也不顯出來。


    失去姨娘,爹爹是很難過的,卻要強打精神操心自己的婚事。


    想到這裏傅挽挽心軟了,讓爹爹瞎張羅也好,心裏有事煩著,就不會那麽傷心了。


    於是她道:「知道了,爹爹,我添了衣裳就迴來。」


    她推著孟星颺從棧道離開,走出沒多遠,孟星颺伸手按住車輪,不叫傅挽挽繼續往前。


    「傅挽挽,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果然……


    傅挽挽就知道他心裏窩著火。


    她走到輪椅前,問:「你要聽什麽?如果你是因為爹爹的話生氣,我也生氣,爹的打算我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霍雲崢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跟著爹一塊兒迴京了。」


    「那你知道他在你爹麾下做事嗎?」


    傅挽挽抿唇,點了點頭。


    「上次你告訴我,他是你的親戚。」


    傅挽挽著實有些難為情,想了想,又道:「我隻是覺得不相幹的人,沒必要說那麽多。」


    「傅挽挽,你現在老老實實把霍雲崢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這什麽語氣?


    就他這氣量,她要真的講出來,他能既往不咎才怪!


    傅挽挽有些無奈。


    自從他解毒醒來,一直拒她於千裏之外,僅有的兩迴親近的時候,居然都是在審問她。


    要說他喜歡自己,為何平時總是稱病不見?


    要說他不喜歡自己,為何又對霍雲崢的事如此在意?


    傅挽挽甚至覺得,他今夜特意從聽濤軒裏跑出來,不是因為擔心自己不迴去,而是跟霍雲崢有關。


    她不解地看著他,而麵具後的那雙眼睛也正審視著她。


    「非說不可嗎?」傅挽挽蹲下身,雙手搭在他的膝蓋上,仰著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孟星颺最討厭她這副神情。


    怪哉得很,他上陣殺敵踏過屍山血海時從無半點猶豫,偏生對上她這神情的時候總是覺得心軟。


    他別過臉:「非說不可。」


    傅挽挽歎了口氣,悶了一會兒,終是服了軟。


    「有一迴我跟家裏姊妹去逛燈會的時候遇到他的,那會兒偶然遇見了,他送我花燈,我就收了,第二年去的時候還是跟他一起逛的,別的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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