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敵人當真殺進來,最終目標還是要殺孟星颺,他這個替身必須堅持到最後。


    如此嚴陣以待了一個時辰後,李修元終於迴來了。


    「李大人,你找到解藥了?」攬月見是他進來,大喜過望道。


    李修元點頭,轉向榻上運功的兩人,拿起了手中的白色瓷瓶。


    「這麽快就能配出解藥?」驚雲問。


    「這藥並不是配的,而是去買的。」


    「買?難道這解藥滿大街都是?」攬月沉不住氣了,他隻覺得這個李大人的說法也太荒謬了。


    李修元知道他們不肯相信,隻好道:「製毒的那位古人,在做出毒藥的同時便做出了解藥,名字也是一對,毒藥叫作鉤吻,而解藥叫作花葬。」


    「花葬?」驚雲皺眉。


    李修元見他猜出,點了點頭,緩緩道:「你沒想錯,鉤吻的解藥就是你知道的那種媚藥,花葬。」


    「媚藥?」這迴,是傅衛衛和攬月同時詫異出聲。


    屋裏的人陷入了沉默。


    驚雲麵不改色,淡淡道:「既是解藥,那就先服。」


    李修元頷首:「鉤吻發作起來很快,方才是你們用內功強行壓製毒藥在體內流轉。既尋得解藥,不能耽擱。」


    頓了頓,李修元望向驚雲,眸光中有幾分探究:「因這解藥特殊,要不要先稟告公爺?花葬能解鉤吻之毒,但解毒之後,花葬餘威還在,此事有些複雜,下官需要向公爺說明。」


    驚雲還沒說話,旁邊的攬月忙道:「爺自解毒之後依舊每日精神不濟,方才過來已經累極,屬下這就先去稟告爺,李大人若有旁的囑咐,屬下稍後會一一向爺說明。。」


    攬月匆匆跑去東暖閣,沒多時便迴來,自是說爺讓立即解毒施救。


    李修元的眸光在驚雲和攬月身上打了個轉兒,微微頷首,撥掉手中白瓷瓶的塞子,將裏頭的花葬盡數喂到了傅挽挽口中。


    這花葬藥如其名,透明質地帶著一點粉色,聞起來有一股醉人的花香。


    「這樣就妥了嗎?」傅衛衛問。


    李修元神色肅穆,緊緊盯著傅挽挽。


    他雖然知道這毒藥和解藥的來龍去脈,但全部來自於一本無落款的古籍。因平生第一迴 解鉤吻之毒,並不知這隱藏於秦樓楚館的醃臢東西能不能解毒。


    傅挽挽雙目緊閉,麵色蒼白,眼角、唇角還掛著緩緩滲出的紫色血珠。


    服下解藥過去一會兒,五官沒有再繼續滲血,隻是她的表情更加扭曲。


    攬月在一旁瞧著她素日清麗脫俗的臉龐寫滿痛苦,額頭頻頻冒汗,隻覺得心驚膽戰。


    「這樣是在解毒嗎?」他不懂毒理,不知這是變好還是惡化。


    李修元緊緊盯了一會兒,方道:「夫人臉上沒有毒血繼續滲出,應是解藥在發揮作用。這花葬是極其厲害的媚藥,所以……」


    「那我們是否現在就離開這屋子呢?」傅衛衛問。


    「再等等。」李修元指了指傅挽挽緊緊抓著她的那隻手,「什麽時候這隻手鬆開了,便是夫人被媚藥控製,失去自己意識的時候了。」


    傅挽挽不停冒汗,含玉捧著水盆進進出出,不停為她擦臉,拭去血珠和汗水。如此過了半個多月時辰,榻上的傅挽挽終於舒展了眉頭,發出了一聲長歎。


    她這一歎,音量不大,隻是嗓子微微喑啞,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眾人慶幸花葬有用的時候,但又因著她這一聲長歎起了雞皮疙瘩。


    攬月正要說話,傅挽挽那隻一直緊抓著傅衛衛的手突然鬆開,抬手便去拉自己的領口。


    這迴是傅衛衛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


    「你們先出去,我把她送去東暖閣。」傅衛衛道。


    攬月動了動嘴,想說什麽,又覺得不妥,見驚雲沒有說話,隻好道了聲:「好。」


    李修元鄭重道:「有一件事,很重要,煩請提醒公爺,夫人服下這花葬是為了解鉤吻之毒……」


    「所以?」


    李修元輕嗽一聲:「所以,要提醒公爺,無需解花葬之毒,非但不能解,還要任其發作藥性。」


    他這話說得極其含蓄,但屋子裏所有人都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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