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支支吾吾,沒有繼續說下去,一旁尋靈道:「公爺容貌盡毀,就算解了毒但還是這幅模樣,夫人真的不害怕嗎?」


    她說了出來,攬月也順勢道:「等公爺醒了,那就跟現在不一樣了。」


    傅挽挽沒想過這個層麵的問題。


    如果定國公醒過來,身子應該很虛弱的,不過她貌美如花,他指不定非要跟她洞房花燭。解了毒,那些可怕的毒斑應該就會消退了,隻有那半張燒毀的臉恢複不了,麵麵相對,應該是有點可怕……


    不過,夜裏熄了燈拉了帳子,長得多可怕都看不清楚,大不了她閉上眼睛。


    傅挽挽蹙眉,悶悶道:「要是他能行的話,我也不是不行。」


    負手站在廊下的驚雲挑了一下眉。


    「什麽不是不行?」攬月滿眼疑惑地看向傅挽挽,追問道。


    傅挽挽輕嗽了兩聲,板著臉道:「沒你什麽事,小毛孩。」


    尋靈卻聽清楚了她說的話,臉色一下冷了,轉身就往東暖閣去了。


    傅挽挽見她這副反應,心裏不樂意了。


    她轉向攬月,質問道:「尋靈她是不是傾慕公爺?」


    「啊?」攬月冷不丁被這麽一問,頓時張大了嘴,顯得十分慌張,幹巴巴地連連擺手,「夫人誤會了,尋靈隻是侍衛,絕不會對爺有這種想法。」


    「我沒誤會,」傅挽挽不是隨口瞎說,她留意尋靈好久了,她早就想說了,「每迴我去瞧夫君,她總瞪我。你看,剛剛我一說起夫君,她馬上就生氣,還自個兒跑去東暖閣。」


    「夫人,你真的誤會了,尋靈她絕對絕對不敢對爺有那種心思,」攬月隻覺得頭大。


    尋靈喜歡的是躺在那裏給爺當替身的聽風,他們倆從小一塊兒習武、一塊兒給爺辦事,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可是這個內情沒辦法跟夫人解釋。


    「那平常夫人去東暖閣的時候,我和驚雲不是也會說夫人麽!」


    傅挽挽一點都不相信攬月的說辭。


    在這種事上,她不曾含糊過,去年元夕燈會,她在街市上走了一圈,便知道哪家公子同哪些貴女眉來眼去了。


    尋靈瞧定國公的眼神,就是有內情的眼神!


    見傅挽挽仍然不信,攬月又補道:「我們三個都是爺撿迴府的孤兒,爺養了我們還教我們習武讀書,爺雖然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在我們心裏,爺就跟父母一樣,夫人實在太多慮了。」


    攬月瞥見廊下的驚雲進了屋,他趕緊丟下傅挽挽,溜進了東暖閣。


    傅挽挽不知道這群侍衛葫蘆裏賣得什麽藥,索性一跺腳不管了,自迴西暖閣去了。


    東暖閣裏,攬月扒在門縫見傅挽挽進了西屋,頓時鬆了口氣。


    迴過頭,見孟星颺神色冷峻,忙垂首道:「爺,今日來這個李修元是敵是友?」


    「暫且不知,叫外頭查查他的底細。皇極府的人一向隻聽皇帝調遣,即使他不是敵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還要他繼續為聽風治傷嗎?」


    「且看他能診出什麽花樣來。」


    「是,爺,外頭剛迴了話,說陳之德那邊已經辦妥了,做得很幹淨。」


    孟星颺沒有言語,似陳之德這般貨色,差人去處理已經是跌份了。他把眸光轉向尋靈,「可知今日錯在何處?」


    尋靈低下頭,「屬下冒失了,給爺丟了臉。」


    她沒沉住氣向李修元動了手,更鬧心的時候,李修元一招就製住了她。


    「技不如人,原是尋常,但不能輕易向別人露了底細,往後不可再犯。」


    「知道了。」


    孟星颺眉眼冷峻:「你知不知道,連傅挽挽都瞧出你對聽風有情意?」


    「啊,」尋靈張了張嘴,想辯解,隻漲紅了臉,「我……我隻是……爺,我知錯了。」


    孟星颺點到即止,沒有多說什麽,隻道:「下迴李修元再來,我不會露麵,你們倆見機行事。」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正值酷暑,饒是聽濤軒周圍幽木蔥蘢,亦感覺到悶熱。


    孟星颺坐在院裏喝了一盅酸梨湯,仍是燥熱難安。


    他放下茶盅,想了想,唇邊漾出一抹笑意,起身往屋裏走去。隻不過,進了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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