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衛衛一直懷疑親娘的死不簡單,千辛萬苦找到了人證物證,證明當年毒死侯夫人的藥是葉姨娘在外頭買的。


    「姐姐,姨娘的身子很燙,能不能請府醫過來瞧瞧。」傅挽挽懇求道。


    「把你的衣裳拉好。」傅衛衛冷冰冰說著,眸光嫌惡地看了她一眼。


    剛才跟陳之德拉扯那麽久,傅挽挽領口大敞著,露出雪白的肩膀。


    她身上的衣裳是關進柴房的那一日穿的,看著髒兮兮的,可這身髒衣裳穿在她身上,更襯得她膚白如雪、體態風流。


    「狐媚子!」丫鬟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們姑娘在問你呢,你們母女找了男人是要做什麽?」


    傅挽挽聽著辱罵,抬眼望向傅衛衛,「我沒有勾引男人,也沒想逃走。是陳之德想奸汙我。他怎麽進來的,你應該去問守門的人,不是問我。」


    陳之德此時已經想出應對之詞,磕頭道:「大姑娘明鑒,小生絕對沒有那膽子,從前葉姨娘從公中拿銀子供小生讀書,小生銘記於心,所以想送些飯菜過來,算是報恩。沒想到這葉姨娘竟然逼小生放了她們,小生不答應,她們惱羞成怒就想殺了我!」


    「你胡說!」傅挽挽沒想到他不僅色膽包天,還心思歹毒。


    守門的崔婆子見狀,忙道:「大姑娘,確是如此,陳之德送了飯菜進來,傅挽挽便開始勾引,要他救她們母女出去,老奴都聽見了。」


    傅衛衛輕蔑地看她一眼:「我讓你守門,你隨便放人進來?」


    「老奴想著隻是送些飯菜。沒什麽打緊。」


    「念你看管柴房多年,這迴我不計較,不過這三個月的月錢就別領了。」傅衛衛說著,看向地上的飯菜,身邊丫鬟會意,將那些碗碟全部踢翻。


    傅衛衛轉向陳之德:「你既然不是侯府的下人,往後別出現在侯府。滾!」


    陳之德聽到這個字,如臨大赦,抱著肩膀落荒而逃。


    「你真覺得是我在勾引他?」傅挽挽難過地望著她。


    傅衛衛道:「是與不是,我並不在意。我隻希望你安分一點,別再打什麽歪主意。」


    「我唯一的主意,便是想讓府醫給姨娘瞧瞧。」


    「不過是發燒,死不了。當年我娘身中劇毒,那才叫慘。」


    這迴傅衛衛的確拿出了姨娘買毒藥的證據,族老們也都認可了。傅挽挽不甘心,問了姨娘許久,姨娘什麽都不告訴她。


    其實她也懷疑,這些事真的是姨娘做的。


    「既然你如此篤定姨娘有罪,你何苦把我們關在這裏羞辱,不如直接把我們殺了。」


    傅衛衛蹲下身,深深盯著傅挽挽懷中的葉姨娘,「想死,沒那麽容易,我會讓所有人知道,葉真儀是何等肮髒歹毒之人,我也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是一個野種。」


    野種兩個字,仿佛當頭一棒打在傅挽挽頭上,明淨清澈的杏眼裏迅速充盈了水汽。


    惺惺作態!


    平心而論,傅挽挽跟葉姨娘母女兩個模樣並不像。但傅衛衛相信,傅挽挽這些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招數,定然是她的姨娘傳授的。畢竟這葉姨娘是官妓出身,憑著一身狐媚功夫勾得爹爹失了心、迷了智,迎她進門,寵妾滅妻。


    「等著吧,等你們被關進大牢,裏頭多的是男人。」旁邊丫鬟見傅衛衛緊繃的表情,知道主子又陷入了失去親娘的痛苦,連連指著傅挽挽怒罵道,「真以為自己是侯府千金呢,一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野種,口口聲聲叫我們姑娘姐姐,呸,你配嗎?」


    罵過之後,丫鬟擔憂地看著傅衛衛:「姑娘,奴婢另派人手來這邊看著,再不叫她們耍花招了。」


    傅衛衛閉了閉眼眸。


    她要冷靜,殺了她們很容易,但她要的不僅僅是她們的命。


    傅挽挽看著柴房的門板重新關上,聽著外頭崔婆子在討饒,隻覺得腦子嗡嗡的。


    她是野種嗎?


    不會的,爹爹那樣聰明英武,怎麽會弄錯自己的孩子呢?


    一定是傅衛衛在汙蔑,她嫉妒爹爹對姨娘和自己的疼愛,是的,在汙蔑……


    眼淚滾落下來,傅挽挽來不及擦淚,她伸手去摸姨娘的額頭,真的好燙。


    傅衛衛說要把她們送官,可姨娘這麽病下去,能熬到送官的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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