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自行步入房內,沒有平時的老練,而是一副腳步雲淡風輕,嘴角微揚給人老奸巨猾的感覺。


    這感覺……


    “你是暗巫使者?”蘇瑞輕唿出聲。


    埃瑪一聽,慌忙跑到蘇瑞前麵,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管家將門輕掩上,笑道:“不用緊張,我不是來害她的。”


    埃瑪根本不信他,依然將她擋著。


    蘇瑞起身將埃瑪的手按下,“放心,沒事的。”


    埃瑪放下手,輕掃了他一眼,最後小聲道:“姐姐,我去門外守著,你有事喊我。”


    隨著門輕砰一聲,房內就隻剩下蘇瑞和管家兩人。


    這門檻也不知什麽時候會再有人來踩,蘇瑞也就不囉嗦了,直入主題將溫莎的選擇和請求一字不差傳到。


    管家滿意一笑,坐在了她對麵沙發上,蘇瑞眉心輕擰,狐惑地看著他兩腿一搭,悠遊地斜靠著。


    這姿勢是要詳談的節奏?


    “我需要你的幫助。”管家身體慢慢向前傾,正色直言道:“不管是哪方勢力,你都是他們的誘餌,與其被人當擋箭牌,還不如與我合作,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蘇瑞自知自己為了活命別無選擇,如果她想從局裏出來,單憑她和溫莎兩人的力量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她們得有一個強大的後盾,而這個後盾就是暗巫族!


    現在他已拋出橄欖枝,蘇瑞也不抬身價,想了想後點頭應了。


    管家滿意點頭,站起身後俯視著她道:“告訴溫莎,既然她做出選擇,那就請將天隕碎石放在費萊明油畫畫框背後的小凹處,今晚10點前務必要放進去,否則就視她為與暗巫族為敵。”


    蘇瑞見他抬腳就要離開,急站了起來,喊住道:“她需要天隕碎石去救她爸爸。”


    管家腳步一頓,凝眉看著她,看得蘇瑞心慌慌,忙解釋道:“韋斯特先生現在生死不明,為了能取得羅伊女士的信任打探她爸爸的下落,溫莎需要天隕碎石……”


    越說,管家的臉色也難看,最後凝眉道:“不用去了。”


    蘇瑞心咯噔猛然一跳,“什麽意思?”


    “因為他已經死了。”話間,管家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蘇瑞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忍不住內心的躁動,輕聲問道:“他怎麽死的?”


    管家再次看了她一眼,忽地一根手指點在蘇瑞的額頭。


    “你——”


    蘇瑞狐惑驚愕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畫麵湧入。


    記憶畫麵雖不是自己的,可是裏麵場景卻很熟悉,恍惚間,蘇瑞還以為這是自己的記憶。


    乒乒乓乓的刀劍交接聲,雷護王、雷霄、李小寶、後家母奮力抗敵。


    莫非韋斯特先生是其中一人?


    想到這時,陳大頭被帳篷裏的“後美玉”一劍刺偏心髒。


    畫麵驟然停止,隨即如碎片般消失,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畫麵。


    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躺在床山,左胸鮮血忽然蔓延開來,臉色逐漸蒼白。


    畫麵再次瓦碎,一道強光閃過,待睜開眼時,蘇瑞怔愣地站在原地,低喃道:“陳大頭就是韋斯特先生?”


    “是的,所以她去了隻會白白送上門,而且——”


    說罷,管家肅然道:“愛娃·羅伊已經持有一小塊天隕碎片了,如果她再得到溫莎這一塊的話,隻會對我們不利。”


    “今晚10點前將天隕碎片放到費萊明油畫畫框後。”


    管家再次囑咐一聲正要起步離開,門霍地被強行打開,埃瑪焦急的聲音傳來道:“莉莉雅小姐你不能進去,姐姐在和管家——”


    莉莉雅不耐煩地將她推開,“沒你的事!”


    蘇瑞一驚,慌忙來到管家身旁,忽然管家麵帶祥和,如往常般老練道:“抱歉,夫人讓我來給蘇瑞小姐送酬謝。”


    莉莉雅走進房,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紅桃木箱子,狐疑道:“就這麽簡單?”


    管家沉吟一小會兒,想通道:“蘇瑞小姐對藍墅城有恩,既然你們是蘇瑞小姐的朋友,那實說也無妨。”


    “是夫人擔心溫莎的身體狀況和暗巫族的情況,所以讓我來打探一下,此事涉及溫莎小姐和藍墅城安危,作為藍墅城的管家,我不得不謹慎。”


    這神情,這聲音是管家無異,暗巫使者瞬時斷了控製,難道管家他對自己突然站在這裏不覺奇怪和詭異嗎?


    蘇瑞隱去內心的驚詫和狐惑,迎上莉莉雅考證的眼神,慢慢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管家微屈身行了禮就退出了房。


    莉莉雅看著埃瑪毫不客氣吩咐道:“你去門外守著。”


    埃瑪在蘇瑞點頭下出了房,乖巧地守在門外,然而此時約姆捧著《神皇史》和《世界史》剛巧走來。


    埃瑪尊敬道:“姐姐在和莉莉雅小姐談話,還請約姆大人稍等一會兒。”


    約姆視線越過她,看了房門一眼,什麽話也沒說,背靠牆壁等待。


    他也不說話,也不迴去等,就這麽站著,氣氛靜得讓埃瑪渾身不自在,也不敢鬆懈,背部挺直,也不敢看他,隻能呆愣地目視前方。


    不一會兒,門咯吱一聲打開,莉莉雅蹙著眉走了出來,約姆也不等埃瑪進去傳話,捧著書就自顧自地走了進去,砰一聲掩上房門。


    莉莉雅睨視了埃瑪一眼,起步就離開。


    埃瑪無辜地眨著眼睛,她走前那一眼讓人莫名其妙。


    門再次被打開,埃瑪正狐疑一個比一個快時,蘇瑞探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後用手示意埃瑪將耳朵靠來。


    埃瑪乖巧地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前,聽著她一邊說,一邊點點頭。


    悄悄話說完,蘇瑞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叮囑道:“小心點。”


    “嗯。”埃瑪應聲離去,朝著韋斯特夫人帶著溫莎離開的方向走去。


    蘇瑞放心掩上房門後,恰巧迎上約姆探尋的目光,她訕笑道:“受歡迎真是沒辦法。”


    約姆白了她一眼,隨手將兩本史書丟在茶桌上。


    一本史書足足五厘米厚,比磚頭還厚重,他這麽一丟,砰一聲巨響,嚇得蘇瑞顫抖了一下,捂住跳得飛快的心髒,以為他計較幫拿東西,忙陪笑臉道:“謝謝哈,約姆大人大人有大量,別——”


    “別嘴貧了,對我沒用。”


    約姆指著兩本史書,命令道:“這是穆肯神父交給你,讓你看的,請你不要給我嬉皮笑臉,敷衍了事,明早前給我全部看了——”


    “不能吧!”蘇瑞慌得瞪圓眼,比著兩本書的厚度道:“這兩本書加起來十厘米厚呢,一晚怎麽看的完?”


    “我不用一個小時就能看完。”約姆鄙夷一眼道:“你文武不行,有什麽用。”


    “我——”


    “還有,穆肯神父傳話,讓你沒事別亂走,乖乖待在藍墅城。”


    也不給蘇瑞會話的機會,他丟下話就砰一聲關門離開。


    蘇瑞憋得一肚子火,這什麽人呐!


    一看到那兩本史書,蘇瑞就苦著一張臉。


    正煩躁時,門霍地被推開,嚇得她又捂住心髒,老是這麽被嚇,遲早心血少,被嚇死。


    蘇瑞看著急匆匆的溫蒂,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溫蒂傲慢道:“瞪什麽瞪,那顆光頭還救不救。”


    “救!”蘇瑞忙換上笑容,興奮地將她請了進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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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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