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風收到了柳若清差人送來的古怪草藥,有幾株淩慕風在古籍中都未有見過,他將藥草收好,淡笑著看柳若清捎來的書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柳若清在山上住得慣了,而且又發現了好多藥草,怕是一時半刻也不想迴來的。罷了,這幾年她做的夠多,此時便依著她,由著她想要何時迴來便何時迴來吧。


    “家主,太子著人送東西來了。”夏廉急唿唿地進來稟報。


    淩府與皇家那是千絲萬縷的關係,太子與四皇子為了避嫌與淩府也隻是淡淡之交,現在公然送東西過來,這其中定是有所玄膩,淩慕風將柳若清的書信往袖袋中一揣,便與夏廉去了前院。


    太子本人沒到,卻是差了張通前來,這張通是太子身邊的紅人,他前來足以說明太子對淩府的重視。當然淩府如今的地位,太子便是親自前來也是擔得了的。


    張通是個有眼色的,本來坐著喝茶,一見到淩慕風的人影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見了禮。淩慕風沒有官職,隻是一抱拳。


    “淩閣主,小人奉太子的令,給您捎上點東西。”張通說完從衣袖裏拿出禮單一份半躬著腰舉到淩慕風的麵前。


    淩慕風自然要給太子的麵子,他伸手接了,卻是看也沒看的交到了夏廉的手上。“勞太子抬愛,淩某感激不盡。張先生一路辛苦,難得來一次,便在淩府好好歇玩幾日,讓淩某略盡地主之宜。”


    “不敢不敢,東西送到,小人這就迴去複命了。”張通可不敢耽擱時間,與淩慕風說了幾句客套話,這就要走。


    夏廉都不用淩慕風使眼色,那麵的東西就已經準備好了,總不能讓張通白走這一趟,這跑腿的銀錢是不能少給的。


    待把張通送走,淩慕風正在看張通的禮單,這一看不要緊,氣的淩慕風臉都歪扭了,怪不得這張通片刻不敢留的就走了。這送來的禮可是不小!


    夏廉接過禮單隻是大略一掃,這臉也難看了,為難地道:“家主,這事……”


    “我淩某人沒這般福氣,不敢與太子殿下結了親家,把東西退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加倍數的還了!”淩慕風甩了衣袖憤憤地走了。


    夏廉苦歎了一聲,太子這人處事不夠地道,如果要提親,那就正正堂堂地來提,偏偏弄這樣,真是賭的人氣悶。話說過來,這禮卻是一分沒少的。隻是越不少一樣越讓人心裏看著悶氣。


    淩慕風雖然是陌沙閣的閣主,確還是天子的臣子,這太子是按照正妃來下的聘禮,按說這麵子是給的足了。淩慕風轉頭把禮又加倍送了迴來,這實打實的給了太子一巴掌。


    當然,私下裏的這點事,皇上也是知曉的。且皇帝對太子這番動作也著實不滿,現在這天下還不是他的,他就已經著急了。哼!


    太子著急是因為皇上這兩年對他顯然不如對四皇子好了,四皇子現在和以前大不一樣,皇上擔心的事兒,他都會在皇上開口之前不動聲色的給做好了,當然也會讓皇上知道是他做的,有的話時候會私下裏和皇上要一點特權,兵權什麽的,隻是事情辦法,四皇子是個聰明的,那兵權特權是完事便歸還到皇上的手裏,他身邊是多一個兵都沒有。


    司徒洛是個明白人,特別又在柳若清那裏得了幾次的提點,他腦子彎一轉過來,那還真就是做什麽事都順了皇上的眼,而皇上是越發的得意他了。


    “你家那丫頭年紀也夠了,是該好要許個人家。”皇上與淩慕風說話到是少了兩分威嚴,多似友人相談。


    “皇上,屬下身下也就這一女。小女孝順貼心,雖不是親生卻勝過親生,這貼心的女兒屬下是想多留上幾年的。更何況,小女在閣裏做事一向穩妥,閣中還需她盡力。”淩慕風淡笑著說,千轉百轉也不過就是要留下柳若清在身邊。


    皇上嗬嗬笑了,淩慕風那女兒是聰明的緊了,如今那小模樣還在眼前晃悠,隻是皇上也知道,他便是喜歡也不差這一個女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更何況淩慕風護女護的緊,那是明顯不願意與皇家結親的。隻是,不結於皇家,結於其他家,也要看是哪一家。


    “待到了冬天,禦花園子裏的梅花都開了,正巧也是五公主的十歲生辰,便請了這些臣子家的小姐們來賞梅,熱鬧熱鬧。你家小女也一起來吧,那是個機靈的。”皇上相邀,淩慕風自然是應了,不能推辭。隻是到時候給柳若清安排點事去做了,這事也是推得過去的。淩慕風是真不願意讓柳若清與皇家人有多餘的接觸。


    淩府裏的這一出柳若清自是不知的,她在那山上把那女子的瘋症治好了,雖然一日裏還有個三兩時辰腦子不清楚也不認人,但總好過終日都瘋狗一般見誰咬誰。


    女子這瘋病好了,便像小孩子一樣整日裏跟著穆飛然。沒錯,就是跟著穆飛然。穆飛然天生一張好相貌,桃花眼裏含著萬般柔情,哪個女子見了不春心萌動,外加上那一張哄人的巧嘴,他是甚得女子的喜歡。這女子的眼光也如眾人一般,清醒的時候,看著穆飛然就是臉兒嬌紅,一副小鳥依依的模樣,如果是柳若清離得穆飛然近了,那就如老虎般兇惡。


    柳若清自是落得耳根清靜,無事便滿山的尋藥采草,前前後後那是曬了幾大包的草藥。當然這期間也沒有間斷給女子治病,隻是這話卻是一時半刻說不出的。柳若清不急,穆飛然也不急,三人就在這山裏麵耗著,直到穆飛然再次從山下迴來的時候,帶迴了柳若清要的草藥。


    “師傅,這藥該是絕了,你竟然還能弄到,真是不簡單啊。”柳若清看著那藥抑製不住內心裏的激動,這藥她隻在書上見過,就是淩慕風那裏也是沒有的。


    “可治得好?”穆飛然不在乎藥,隻在乎這女人的嘴能不能說出話來。


    “治得好,隻要她不咬斷了舌頭就治得好。”柳若清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歡喜地拿著藥跑了,這煉製解藥也是個精細活,什麽時辰下什麽藥,多大的火煎多久,何時添水,何時再添新藥,何時撈了渣滓,這都是一門學問,也虧得柳若清喜好這個,不然真是記不住這般複雜。


    柳若清煎藥穆飛然就看著女子不讓她作亂,不然她就在旁搗亂,偏又不能罵,她聽得懂,口氣重了就哭,再重了就咬,誰也無法。虧了穆飛然生得一張好麵孔,再配一張巧嘴,能把人哄住了,不去鬧柳若清。


    這藥也不是一次服了就好得了的,先服七日,去了體內的毒,然後再醫喉嚨,一晃便是大半個月沒了,柳若清也是累的不輕,這人的嗓子也終是醫好了,雖然說話不似常人一般,結結巴巴的卻是能說明白,這已然足矣。


    穆飛然也有他的一套,他從不和女子提東西,隻道是他與她姐是好友,受了她姐所拖照顧她的。對於那東西是隻字不提,時間久了,那女子便放下了心,想著姐姐交給她的東西,她一個女子是如何也護不住的,穆飛然是個君子,這東西交給他她也安心。


    柳若清早一步已經離開了,帶著滿滿的一車草藥迴了淩府。淩慕風見她一臉的高興,之前發生的那點不愉快便也就消了。


    “我兒這是得了什麽好東西,竟樂得這樣。”淩慕風笑著問。


    柳若清是個眼界高的,吃穿什麽她不挑,那萬兩金一件的衣裳與那半兩銀一件的衣裳都穿得,再好的物件她也不放眼裏。這樣的目光也隻在他給她佩劍的那一年時見過,一晃多年未見了。


    “爹爹,這迴可帶迴來好東西了。”柳若清吩咐人將她車裏的東西卸了。各種稀奇藥草是擺了滿當當一院子,竟然還有帶著土來的。


    淩慕風接了柳若清手裏的東西,放到鼻間聞了聞。“竟然還存於世,多年未聞過了。”


    “我就知道和爹爹所說的是一個東西。”柳若清咯咯一笑,她是記得淩慕風曾經說過的,這個草的草根剜出來,可製出提神醒腦的荷包,那隻肖一聞,困意立馬消散,一下子就精神起來。這東西還好著,就是聞多了也不會讓人變笨。


    “那山在哪裏,有空了咱們父女登一次。”淩慕風把東西收好了,笑著道。


    柳若清眨眨大眼,狡黠一笑,悄聲道:“爹爹,那滿山的寶啊。我們把那山買下來吧,反正也無主的,沒人要。”


    “胡鬧,那麽大一座山,哪能說買便買了。”淩慕風搖搖頭,占皇家的地,那不是找事了麽,嫌棄安穩日子過久了麽。


    “反正那山給別人也無用,不如我們要過來用用,爹爹為皇上出了這麽多年的力,要個山頭難道還不成,那山上又是藏不得人的,咱又不會養兵造反。”柳若清扁著嘴道。


    “娃娃說的好,你爹不去要,老頭子去給你要。”楊矐之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出來的,手裏還抱著酒壇子,打著酒嗝,像是踩著八卦陣一樣的晃了出來。“就一個山頭,我這張老臉還值這個價,等要了山頭來,小娃娃以後要養我的老才行。”


    柳若清一聽忙轉了身,詢問道:“楊前輩的話可當真?”


    “當真,但是小娃娃要養我的老,你可能?”楊矐之笑眯眯地問柳若清。


    柳若清大眼睛一轉,反正現在楊矐之也在府裏住著,他不走也終究不能趕他離開的。更何況楊矐之與鄔真是個伴,兩個老頭兒湊一起,過過招,再拌拌嘴,這也是兩全其美的事,她又怎會不應。


    “那是晚輩的福氣。”柳若清都沒過問淩慕風,這事她就做得主了。


    “甚好甚好。”楊矐之哈哈大笑兩聲,便轉身要走,好像還少問了點啥,站在那裏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娃娃,你要的那山在哪呢?”


    柳若清是哭笑不得,說了地方,又差了小童將人好好的送迴歇著。這喝多了,別給碰著了。


    “若清,這山便是老閣主去要,也是不妥的。”淩慕風到不是怕為楊矐之養老,這本就是他份內的事。


    “爹爹,那山多少年沒有人上去過,山裏有瘴氣,根本住不了人,也生活不了。而且那山上的藥草便是咱們能個有用,皇上也根本用不著。這個順水人情,皇上會給的。”柳若清頭頭是道地說。


    淩慕風看柳若清那誌在必得的樣子也不好再說,想著迴頭還是勸勸老閣主,不要陪著柳若清一起胡鬧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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