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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小豆不一會便洗漱幹淨換好了衣服,跑出去去找老頭。還沒到跟前,老遠便喊道:“師父,那我們現在可以去救我朋友了嗎?”


    “不用去了,他已經走了。你記住,我不是你師父,叫爺爺。”


    道祖還是一臉嚴厲,可是豆小豆聽道祖說陳道玄已經走了,覺得肯定是這老頭不想救他,不想讓他上山。趕忙說道:“他一身的傷痛,站都站不起來,該怎麽走?你騙人,就是不想救他。”


    “隨你怎麽說,他已經走了,你不用去,去了也找不見他。”


    道祖看著眼前著急的丫頭,卻有說不出的一種關愛。


    “我知道你不想讓外人上山,故意才這麽說的,求你救救他。隻要救活他,幫他恢複通靈骨,我便留在山上,不要有人伺候,我伺候您老還不成嗎?”


    豆小豆乖乖的跪在了道祖的麵前。


    道祖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她的腦袋,這時桃奴和陳玄靈送吃的來了,道祖隻是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這還沒長大,便天天想著外人。”


    “傻丫頭,都說他已經走了,你還不明白嗎?要是一個病秧子,他能走嗎?”


    桃奴多嘴,提醒豆小豆。


    “真的,老頭,您出手救了他?”


    豆小豆跪在地上搖著他的雙腿。女孩子就這一點好,一旦撒起嬌來,幾個人能頂的住。


    “別搖了,起來吃飯吧!他雖然可以走路,不過通靈骨廢掉了。老夫一輩子不願殺生,也是沒有辦法。”道祖拉著她的手腕,順便幫她也把了把脈。“你也該修道法了!”


    “那他以後怎麽辦?”


    豆小豆有些思慮。


    “平平淡淡過一生不也是一種幸福。好多事情既然無能為力,那便讓它過去,或者順其自然。苦苦掙紮,於事無補,還浪費時間。”


    道祖好像在開導豆小豆,又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可是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一個人怎麽能承受的住。被滅門,被打罵,被嘲笑,被淩辱,被廢通靈骨,放在誰身上能受得了!”


    道祖聽著豆小豆這話,確實覺得陳道玄這一時經曆太多折磨,但是他的通靈骨早已稀碎,靈識也都已經沒辦法感應,也沒有辦法修補。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這也是生存之道的選擇,所有苦命軟弱之人都會被慢慢滅絕。隻有自身變得強大,才能得到好的命數,才能讓蒼天開眼。”


    道祖又來了一番感歎。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活著,那一代一代的繁衍還有什麽意義?”


    豆小豆好像被道祖帶偏了,一時有了沉思。


    “生命的價值在於創造,生命的意義在於享受。”


    道祖毫不思索的便說出了這兩句話,但好像還沒完。


    他又說道:“用自己固有的先天靈識和後天匯聚的靈識創造出一個新的東西,便會使人滿足。當然,與其說是創造,不如說是發現。造物之初,天地已然定性。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成不變的,人們隻有不斷的去發現它的規律,然後利用它的規律或者改變他的規律再加以利用,實質上它的本質並沒有變。而這種規律的變化,很容易被認為是一種創造,還能讓人樂此不疲。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由靈識的匯聚而發生的改變。”


    “那什麽又是靈識呢?”


    豆小豆瞪大眼睛,認真的看著老頭。


    “靈識,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附著於萬物萬靈之上,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切,和閉上眼睛想到的一切,都是靈識的驅使。包括所有的感知都能收集靈識,但都很容易散去。就像書本上學到的知識,都是能人靈識匯聚的結晶。然後人們從書本上便可以學到知識,把先賢的靈識據為己有,讓自己腦中的想法不斷發生變化。說明白點,就像聞見一朵夜來香它是香的,以後老遠看見夜來香就覺得它是香的,雖然還沒有聞到,夜來香的靈識便已經告訴你它是香的。修道所修的內丹,就像記憶的匯聚或儲存,然後不斷的發生變化,從而指引身體的每一個動作。如果把內丹和一個永久存在的東西融合,完完整整的移存,便能得到永生。再與通靈骨結合,他的靈識便會驅使靈力去操控身體。肉體畢竟還是有年限存在,而完完全全移動內丹靈識也並非易事。”


    豆小豆聽著,覺得道祖說的好繁瑣,趴在道祖的腿上差點睡著了。


    道祖拍了拍她,她立馬醒了來。


    “說……說到哪兒了?”


    “吃飯了!”


    桃奴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


    老疍也迴來了,還多了一身白骨,不過站在大桃樹後麵畏畏縮縮,不敢出來。


    桃奴看著老疍,說道:“老疍,你敢挖我桃樹,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不敢不敢,我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看見老疍,豆小豆非得讓老疍帶他去尋陳道玄,她怕道祖哄騙自己,說不定他還在原地等著。


    可是老疍看著一桌子的吃的,那牙床嗑個不停。


    “這會誰管他呀,吃飯了!”


    還沒等老疍多說,或者多看幾眼桌子上的美食,豆小豆拉著他便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好在老疍及時燒了一張靈符,這才飛向了原先留下陳道玄的位置。


    豆小豆到了以後,果然沒有陳道玄的蹤影。不過在地上用小石頭擺了兩個字:再會!


    豆小豆鬧著老疍,讓老疍背著自己在周邊四處尋找,卻依然沒有那小子的蹤跡。


    老疍聽著背上沒了動靜,又覺得胸膛有東西往下滴。再看時,豆小豆已經睡著了,口水流了下來。


    老疍隻好把她送上山去,看見道祖和桃奴,老疍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奉送上笑臉,說道:“太累了,一下睡著了。”


    “讓她好好睡會吧!”


    桃奴站起來看著豆小豆,準備讓老疍送她去小俊峰。


    “喊她醒來,吃完在睡。”


    道祖又發話,他們隻能依了他的意思,誰叫他是道祖。打不過,隻能百依百順,隨著他點。


    “哎呀,別吵,讓我好好睡一會!”


    桃奴拍著豆小豆的肩膀,讓她起來吃飯,可是豆小豆爬在老疍背上就是不起來。


    “還不起來!”


    道祖一聲吼,豆小豆唰一下就睜開了紅紅的眼睛,嘴裏喃喃道:“吵……吵個沒完。”


    他挨著老頭坐下,拿起早已幫她夾好菜的飯碗吃了起來。


    道祖又對老疍說道:“你滾遠點去吃,天天挖墳,洗又不洗,搞得一身臭!”


    老疍好像知道道祖的脾氣,他並沒有生氣,隻是小心翼翼的夾了一些肉菜放在碗中,坐在大桃樹的根上吃了起來。


    再看這豆小豆不吃還好,吃了幾口飯喝了一碗湯,覺得實在不行了,太困了,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道祖沒有再去喊她,隻是把自己碗中的飯菜吃了個幹淨。隨後又給豆小豆擦了擦嘴巴,在桃奴的攙扶下,他背起了豆小豆往小俊峰走去。


    桃奴看著眼前離去的倔老頭,不由得想起了和他一樣倔的姚重爾。


    看著道祖離開,老疍一步跳到桌子旁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不斷往裏麵灌湯。不過隻是穿堂而過,把陳玄靈都看傻了。老疍看著這小子傻眼不吃飯,還從他碗中搶肉吃。不料被桃奴給了兩筷子,抽打在了頭上,這才安分了許多。


    豆小豆在桃山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確實是夠累的。後來道祖還幫她開啟了道法,助她修行。


    再看陸小仙他們,一連在朝陽城逛了好幾天,就是沒有人來找茬。那群挨了打的家夥也沒有前來找麻煩,尤其是那太史兄弟。按理說他們早就應該安排人前來報複才對,正好可以清理一下這朝陽城的勢力。


    而那個死胖子也沒有半點消息,難不成自己鬧得動靜還不夠大,亦或者他真的不來了?好歹朋友一場,怎麽讓我自己去闖山呢?萬一打不過,那可太丟人了!不行,先溜達,等等再說,萬一他已經在路上。人多勢眾,跟著城裏人學學搞氣氛。就算打不過要挨打,那多一個人就少一份打,多劃算。


    他們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個拍賣場,聽說裏麵什麽東西都有。要是運氣好,還能搞幾件別人收藏的法器。


    這拍賣場很壯觀,也很高,看著有很多層。外麵的造型很圓潤,並不像秦人的建造工藝。聽說用了很多石塊累積而成,還用了很多鐵條和什麽黏土。不過柱子和柱頭的雕刻卻很精細,一棱一棱,很勻稱。聽說來建之前找了很多人用心打磨過,每一道棱角都要過比尺,圓角也是一樣,極為苛刻。


    整個看起來還是比較宏偉,不過卻與周邊的房屋格格不入,成了獨有的風景。


    他們到了一層,都是一些破爛貨,什麽刀槍劍戟之類,看著一點不稀奇。有些草藥,尋常可見,也不怎麽稀奇。不過為了方便,陸小仙和阿靈還是選了一些買了下來。明碼標價,還算合理。雖說尋常草藥,可這裏的都是真貨,省得滿山去找。


    阿靈拉著陸小仙一路看一路買。


    “紅晃、子伏、杜樹、狗朵了……好多藥啊!”


    “少買點行了,還要留點錢吃飯。”


    陸小仙拉都拉不住阿靈。


    “不,隻要有的我都想來點。”


    阿靈沉醉式的挑選。


    “你開藥鋪啊!”


    “對啊,你怎麽知道?”


    ……


    可是剛到二層門口,便被外麵的守衛給攔住了。


    “幾位爺,請出示您的腰牌。”


    原來,這二層拍賣場並不簡單,進出之間,都要有腰牌才能通行。而要拿這腰牌,除非有館中之人相贈。要麽就是在拍賣場的一樓的消費達到一萬兩白銀才能上二樓進行拍賣。壓個十萬兩銀子,便會得到刻有名字的腰牌。每次進去場中,最少壓銀十萬兩。


    陸小仙知道了他們的規矩後,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有病才去壓十萬兩雪花銀,我有這個錢,都夠我瀟灑幾輩子了。小爺我出去轉身就給你們一把火,看你們還狂不狂。給小爺立規矩,看你們真是不嫌事多。”


    那守門的聽陸小仙這麽說,一人立馬跑了開來,朝後走去。不一會便帶出來幾個大漢,站在不遠處,緊盯著陸小仙他們。


    這時老狗走上前說道:“別呀,來了就去看看!”


    “你就知道看看看,不要錢啊!”


    陸小仙說著,轉頭便要離開,他可不像是說著玩,正好把這給點了,把事情鬧的再大些。


    這時門衛一個勁的喊著:“狗爺,您裏邊請。”


    陸小仙迴頭一看,好家夥,老狗這家夥居然有一塊這裏的腰牌。


    而更高樓層上一個嬌豔的紅衣女人走到樓道邊上,正看著陸小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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