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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橋老翁看著老疍,輕微點頭。


    譚不來裝腔作勢,上前說道:“師兄,今日又是為何出手相助於他們?”


    “廢話,你是真瞎還是裝瞎。老夫子的徒弟你們都不肯放過,非得置之於死地。”


    老疍一臉震怒。


    “這個倒是老夫眼拙,沒看出來。就是因為他,老癸和一些門內弟子都命喪黃泉。再者,當年,陳擊木他可對咱們毫不手軟。今日滅他道門,也算是報了昔日受辱之仇。”


    譚不來強行解釋,想要轉移仇恨。


    “哼,老癸是我殺的。混賬東西,還敢打上門來,看他就是找死。當然,老夫子還不知道你們那點花花腸子。不就是想為了依附於天師府,好讓你們修成道家正果。複出神環之光,妄想稱祖,不死不滅。”


    長橋老翁老臉嚴肅的講道。


    “師兄,你這可就不對了。都是修行,為什麽師父當年隻收你們三個當內閣弟子,我們和你們哪兒不同?非得要做外門弟子,一生不能修的永境。宗門不公,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易山行激動起來,控製不住心中怨恨。


    “那你可知師父當年為何要設立十壇和十二門,又為何還要再設八門?”


    長橋老翁厲聲質問。


    “反正都是門外弟子,我哪兒知道?”


    易山行雖然聲音很大,麵對不知道的質問,卻軟了態度。


    “那再問你,你應當知道,玄門還有兩位外門長老。一個給你們當家,一個在十二門當家。而他們每人座下還有兩名外門高手,這些你們又知道為何嗎?”


    聽著老翁說著,他們一時不知道如何迴答長橋老翁,個個呈現思慮之象。因為,這些都是事不關己,那便高高掛起的事情,不曾想過。


    “這些你們都不知道,何談宗門不公?”


    長橋老翁訓斥。


    “你也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本來就是。誰都知道,隻有修煉到稱祖之境才能不滅於世。師父他本就偏心,最好的都給了你們。就給我們一點殘羹剩飯,隨便打發了。”


    一個尖嘴猴腮,五官不正的老道說道。


    “老五,少說兩句。”


    長須老道製止。這老道排行老三,丙壇風靈玖。


    “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了。要是真有隱情,倒是講清楚,死也死的明白。”


    說話這人,排行老五,戊壇,吳將來。


    “你還有臉說,就你一直在師兄弟後麵挑唆。不尊守師父他老人家獨傳的著雍之法,好好修煉,一心想著修道成仙。挑撥師兄弟,叛離師門。都是你啊,你這罪過大啊!”


    長橋老翁越說越激動,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一般。


    “說來說去,隻是想要傳道,不肯授予修仙長生之法。”


    吳將來對玄門的怨念很深。


    “好吧,既然都已成了往事,那我們便攤開了說。你們十壇,各自都修了一個獨有的法門。分別為:閼(yan)逢、旃(zhan)蒙、柔兆、強圉(yu)、著雍、屠維、上章、重(chong)光、玄黓(yi)、昭陽。同樣,十二門也有十二法門。分別為:困頓、赤奮若、攝提格、單(chan)閼、執徐、大荒落、敦牂(zang)、協洽、涒(tun)灘、作噩、閹茂、大淵獻。師父苦心,認真傳授你們法門,將來好要你們改天四柱,再配合八卦奇門和陰陽四循,成就開天大陣,助爾等升天。而你們,個個不爭氣,勾心鬥角,成不了氣候。最後讓師父他老人家心願成空,現在你等哪有臉來再提宗門不公。”


    “聽你這麽說,也怪那老鬥主愚蠢。早些說明,不更省事。”


    小道士嘴巴沾了髒東西,說胡很臭。一看就少教,不知事以密成、語以泄敗的道理。


    長橋老翁惡眼看他,風靈玖上去便給了小道士幾個嘴巴子。趕忙又上前,給長橋老翁賠不是。


    “怪我教子無方,望宗門師兄見諒。”


    長橋老翁惡狠狠的說道:“滾,再敢胡為,休怪老夫子無情。”


    雖然這群家夥打傷了陸小仙,但老翁念及這些老東西都曾侍奉在師尊左右,便讓他們走了。


    這小道士還是很不服,悄聲說道:“他就一個人,咱們十個,難不成還殺不得他。”


    這小道士名叫風言遲,風靈玖的兒子。自幼豐衣足食,又會阿諛奉承,所以苦修門上下都對他挺喜愛的,慣著他。但同時,他也帶了一身的傲氣。入了江湖,誰都不放在眼裏。言語帶刺,沒了昔日的恭維之象。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樣子,誰也不怕。俗話說自信人生三百年,可是他這不是自信,是自滿、自大、自狂。


    “你快別說了,你不看他這一劍,我們誰能頂的住。”


    吳將來扯著風言遲,叫他閉嘴。風靈玖早已氣綠了臉,怎麽生出這麽個東西,不分場合,不知輕重。


    聽著老翁不做計較,眾道士趕忙向老翁行禮拜別。


    而一旁的老疍這會也很乖巧,沒有作妖。不過聽著長橋老翁自稱老夫子,他心裏盤算著,等這老東西走了,咋就自稱老夫子。這個稱唿不錯,收了。


    長橋老翁一步躍到陸小仙邊上,運功幫他療傷。


    等這些道人到了山頭,突然天空再來兩人。站在正殿的廢墟之上,望著陸小仙他們。


    “我當是誰呢,看把你們嚇的,尾巴都夾起來了。原來是玄門大師兄啊,這些年藏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一句傳說中無道通天的鬼話便能將你們給糊弄走,看來你們這麽些年沒有長進是有道理的。”


    聽了這兩人一唱一和,那一眾道人又迴來了。原來是苦修門的陰陽執事兩位大法官到了。


    不過小道士風言遲聽了覺得很對,這才是男人氣魄,不斷的點頭認可。


    長橋老翁沒有多管他們的風言風語,動用真力,一心給陸小仙治療內傷。


    那兩個家夥看著老翁這麽不給麵子,都不願搭理自己。又看他雙手不閑,兩人同時一招陰陽熾焰火殺向長橋老翁。


    老疍一甩亮白的胳膊,甩出一道靈符擋在他們前麵。


    “哦,還有高手,難怪嘴臉這麽難看。”


    哪個白衣道袍的熾焰手說道。


    他自稱謝必殺,另外一個自稱範必咎。看來他們對地府的七爺和八爺很是崇拜,且不管他真名叫什麽鬼,先這樣喊著吧。


    他倆為了映襯陰陽執事之名,又為了效仿黑白無常,師兄戴白帽著白衣,師弟戴黑帽著黑衣,以彰顯兄弟兩情比金堅。從另一方麵來說,更可以唬人。畢竟厲鬼勾魂,無常索命,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身裝扮,怎麽看著似曾相識。再看一眼陸小仙和阿靈,撞色。還好他們戴了高帽子,不然看著就像一夥的。


    還不知道老疍能不能收拾這倆個家夥的時候,突然一個拐杖咣咣咣的砸著石階由山下而來。慢慢的從下而上,在眾人麵前露出了桃木拐杖,再接著就看見了抱頭的黑袍。佝僂著身子,老鴉纏身。


    等他慢慢走近,老疍趕忙震符出去。擊破了陰陽執事熾焰之火,眼神閃躲,縮在了陸小仙和長橋老翁的身後。看的出來,他十分恐慌。


    豆小豆眼裏放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跑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這一幕,也吸引了眾人,定睛而視。


    “老爺爺,您怎麽來了。”


    “老東西叫我來的唄!”


    這家夥說著,還不忘從懷裏摸出一個仙桃,遞給豆小豆。


    “哼,我才不要他關心。”


    豆小豆撒嬌。


    “他不是關心你,隻是打了個噴嚏。便說有人罵他,便打發我來給他出氣。”


    “哼,就知道他不靠譜,還是老爺爺好。知道心疼我,這麽遠還帶了桃子來。”


    豆小豆撒起嬌來,可美死這老頭了。


    “我去了一趟遠處,他帶過來給我的。”


    “去了遠處,你去哪兒了?”


    豆小豆好奇的問道。


    “去了一趟趙國。”


    老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去哪幹嘛?那麽遠。那他怎麽舍得離開桃山,還給你送桃子?是不是那老家夥腦袋不好使了,還是有求於你,巴結你?”


    “可能不是。我悄悄告訴你,你別給他說。”豆小豆連連點頭,湊上耳朵,老頭悄悄說道:“那老家夥像一隻癩皮狗,喜歡粘人。”


    豆小豆聽了一臉嚴肅的老爺爺說著這話,可逗死人了,而且還是兩個老頭之間的打趣。


    “咱們的秘密,不告訴老家夥,癩皮狗。”


    豆小豆也跟著老頭打趣。


    “怎樣?你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什麽孽畜對你無禮?”


    豆小豆聽著老頭的關心,連連搖頭,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說啊。


    “沒事,你要受了委屈,你告訴我,我把他們都帶迴去種樹。老東西不讓帶死人迴去,正好可以找幾個活的迴去。”


    聽著老頭的關心,讓豆小豆後背發涼。


    “你又是哪個老東西?磨磨唧唧。”看著豆小豆和這老頭話太多,風言遲覺得囉嗦,有點受不了了。稍加思索,又說道:“哦,對了,莫不是你這騷貨的野男人吧?這也太老了,還能行不?”


    聽了這話,這老頭可不慣著。也不像長橋老翁那般大度,他一轉眼。雙眼看著小道士,眼睛似火,雙眸赤紅,小道士一下就被這老頭用眼神給定住了。


    隻聽躲著的老疍默默的說了兩字。


    “找死。”


    又見小道士整整齊齊站立,雙腳腳尖點地,腳後跟懸空。就像吊死鬼一樣,點著腳尖滑向了老頭。


    “是你罵了那老東西?就你,還想毀了桃山?”


    沒錯,這個老頭就是桃山守門人,桃奴。又姓姬,有人叫他姬佬,比如說老疍就得這麽喊他。雖然他很喜歡桃奴這個稱唿,但除了桃山山上的老家夥喊著順口以外,其他人可沒這個膽喊他桃奴,尤其是當著他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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