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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啊,走不動了。”


    幾人還未走出十裏地,陸小仙又吵吵了起來。


    石虎也是很懂事,低下身來,讓陸小仙到自己背上來,卻被胖子一把扯開。


    “柿子專挑軟的捏,阿虎兄弟怎麽會跟你這樣的人。”


    “沒,沒事的,我有力氣。”


    石虎雖然這麽說著,但也被和尚狠狠摔了幾個跟鬥。背上和肩上好幾處都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看他樣子挺抗揍。


    “我說你個死胖子,幹嘛這麽喜歡多管閑事。”


    陸小仙看著胖子,很想給他一腳。又看到胖子身後的護衛狠狠的盯著自己,隻能尬笑一下就此作罷。


    陸小仙他又走到老疍邊上,對著老疍說道:“唉,老鬼,走不動了怎麽辦?”


    “滾。”


    老疍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搖一晃的走開了。


    “別呀,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吃喝小爺給的酒肉,就得給我騎著走。”


    話到這裏,陸小仙一把堵住自己的破嘴。知道完了,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自話多了,就連自己都信了。禍從口出,果真不假。


    老疍轉頭看著,一動不動,很是嚴肅。


    “你就這麽想的?”


    “沒沒沒,哪能……”


    陸小仙還想解釋,看著眼前形勢不好。撒腿往後溜去,躲在了阿靈的身後。老疍追上準備說理,可是陸小仙抓著阿靈的肩膀左搖右慌,得不了手。


    “你個狗東西,敢說這麽沒良心的話。有本事你別躲在阿靈的背後,出來和老子單挑,削不死你。躲姑娘家背後算什麽,沒骨氣的東西。”


    老疍很氣氛,雙手插腰。


    “我就不,你咬我啊?我有的躲,我樂意!”


    陸小仙還是很皮,小眼神一直挑逗著老疍。


    “狗東西,自己去買衣服,也不想著老子。你看我這一身穿的,粉粉嫩嫩,像什麽話。知道給和尚送吃的,也不知道給老子買一件鬥篷……”


    老疍之前在忙著打架,忘記了還有一身鮮豔的裝扮。那和尚又是世外之人,對凡塵俗物沒有看法,所以一直都沒有人在意。可是一路走來,路人可不一樣,總喜歡給老疍暗送秋波。久而久之,老疍心中怨恨已起。積少成多,心裏堵啊。


    雖然有氣憤,但是又不能隨便向陸小仙撒氣。不然這麽多人,自己為了討要一件衣服就對人罵罵咧咧,不給人笑話。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嘴巴炸裂的機會。陸小仙這一下又正好撞在了火山口,怎能不被他臭罵一番。


    眾人看著陸小仙被收拾,都很滿意。待到老疍叉腰長喘之際,阿靈從包袱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新鬥篷。老疍一下愣住了,難不成罵錯了?


    阿靈說道:“給,哪能忘了您。”


    老疍想了想,反正已經罵都罵了,就算不是他的錯,也要算在他頭上。又變換口氣,溫和的說道:“還是阿靈最好,不像有些人,把老子忘的一幹二淨。”


    “給,你穿,都是阿靈買的。”


    陸小仙說著,還很解人意,不給老疍尷尬。但是,陸小仙又從包袱裏給老疍扯出來了一件肚兜和一條遮羞褲。


    眾人看了哈哈大笑,老疍看了啞口無言。


    “穿著啊,你總不能一直光著出去吧。”


    聽著陸小仙說話就讓老疍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扯過遮羞褲,跳到草叢裏去了。


    這時陳道玄又走了過來,想對陸小仙說些什麽。猶豫了半天,看著陸小仙搖頭晃腦,不知怎麽開口。思慮良久,終於張嘴。


    “陸小仙。”


    陳道玄才喊了一個名字,就被陸小仙給打斷了。


    “行了,不會說話就別說了。為人著想,話都不會說。唉,榆木腦袋。”


    陳道玄點了點頭,又退到了豆小豆的旁邊。不過能看的出來,他確實是一臉真誠。


    忽一個黑色身影閃過,擋在了他們的前麵,大夥齊刷刷的看了去。


    “怎麽樣,像不像一個大俠?”


    原來是老疍換好了新衣服,又跳出來。


    “像不像大俠不知道,我看倒像是隻猴。”


    雖然陸小仙隻是想取笑於他。


    但說句實話,就他這鬥篷還算看著有點意思。如果光剩遮羞褲,還真像大街上挨鞭子的潑猴。


    老疍又衝上去找陸小仙理論。


    就這樣,他們又走了兩天,把本該快馬加鞭幾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個多月。好在大秦銳士已經埋了道觀仙去之人,不然等陳道玄他們到了,那不得臭了才怪。別說臭了,這大熱天,爛成什麽樣都不知道。


    他們一夥人曆經波折來到了大名山腳下,雖然街道繁華。但是陳道玄一心想著上山,所以路過街道也隻是走了一個過場。


    老疍相貌實在嚇人,就給他裹好了身子。順便買了一個白皮麵具給他帶在了頭上,包的嚴實。除了瘦矮一些,隻要不說話,看著還算正常。


    雖然陳道玄這趟出門是一人去,眾人歸,但是家沒了。


    沿途而上,都是被燒焦的痕跡。就連那存活千年的老樹也未能幸免,燒的隻剩了一張皮。雖然有些主幹依舊枝繁葉茂,可是身軀空空洞洞,隨時都能折斷的樣子。靠風向的一邊,更是黃葉片片。


    來到主山,道觀已不成樣子,牆倒頂塌。殘垣斷壁,一片焦土。


    夕陽映射在陳道玄肅靜的臉上,照出了一個少年不該有的滄桑模樣。


    眼睛裏泛著血光,飽含著一滴滴不肯輕彈的淚水。


    眾人看著大名山上這麽龐大規模的殿院建築就此付之一炬,也都被震撼到了。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多麽的慘烈。


    大夥看著靜靜矗立於微風之中的陳道玄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既然來了,那便進去看看吧。


    陸小仙心裏這麽想著,又看了看陳道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自己往前走去,看看焦黑的殘存,能不能領略一點昔日道家的輝煌。


    陳道玄也收拾了一下心情。即使再難過,再悲傷,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跟著大夥往裏走去,剛過了正門,他便覺得不對勁。


    “陸小仙,快出來。”


    雖然已到傍晚,但山上光線還比較明亮。


    “怎麽呢?”


    陸小仙迴頭看了一眼陳道玄。


    “這地麵不對,好像被人動過。”


    陳道玄大聲喊道。


    老疍上前,往地上認真一看,說道:“不好,誅仙陣。陸小仙,你快出來。”


    陸小仙往迴快步跳去。


    “既然來了,豈能讓你隨便走脫。”


    這時殿院深處傳來一個聲音,符陣已然啟動。天上地下,符印聚結。乾坤成網,八方似盾。這下可真成了天羅地網,無處可逃,陸小仙被困在裏麵不能脫身。


    “我滴個神,你們到底得罪了誰?動用了如此大陣,就為了誅殺你們幾個毛頭小子?”


    老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小仙。


    這時,從裏麵緩緩走出十人來。為首之人,正是譚不來。還有一人極為年輕,但能和十壇站在一起,相信還是有些本事。應該是癸壇新選的壇主。


    “天幹十壇,門內鬥?你們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一群老家夥打幾個小子。”


    老疍有些看不下去。但心裏實在擔心,這般大陣,現已合成,想要脫困,可不是那麽簡單。


    如果能有二十四位法師合力,就算是聖人,也可殺的。


    雖然十壇早已離開玄門正宗,修不出神環,弄不了鬼神。但畢竟是玄門所設,這幾個家夥的實力不容小覷。


    俗話說倉頡造字一擔粟,傳於聖人九鬥六。還有四升不外傳,留於道士畫符咒。聖人都不能得其十全,旁門左道自然不下三千。各有其理,道法不同,萬眾合一。各得其所,故而亦為道化。


    除了哪個年輕點的家夥不知道道法如何以外,其他九人,都已到了法師之境。如果再加十二相門,陰陽執事。那麽這誅仙陣就算是聖人來了,也得俯首。如若不然,就得神魂俱滅。


    不過十壇的這些家夥也在奇怪,約好十二相門的人,卻都遲遲沒有出現。


    “我說譚不來,你有完沒完?你和小道士有何冤仇,傳說中的勾魂令不是被你們已經搶走了,非得要滅口嗎?”


    陸小仙也是搞不明白,這麽羸弱的陳道玄何德何能,讓他們一路追殺。


    “天要亡你們,就受死吧。不用多說,我會給你痛快點。”


    這個譚不來,果然談不來。說著,他們十人合力,入陣而去。操縱大法,把陸小仙慢慢逼迫至一角。


    老疍見狀,一符打出,神環立顯。一人入陣,他這是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十人。


    再看其他人,幹著急,麵對道家陣法,幫不上一點忙。金---胖子雖然有些修為,可是他的元寶砸出去隻能靜置於大陣道法的邊緣,可以說是毫無作用。


    再看苦修門這些人,不斷變換符陣方位,輪番攻擊壓迫老疍。老疍一人站立中---央,真是顧前顧後,顧左顧右。還得看天,還得看地。


    陣法經緯和陣法符印,肆意殺出。稍不注意,便會被割成幾節。


    老疍的天師境雖然不是鬧著玩的,但是這陣法實在太強。幾人操縱大陣殺機十足,又被大陣道法壓著,困住手腳,施展不開。如此雙方便僵持了起來。


    陸小仙被大陣壓在一角顫顫巍巍,臉上都變了神色。他卻依然拚盡全力站著,就是不肯跪地。


    還好有老疍幫他擋住了多次攻擊,不然他早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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