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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照你這麽做了,那我一輩子都不能安生。”


    陳道玄都沒有考慮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但他內心知道不能這麽去幹。


    “那你可要想好,你滿門上下可就死不瞑目了。”


    那家夥看來很懂人的心裏,直戳陳道玄的痛楚。


    “那也是我的事情,總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為了我的仇恨而喪生。況且他父親還有恩於我,做人怎能不講道義呢?”


    陳道玄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少言的他居然和這家夥說了這麽多。


    “還道義,道義個屁。一門人全部都死光了,你在給誰講道義?誰又給你講道義?”


    那家夥開始怒吼了。


    “你這麽生氣幹嘛?你又是誰?”


    陳道玄靜靜的看著他。


    “你在質疑我的實力?”


    那家夥還以為這小子故意激將自己,試探自己的本事。


    “不是,我就想知道你是誰。”


    那家夥一樣怒氣的看著陳道玄,淡淡的說道:“大名山,陳擊木。”


    當陳道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站好,畢恭畢敬的看著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家夥居然是道門消失已久的掌門人。


    “怎麽,不信?”


    那家夥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是。”


    陳道玄傻傻的迴了一句。


    “那是?”


    看著癡呆的陳道玄,那家夥淡淡的問了一句。意思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道玄立馬跪地,請求陳擊木為道門主持公道。


    “有請掌門為我們道門討個說法。”


    “你不是不想報仇嗎,你不是心中裝著正義嗎?這會求我幹嘛,去找你的正義啊。”


    那陳擊木開始擺譜了。


    “懇請掌門為我道門主持公道。”


    陳道玄再三請求。


    那家夥還是那一句話。


    “去,殺了姚重爾。”


    陳道玄聽著他的這話,真是左右為難,心裏真叫一個憋屈啊。


    “為什麽啊?他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讓我殺了他?你要知道,想要殺他,那可比登天還要難啊!”


    陳道玄的這些說法,是想讓眼前的這位前輩認清現實。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要妄自尊大。


    “你不殺了他,我怎麽出去?我怎麽給你們主持公道,又怎麽幫你恢複通靈骨,怎麽傳你道法?”


    聽他這麽說,陳道玄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原來這家夥是被姚重爾困在這的,現在還出不來。


    “我不信,以我所知,我們道家修為了得。一個禁製自然是困不住掌門那麽厲害的人物,你沒說實話。”


    陳道玄又恢複了平靜。


    那家夥立馬後退幾步,一掌五行靈符殺出,重重的撞在了洞口的禁製之上,猶如蠻牛撞鍾。隨著一聲巨響,那無形的氣波在外麵撼動了山川大地,讓乾坤為之顫動。但就是沒有辦法破開麵前的封鎖,那禁製好像文斯不動,毫無起色。


    陳道玄看到這一幕,知道洞裏的這位絕對是個高手,他的話總算有了八分可信的樣子。但想要去殺姚重爾,那真的太難了。


    “以前輩這麽高深的道法都打不破姚重爾設下的陣法禁製,你覺得我能把他怎麽樣?”


    陳道玄沒有讚賞麵前的高人,卻暗自驚歎起了姚重爾的高深莫測、


    “所以才讓你混進桃山,前去毒殺。”


    那家夥幫陳道玄捋了捋思路。


    “但他早已沒在桃山了,桃山依舊下了禁製,根本進不去的。”


    剛聽到這,那家夥又憤怒了。


    “你是個豬嗎,做事不過腦子嗎?誰讓你去硬剛?我讓你找機會混進桃山,隻要能夠接近他,管他在哪兒,殺了便是。倒是我自然能夠幫你恢複通靈骨,傳你道法,為了爹娘複仇,為玄門死去的人複仇。”


    這家夥,句句都讓陳道玄沒有辦法拒絕,但陳道玄心裏還是有無數個不肯。看著陳道玄遲疑的眼光,那陳擊木又說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姚重爾將我封鎖在山洞裏麵,隻要有老夫在,誰敢動我道家?”


    陳道玄思緒果斷被這家夥給帶偏了,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當然,也有老夫的過錯。要不是老夫一生把大量的精力都花在修為上,多帶幾個有本事的弟子出來,那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陳擊木這口才,沒去做邦交之用,真是浪費啊。一席話下來,瞬間讓陳道玄覺得好像真是自家人一樣。那戒備心,一下去了一大半。


    當然,陳道玄也不傻,隨便答應了他。看他殺心這麽重,他也不想在這多待,便準備轉身離去。陳擊木看著陳道玄無助而苦澀的背影,雖然知道這小子是陳伏和高風月的兒子,但這時以不由的放下了對陳伏和高風月的怨恨。叫住了陳道玄,說道:“小子,咱們道門的重擔可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你可要盡心。”


    陳道玄再次走近,那家夥丟出了一張陳舊的殘片。看著和陸小仙曾經給自己的一摸一樣,就知道是血魔神功了。


    “這個我不能要。”


    說著,便撿起了地上殘片,遞給了陳擊木。


    “雖然這功法練起來需要吸他人精元,但的確是你現在不錯的選擇。做事嘛,雖說要謙和,但也要有雷霆的手段。對待好人,你可以選在不用。但是對待惡人,這又何嚐不是手中的利器。不要聽那些人雲亦雲的話,隻有你手上有了真真的本事,你才能做些事情。你看看現在的你,就算有心做事,又能怎麽施展呢?”


    陳擊木這會說話很平和,他講的也很有道理。陳道玄思索了一會,收迴了殘片。他隻是想著把它當作備用,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練習。因為人間正義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根本沒有辦法被這些邪物撼動。更主要的是,他堅信相信正道是滄桑,所以邪魔外道根本不入法眼。


    陳道玄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陳擊木,發現他臉上不僅有戾氣,還有更多的滄桑之氣。像是一棵已經經曆過很多雨打風吹的大樹,滿身傷疤鑄就了它的堅韌,冬霜寒雪鑄就了它的毅力。


    陳道玄對著陳擊木深深的拜了一下,抿著嘴點著頭,苦澀的離開了。


    等他走了,陳擊木才想起一件事來:忘記問了,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真是奇怪,這裏可是十萬大山。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那他怎麽知道來這十萬大山之中?


    陳擊木還在靜立思考,突然有人吆喝了一聲。


    “吃飯咯,又到開飯的世間了。”


    一個柴夫,從山上走了下來,手裏還端著盤子。


    “兄弟,你又來打柴了?”


    陳擊木應聲聞了一句。


    “是啊,不打柴怎麽吃飯啊。換不到錢,就得餓死哦!”


    柴夫把盤子放到了地上,拿了筷子遞給了陳擊木。


    “今天夥食不錯啊,還有酒肉啊!”


    陳擊木盤做了下來,動起了筷子。


    “這不,好長世間都沒有見過油水了。昨天逮了一隻雞,今天打了一壺酒,所以就一起來點。”


    兩人就這麽席地而坐,有說有笑,吃喝了起來。


    想當初,陳擊木被姚重爾封印在山洞以後,這裏還經常有野獸出沒。時不時還有異獸,不過都成了陳擊木腹中的食物了。喝血吃肉,那可是常有的事。


    過了幾年,突然山間響起了山歌,這才多了一個伴。


    具那柴夫所說,之前因為恐懼山裏麵的怪物,一直都不曾踏足十萬大山。但是後來看不不見野獸的足跡了,他砍柴的時候也越來越往上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深山之中,見到了陳擊木。


    兩人都不知道這叫什麽山,隻知道這裏的全名,所以就給有山洞的這山頭取名為小名山。陳擊木取這名,是想和道門的大名山相唿應。其實也有一種思念之情吧,畢竟拜姚重爾所賜,可能一輩子都迴不去了。


    再看那遊婷,自從武宏殿發生那些事情以後,她性情大變。家中仆人,隻要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便會被她鞭打折磨,性子機器暴躁。就連自己的老母親,時常也會被她蠻罵。


    她一直想著,既然你們沒有那個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幹嘛還要把她生下來,讓她承受這麽多的痛苦。


    她恨所有的人,她厭世。但她沒有想過立馬死掉,她要讓所有欺負了她的人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暗自較勁,自己和自己賭氣。到了夜間,她便不停的練功。但是這尋常練功那修為提升的可慢了,她很不甘心。


    於是,他想到了那後山的山洞。居然這麽恐怖,那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一個人來到山洞以後,看著惡心的屍骨,讓她心裏也閃過了一絲害怕。但她還是咬著牙走向了洞內深處,每走一步都要暗自鼓勵。還對自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於是,她便到了最深處那個坐著的骨架麵前。


    一路走來,她什麽都沒有發現。這讓她很是憤怒,所有的勇氣,不過就是見了一副臭骨架。她越想越氣,一腳把那骨架給踢飛了,骨頭散落了一地。


    但是,出了他屁股下那一個腐爛的蒲團,什麽也沒有。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從那蒲團腐爛的縫隙裏看到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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