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易跺雲仍然握著疼痛的那隻手,恨恨的盯著葉風,葉風斜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對易跺雲如刀般的目光恍若未見,隻聽他輕“哧”一聲,說道:“你這樣看我作甚!剛剛抓著你的手人可不是我,嘿嘿嘿,莫非你是戀上了我?呦!別再瞪你那大眼了,小爺我可看不上!”說完自己到先嘿嘿的笑個不停,一副遊戲花叢,遊刃有餘的模樣。


    “你!你!你不要臉!”易跺雲聽了葉風的話,氣的臉色緋紅,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裏充滿了火焰,葉風還待調戲她兩句,隻是抬頭見了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他們兩人的莫言,到嘴邊的話在舌尖打了個圈,便莫名其妙的變成一本正經的語言,隻見他正坐起身子,臉色認真地看著易跺雲,說“小城主一言九鼎,當初你也事先聲明,願賭服輸,怎麽今日?到底唱的什麽戲,請恕葉風看不明白!”


    易跺雲聞言,剛剛升起的火氣便不自覺地降下去幾分,呐呐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葉風看了她的表情嗬嗬一笑“小城主莫非想趁我不注意把那東西偷取?或者幹脆搬出你的父親,城主大人,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易跺雲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衝著葉風大聲說道“你胡說!我易跺雲怎麽著在江湖上也有響當當的名號,豈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無義之輩!我若想仗著我父親的身份,上次便不會讓你那麽簡單的便溜出城去!”說完氣鼓鼓的瞪著葉風,隻是背在身後的一雙手不住的相互揉捏、抖動。


    葉風見她如此大義凜然,滿臉寫著‘你怎麽可以如此侮辱我’的表情,強忍著笑意,正色到“響當當?恩,確實,易城城主的寶貝女兒,易大女俠,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說完,站起身子,衝著易跺雲便拜了下去,邊拜邊說道“小城主請恕小人眼拙,隻是今天天色已晚,不知小城主還有何要事,明天我與舍妹還要起早,今日就不再相陪了!”


    易跺雲見葉風說拜就拜,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麵子,先是驚了一驚,在聽得他後麵趕自己走的話,完全是傻了,張圓著嘴,呐呐到“啊?早起?你們明天就走了麽?別走啊,走?我也不走!”說完有些慌亂的站在原地,看看又斜靠在椅子上的葉風,又看看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莫言,咬了咬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一陣風似的,跑到莫言身邊,坐下,緊緊地抱住莫言的胳膊,刷的流下眼淚,邊哭邊說道“好姐姐,好姐姐,你們不要走,好不好?雲兒要跟著你,你去哪,雲兒去哪!我我我……”我了好幾次也沒有說出下文。


    易跺雲心裏急的跟貓爪的似的,又實在沒有辦法,隻是她對莫言還存著一份剛剛的懼怕,又實在不會說謊話,隻好在那裏不停地我著,偷偷地睜開一點眼睛,瞄著莫言的表情,時刻準備著,隻要莫言有一點不悅流露出來,便施展輕功,先逃了再說!再說了,這樣耍無賴,總比被那姓史的說自己堂堂的易城小城主言而無信的好!


    莫言哪裏看不出來易跺雲在偷偷打量的著自己的表情,隻是她也沒料到這麽大的一個人,居然如此……額,應該說是單純,能想的出如此“絕妙”的招數對待一個剛剛還對她下狠手的人。莫言先是轉頭看了看葉風,對他點了點頭,葉風充分的讀懂了莫言眼裏對的含義,一是:你說的果然沒錯,這易跺雲果然異類!二是:你不用顧忌我,我不在意與她相處,隻要能進莊就可。


    葉風看著莫言信任又有點無奈的眼神,輕輕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易跺雲當然沒有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隻是見莫言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臉色溫和的對自己說“好。”“啊?”莫言看著易跺雲有些呆滯的眼神,不自覺地既溫柔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易跺雲還是有些不敢確定,他們兩人怎麽就同意自己跟著他們了呢?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但對於想不通的事,她一向都不會去鑽牛角尖,更何況,現在她做想做的事,想法子偷偷弄清楚那臭小子將母親的簪子藏在了哪裏,然後再悄溜溜地拿走,大不了多給他放些銀子,這樣也不算是偷吧,更何況,那是母親留給她的簪子,實在太重要了,要不然,想她江湖上響當當的易城小城主也不至於流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想起自己一時糊塗,被拿臭小子贏走簪子,便恨恨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那臭小子血債血償,至少要讓他變成真正的臭小子!


    “你在笑什麽?說實話,笑的很……恩,猥瑣。”莫言有些艱難的將那兩個字說出口,正在冥想中的易跺雲聽了莫言的話,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在笑,正好對著銅鏡,易跺雲發現,那個姐姐還是不錯的麽,猥瑣?她覺得應該是猥瑣加奸詐。“嗬嗬,沒,沒想什麽,隻是……哦,對了,想起我爹今天晚上收到我的信,肯定又得急的抓他那本來就不多的頭發,嗬嗬,嗬嗬!”


    “噢。”易跺雲見莫言不在相問,鬆了一口氣,然後扭扭捏捏的走到正在鋪床的莫言身邊,說“姐姐,我和你住一間房好不好?”莫言剛剛心理還在納悶,這易跺雲不去自己的房間,幹耗在自己的房間做什麽,現在終於明白了,想到若是她一個人住一間房,自己晚上還要起身去查看,防止她走掉,現在她要求與自己一間房,正好省了許多麻煩,便輕輕點了點頭。


    待到吹了蠟燭,躺倒床上,感覺到從旁邊偷偷摸索過來的軟軟的小手,莫言心理突然湧起一股酸意,想起父母還在世時,父親總會將自己抱在腿上,笑嗬嗬的用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撫摸自己的頭發,然後問“言言是想要個妹妹,還是想要個弟弟?”


    她那時哪裏知道弟弟妹妹的區別,隻是見父母高興,便也高興,一會說要弟弟,一會說要妹妹,但不管她說什麽,父親總會先哈哈大笑,然後將自己舉過頭頂,騎在他的頸部,然後對著在旁邊也是滿臉笑意的母親溫柔的說“阿雅,聽到了麽,言言弟弟妹妹都要!哈哈哈……”而母親總是會羞紅了臉輕碎父親一口,莫言覺得,那時的母親就像一朵開到極致的曼陀羅,絢麗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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