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隨的神情不好,顧生點一支煙,等著他說話。


    武道昌笑了:「副廳長的意思,重城鋼鐵儲備高,因此不能救援。」


    廖隨:「這話不要亂扣。」


    武道昌:「你拿出明確意見,救,還是不救?」


    廖隨在他的追問之下,收起沉重,又變成苦瓜臉:「.......重城那個太遠了......」


    武道昌:「鋼鐵儲備太高了,顧廳長全部帶到基地去不合適。你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廖隨氣急敗壞中迸話:「事實上我們一直執行就近救援,廳長不止一次說過,能救十個人的時間,拿去救一個可能不存活的人,這樣不對。」


    武道昌:「鋼鐵沒有生命,哪來的存活不存活?廖隨,你心裏那點彎彎繞敢不敢照直了說出來。」


    廖隨被擠兌的啞口無言,和武道昌相對兩瞪眼。


    顧生從容的道:「我請示過方毅將軍。」


    廖隨:「哦?這個可以有,他怎麽說?」


    武道昌大笑三聲,斜睨著廖隨,眼光鄙夷。


    顧生:「他說貴重金屬全要、鋼鐵要三分之二,糧食要一半,和以前一樣,人口歸我。」


    廖隨身子一晃,差點沒跳起來。


    武道昌:「我又看不下去了,你這姿勢又想怎樣?現在明擺著的,方毅將軍需要物資,暫時無法接受大量人口。我理解他的難處,所以我也理解廳長的做法。顧廳長不管說去哪裏,肯定都有他的原因。我從這個角度上對他絕對服從。就你一個副廳長想法多,你還能攔住上司嗎?」


    廖隨重新坐好,悶悶道:「我不想怎樣。」


    顧生:「有話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廖隨:「所以,咱們一定要去基地是嗎?方毅將軍的迴複,表明他現在還不能接收咱們。」


    顧生想了想:「上校很好說話,按照前麵飛走的飛機慣例,他也會裝滿飛機送給方毅將軍,廖副廳長真的不想故土,我看看上校會不會帶上你全家。但是,以我來看,」


    武道昌接住話:「以我來看也是,顧廳長手裏有近千萬的人口,還有大量的物資,廖隨,你放心走嗎?」


    顧生好笑:「局長,請你喊我隊長,這樣我聽著舒服,而你一直護著我,確實還是我的局長。」


    武道昌:「我不是護著你,廖隨就這點小心思,沒事就拿出來膈應你一下。又想腦袋上有救援的美名,又怕你帶多人口去基地,帶多物資去基地。我就問你廖隨,咱們一步沒動,基地總共給方將軍送多少物資,你不能去計算一下嗎?重城有那麽多鋼鐵,再不挖出來就越埋越深。當前,除去顧廳長,顧隊長這個幸運兒,誰還能從容的搶救物資?每過一天,就越難帶走。」


    廖隨沒了脾氣:「我的意思,近處的人也等著咱們救援,重城太遠不說,而且地形複雜,它有大量的山脈,不容易救援。」


    武道昌繼續嗆他:「你怎麽說也不可能心疼我的治安隊長。你又忘記出城就受傷,城外環境有多複雜?顧隊長肯堅持救援,你在城區安心享受功勞,你怎麽還不知足呢?」


    廖隨坐正:「不是我的功勞,我不要。」


    武道昌:「你是副廳長,你多少都能沾上光!」


    顧生:「別吵別吵,我隻是通知你們,不是征求你們意見。局長,明天我們出發,你能不能也去。」


    武道昌:「能,我很願意出城看看。」


    顧生::「現在是七輛清障車,我帶兩輛車、五千防護服、七千地麵救援人員去重城。你帶兩輛車、兩千防護服、三千地麵救援人員按原計劃在五百裏內救援。醫護人員不用下車,不需要防護服。」


    武道昌挺身站起:「是!」


    顧生:「廖副廳長,我把局長也調出城,城區就麻煩你了。」


    廖隨也站起來:「是。」


    顧生:「那麽再見,我去安排明天的救援人員名單,局長也來吧。」


    顧生有自己的工作間,武道昌和他走進去,笑道:「今天這態度就對了,你就直接安排他,不用征求他意見。這人,工作是真不錯,就是時不時防備著你,我覺得他可笑。」


    顧生:「他的想法可以理解,隻要他好好工作,這就好。」


    兩個人定下一批名單,又去培訓的地方聽取培訓老師的意見。


    基地送來一批路上的工作人員,心理醫生、醫護人員、廚師包括寵物醫生都有,每天不斷的幫顧生培訓人。


    顧生認真征求過老師意見,把人員名單定下來,並通知到每個人,今晚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四輛清障車出發,武道昌帶著兩輛前往原定計劃的城市,顧生帶著兩輛清障車前往重城。


    上校和他的機組成員全部跟上,在梁開的這輛車裏。


    華努:「嗬嗬,喬尼,能親眼看到你強大的能力,我很榮幸。」


    喬尼:「你看得懂嗎?我工作的時候隻有我的女孩在旁邊。」


    華努:「嗬嗬,我在外麵看也是一樣,我的眼睛很厲害的,喬尼,別被我抓住破綻,你的障眼法就失靈了哈哈。」


    喬尼:「隻要你不進入我的工作地點,隨便你在哪裏看,你隨便看。」


    上校飛行機組另一個機長阿留沙:「喬尼,你的態度強硬到底,我現在多少有些相信可能是真的。」


    喬尼火冒三丈:「當然,當然,當然!」


    葉琳安撫他:「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影響工作情緒。」


    山打個哈欠:「我勸你們別惹他,這家夥現在是座活火山,自動噴發的那種。」


    亞當添油加醋:「寧可閑著發呆,也別和喬尼說話,都聽我的沒有錯。」


    華努:「嗬嗬,我拭目以待。」


    清障車全速前進,在風雪裏摩擦出唿唿風聲,從小屏幕看出去,冰雪無垠,處處平緩。


    一個小時出去,不到兩小時,小屏幕提示目標就要到達,清障車開始減速。


    俞全明說救援率能達到35%就好,廖隨說重城地形複雜,當冰雪裹就的城市出現在小屏幕時,其它的屏幕上也能辨識出近處的丘陵山戀,像一道道冰雪屋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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