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飯菜已送進去,請娘娘吃早膳。”齊嬤嬤這才說道。


    吳錦霞點頭,拿起筷子,正要吃時,突然啟兒跑了過來,“娘娘,讓奴才替你試吃。”


    “大膽,”不等吳錦霞反應過來,倒是禾嬤嬤大喝一聲,“娘娘沒有傳旨,你怎能隨意過來呢?而且也不下跪?你這是何意?”


    吳錦霞明白,啟兒看似是父親的心腹,但早已成為三姨娘的人了,因為她聽菊蘭說過當初就是啟兒引著醉酒的父親,“無意”領到三姨娘房間裏,因此,讓三姨娘得了寵,此番來,想必……


    一看到禾嬤嬤怒氣衝衝的,啟兒怔了下,這才緩緩下跪道,“奴才適才冒失,還望娘娘莫怪。”


    “又錯了,”齊嬤嬤搖頭道,“第一,你是錯了,但不應該說‘莫怪’而是‘請娘娘處罰’,畢竟你不過是奴才,怎能與娘娘平等說‘莫怪’呢;第二,你應該先得到我和禾嬤嬤的通知後才能進來,但你這冒失衝進來,可是得罪了娘娘;第三,你在適才禾嬤嬤說時,並不應該發怔的。”


    啟兒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怎麽,還不重新說一遍?”禾嬤嬤再次瞪上了他,作為宮裏的老人,怎能不熟悉啟兒眼裏的神色,如果不是有她們在或許這娘娘真的會出問題的,可見這府裏也並不是真正對吳錦霞有好人的,除了二夫人和她的奶娘。


    “芹兒,”隨著一聲喚,芹兒從屋子裏,彎腰低頭,緩緩走了出來,“兩位嬤嬤叫奴婢何事?”


    “你去教訓這個奴才一番,竟然在娘娘吃膳食時,闖了進來,並告知他,如若在宮裏,他這是死罪!”齊嬤嬤惡狠狠的說道。


    一聽到是“死罪”,啟兒頓時害怕了,急忙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是!”芹兒不等吳錦霞說話,立刻走上前來,看似身子瘦弱的她,竟然一手把啟兒給拎了起來,此時,吳錦霞這才明白過來,芹兒原來是練過功的,看來,這個丫鬟真正的是不錯。


    “罷了,就掌嘴五十下吧,讓他以後留意。”吳錦霞想到母親,也算是替母親出出氣吧,如果不是他引著父親,母親又怎能活活被氣死。


    “奴婢遵旨。”芹兒邊迴答邊把啟兒又隨意“放”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短尺――是宮裏專門掌嘴的尺子,慢慢靠近啟兒的嘴,“兩位嬤嬤,請幫奴婢數著。”


    “你處罰吧,我們幫你數著。”禾嬤嬤和齊嬤嬤一同說道。


    “一,二……十……十五……十八……二十……”數到“二十五”時,啟兒的嘴上早已流出了血,而且芹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倒是吳錦霞皺眉了,她可不願意看到血,據說血是兇兆。


    “停!”吳錦霞終於忍不住了,急忙叫了停,芹兒立即停止,“娘娘,還有二十五呢。”


    “這二十五先收著,等下次再犯時再處罰。”吳錦霞說道,“我……本宮在吃早膳,如若他流血較多,對本宮有點不好,所以……”


    “奴婢明白。還不謝恩,謝恩後,趕緊滾!”芹兒“輕輕”踢了啟兒一下,啟兒這才癟著嘴,顫抖著磕頭,並說道:“謝娘娘饒命,謝娘娘!”正當要直直站起來時,又被芹兒踢了一下,“不要站直,要彎腰,後退出門,不準看娘娘的臉。”


    啟兒隻得彎腰,緩慢後退,也許是因為一時心急,也沒注意門上的門檻,竟然一一下跌倒了,頭在門外,而腳還在門檻裏。


    “真是的,也不知府裏有什麽規矩,看來,娘娘還是應該早早學會禮儀,早早入宮為妙。”禾嬤嬤搖頭道,齊嬤嬤不由衝禾嬤嬤使了個眼色,禾嬤嬤這才讓明白過來適才她失言了。


    “娘娘,老奴失言了,請娘娘處罰。”說著,禾嬤嬤跪倒在地。


    “無妨,嬤嬤平身吧!嬤嬤也沒任何錯,在這府裏,的確沒什麽規矩。”正說話間,隻見吳玉蓮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


    “我說醜女啊,你當上了太子妃娘娘又如何?”吳玉蓮她似乎就是不想讓吳錦霞好好吃早膳的,所以,適才派來啟兒想捉弄對方一番,可是看到啟兒挫敗了,這才自己過來炫耀,為的就是想氣死她,好讓自己去。


    “大膽,竟敢辱罵娘娘。”齊嬤嬤、禾嬤嬤還有芹兒異口同聲道。


    “什麽娘娘不娘娘的,這個太子妃早晚是我的,她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因為從自己的娘親嘴裏得知有人幫她,所以她這才大膽而來。


    “芹兒,對這種人不準有心軟,打她直到她知道什麽叫宮規。”禾嬤嬤看到吳玉蓮一臉得意,而且絲毫沒有悔意,不由憤憤的說道。


    “你們才大膽呢,我是將來的……”


    然而,不等她說完,芹兒早已一腳把她踢倒在地,隨後按住她,又狠狠地扇了她二十個耳光,“你這話,要是傳到宮裏,可是滿門抄斬!如若不是為娘娘好,我才不會髒了自己的手,直接拖出去,杖死!”


    這二十個耳光,早已讓吳玉蓮頭昏腦脹了,更別提她再有什麽得意了,頭早已垂了下來。


    “還有,這衣服,娘娘的新衣還未換,你竟敢先換了,以後告訴府裏,如若換新衣,必須經過娘娘同意。芹兒,給她扯破。”齊嬤嬤似乎也看不過眼了,因此,命令道。


    “兩位嬤嬤,請慢點動手,本宮有話要說。”吳錦霞看到芹兒正要去扯衣服時,不由開口了,就算扯破了,但耗費的還是自家的錢財。


    “娘娘,請說。”三個人立刻停止,並個個彎腰,屈膝。


    “衣服讓她穿迴去吧,反正已經得到處罰了。再浪費也是我吳府裏的錢財!”


    “遵娘娘的旨!”三個人點頭。


    芹兒一推吳玉蓮,“還不趕緊謝娘娘恩典!”


    “我才不會向她一個醜女……”然而,她的話音未落下,不料,芹兒又給她一個耳光,“你說一個醜字,我賞你一個耳光,直到你不說為止。”


    此時,她的整個臉早已腫脹起來,帶著憤恨的目光,極不情願的說道,“我謝過娘娘的恩典。”說畢,要站起來,又被芹兒踢了一腳,“等娘娘允許,你再起身。”


    “芹兒,讓她走吧,這早膳被她搞得快吃不下去了。”吳錦霞皺眉說道。


    “是,還不趕緊滾。記住,就算退出門,也得要彎腰,因為你是一個草民!”


    吳玉蓮雖說不情願,可是又怕被打被踢,隻得忍氣吞聲往後退,一退出門外,立即狂奔起來。


    “看起來,她似乎要報告父親了,說我……”吳錦霞似乎有點擔心。


    “娘娘,莫怕,就算吳老爺來,也是要遵旨的。娘娘,安心吃早膳。芹兒,告訴外邊的人,如若要來人,必須在娘娘吃過早膳才行。”一看,這兩個人的搗亂,竟然讓早膳晚了許多,不由心頭一緊,難道是有意的嗎?於是,禾嬤嬤這才如此安排道。


    很快,在得知消息後,吳錦霞這才能平靜吃起早飯。


    在三姨娘房間裏,吳玉蓮哭得可是讓酸莉心腸酸痛,但她也不敢再去找吳錦霞了,畢竟,現在她的身份可是高貴自己,雖說是二姨娘的孩子,但她現在已不同往常了。


    “今日先這樣吧,晚日,等你成了太子妃再說。到時,再補過來也不遲!”酸莉隻有如此安慰女兒。


    “娘,為什麽會是那個醜兒,再說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啊。”吳玉蓮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以往她可從沒受過這種罪的,現在被人打得又不能反駁,自然不願意了。


    “快了,隻要她進了宮裏,一切好說。”酸莉隻有如此安慰,“現在重點不在她的身上,而是那個‘二夫人’身上,盯好她,讓她生不出來最好!”


    “那也是的。娘,你就看我的,我到時就不讓她生出來。”一提到菊蘭,吳玉蓮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如若不是她,自己的娘才是二夫人的,可是她竟然屈尊於自己娘之人,讓自己娘仍然是姨娘,明明她是後來的,竟然越過了自己的娘。


    “娘相信你,到時候看你的。”三姨娘點頭道,反正女兒受寵,稍微犯點錯誤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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