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城外的棧道上.一前一後兩人騎著快馬向城門方向飛奔而去.


    一到城門口便被城衛攔了下來“為什麽進城啊.”


    “官爺.我們是去月瀾軒.”莫含煙騎馬上前.來到青榷禦前麵迴答著城衛的問題.


    “月瀾軒.去那做什麽.有人受傷了嗎.”幾名城衛並不好糊弄.見兩人一身綾羅綢緞.就非一般打雜之人.而其中一名官差聽到莫含煙說這話.忙對著身邊的人小聲說著什麽.就見那人聽完之後就轉身跑迴了城裏.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莫含煙的眼晴.見官差們查得如此仔細.不用猜就知道岐山城內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否則也不至於這樣.而那些官差一聽說他們要去月瀾軒就急急地詢問受傷之人.想來一定是官府所盤查的人受了傷.


    “官爺.是這樣的.我們本是涼城阮家的人.與月瀾軒有生意上的往來.前幾日月瀾軒的老板托人捎來信說急需一些藥材.我和家兄這才馬不停蹄的送過來.”莫含煙說完.就轉頭看向後麵的青榷禦說道:“哥.把你馬背上的藥給官爺們看看.”


    幾名官兵聽到莫含煙這樣說.不禁默默對視了一眼.涼城阮家可是在整個荊月國都是十分有名的.幾乎壟斷了安景.涼城.岐山等地的所有藥材生意.可就算如此.幾名城衛也不敢有鬆懈.隻見侍衛長伸出手指那麽一動.其中一名官差便上前來將青榷禦馬背上的袋子給打開了.


    一番仔細檢查.確認好裏麵的確是藥材後才又退迴去.站在那名侍衛長後麵“的確是藥材.”


    侍衛長忙揚了揚手.讓那人退下“既然你們是阮家的人.總有令牌在身吧.拿出來我瞧瞧.”


    青榷禦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透著一絲不耐煩.莫含煙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趕在他開口之前先說了話“岐山近日可是發生什麽事了.今日盤查的似乎比以往都嚴啊.”


    侍衛長一聽莫含煙這語氣輕柔.態度也好.不禁也放軟了姿態“可不是嘛.最近官府在抓一名刺客.”


    莫含煙一聽立刻翻身下馬走到侍衛長麵前.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元寶放在侍衛長手中“各位官爺辛苦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官爺無論如何也要給這個麵子.你看這不巧.我和家兄因為送急貨出門時忘了帶上令牌.還請官爺多擔待些.他日有機會.定不會忘了官爺們今日高抬貴手的恩情.你們也知道.這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信譽……”


    如今的莫含煙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姑娘了.以什麽身份麵對什麽樣的人該說什麽樣的話.她都能做得得心應手了.


    青榷禦看著莫含煙這一係列的反應和她說的話.不由地挑了挑眉.第一次發現.他一直以來都認為很軟弱的小師妹竟然是如此的厲害.


    俗話說拿人手短.在那麽大錠金元寶麵前.侍衛長眼晴都直了.估計這輩子都沒賺到過這麽多錢.即使他們經常的油水可以撈.


    就見那侍衛長忙將那元寶放入了軍裝袖袋中.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哎.沒事了.讓阮家的人過去.送藥肯定是為了救人的.別耽誤了.”


    “謝謝各位官爺.”莫含煙雙手抱拳做了個揖.然後轉身上馬.在官差們讓開之後便騎著馬進了城.


    等他們兩人一走.幾名官差便擁了上來“哇.大哥.這阮家出手真闊綽啊.”


    “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是一錠金子啊.”


    “太有錢了吧.”


    “大哥這……”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侍衛長一聽立刻沉了臉色“還沒換班呢.站崗去啊.”


    幾人一聽這話.臉色一沉.心裏不滿侍衛長想獨吞.可又礙於他的官銜高過他們.即使心有不甘也隻得站迴去.


    就在他們失望的時候.侍衛長又說了句“等他們來換班了.我請你們去芸香閣喝酒.”


    “哎.好.”幾人一聽這話.異口同聲的答了聲好.就開始站崗了.


    而這邊.莫含煙和青榷禦進了城.也的確是往月瀾軒去了.當青榷禦看著月瀾軒的門扁時.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莫含煙“師妹這是……”


    他一直以為莫含煙是糊弄那些官差的呢.想著他們可能就是因為見錢眼開的緣故才對他們放行.想不過這的確是存在的.


    “師兄.你要知道那些官爺可是對這城裏每個店鋪.每條街道都是很熟悉的.你以為他們那麽好騙.”莫含煙下馬有些好笑地看了青榷禦一眼.就上前去敲門了.


    他們快馬加鞭跑了兩日才趕到岐山的.可月瀾軒這麽早就關門還是讓莫含煙有些疑惑.畢竟這會才剛過戌時不久.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還很多人.隻是這月瀾軒外麵相較那些攤位就冷清多了.畢竟這裏是醫館.沒什麽人會喜歡上這裏來的.


    “這麽說.這月瀾軒也是你的安生之處咯.”青榷禦一直都知道這幾年.墨無塵和墨無心在江湖中混得風生水起.卻不曾想勢力還如此強大呢.


    莫含煙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了.青榷禦一看她這樣.不禁有些自責.剛想開口道歉.就聽到莫含煙說:“這是無心家的醫館.”


    “無心在這裏.”青榷禦一臉不明的看向莫含煙.有些奇怪.似乎他一提起無心.莫含煙的臉色就是有些不太自然.


    “沒有.好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說著又轉身打算敲門.結果莫含煙的手剛一抬起.門就從裏麵打開了來.


    “寧夏.怎麽是你.前輩不在嗎.”


    大概寧夏也沒想到來人是莫含煙.一見到她.寧夏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情緒.莫含煙顧著進門也沒太注意.站在她身後的青榷禦卻將寧夏的反應看在了眼裏.


    就見他劍眉一挑.將馬背上那裝著藥材的麻袋一提.不動聲色就跟了上去.


    莫含煙一走進去.就倒了兩杯茶.青榷禦才剛一放下袋子.莫含煙就把茶遞到了他麵前“師兄.喝水.”


    “你也說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那……”青榷禦不認識寧夏.自然也不清楚莫含煙與她是什麽樣的關係.可寧夏剛才的反應無疑讓青榷禦心中產生了不安.就想著快些將莫含煙帶離這裏.


    “別急嘛.先喝點水.我還有事問寧夏呢.”莫含煙倒是一點也沒把青榷禦的急切放在心上.還以為他隻是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


    青榷禦接過莫含煙手中的茶.一轉手就擱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騰奇還等著我們呢.”


    寧夏站在後麵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臉上帶著微笑.也不答話.心裏卻在琢磨.一會莫含煙問起花夏琉的話.她該如何應答.


    “好了.我問寧夏幾個問題就走.”莫含煙見青榷禦那透著明顯不悅的臉.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從來沒想到青榷禦是如此的不好相處呢.似乎有些說風就是雨的態度.


    寧夏一聽莫含煙的話.心下一沉.卻還是笑著看向她“姑娘想知道什麽.”


    “最近城裏出了什麽事嗎.聽說在抓刺客.城門的守衛都變得森嚴了許多.”莫含煙其實是想知道此事與沈騰奇有沒有關係.以秦家在岐山的地位.想要官府為其辦事.並不是什麽難事.


    “哦.這個……”提起這事.寧夏又不太好說了.畢竟與秦家堡有關.莫含煙不見得見聽呢.


    “直說吧.是不是與秦家堡有關.”莫含煙一看寧夏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想來就是因為顧慮她的身份了.


    “你知道.官府是說有人去秦家堡行刺.還傷了秦家少主.所以秦天榕才以什麽為保岐山經濟穩定.要官府出麵.所以這幾天正全城緝拿他呢.據說那刺客也受傷了.可我聽說.事實上秦家少主早在刺客出現的前幾天就已經失蹤了.而這刺客也根本沒有逃脫.是被秦天榕給關起來了.可是這些事都還沒有得到證實呢.你是為這事來的.”寧夏將自己所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莫含煙.一看她如此不避諱此事.想來多半與她有些關係了.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個所謂的刺客就是大師兄了.說不定讓官府出麵也隻是個幌子.好讓我們覺得大師兄沒有在他們手上.然後開始在城裏找大師兄的下落.這樣的話.一旦我們出去找人.肯定就會有人來抓我們了.”莫含煙一聽寧夏的話.心裏大概就有些底了.秦天榕一向詭計多端.肯定會設下圈套引他們出來的.


    “那依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青榷禦一聽莫含煙這樣說.暫時忘記了寧夏的存在.一顆心都撲到救沈騰奇的這件事上了.


    “看來我們得從長計議了.一定要想一個萬錢之策才行.否則不但救不了大師兄.我們還會被擒.很明顯.秦天榕的目標是師娘.”


    一旦那個假秦天榕知道真正的秦天榕還活著.無論如何也會想著將她除之而後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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