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薯的哭訴聲落地之後,氣氛卻忽然安靜下來,無人開口。


    花馳眸光冷淡,沒有去看香薯,隻是音調微揚,“與你無關?”


    “花公子還請查清此事啊!真的與奴婢無關!”香薯也不管花馳是否生氣,連忙否認,“奴婢最近一直跟在雨姑娘身邊,一刻也不曾離開!還請花公子看在雨姑娘的份上,查清此事才好啊!”


    花馳派人來請她的時候,她還以為花馳是為了給雨姑娘道歉,所以叫自己過去安排一下,卻不成想花馳直接把她帶到了這裏。


    在她跪在地上之前,心裏也沒太當迴事。


    胖女人是她找來的,最壞不過是按照雨姑娘說的,賠禮道歉完事,所以她一直也沒說話。


    但是在毒老斷了三根手指之後,她再也淡定不了!


    毒老對花馳有多重要,外人也許不知,但她一清二楚!


    現在連毒老都斷了三根手指,她絕對不能承認胖女人是她找來的!


    隻希望花馳能夠念在雨姑娘的份上,對她手下留情。


    “什麽與你無關!分明就是你指使我撞破這家的大門,並且當眾說她勾引……勾引別人的!你休想狡辯!”胖女人一聽香薯不承認,立刻就急了。


    花馳說過,如果香薯不承認,她就是罪魁禍首!


    她不想斷指啊!而且花公子太可怕了!


    “你是誰?”香薯臉色變的飛快,直接裝著不認識胖女人的模樣,滿臉驚訝,“我與你有何冤仇,你為什麽要汙蔑於我?”


    謝瑤雙手環胸,淡淡的看著這場戲,嘴角冷勾。


    不得不說,香薯的演技很不錯,如果圍觀的都是一些老年人,也許就真被香薯蒙騙過去了。


    “你叫香薯,對吧。”謝瑤緩緩發聲,看了香薯一眼。


    香薯聽見謝瑤的聲音,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如果不是因為花公子,這個雲瑤也配在她麵前這樣如此趾高氣昂?


    下一瞬,她已經低垂了頭,朝著謝瑤的方向,語氣恭敬了許多,“雲小姐,奴……奴婢是叫香薯。”


    謝瑤勾了勾嘴角,“你不必如此客氣,拿出今日在酒樓時的態度就好。”


    花馳聞言,眼眸頓時深了一瞬。


    香薯聽見這話,就立即朝著花馳看了過去,結果剛好看見這樣的眼神,臉色慌亂了一下,連忙道:“雲小姐這話就是折煞奴婢了。今日,奴婢陪著雨姑娘在雲小姐的酒樓用膳,剛好偶遇了雲小姐而已,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談不上什麽態度的。”


    說著,她還抬頭朝著謝瑤擠眉弄眼了一下,示意謝瑤當著花馳的麵,不要亂說!


    謝瑤淡笑,眸中裹挾著冷意的光芒一閃即逝,“雨姑娘用膳了嗎?我怎麽聽小二說,隻是上了幾胡茶水,幾盤點心?還好,我已經免了雨姑娘包下整層包間的費用,不然雨姑娘怕是要破費一下了。”


    “對了,雨姑娘見過我就離開了,是對酒樓飯菜有什麽不滿嗎?不妨提出來。我也好參考一二。”


    不讓她說?


    她要的,就是花馳把話聽明白,把事情弄明白!然後無論是花馳也好,雨姑娘也罷,全都離她遠遠的最好!


    這番話說完,花馳的臉色越發的深沉下來,導致他身後的下人渾身緊繃!


    公子生氣了!


    香薯恨的牙根直癢癢,心中暗罵:這個雲瑤太不識時務,知道雨姑娘和花公子之間的關係,故意出言挑撥!果然雲瑤是惦記上了花公子!絕不能讓雲瑤得逞!


    想到此,她的底氣忽然足了起來,挺直了脊背,正色開口,“我家小姐在迴京之前,就聽聞花公子身邊多了一名女子,有些好奇,就去酒樓見了你一麵。”


    “我家小姐跟花公子的關係,自不必多說,見你沒有惡意,無非是替花公子把把關罷了。”


    “替花某把關?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雨姑娘的意思?”花馳忽然開口,眼中有一抹冷意劃過。


    香薯感受到花馳話中的質問,連忙躬身,“是,是奴婢的猜測,與小姐無關!”


    “再敢妄加猜測,決不輕饒!”花馳冷聲警告,冰冷的眼神掃過香薯的嘴巴。


    香薯隻覺得舌頭一涼,見花馳沒有懲罰自己,鬆了口氣,連連應聲,“是是是!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謝瑤掃了一眼在花馳麵前嚇的猶如小兔子的香薯,把關?他們將她當成了什麽?


    而且,之前花馳發病時,花馳身邊的兩個下人也很害怕。毒老自斷三根手指,看似壯士斷腕,實則也是被逼無奈。


    這些人對花馳的懼怕不是裝出來的……


    眸光流轉,落到了花馳身上,她淡聲開口,“花公子,聽雨姑娘說,我們盤下的酒樓曾經是在你的名下。也就是說,我們是從你手中盤下的這個酒樓,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香薯一聽,額頭瞬間冒汗!


    這個雲瑤,又在這挑撥雨姑娘和花公子的關係!


    可惡!


    “花公子,是奴婢不……不小心說漏嘴了。”她連忙開口解釋。


    花馳眸色深了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這事是真的。”


    “花某名下也有些產業,全都找了人幫忙打理。那個酒樓的生意差些,就掛了轉讓的牌子,沒想到給你們盤下了。”


    在謝瑤剛從酒樓迴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件事情都告訴了祖父和哥哥。


    所以,他們聽到花馳的迴答,臉上的神情都很冷漠,帶著濃鬱的冷意和提防。


    他們盤下的,是花馳的酒樓;住的位置,是花馳的旁邊,這不得不讓人多思。


    對於花馳的解釋,謝瑤隻是淡笑了一聲,渾不在意,“我讓人打聽了一下,當初我們盤下酒樓的價格還算合理。不過既然花公子願意出讓,我們也算是占了一些便宜。”


    “再加上大家都在傳,護國將軍府能在我們酒樓設宴,跟花公子也有些關係,我便當真有此事了!”


    “這是五萬兩銀票,應該足以彌補花公子的付出。我隻有一個要求,今早的事情,必須還我一個公道!如果花公子給不了,那我便自己討!”


    話音出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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