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公司的路上,江建文、林國華臉色陰沉,心事重重。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手被人算計,心裏難免不爽,總感覺一口氣沒法吐出。


    損失錢不要緊,但是那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很不舒服。


    趙宣見兩位老總都陰著臉,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不解處,最終都忍了,沒有開口。


    他心裏一直不明白,江建文為何答應那一千萬的索賠,這可是一千萬啊,堵門兩個月,誤工也未必有這麽多,但是,作為公司董事長,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這不符合邏輯。


    江建文和林國華二人,在漢城煤運集團裏麵,聲望極高,兩人聯手,把頻臨破產的公司救活,公司上下,對這兩位睿智的老者,向來尊敬。


    趙宣覺得,江建文和林國華不是那種不動腦子的人,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會經過深思,將利益最大化。


    可秦舒淮項目部這次索賠,卻讓趙宣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董,秦舒淮那一千萬索賠,我們公司真給啊?”終於,趙宣忍不住開口道。


    林國華撇了一眼趙宣,沒有開口。


    江建文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迴,望了一眼趙宣,歎道:“漢城煤運集團如果還想繼續發展下去,那就得給!”


    “秦舒淮這麽牛?”趙宣皺眉。


    “牛?”江建文冷哼,道:“他爸是漢武鐵路局局長秦國慶,你說他牛不牛?”


    “啊,剛才說的秦局,就是路局局長啊!”趙宣露出震驚的表情,剛才他還在猜測這秦局是誰,直到此刻江建文提醒,趙宣才意識到對方靠山的強大。


    “你以為呢?我們公司的列車運行計劃縮減,不就是路局上報的,這中間怎麽可能少掉秦舒淮的主意!”江建文嘴角抽動一下道。


    江建文這樣一解釋,趙宣心頭頓時冒汗,他隱隱感覺,整個公司好像被帶入了一個圈套中,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小趙,你這邊盡量不要得罪秦舒淮,別再讓他找到借口。”江建文提醒道:“這小子搞工程有一套,資料做的一套一套的,我擔心你和孫明宇一樣,會被他整。”


    “江董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辦。”趙宣點頭道。


    至於孫明宇如何處理,按照如今的損失,趙宣覺得,應該不會輕。


    送趙宣迴到建設指揮部時,堵門的農民工已經開始撤離了。


    “錢撥付了?”停車後,江建文問道。


    “應該還沒有,我去落實一下。”趙宣道。


    “搞不好堵門的農民工,全部是秦舒淮引導的,做的這麽一處好戲。”林國華冷冷道。


    “概率很大,苦肉計嘛!”江建文也道。


    “小趙,這邊的事你處理好,我們先迴去了。”江建文安排道。


    隨後,江建文和林國華二人便直接前往漢城煤運集團總部。


    快到公司總部時,林國華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是一條短信。


    林國華皺眉,點開後,短短幾行字。


    “最新消息,你公司列車運行計劃縮減一輛。”


    就這麽一句話,直接把林國華鎮住了。


    “老江,你看。”林國華將手機短信遞給江建文。


    江建文一看,眼中閃現一絲激動,又歎了口氣,道:“看來秦舒淮還是幫忙出麵了!”


    此前縮減三分之一列車運行計劃,那可是四輛列車,如今改為一輛,漢城煤運集團基本上不受影響,畢竟還可以增加汽車運輸。


    “他總不能白拿一千萬!”林國華哼道。


    很明顯,剛才離開秦舒淮項目部後,秦舒淮便和路局聯係上了,路局那邊很快更改了縮減計劃,至於流程如何,中間經曆了那些事情,便不是外人所了解的。


    “花錢消災,孫明宇這小子這次坑了一把公司,可不能輕饒了他!”林國華道。


    能花錢解決,便不是什麽事,就怕花錢也解決不了。


    對於孫明宇,雖然是林氏家族的人,如今公司損失這麽大,總要有人出來背鍋。


    “我看孫明宇未必有這個膽子,這事得好好查查,我到要看看,公司內部,誰在作怪!”江建文道。


    外部事宜解決了,接下來江建文要做的,便是處理內部員工,這麽一件大事,總不能就這樣過去。


    不管如何,都要有人出來承擔這個責任,區區一個孫明宇,在江建文看來,遠遠不足!


    更何況,這是一次打擊林氏家族絕佳的機會,江建文肯定不會放過。


    一直對外沒錯,但內部的明爭暗鬥,始終沒少過。


    林國華看了江建文一眼,道:“明天安排人,先把秦舒淮那件事先解決了吧,把他那邊的影響,消除到最低。”


    “嗯?”


    第二天一早,鐵路三十一局第一工程有限公司機關。


    早會過後,周建將分公司所有領導班子,都留了下來,用周建的話來說,就是有事商量。


    總經理周建、書記趙鵬,副總經理呂浩、蕭邦、馬曉輝、陳凡其等共計十三人。


    落座後,眾人都望著周建,想知道他到底要眾人留下來商討什麽事情。


    周建環視一圈,道:“把大家留下來,是因為有件事,需要大家一起討論。”


    隨後,周建頓了頓,繼續道:“幾天前,漢城煤運集團業主約談了姚北鬥姚局,就我們施工的漢城煤運集團新增二線,大批量農民工堵建指大門問題,進行了交涉。”


    此言一出,呂浩頓時露出了興趣。


    如果說其他工程他也許不清楚,但是漢城煤運集團這條新增二線,他印象非常深刻,畢竟這條線路,他曾參加了招投標,最終被秦舒淮搶走。


    如今,這個工程的負責人,便是下屬子公司的總經理秦舒淮。


    未曾想到,對方的項目部農民工,居然會去堵建指的大門。


    通常情況下,建指約談集團公司領導,有很多原因。


    比如工期嚴重滯後,現場管理不行,大量工程質量隱患,以及各種穩定工作沒做好,業主都會約談集團公司領導。


    如今秦舒淮項目部的農民工堵業主大門,公司領導被約談,很容易理解。


    “這事到我這邊,我也和子公司總經理秦舒淮進行了溝通,三天後,沒什麽好轉,隨後漢城煤運集團業主又約談了我們集團總經理趙總,趙總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約談秦舒淮,對其做思想工作。”周建繼續道。


    “第二天,我把秦舒淮叫到機關,和他進行了溝通,效果不是很理想,當時趙總給了三天時限,如今已經第六天了,昨天上午為了了解業主那邊堵門情況,我還專門去了一趟,發現業主那邊農民工還是沒撤走。”周建道。


    周建這樣一解釋,在場的眾人,大體猜測到,周建此次把眾人留下來的意思。


    搞不好周建是想把秦舒淮拿下,讓子公司總經理這個位置換人。


    “此事太過突然,為了給讓公司聲譽降到最低,消除業主那邊的不良影響,我把大家留下來,主要是商討一下,秦舒淮作為子公司總經理,他這個職位是否需要調整,如何調整。”周建道。


    書記趙鵬調換身子,重新坐在凳子上。


    “大家說說各自的看法。”周建麵不改色道。


    “調整這事到也簡單,就怕沒人能適應他那運營模式,還有就是,農民工堵業主門這件事,具體原因是什麽,我覺得我們也要討論一番,雖然集團公司領導隻看結果,可作為下屬子公司的分公司,我們分公司又是否盡到了應盡的責任。”見沒人說話,趙鵬開口了。


    趙鵬這話看上去有理,細細琢磨便能發現,他還是偏向於秦舒淮。


    在第一分公司,一直以來,周建和趙鵬相處都比較融洽,黨政兩位領導和和氣氣,沒什麽衝突。


    但是,這改變不了周建是代表原徐州工程總公司這一派係,趙鵬代表原漢武鐵路局工程總公司派係,兩人站位還是有所區別。


    下屬施工指揮部也好,項目部也罷,甚至分公司機關是人員調配,在分公司組建初期,基本上是周建和趙鵬之間的博弈。


    就連分公司副總,也很難參與各主要領導的定奪。


    平時趙鵬不聲不響,真正發言的時候,在場包括周建在內,都不得不考慮他的話。


    “趙書記,我到覺得什麽原因並不重要,主要的是結果,集團公司領導可不管這些那些原因,隻要堵業主門,在集團公司看來,這事就很嚴重,畢竟這關係到公司聲譽。”見周建嘴角抽動一下,副總經理呂浩這時站出來發言。


    “呂副總說的沒錯,集團公司領導可不管你什麽原因,造成的堵門,他們隻看結果。”副書記張艾琪也開口,支持呂浩的說法。


    “周總、趙書記,我說說我的意見。”這事,副總經理馬曉輝開口了,道:“因為秦舒淮那個子公司,屬於我管轄的範圍,對於他項目部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之所以發生農民工堵項目部、堵業主大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從二季度驗工計價開始,業主一直沒撥付工程款,最後才導致農民工鬧事的。”


    馬曉輝作為分管生產的副經理,分管項目較多,秦舒淮的子公司,也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對於自己管轄的項目部,馬曉輝都喜歡了解情況,掌握進度。


    如果說,在座的誰對秦舒淮的項目部最熟悉,莫過於馬曉輝了,因此,他說的話,應該算是比較有權威、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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