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寧忽然想起,昨日母親從青州來信,說有幾家官宦子弟上門提親,皆是些普通的士族之家。若認了平陽侯府夫人做姐姐,自己的地位豈不是扶搖直上


    方才親眼見了侯府一派金尊玉貴的氣象,曹婉寧心中已有了盤算趁著平陽侯新婚感情尚不穩固,若能和顧熙言處好了關係,或是雞犬升天嫁個高官厚祿之家,或是見縫插針憑姿色勾得平陽侯的注意。


    隻是,曹婉寧沒想到一開始便這麽順利自己竟然長得和顧熙言嫡親的妹子一般相似這真是是上天給的機緣


    她心頭喜難自抑,臉上卻做出唐皇之狀,“姐姐快莫要說笑了姐姐出身世家大族,又是平陽侯府的當家主母。如此金尊玉貴的身份,婉寧怎麽高攀得起呢”


    顧熙言拉著曹婉寧的手,噙了抹笑意,沒有當即迴答。


    她最佩服的便是曹婉寧這一點無論麵前的誘惑有多大,她都能穩住心神,反客為主,做出一副被動的無辜模樣來。


    見顧熙言遲遲不語,曹婉寧心中逐漸蔓延上幾分慌亂。方才自己故作安分之態,一番客套推脫,可萬一顧熙言真的就此作罷,再也不提此事,可如何是好


    曹婉寧正百爪撓心之際,隻見顧熙言掖了掖眼角湧出的淚水,語氣悲愴,“是我教妹妹為難了今日與妹妹第一次相見,本想著已經足夠坦誠相待,不料竟是我唐突了”


    “若是無緣與妹妹做姐妹,那便罷”


    “姐姐說的哪裏的話”曹婉寧眼珠一轉,忙道,“妹妹不過是怕自己出身不高,叫外人說是高攀侯府,教姐姐徒惹閑話罷了”


    曹婉寧也紅著眼眶,一臉掏心掏肺的模樣“能和姐姐嫡親的妹子長得相似,是妹妹前世修來的福分,妹妹求之不得呢,何來唐突之說”


    顧熙言聽聞此言,淚中帶笑道,“有妹妹這句話,我便能安心了。”


    紅翡、靛玉見狀,立刻跪拜在地,齊齊道,“賀喜主母,賀喜曹姑娘。”


    曹婉寧受了兩個大丫鬟的拜禮,不禁心花怒放,又聽顧熙言道,“既然妹妹如今在二伯爺府中小住,不妨常到侯府來玩,咱們姐妹二人也好做伴。”


    曹婉寧求之不得,自然是滿口應下。


    兩人又拉著手說了些話兒,已是月出層雲。顧熙言親自送曹婉寧坐上轎子,又依依不舍的囑咐幾句,這才讓人起轎送出侯府去了。


    平陽侯的轎夫孔武有力,訓練有素,抬起轎子來分外平穩,坐在轎中竟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曹婉寧端坐在轎中,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綻開一個得意的笑。


    不過是一個病死的妹妹罷了,誰稀得長得和她像


    不過,能頂著平陽侯夫人妹妹的名義,也是風光無兩,一步登天的。以後再想接近平陽侯府,真真是簡單的多


    曹婉寧緩緩笑著,溫婉的麵容上漸漸透出一股陰毒之色既然顧熙言喜歡,就盡管來做她的便宜姐姐吧


    凝園。


    白玉美人榻上,顧熙言隻穿了輕紗小衣,慵懶的躺著小憩。


    今日勞累了一天,顧熙言身心俱疲,方才丫鬟服侍她舒舒服服泡了個玫瑰浴,這會兒,身後的紅翡正細細的烘幹這她一襲及腰的長發。


    紅翡將自家小姐的黑發一點一點攤開,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小姐,您說今日咱們這番刻意露富,會不會惹得曹姑娘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顧熙言一早便和紅翡和靛玉打過了招唿,隻道她先前在法嚴寺算了一掛,高僧算出她嫁到平陽侯府後,命中有一場大大的劫數,且有神女托夢,說那劫數是引狼入室,作祟的是位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


    大燕朝舉國上下佛教盛行,多得是善男信女。顧熙言這麽一說,紅翡、靛玉當即深信不疑,故而和顧熙言配合演了這出“認妹妹”的戲碼。


    靛玉一邊給顧熙言按著肩膀,一邊兒附和道,“是啊,小姐,我看那曹姑娘雖是出身普通的官宦之家,又柔柔弱弱的,偏偏說話滴水不漏,怕是個有心計的。”


    顧熙言聞言,緩緩睜眼道,“她若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豈不是正驗證了法嚴寺的兇卦若真是如此,我們算是未雨綢繆了,也不枉神女特意托夢警示”


    這一世,顧熙言不怕曹婉寧生不該有的心思怕隻怕她的心思不夠多,不夠歹毒


    因為,她定會用歹毒百倍的方式,讓曹氏盡數嚐一嚐自己上一世的苦痛


    顧熙言烘幹了頭發,拿膏脂養過了身子,剛穿著褻衣上了床榻,便聽婆子來報,說是侯爺迴府了。


    算起來,這還是兩人大婚之後,顧熙言作為當家主母頭一迴迎蕭讓迴府,自然不能像今早那般怠慢。


    顧熙言隻好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外衫,鬆鬆挽了發髻。她坐於銅鏡前,丫鬟又拿著粉撲來上妝,顧熙言嫌麻煩,竟然連脂粉都未施,隻叫上了些許晶瑩剔透的桃花唇脂。


    等顧熙言裝扮好了,正房一行丫鬟婆子便挑了燈籠,穿過迤邐繁複的迴廊,在凝園花廳裏早早迎著。


    此時月上中天,層雲之中有星子閃爍。秋日夜風撲麵而來,帶了幾絲寒意,顧熙言剛裹緊了外衫,便看到昏暗的院落裏,一行人打著燈籠出現在院門處。


    蕭讓身後跟著幾個貼身影衛,正龍行虎步的向花廳走來。


    甫一進院門,蕭讓便看到了立在花廳下的顧熙言,她穿了一襲月白色輕衫,夜風吹拂下,衣袂飄飄,發絲飛揚,如同即將羽化而登仙的神仙妃子。


    待走進了,蕭讓這才發現她竟是粉黛未施,小臉上肌膚如牛乳般瑩白水嫩,遠山眉不畫而黛,櫻紅的唇瓣上不知抹了什麽膏脂,水嘟嘟的惹人心癢難耐。


    平日裏顧熙言皆是妝發儼然,因她年紀小又是主母的身份,特意在衣著打扮上顯得端莊嫻靜。此時妝發衣著處處彰顯著隨意,透露出些閨閣意趣來。


    此人此景,蕭讓一路走過來,竟是看的移不開眼,莫名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句。


    待走進了,看見顧熙言隻在抹胸外頭穿了件外衫,男人眉頭微皺,當即單手解開身上的孔雀翎織錦披風披在顧熙言身上,順勢將嬌人兒攬入懷中,“外麵風大,以後若是歇下了,便不用特意出來等著。”


    身上的披風全是男人的清爽氣味兒,冷不丁被攬入火熱的懷抱裏,顧熙言有些不自在的應了一聲,又道,“侯爺可用過晚飯了小廚房裏還給侯爺備著著些吃食。”


    “在王府用過了。”


    蕭讓擁著顧熙言往正房走,隻覺的微涼的晚風撲麵,風中全是她身上的玫瑰香氣,一時間心情有些舒暢,又補了句,似是解釋,“和王爺、老王妃一起用的八珍宴,宴飲上頗盡興,方迴來的晚了些。”


    周禮天宮記載“珍用八物”。八珍宴源於周代王室,據記載,是拿八種珍貴食材以古法製成的宴食。


    八珍宴早已失傳於宮廷,近日一名廚遊曆至盛京城中,為淮南王府所招徠,自稱是周王室後人,深知八珍宴的秘方。如此才有了這八珍宴。


    “正巧那名廚還在王府上,明日若是有空,你隨本候一同上門,順便拜訪老王妃,”


    顧熙言聞言,當即應了聲“好”。


    淮南老王妃是顧熙言及笄之禮的主禮人,更何況淮南王府和平陽侯府乃是世交,有這層關係在,顧熙言也應當前去見禮。


    正房裏,丫鬟服侍蕭讓脫去了披風和外衫,剩下一層雪白的褻衣,蕭讓抬手製止道,“退下吧。”


    顧熙言剛被丫鬟服侍著換上了輕紗小衣,聞言迴頭,正看到身高八尺有餘的男人張著兩隻手臂,直直的看著自己。


    顧熙言見狀,隻好硬著頭皮朝蕭讓走過去,雙手環在他的勁腰間,輕輕解開褻衣的帶子。


    褻衣褪去,男人結實的腹肌和胸肌袒露出來,顧熙言登時紅了臉,一雙眼睛往上看也不是,往下看也不是。


    今晚,蕭讓的目光就沒從顧熙言的身上離開過。隻見她一雙美目上挑,兩頰緋紅,明豔的小臉兒上白裏透紅,像是顆鮮嫩多汁的水蜜桃。


    身上的輕紗小衣薄如蟬翼,透出裏頭的藕荷色鴛鴦戲水肚兜兒來。顧熙言生的骨纖肉豐,雖說年紀尚小,那兩團卻生的異於常人的豐滿,此刻雙手環著蕭讓的勁腰,低頭抬手之間,兩團兔兒爭先恐後,愣是擠出了深深溝壑,誘人采擷。


    蕭讓是個正常男人,見此情此景早已情動,看顧熙言耳根泛紅,呆著不動,當即拉了她的小手放在褻褲上,“怎的不脫了”


    身後的幾個丫鬟早已麵紅耳赤,紛紛無聲的退了出去。


    你聽聽,這還像話嗎


    蕭讓身量整整比顧熙言高出一頭,顧熙言略一低頭便能夠到褻褲的帶子。她臉紅的能滴血,隻裝做沒看到褻褲下高高鼓起的一團,裝作沒聽到男人濃重的唿吸,一雙纖纖玉手解了半天,才把褻褲的係帶解開。


    幾乎是解開的一瞬間,顧熙言當即捂著眼睛,轉身背了過去。


    隻聽見身後男人低啞的笑了兩聲,顧熙言便被一股大力扭了過去,額頭上被印上一個火熱的吻。


    “什麽都做過了,也看過了,怎的還是這般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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