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風說完就拔出了身後的寶劍對準了自己的脖頸。下一秒水立北衝了進來將劍奪了過去,雲子晴也跟著進了屋。


    “長風,你這是幹什麽!”


    水立北少見的變了臉色,一副恨鐵不成銅的模樣說道:“我怎麽會有你這樣沒腦子的朋友!”


    任長風啜泣了一下,弱弱的說道:“我不想要腦子,如果可以我什麽都不想要,隻想要秋菊迴來。”


    正在這時,雲子晴突然笑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說道:“秋菊啊秋菊,得夫如此,婦複何求啊!你再不起來長風真的要哭瞎了。”


    “手,麻了。”


    躺在床上的秋菊艱難開口,任長風終於發現不對勁,鬆開了握的死死的手懵然發問“秋菊,你沒事?”


    “沒事也快被你捏死了,任長風,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來克我的?”


    秋菊的嘴唇發青,但還是盡力開口。雲子晴知道她這是不想讓其他人擔心,趕忙說道:‘行了行了,秋菊現在需要休息,暖轎已經備好了,先迴府再說。


    任長風連忙點頭,直接把秋菊抱起來送了過去。


    雲子晴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任長風的背影搖了搖頭道:“身姿孔武有力,臂膀堅實可依,也難怪秋菊會如此著迷如此決絕。玉樓,你說是不是?”


    水立北瞟了她一眼,當做聽不到一般直接越過她往前去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蒙了兩秒,直到前麵的人傳來磁性低沉的過來兩個字,才重新邁起腳步走了過去。


    迴了府邸,雲子晴親自照顧著秋菊,任長風立在左右如同一根柱子,明明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但卻像是守護神一般守在那裏。。


    屋外寒冷,雲子晴卻出了一身汗,秋菊睡了過去,臉頰慢慢的恢複了血色,到了傍晚終於再一次醒了過來。


    雲子晴正要高興,她還沒來得及去通知外麵的兩個男人就被秋菊拉住了胳膊。


    “公主,等等。”


    看到秋菊那般緊張的眼神,雲子晴隻愣了一秒就明白了,可是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無論用怎樣委婉的言辭,總是要被這樣殘忍的現實傷害。


    “秋菊,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如果就好了,雲子晴的心中充滿了內疚,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如果,大家受到的傷害是不是會更小一點?可惜沒有如果。


    秋菊手上的勁慢慢的鬆了下來,緩緩的垂落,她苦笑了一聲,最後還是開口安慰道:“公主你別難過,其實本來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就隻是不死心,也許我跟長風,真的是有緣無分,算了吧,他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要什麽更好的人,我就隻要你!”


    任長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衝了進來,他攥著拳頭,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秋菊的床前瞪著他,眼神有失而複得的驚喜,更多的卻是難以名狀的委屈和苦澀。


    秋菊見他進來,直接用被子蓋住頭,像是個鴕鳥一般縮了迴去。


    半晌無言,之後從被子裏傳出喑啞的聲音:“妾本絲柔,幸得君顧。任長風,謝謝你,並非是我不喜你,也不是我不識好歹,隻是人活著,就靠著一口氣,若是泄了氣,叫我怎麽活得下去。我隱疾難醫,不堪相配,以後,你也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任長風聽了這話卻是半點也不肯挪動,依舊死死的咬著牙。雲子晴站在原地,想離開這裏把空間留給他們,心裏卻又擔心秋菊的安危,正不知所措之間,任長風竟然取下腰間的佩劍對準自己的腿間,慘笑一聲道:“隱疾難醫不堪相配?好,那石女對一個閹人,算不算是絕配?”


    佩刀立時向下,任長風手起刀落,沒半分猶豫就切了下去,下一秒就有鮮血湧了出來,任長風沒有吭聲,卻是皺了下眉,張開嘴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唇角滴落,斑斑血跡在地麵上勾勒出一副淒美的畫麵,雲子晴幾乎是在一個瞬間心髒便開始狂跳起來,驚恐和寒冷輪番的轟炸著大腦。


    “任長風,你這條命是本王救得,容不得你私自胡來!”


    水立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進了屋,手掌死死的捏住刀身,鳳眸不斷的射出寒光,身上裹挾著惱怒冰寒的氣勢壓迫而來,屋內馬上就降了幾度,仿佛血肉模糊的是別人的手一般。


    “你,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刀再多用一分力你的手掌就斷了!”


    任長風將刀扔在一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皺著眉說道。


    一旁的雲子晴急忙吩咐人找了帕子,一言不發的在水立北的身側替他包紮。


    “我若不攔你,斷下來的便是你的命.根子。”


    “事到如今,我要它又有何用。”


    水立北皺了皺眉,微微迴頭瞟了一眼,接著說道:“我說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若是不想要,便隻能我來取。現在你如此的一蹶不振,幹脆我便親手結果了你,也免得人家傳揚,說我手下摯友成了個閹人,髒了我和公主的名聲。”


    水立北說完便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對著驚詫惑然的任長風刺了過去。


    “不要!”


    榻上的秋菊突然間跳了起來,赤著腳擋在在兩個男人中間,雲子晴甚至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麽過去的。


    “墨王殿下,不要,都是奴婢的錯。”


    秋菊閉著眼,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擋在任長風前麵,水立北的匕首幾乎是要刺進她的眼。


    墨,北北雲子晴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


    水立北沒有迴頭看,卻是將匕首收了迴來重新插迴刀鞘,迴頭牽著雲子晴的手出了門。


    將門關上後,雲子晴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北北,咱們就這樣什麽都不管了嗎?”


    “剩下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如果這樣秋菊姑娘的心結都解不開,那或許,隻能讓長風殉情了。”


    雲子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並沒有,愛人若真的藥石無醫,一人又豈能獨活。”


    水立北不動聲色的牽著雲子晴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隻是,別人的事我們已經管的太多了。答應我,以後不要這樣了。”


    雲子晴低著頭,悶悶的開口:“可是,秋菊不是別人。”


    “可範磊呢?和談書上的最後一條,要求楚皇放過範磊及其家人,這不僅是幹涉內政,也算是斷了楚皇的財路。楚皇之所以會同意,是因為就算再怎麽樣,範磊也是南楚之人,始終在他的股掌之中,也少了許多對北漠的賠償,你對他,可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雲子晴不說話,卻聽水立北的語氣開始嚴厲:“更甚者,範磊有一天,甚至可能會作為人質來要挾北漠,到時候,你還要犧牲我國的利益去救他嗎?”


    “我,我不會。”雲子晴猶豫片刻還是堅定的迴答:“我哥哥是北漠皇帝,我的丈夫是北漠的王,我是北漠的公主,我不會再為了一個人去做損害北漠的事情。


    水立北點點頭,話鋒又一轉,溫柔又冰涼的問道:“如果是我呢?要你在北漠和我之間做選擇,你會怎麽選?”


    雲子晴聞言腳下一滯,直直的盯著他,半晌之後才說道:“對我來說,這全世界與你相比都微不足道。但我還是不會為了你去做傷害別人性命的事,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我會隨你一起走,因為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話還未說完,雲子晴便已經被自己的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裏,硬挺的胡茬摩挲著她的額頭,明明被緊箍著,卻還是希望兩個人再靠近一點,再緊一點。


    就在幾乎下一秒便要擦槍走火的時候,水立北突然幽幽的開口:“就是因為公主是這樣的女人,我才心甘情願做您的裙下之臣啊。”


    轟的一聲,雲子晴覺得自己心中緊繃的一根弦突然斷了,從心口處種下的那顆愛的種子瞬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將她牢牢的占據。。


    屋外一片纏綿繾綣,屋內的情形卻依舊緊張。


    任長風滿臉灰敗的低著頭悶聲開口:“秋菊姑娘,我任長風這輩子最在意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墨樓,另外一個,就是你。其實就算是沒有孩子,我也覺得一生足矣,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秋菊咬著下唇,十根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接著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的沉了下肩膀,嘴裏喃喃道:“罷了罷了,真是冤孽。”


    說完便關好門窗走到了任長風的麵前,慢慢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衫。


    任長風趕緊別過臉,期期艾艾的開口:“不,不要這樣......”“我允許你看。”


    任長風慢慢的轉過臉,眼神帶著認真和彷徨。皎白的肌膚嫩滑無比,卻在胸口處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甚至因為之前江湖郎中錯誤的診治,浄獰無比的線條中有幾塊依舊泛著粉紅的血色。


    幾秒過後,秋菊啪的一下扇在了任長風的臉上,羞惱的喊道:“看夠了沒有?”


    任長風戀戀不舍的收迴視線,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接著在秋菊殺死人的目光中胡亂的喊道:“哎,那個,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我又沒讓你看那麽久!任長風,你是要氣死我嗎?你!你還敢笑!你給我閉嘴,別笑了,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可笑嗎?”


    見人真的動怒了,任長風終於收斂起自己的笑容,卻還是放肆的將秋菊抱在懷裏,痞子般的壞心道:“被我看光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我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秋菊掙紮著不停,使勁的拿手拍打著任長風的胸口,換來的卻是更緊的擁抱。


    任長風還嫌占有的不夠一般,抱著秋菊的後腦推向自己的臉頰,一張硬朗的嘴唇和溫熱的唇瓣就這樣觸碰到了一起。任長風隻覺得懷裏的人一抖,接著便停止了掙紮,正在他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時候,嘴角卻嚐到了一絲血腥味,他終於吃痛的鬆開了嘴。


    “幹嘛,想謀殺親夫啊。”


    秋菊唿出了一口氣,臉蛋卻依舊紅潤,低著頭罵道:“就會欺負我,流氓!”


    任長風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慢慢的舔著嘴唇上的傷口,似乎是在迴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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