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的嘴唇被割下取一片肉,鮮血不停的流出,整個下巴上也是殷紅一片,像是剛剛吃過死人的惡鬼。


    “將軍,怎麽不說話了?”


    水立北看著阿貝野犬,眉眼始終如一的清冷。


    阿貝野犬看起來強壯高大,雖然身長與水立北差的不多,但幾乎能夠把他裝下。


    兩個人的差距明顯,但水立北的氣勢卻是更為冷冽決然,周身仿佛向著四周流瀉著金色的波紋,以他為中心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


    這便是所謂的氣場,當一個人氣場全開的時候,隻要人立在那裏,也會有威懾的作用。


    阿貝野犬不可思議的伸出手摸了摸,滿手的鮮血讓他震驚不已。


    死人堆裏殺出來的氣勢從來不是浪得虛名,他在一瞬間便認真起來,身後的蛇矛迅速出手指向水立北的方向,接著隨意的擦了兩把下巴,眼神狠辣的看向水立北,借個空檔便衝了上去。


    水立北已經將小刀撿了起來,手裏隻有一把刀,卻一下擋住了蛇矛的進攻,阿貝野犬再次心驚不已,因為放眼四國,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用一把小刀擋住他這樣認真的進攻。


    “你,到底是什麽人?”


    阿貝野犬皺著眉直接問道,水立北冷笑道:“將軍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很有氣勢的嗎?現在說話怎麽這麽軟綿綿的?難道是害怕了?”


    阿貝野犬的血性被激了出來,蛇矛迴手,換了個姿勢再一次攻了過去。


    水立北迅速側身,躲過蛇矛淩厲的尖頭,阿貝野犬見狀迅速平移,粗獷的身子卻靈活的轉著茅尖不停的進攻。


    水立北左躲右閃,不費力氣便躲開了攻勢,阿貝野犬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直到蛇矛避無可避的刺到他的心口處,水立北接著伸出一隻手,直接抓住了蛇矛的前端。


    阿貝這時候得意的開口道:“這下逃不掉了吧?我看你還怎麽躲!”


    水立北麵無表情,眼神冷冽中又閃過一絲輕蔑,唇角微微開啟道:“好好看看,是誰要逃不掉了。”


    下一秒,水立北的手上突然用力,拽著蛇矛猛的往後拉,阿貝野犬一時不慎,直接就被拉了過去,人從馬上跌了下來。


    腳尖剛剛著地,水立北已經來到他的身前,手上的小刀劃出一道弧線,將阿貝野犬的左頸劃破。


    鮮血再次飛濺出來,水立北卻不再客氣,轉了個身,一腳將阿貝踩在腳下,將他左側的腳筋挑破。


    阿貝吃痛的大叫,半邊身子卻跟著軟了下去,眼神更加兇狠起來,像極了受傷的野獸。


    蛇矛再次出擊,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淩厲,水立北身形靈活的轉來轉去,隻幾下,阿貝野犬的手筋腳筋便全部被挑斷,身上的大小傷口添了無數。


    水立北像是貓戲老鼠一般,用小刀不停的在他身上劃著,卻偏偏不肯留下致命的傷口。


    “將軍,快迴來吧!別打了!”


    身後的東瀛軍焦急不已,心裏卻是更加的震驚。


    阿貝野犬的武功不說天下無敵也是少有敵手,更不用說,這樣一麵倒的對戰了。


    水立北的臉上出現一絲冷笑,對著阿貝野犬道:“將軍,你的人叫你迴去呢,現在你若是學個狗叫,把公主殿下逗開心了,我便放你迴去,怎麽樣?”


    “你放屁!”


    阿貝野犬的臉色漲得通紅,赤紅的眼珠帶著著無窮的憤怒,然而盡管如此,他還是被水立北狠狠的壓製著。


    聽到這樣的罵聲,水立北絲毫不氣,眉眼之間的弧度反而更大,一貫清冷的嗓音再一次冒了出來:“哦?看來將軍不願意,真好,我還怕將軍會服軟呢,要是那樣的話,該多無趣啊。”


    水立北的話說的輕,手上的動作卻不輕,修長的指節掐住了阿貝野犬的肩胛骨,哢的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著阿貝野犬的慘叫聲,水立北再次說道:“將軍喊得可太早了,這隻斷了一根骨頭,一會要是斷了五根,又該怎麽叫啊?”


    “你敢!”


    阿貝的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目眥盡裂的瞪著水立北。


    他在東瀛從無敗績,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麽人,身法詭異無比,輕功已臻化境,竟能將他壓製到這種地步。


    水立北不曉得阿貝的疑惑,手上的動作卻是毫不客氣,繼續開口道:“將軍,今日我成婚,不太想要人性命,再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如何?大丈夫能去能伸,學幾聲狗叫而已,又不會怎麽樣,隻要叫幾聲,我便放你迴去,多劃算的買賣啊。”


    水立北的聲音就像是個惡魔,卻帶著無盡的誘惑。


    阿貝的心思開始動搖,他毫不懷疑水立北真的會殺了他,這時候若是真的叫幾聲就能夠活命的話,那就算得上的劃算的買賣。


    不過如果水立北騙人,那他不僅會丟了命,還會在大軍麵前丟了臉。


    水立北似乎是感覺到他在掙紮,繼續附在他耳邊小聲的開口道:“將軍不信我會放了你?放心吧,我水立北一向說話算數,若是真想殺了你,何必費這麽一番功夫?我可是給將軍機會了,若是將軍真的不信,那現在就直接結束吧。”


    水立北的手指挪到了阿貝的脖頸處,驟然施力,阿貝的唿吸瞬間急促起來,艱難的唿吸著。“不,不要殺我,我叫,我叫!”


    阿貝野犬其實並不怕死,卻不願意就這麽死了,如果這時候能夠留下一條命,那以後就有的是機會報仇雪恨。


    水立北不管那些,聽到阿貝鬆口,便鬆了手說道:“我們公主就在那,將軍,請吧。”


    剛剛還想要忍辱負重的阿貝野犬此時真的要學狗叫卻又遲疑了,不管怎樣,當著三軍的麵,他要是真的叫了,那他的威勢就算徹底沒了。


    “將軍,我的耐心有限。”


    水立北的臉色驟然陰涼,眸光冷的像是添了冰渣子。


    阿貝野犬心一橫,終於叫了出來:“汪,汪汪汪......”水立北似乎是不太滿意的說道:不到。”“阿貝將軍,狗可不是這樣叫的,你得聲音太小了,公主聽“汪汪汪汪!”阿貝閉著眼,狠狠地咬著牙根,低聲吼道:“這下夠了吧!”


    水立北不迴答,隻是來到雲子晴地麵前說道:“公主殿下,我聽著阿貝將軍的狗叫叫的不錯,不如,咱們就放了他吧。”雲子晴先是噗嗤一聲掩唇而笑,接著不顧儀態的大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聲音像是銀笛一樣清靈悅耳。


    她一開始放肆的笑過之後,身後的一個侍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了一個開頭的,大軍也跟著同時笑了起來,數萬人哄笑不停,這裏不像是肅殺的戰場,像是正在上演著什麽有趣的戲劇。


    北漠軍如此,東瀛那邊卻是另外一幅景象。三軍統帥當場學狗叫,這樣的屈辱讓每一個士兵都覺得沒臉見人。


    阿貝野犬覺得像被火燒一樣,癱軟在地上,眾人的哄笑聲像是針刺,一下下的鑽進他的耳膜,比身上的上更讓人難以忍受。


    雲子晴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過來:“北北,將軍叫的如此好聽,不如我們送個鏈子給將軍一起帶迴去吧。”


    水立北輕笑,也不知從哪裏找到一根繩子,直接塞到了阿貝野犬的手裏,輕輕的開口道:“將軍,我們公主說了,不僅放你迴去,還要送你條繩子,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將軍請迴吧。”


    話音剛落,阿貝看了看眼前的繩子,微微動了動,卻發現身上已經沒了什麽力氣,身後的笑聲依舊是此起彼伏,嘲諷刺耳的聲音好似停不下來,而東瀛軍那邊羞憤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病菌。


    阿貝野犬咬著牙拖著身子往迴慢慢的爬去,他不停的給自己的內心做著建設,隻要還活著,以後就還有機會翻盤。身上的傷可以找最好的藥來修複,至於嘲笑他的人,隻要都殺了就行了。所以不用擔心,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活著就好。


    水立北看著他緩慢的蠕動,地上流出一道道髒汙的血跡,接著無聲的勾了勾唇,從懷裏掏出一個四方的小喇叭,輕輕的摁了一下,竟然發出了剛才的聲音:“汪,汪汪汪......”“阿貝將軍,狗可不是這樣叫的,你得聲音太小了,公主聽不到。”


    “汪汪汪汪!這下夠了吧!”


    接著便是眾人的大笑之聲。


    阿貝野犬的身子突然僵住,他緩緩的迴頭看向水立北,最終隻看到了一個飄忽不定的,帶著無盡嘲諷的冷笑。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阿貝的口裏噴了出來,接著,人便跟著栽倒了下去,再也沒能起來。東瀛的兵馬趕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斷了氣。


    這是被活活氣死的。


    雲子晴看著水立北一成不變的臉色,忽然間感覺到,原來水立北從來不是個溫柔的人,卻處處對著自己溫柔。


    沒了統帥的軍隊如同一盤散沙,水立北率眾從容應對,很快便將他們攻破。


    入了夜,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安營紮寨,終於到了休整的時間,雲子晴鬆了口氣,躲在帳子裏烤火。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整個上空如同被水墨浸染,有閃耀的星星不時的冒出來,一輪彎彎的新月掛在一邊,像是有著完美弧度的少女的唇。


    雲子晴喜歡這種靜謐的時刻,天地卸下防備,隻想好好的休息。


    疲憊的感覺侵襲,正當他打算休息的時候,一雙大手摸了過來,自她的腰間往前滑動,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裏。。


    雲子晴下意識的有些心驚,但隻過了一瞬,便靜了下來。


    這雙手已經跟她熟絡無比,甚至熟到稍一碰觸便會起某種特別的生理反應。


    手不安分的動起來,雲子晴輕輕喚著:“幹嘛,外麵還有人。”


    “將士們都睡了,公主,咱們也該休息了。”


    水立北開口,語氣說不出的柔情。


    “今日,是我們的大婚之日,今晚,便是咱們的洞房花燭。這裏簡陋了些,還請公主殿下,不要介意。”


    可以放緩的語氣像是根絨毛,輕輕緩緩的搔進了雲子晴的心窩裏,惹得人癢癢的。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裝出一副無辜天真的模樣問道:“墨王殿下,什麽叫洞房花燭啊?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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